第九十二章:等我把大庄帝国捧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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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山祭祀三日后，庄王设宴，满朝文武齐聚前朝庆贺，内外命妇入后宫请安。承瑞以太子之姿落座庄王右席首位，受朝臣敬献。
庄礽恹恹饮酒，宴席未过一半，便已酩酊大醉。
承瑞睨视，故意斟了酒，起身至庄礽面前，似笑非笑道：“军营中事，我心有感激，敬醇郡王一杯。”庄礽半趴在案桌，一手撑起脸颊，恍惚里看见承瑞发髻上的木簪，猛地想起那日在山脚小镇，晚晴为了簪子与自己争锋相对，顿时勃然大怒，隔桌一头撞在承瑞胸口。
酒盏杯碟稀里哗啦摔满一地，诸臣大惊。
庄王变了脸色，即便他想利用庄礽牵制承瑞，庄礽又有几分讨他欢心，但御席之上失仪，仍是大忌。庄礽咬牙切齿道：“庄承瑞，你别得意，迟早我要杀了你！”
承瑞含笑望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故作亲昵的拍了拍庄礽的肩，朝庄王道：“父王，醇郡王吃醉了酒，怕是要早些送回府了。”又在庄礽耳边道：“杀了我，晚晴只会更加爱我。”
庄礽的心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刃划过，他从小无父母宠爱，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零零的成长于外苑。他性情放纵残忍，有过无数的女人，但真心实意的喜欢，唯有晚晴。
偏偏，她是自己的婶婶。
想来他不过十六岁，血气方刚，任性妄为，抬起手就往承瑞脸上掴了一掌。满殿哗然，连庄王都倏然站立，喝道：“放肆！”反倒是承瑞，只是一笑，道：“果真是醉了，当我是他府上的奴才呢。如此喜庆的日子，父王何必因此动怒，将他送回去便是。”
御史陶澍禾离席至殿中，抱拳道：“三殿下果然宽厚仁慈，乃大庄之福。”其他臣子见之亦齐齐附和。庄王闻言面色发紫，极是不悦。
承瑞挥手命两个小太监上前，搀扶庄礽出去。
宴席散，承瑞回到府中，换了身衣裳，朝慕容狐道：“事情可办好了？”阿狐唇角露出笑意，道：“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殿下难堪，我没砍断他的手脚，已是他运气不错。”
承瑞噗嗤一笑，饮了两口解酒汤，道：“我倒不觉难堪。”
吴学士双手筒在袖中，翘着二郎腿坐在梅花小几上，道：“陶澍禾出面应承殿下，王上的脸可不大好看。”承瑞敛住霁色，眼中饶有意味道：“过去是我太顾及他的脸色，才让他以为我怯弱。从今日起，我打算也让他瞧瞧我的脸色。”
阿狐没听懂，问：“殿下的意思，是要造反吗？”
吴学士伸手就往阿狐头上一拍，道：“殿下是大庄的正统继承人，怎么能叫造反？满口胡说八道，这些年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承瑞把玩着手中青瓷小碗，道：“阿狐说的没错，我正有此意。”他轻轻将瓷碗放在桌上，停顿片刻，方微不可闻道：“你们心里有个底，从今日起，顺我庄承瑞者昌…”
索索寒风吹响了窗上的青纱，他们的言谈愈来愈低，渐渐淹没在风雪声里。承瑞在心底暗暗的祈求：晚晴，请你再等一等，等我把大庄帝国捧到你面前。
请你，一定要等我。
翌日天未亮，三殿下府聒聒噪噪，惊醒了整个后院。齐茉儿睡意正浓，忽闻喧闹声，便唤道：“曦芸。”曦芸胡乱披了件绿色褂子，光着脚跑进寝屋，低声问：“夫人有何吩咐？”
齐茉儿愠怒道：“死丫头，睡得跟猪一样，没听见外头吵闹吗？出去瞧瞧。”
曦芸忙应道：“奴婢这就去问。”才行至廊檐下，便有小丫头跑来高声呼道：“曦芸姐姐，不好了不好了…”曦芸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蚊声道：“里头正生气呢，你大叫什么。”
小丫头喘了两口气，道：“娘娘回来了。”
曦芸不解，问：“哪个娘娘来了？”小丫头指手画脚，胡乱的挥着臂膀，好半天才说出几字，道：“王妃娘娘回府了！”
承瑞一身寝衣，径直奔去飞凰殿。
天空飘着小雪花，他紧赶慢赶，心中无限的狂喜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进了殿，晚晴已换了常袍，正指挥着丫头们搬银盆，烧芙蓉炭。
整个飞凰殿因有她在，忽然生气勃勃。
屏幽掀起帘子，承瑞却站在门口，好似痴了一般。半响，还是晚晴问：“怎么，见我在，便不想进来？”承瑞的眼神定定的落在晚晴身上，撕也撕不开。周遭的一切皆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她。许久许久，承瑞才坐在炕边，打量着屋中的摆设，道：“真好。”
