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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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静静，为了她的家人，哪怕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这点伤痛，这点尊严，算得了什么？
“没什么，我是男子汉，理当能屈能伸。”我握紧拳头，放在胸前，以示自己坚强而有韧性。
我二十三岁了，腰却从来不为任何人下弯过。就算是祭拜祖先，我只是拱拱手而已，不曾下跪。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今天却为了一毛钱，给素不相识的人下跪，还每个人都叩了三个响头。我不知道何为尊严，只知道，我爱静静。
“豆腐哥哥，我想起了一件事。”小酒窝点点头，抹去了眼泪，还没等我问，她又说了：“邓琼去年住院的时候，我听说你借给她五千元钱，她还了没有？”
哎呦，我差点忘了，要不是今天我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想就算了。但我不说，小酒窝何以得知？
“小酒窝，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问道。
小酒窝却反问我，说：“豆腐哥哥，我能不知道吗？邓琼脚好后上班，逢人就说你如何背她上楼，怎么借钱给她。她还把你在医院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如何每天给她熬骨头汤，一一说了。每一处细节，她都说了好几遍。所以，金碗公司无人不知。”
现在是我最需要钱的时候，如果她知道报恩，应该把钱双手奉上。而她没有这么做，我岂不是很为难？
我很难为情，说：“哎，事情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我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
小酒窝自告奋勇，说：“豆腐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拿钱治病救人。你开不了口，我来帮你问她！”
小酒窝说到就做，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邓琼的电话：“喂，琼姐姐吗？我是小酒窝。”
“哦，小酒窝，有什么事？是不是要姐姐陪你逛街？”
“不是的，我在医院，和豆腐哥哥在一起。突然想起了你住院的事.......。”
“什么，我听不到呢。”
“你住院的时候豆腐哥哥帮你出住院费了，现在他岳母病了，急需钱，希望你能还给豆腐哥哥。”
“哎呀，怎么信号那么差的？”
嘟——嘟——嘟——
“怎么回事的？怎么就挂了？我手机问题？不会啊。刚买不久的。”小酒窝用手拍打自己的手机，自言自语：“刚开始声音很清晰的啊，怎么一下子信号就差了，甚至听不到了呢？”
“呵呵，我看啊，不是信号差，是人品差！”一个声音一语道破玄机。原来是阿姨醒了。
“阿姨，你好。”小酒窝非常礼貌地向阿姨问候。
我也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妈，你醒了？”
这个时候我不能叫阿姨了，不然阿姨肯定很不高兴的。
阿姨果然微笑地点点头，说：“小丫头，谢谢你来看我。”
小酒窝嘻嘻一笑，说：“阿姨，我叫尤梦，大家都叫我小酒窝。我不是小丫头了，再过半年，我就19岁了。我妈妈说她那个时候已经嫁人了喔。”
说到嫁人，小酒窝瞟了我一眼，也不害羞。
阿姨会心地笑了，说：“这丫头聪明伶俐，好可爱。哦，对了，静儿呢？”
我说静静回林桂要拆迁款了，今晚或明天早上回来。
“假若拆迁款都用在我身上了，你和静儿住哪里？”阿姨不悦了，为我们担心。
“妈，你放心，我们现在有地方住了。”说到房子，我心虚极了。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纵使你表姐好心，但这么打扰人家终究不好。你们必须有自己的窝，这样才安稳幸福。”阿姨还是不依不饶。
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眼下最急迫的是，给阿姨治病。其他一切，都忽略不计。静静怕妈妈担心，没有让妈妈知道贵妇人嫌弃我们打扰她。
“妈，医好你的病后，我努力挣钱，肯定能买房子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治病吧。”我不能把自己已经没有工作的事告诉阿姨。等阿姨的病情好点，我就去找工作。
“是啊，豆腐哥哥很能干的。阿姨你放心好了。”小酒窝明知道我撒谎了，还在一旁当“帮凶”。
我虽然离开了金碗公司，但小酒窝对我的崇拜依旧。我不知道金碗公司的同事是不是也和小酒窝一样对我热情依旧，还是人走茶凉。
我对小酒窝说：“小酒窝，你有事吗？我想请你在这里陪我妈一下，我要亲自去找美凤凰。”
“没事，豆腐哥哥。我来照顾阿姨，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小酒窝很爽快。
倒是阿姨不爽快了：“我一个人没事的，丫头你也去办你的事吧。”
医生刚才叮嘱过我，现在病人的情况很糟糕，别看病人有时看起来很精神，但其实，病人随时都有突然昏迷的危险，家属必须寸步不离。
小酒窝把我推向门口，双手叉腰，说：“阿姨，你就当我是静静姐姐和豆腐哥哥得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用客气的。”
阿姨看着小酒窝一副很成熟的模样，笑了。我对小酒说了声谢谢，走了。
美凤凰对我应该是热情依旧吧？我的到来，她一定欣喜若狂。还有她的父母，一定很惊喜，一定高兴得不得了。我第一次受邀上门，美凤凰差一点把我非礼了。此后，美凤凰几次三番地邀请我去她家吃饭，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推掉了。美凤凰说她父母非常喜欢我，常常念叨着我。
有一次，美凤凰的父母按捺不住了，跑到单位找我。让两个老人找上门来，我真的过意不去。然而又担心他们误会我和美凤凰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还是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我委婉地说，现在准备经济师的职称考试，时间比较紧，考完后再去。
美凤凰的爸爸听了，对我竖起拇指，说：“年轻人有上进心，不错，我支持你。选你当我的女婿，我没看走眼。考完后记得马上去我家，咱俩喝两杯。”
我当时听到“女婿”二字，立马打了一个寒战。赏识我可以，但不能乱往我头顶上扣帽子哦。考完试后，我也一直没来。
“阿伯阿姨，我来了！”我按了一下门铃，喊门缝喊道。
“谁啊？”门里传出阿伯的声音。
“阿伯，是我。我是池窦富。”我含着笑，应声道。
“哦，是小池啊！”听得出阿伯对我的到来很兴奋，随即听到打开门锁的声音。
“老头子！”是阿姨，尽管声音很低很小，但我还是听出来了。
“阿姨，你好！”
门就要打开了，我将看到两张惊喜的脸。贵客临门，两老一定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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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静静，为了她的家人，哪怕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这点伤痛，这点尊严，算得了什么？
“没什么，我是男子汉，理当能屈能伸。”我握紧拳头，放在胸前，以示自己坚强而有韧性。
我二十三岁了，腰却从来不为任何人下弯过。就算是祭拜祖先，我只是拱拱手而已，不曾下跪。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今天却为了一毛钱，给素不相识的人下跪，还每个人都叩了三个响头。我不知道何为尊严，只知道，我爱静静。
“豆腐哥哥，我想起了一件事。”小酒窝点点头，抹去了眼泪，还没等我问，她又说了：“邓琼去年住院的时候，我听说你借给她五千元钱，她还了没有？”
哎呦，我差点忘了，要不是今天我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想就算了。但我不说，小酒窝何以得知？
“小酒窝，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问道。
小酒窝却反问我，说：“豆腐哥哥，我能不知道吗？邓琼脚好后上班，逢人就说你如何背她上楼，怎么借钱给她。她还把你在医院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如何每天给她熬骨头汤，一一说了。每一处细节，她都说了好几遍。所以，金碗公司无人不知。”
现在是我最需要钱的时候，如果她知道报恩，应该把钱双手奉上。而她没有这么做，我岂不是很为难？
我很难为情，说：“哎，事情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我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
小酒窝自告奋勇，说：“豆腐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拿钱治病救人。你开不了口，我来帮你问她！”
小酒窝说到就做，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邓琼的电话：“喂，琼姐姐吗？我是小酒窝。”