晚晴让人把炭盆挪到承瑞脚下，道：“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承瑞拉住晚晴的手，问：“你如何才能原谅我？”
晚晴沉默片刻，道：“以前只要你不娶新妃我便心满意足。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三王妃的位置，我要自己来守护。”承瑞动情道：“我从未允过别人做三王妃，三王妃的位置，我只许诺你一人。”历经诸事种种，他的心意，晚晴岂会不明白。
给他一次机会，亦是救赎自己。
她垂脸轻笑，露出素日俏皮的模样，道：“你打算如何跟王上交代？”承瑞将她拉入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道：“我怎么交代，自有办法。你能回来，我实在太高兴了。这几天你藏在哪里了？我派出去十个营的兵马，竟然寻不见你。”
晚晴扭身站起，先朝屏幽道：“给殿下拿身袍子过来。”他原来放在飞凰殿的起居物件一直放在原处，如同晚晴从未离开。
屏幽应了，转身便拿来一件宝蓝色立蟒白狐毛袍子。
晚晴边伺候承瑞穿衣，边道：“你记着，如果你将来再敢欺负我，我便彻彻底底的让你再也寻不见。”稍顿，又正色道：“庄承瑞，别以为我回来了，就会任由你摆弄。太子是如何死的，恐怕你还记着。若你敢立新王妃，我定有办法将清国诸事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王上。到时，你便是娶十个新夫人，也于事无补。”承瑞抿唇一笑，低头看着置气的小妻子，只觉连日来的愁苦瞬间消失无踪了，满肚子的称心如意。
他道：“好。”
晚晴回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宫。王后闻之大怒，旋即邀魏贵妃入太鼎殿进言。庄王亦震惊，欲要惩治承瑞，召左右大臣于殿中商议，不料人人劝谏。
庄王惊觉承瑞手握重兵，已无法挟制，一气之下，竟病倒了。
朝中素来不乏见风使舵之辈，闻形势有变，愈发拉拢承瑞，日日往三殿下府献殷勤。承瑞诸日来往于中书省，礼仪规格已与太子无异，承瑞亦未推辞，安然享用。
年关将近，各郡县进贡诸多御品，内务司一箱箱搬来给承瑞过目，又言：“三殿下若有喜欢吃的，尽管挑了去。王上有疾在身，御医吩咐要少食修养。”承瑞知道他们巴结自己，遂淡淡笑道：“父王虽要少食修养，但宫里还有王后做主呢，你且抬去后宫罢。”
内务司掌事深知失言，忙道：“殿下说的是，奴才鲁莽了。”待抬箱的太监们转了身，忽又听承瑞道：“柿子易引起积食腹胀，父王定然不肯食用，王后又脾胃不好，食柿子无益。”停了停，旋即笑道：“我瞧着橙红可爱，放着坏了倒可惜。”
掌事忙转身谄媚道：“三殿下所言甚是。”
承瑞颔首，道：“去吧。”
飞凰殿难得热闹，兰烬从吴府回来，领着丫头们换纱晒书，洗衣晾被，把整座殿宇里里外外的拾掇了一遍。晚晴拿红缨枪在院中摆弄，承瑞教了她几个新把式，她练了数次，依然不得要领，正觉苦恼。至午膳时候，厨房端来火锅、蒸菜、瓜果、点心两桌，晚晴吃了三碟涮羊肉，又将剩余饭菜皆赏与底下人，懒懒坐于炕边盯着兰烬整理冬天穿用的袍子。
外间屏幽进屋，福身道：“娘娘，殿下遣人送来两箱柿子。”
晚晴肠胃素来娇弱，幼时在清国，每次吃完柿子都会肚子痛，遂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屏幽犹豫，道：“听闻是内务司的进贡御品，娘娘好歹瞧一眼，尝一口。”
兰烬亦劝道：“也是殿下的心意，娘娘…”晚晴蓦然大怒，道：“承瑞的心意，如何你有说的份？”屏幽唬了一跳，哪敢再劝，福身应了“是”，忙却步而退。
夜间承瑞回府，进门便问：“柿子好吃吗？”晚晴歪在炕上，眼睛看着兰烬在外间替承瑞换衣，晚晴道：“给底下人分了。”
承瑞微微惊异，兰烬道：“娘娘吃柿子积食。”
晚晴闻之愈发不悦。
承瑞进里屋俯身立在晚晴身后，道：“你喜欢陶潜的诗。”他的呼吸很近，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酒的味道。晚晴转过脸想要和他理论几句，例如他是怎么收买了兰烬，例如他答应了兰烬什么好处，不料话未开口，却被承瑞轻轻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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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礽恹恹饮酒，宴席未过一半，便已酩酊大醉。