“哦，小酒窝，有什么事？是不是要姐姐陪你逛街？”
“不是的，我在医院，和豆腐哥哥在一起。突然想起了你住院的事.......。”
“什么，我听不到呢。”
“你住院的时候豆腐哥哥帮你出住院费了，现在他岳母病了，急需钱，希望你能还给豆腐哥哥。”
“哎呀，怎么信号那么差的？”
嘟——嘟——嘟——
“怎么回事的？怎么就挂了？我手机问题？不会啊。刚买不久的。”小酒窝用手拍打自己的手机，自言自语：“刚开始声音很清晰的啊，怎么一下子信号就差了，甚至听不到了呢？”
“呵呵，我看啊，不是信号差，是人品差！”一个声音一语道破玄机。原来是阿姨醒了。
“阿姨，你好。”小酒窝非常礼貌地向阿姨问候。
我也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妈，你醒了？”
这个时候我不能叫阿姨了，不然阿姨肯定很不高兴的。
阿姨果然微笑地点点头，说：“小丫头，谢谢你来看我。”
小酒窝嘻嘻一笑，说：“阿姨，我叫尤梦，大家都叫我小酒窝。我不是小丫头了，再过半年，我就19岁了。我妈妈说她那个时候已经嫁人了喔。”
说到嫁人，小酒窝瞟了我一眼，也不害羞。
阿姨会心地笑了，说：“这丫头聪明伶俐，好可爱。哦，对了，静儿呢？”
我说静静回林桂要拆迁款了，今晚或明天早上回来。
“假若拆迁款都用在我身上了，你和静儿住哪里？”阿姨不悦了，为我们担心。
“妈，你放心，我们现在有地方住了。”说到房子，我心虚极了。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纵使你表姐好心，但这么打扰人家终究不好。你们必须有自己的窝，这样才安稳幸福。”阿姨还是不依不饶。
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眼下最急迫的是，给阿姨治病。其他一切，都忽略不计。静静怕妈妈担心，没有让妈妈知道贵妇人嫌弃我们打扰她。
“妈，医好你的病后，我努力挣钱，肯定能买房子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治病吧。”我不能把自己已经没有工作的事告诉阿姨。等阿姨的病情好点，我就去找工作。
“是啊，豆腐哥哥很能干的。阿姨你放心好了。”小酒窝明知道我撒谎了，还在一旁当“帮凶”。
我虽然离开了金碗公司，但小酒窝对我的崇拜依旧。我不知道金碗公司的同事是不是也和小酒窝一样对我热情依旧，还是人走茶凉。
我对小酒窝说：“小酒窝，你有事吗？我想请你在这里陪我妈一下，我要亲自去找美凤凰。”
“没事，豆腐哥哥。我来照顾阿姨，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小酒窝很爽快。
倒是阿姨不爽快了：“我一个人没事的，丫头你也去办你的事吧。”
医生刚才叮嘱过我，现在病人的情况很糟糕，别看病人有时看起来很精神，但其实，病人随时都有突然昏迷的危险，家属必须寸步不离。
小酒窝把我推向门口，双手叉腰，说：“阿姨，你就当我是静静姐姐和豆腐哥哥得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用客气的。”
阿姨看着小酒窝一副很成熟的模样，笑了。我对小酒说了声谢谢，走了。
美凤凰对我应该是热情依旧吧？我的到来，她一定欣喜若狂。还有她的父母，一定很惊喜，一定高兴得不得了。我第一次受邀上门，美凤凰差一点把我非礼了。此后，美凤凰几次三番地邀请我去她家吃饭，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推掉了。美凤凰说她父母非常喜欢我，常常念叨着我。
有一次，美凤凰的父母按捺不住了，跑到单位找我。让两个老人找上门来，我真的过意不去。然而又担心他们误会我和美凤凰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还是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我委婉地说，现在准备经济师的职称考试，时间比较紧，考完后再去。
美凤凰的爸爸听了，对我竖起拇指，说：“年轻人有上进心，不错，我支持你。选你当我的女婿，我没看走眼。考完后记得马上去我家，咱俩喝两杯。”
我当时听到“女婿”二字，立马打了一个寒战。赏识我可以，但不能乱往我头顶上扣帽子哦。考完试后，我也一直没来。
“阿伯阿姨，我来了！”我按了一下门铃，喊门缝喊道。
“谁啊？”门里传出阿伯的声音。
“阿伯，是我。我是池窦富。”我含着笑，应声道。
“哦，是小池啊！”听得出阿伯对我的到来很兴奋，随即听到打开门锁的声音。
“老头子！”是阿姨，尽管声音很低很小，但我还是听出来了。
“阿姨，你好！”
门就要打开了，我将看到两张惊喜的脸。贵客临门，两老一定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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