承瑞睨视，故意斟了酒，起身至庄礽面前，似笑非笑道：“军营中事，我心有感激，敬醇郡王一杯。”庄礽半趴在案桌，一手撑起脸颊，恍惚里看见承瑞发髻上的木簪，猛地想起那日在山脚小镇，晚晴为了簪子与自己争锋相对，顿时勃然大怒，隔桌一头撞在承瑞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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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变了脸色，即便他想利用庄礽牵制承瑞，庄礽又有几分讨他欢心，但御席之上失仪，仍是大忌。庄礽咬牙切齿道：“庄承瑞，你别得意，迟早我要杀了你！”
承瑞含笑望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故作亲昵的拍了拍庄礽的肩，朝庄王道：“父王，醇郡王吃醉了酒，怕是要早些送回府了。”又在庄礽耳边道：“杀了我，晚晴只会更加爱我。”
庄礽的心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刃划过，他从小无父母宠爱，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零零的成长于外苑。他性情放纵残忍，有过无数的女人，但真心实意的喜欢，唯有晚晴。
偏偏，她是自己的婶婶。
想来他不过十六岁，血气方刚，任性妄为，抬起手就往承瑞脸上掴了一掌。满殿哗然，连庄王都倏然站立，喝道：“放肆！”反倒是承瑞，只是一笑，道：“果真是醉了，当我是他府上的奴才呢。如此喜庆的日子，父王何必因此动怒，将他送回去便是。”
御史陶澍禾离席至殿中，抱拳道：“三殿下果然宽厚仁慈，乃大庄之福。”其他臣子见之亦齐齐附和。庄王闻言面色发紫，极是不悦。
承瑞挥手命两个小太监上前，搀扶庄礽出去。
宴席散，承瑞回到府中，换了身衣裳，朝慕容狐道：“事情可办好了？”阿狐唇角露出笑意，道：“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殿下难堪，我没砍断他的手脚，已是他运气不错。”
承瑞噗嗤一笑，饮了两口解酒汤，道：“我倒不觉难堪。”
吴学士双手筒在袖中，翘着二郎腿坐在梅花小几上，道：“陶澍禾出面应承殿下，王上的脸可不大好看。”承瑞敛住霁色，眼中饶有意味道：“过去是我太顾及他的脸色，才让他以为我怯弱。从今日起，我打算也让他瞧瞧我的脸色。”
阿狐没听懂，问：“殿下的意思，是要造反吗？”
吴学士伸手就往阿狐头上一拍，道：“殿下是大庄的正统继承人，怎么能叫造反？满口胡说八道，这些年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承瑞把玩着手中青瓷小碗，道：“阿狐说的没错，我正有此意。”他轻轻将瓷碗放在桌上，停顿片刻，方微不可闻道：“你们心里有个底，从今日起，顺我庄承瑞者昌…”
索索寒风吹响了窗上的青纱，他们的言谈愈来愈低，渐渐淹没在风雪声里。承瑞在心底暗暗的祈求：晚晴，请你再等一等，等我把大庄帝国捧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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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三殿下府聒聒噪噪，惊醒了整个后院。齐茉儿睡意正浓，忽闻喧闹声，便唤道：“曦芸。”曦芸胡乱披了件绿色褂子，光着脚跑进寝屋，低声问：“夫人有何吩咐？”
齐茉儿愠怒道：“死丫头，睡得跟猪一样，没听见外头吵闹吗？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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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喘了两口气，道：“娘娘回来了。”
曦芸不解，问：“哪个娘娘来了？”小丫头指手画脚，胡乱的挥着臂膀，好半天才说出几字，道：“王妃娘娘回府了！”
承瑞一身寝衣，径直奔去飞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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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幽掀起帘子，承瑞却站在门口，好似痴了一般。半响，还是晚晴问：“怎么，见我在，便不想进来？”承瑞的眼神定定的落在晚晴身上，撕也撕不开。周遭的一切皆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她。许久许久，承瑞才坐在炕边，打量着屋中的摆设，道：“真好。”
晚晴让人把炭盆挪到承瑞脚下，道：“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承瑞拉住晚晴的手，问：“你如何才能原谅我？”
晚晴沉默片刻，道：“以前只要你不娶新妃我便心满意足。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三王妃的位置，我要自己来守护。”承瑞动情道：“我从未允过别人做三王妃，三王妃的位置，我只许诺你一人。”历经诸事种种，他的心意，晚晴岂会不明白。
给他一次机会，亦是救赎自己。
她垂脸轻笑，露出素日俏皮的模样，道：“你打算如何跟王上交代？”承瑞将她拉入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道：“我怎么交代，自有办法。你能回来，我实在太高兴了。这几天你藏在哪里了？我派出去十个营的兵马，竟然寻不见你。”
晚晴扭身站起，先朝屏幽道：“给殿下拿身袍子过来。”他原来放在飞凰殿的起居物件一直放在原处，如同晚晴从未离开。
屏幽应了，转身便拿来一件宝蓝色立蟒白狐毛袍子。
晚晴边伺候承瑞穿衣，边道：“你记着，如果你将来再敢欺负我，我便彻彻底底的让你再也寻不见。”稍顿，又正色道：“庄承瑞，别以为我回来了，就会任由你摆弄。太子是如何死的，恐怕你还记着。若你敢立新王妃，我定有办法将清国诸事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王上。到时，你便是娶十个新夫人，也于事无补。”承瑞抿唇一笑，低头看着置气的小妻子，只觉连日来的愁苦瞬间消失无踪了，满肚子的称心如意。
他道：“好。”
晚晴回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宫。王后闻之大怒，旋即邀魏贵妃入太鼎殿进言。庄王亦震惊，欲要惩治承瑞，召左右大臣于殿中商议，不料人人劝谏。
庄王惊觉承瑞手握重兵，已无法挟制，一气之下，竟病倒了。
朝中素来不乏见风使舵之辈，闻形势有变，愈发拉拢承瑞，日日往三殿下府献殷勤。承瑞诸日来往于中书省，礼仪规格已与太子无异，承瑞亦未推辞，安然享用。
年关将近，各郡县进贡诸多御品，内务司一箱箱搬来给承瑞过目，又言：“三殿下若有喜欢吃的，尽管挑了去。王上有疾在身，御医吩咐要少食修养。”承瑞知道他们巴结自己，遂淡淡笑道：“父王虽要少食修养，但宫里还有王后做主呢，你且抬去后宫罢。”
内务司掌事深知失言，忙道：“殿下说的是，奴才鲁莽了。”待抬箱的太监们转了身，忽又听承瑞道：“柿子易引起积食腹胀，父王定然不肯食用，王后又脾胃不好，食柿子无益。”停了停，旋即笑道：“我瞧着橙红可爱，放着坏了倒可惜。”
掌事忙转身谄媚道：“三殿下所言甚是。”
承瑞颔首，道：“去吧。”
飞凰殿难得热闹，兰烬从吴府回来，领着丫头们换纱晒书，洗衣晾被，把整座殿宇里里外外的拾掇了一遍。晚晴拿红缨枪在院中摆弄，承瑞教了她几个新把式，她练了数次，依然不得要领，正觉苦恼。至午膳时候，厨房端来火锅、蒸菜、瓜果、点心两桌，晚晴吃了三碟涮羊肉，又将剩余饭菜皆赏与底下人，懒懒坐于炕边盯着兰烬整理冬天穿用的袍子。
外间屏幽进屋，福身道：“娘娘，殿下遣人送来两箱柿子。”
晚晴肠胃素来娇弱，幼时在清国，每次吃完柿子都会肚子痛，遂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屏幽犹豫，道：“听闻是内务司的进贡御品，娘娘好歹瞧一眼，尝一口。”
兰烬亦劝道：“也是殿下的心意，娘娘…”晚晴蓦然大怒，道：“承瑞的心意，如何你有说的份？”屏幽唬了一跳，哪敢再劝，福身应了“是”，忙却步而退。
夜间承瑞回府，进门便问：“柿子好吃吗？”晚晴歪在炕上，眼睛看着兰烬在外间替承瑞换衣，晚晴道：“给底下人分了。”
承瑞微微惊异，兰烬道：“娘娘吃柿子积食。”
晚晴闻之愈发不悦。
承瑞进里屋俯身立在晚晴身后，道：“你喜欢陶潜的诗。”他的呼吸很近，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酒的味道。晚晴转过脸想要和他理论几句，例如他是怎么收买了兰烬，例如他答应了兰烬什么好处，不料话未开口，却被承瑞轻轻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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