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命数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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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无岁月。
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那些闭关的修士。
全神贯注地修炼“天地俱灭”的夏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竹天秘境中度过了多少时日，只有外面的人，才对时间的流逝较为敏感。
在竹阁做客已有一段时日的木原不知道从哪儿搬出了一张藏红乌木的圆桌和几张同样材质、雕工精美的椅子，摆在竹阁主阁之前的小坪上，优哉游哉地泡着茶。
竹阁掌阁暮云平就坐在他的旁边，品尝着木原泡茶的手艺。
“前辈。”木原为暮云平再倒满一杯，“没想到你们竹阁竟然对生命之力也有精研，这段时日的交流，令晚辈收益颇多，这趟竹阁之行，实在是太值得的了。”
“相互交流，共求进步而已。”暮云平并没有什么骄傲的神色，“你的诸多奇思妙想，也为我提供了颇多有意思的灵感。如你在为我复原生命力时所用到的诸多手法，都是我之前从未想到的。”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如前辈你，在剑道上已有非凡的造诣，至于其它方面，还是留给我们这些晚辈后进施展拳脚吧。”木原这些时日越是和暮云平交流，对暮云平修为之强大、学问之广博越是敬佩，如果说一开始称暮云平为前辈只是出于礼数，那他现在称暮云平为前辈，已是彻底地发自真心，“前辈，你的三位弟子已闭关多日，看来，你这次所传授他们的，皆是高深绝学。”
“绝学谈不上，但却是最适合他们的……说起来，最适合继承我竹阁之学的，其实是我那擅医的五徒弟，可惜，他玩心太大，志不在此，白白浪费了天赋……”
“五徒弟？陆轻吗？”木原不禁莞尔。
“哦？你见过我的五徒弟？”暮云平略感意外。
想到陆轻在自己那里的“胡作非为”，木原又好气又好笑，表情古怪地点点头：“不但认识，我和他还相处了一段时日，对他也算有所了解了。前辈，你之五徒弟，虽然不喜修炼，但是冥冥中自有福运常伴，命中虽无大贵，却有大福。天赋浪费了固然可惜，不过他能保持与生俱来之天性，在如今这修行界，实在难能可贵。也就只有前辈你，才能‘容忍’这种徒弟的存在。”
“哈，你这话，倒是像夸他。”暮云平轻笑一声，目光朝后山竹海的方向望去。
木原循着暮云平的目光，看向远方随风轻摇的竹海，心下猜出几分暮云平的心思，道：“前辈，你是在担心夏凰小友吗？你这三位徒弟中，以夏凰小友闭关的时间最长，到今日，已是他闭关修炼的第七七四十九天了。夏凰小友身为惊鸿剑剑主，其天赋之高，远超寻常修士，就算是那些个被称为‘天才’的年轻俊才，也远不能和他相比。能让他修炼如此之久，想必前辈你传给他的，必是艰涩难学。”
“确实艰涩，不过我相信他有这份天赋和悟性。”暮云平对夏凰充满信心，“我唯一所虑者，乃是他消耗的时间……距离他亲口允下的‘约定之日’，已经越来越近，若是在此花费了太多时间……以他现在的修为，虽有胜机，却无十足把握……”
“约定之日？是他和烟渺宫大宫主的战约吗？我从陆轻那里听说过此事。”木原想起了他某日和陆轻闲聊时从陆轻那里听说的事情。
“老五倒是口无遮拦，什么事情都能从他嘴里说出去……”暮云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错，我说的‘约定之日’，正是老六和烟渺宫大宫主的战约……”
“陆轻曾言，这一战的胜负，关乎夏凰小友的尊严，甚至关乎夏凰的性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战，夏凰小友败了，前辈你打算如何做？”
“不如何。”暮云平神色平静地拿起茶杯，浅品一口尚带余温的香茗，“失去的尊严，只有老六自己能取回，我就算想帮，也无法可帮。至于性命……我已经失去了两位徒儿，再也经不起更多的失去……在我暮云平死之前，这天下间，没有人可夺走我任何一位徒儿的性命。”
平静的言语，却隐含雷霆之威！
木原不禁被暮云平无意中散发的气势所慑，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竹海中爆发出一阵灿烂的绿光！无数竹叶虚影从林中冲出，凌空旋舞，随风而动，如雨如幕！
暮云平神色一变，放下手中茶杯，人影顿时消失原地！
半刻钟后，他又毫无征兆地回到了他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神色泰然，就像他毫无征兆地离开时那样。
“发生何事了？”木原疑惑地问道，“前辈为何匆匆来去？”
“无事，我们继续饮茶。”
“刚刚的绿光……竹林那边发生什么了吗？夏凰小友呢？”
“他，已经离开了。”暮云平端着茶杯，看向南方的天空，平静的神色里似乎隐隐藏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喜悦……
……
南方千里之外，被无数翠绿色竹叶簇拥着的夏凰缓缓散去周围竹叶，御空而立。
“‘天地俱灭’，终于修炼小成，虽是花费了不少时日，但总算没有辜负师尊之期望。”夏凰右手紧握着惊鸿剑剑柄，左手剑指轻轻擦拭着剑锋，像是抚摸女子柔肤，神色温柔，“此招之强，在成功使出的瞬间，我才真正有了深刻的感受。师尊当时演示，恐怕是留有余力，没有全力出招。若是师尊全力使用此招，我想，就算是那封印下的异兽，也必死无疑。可是，师尊为何不愿以此招对付那异兽？甚至当年创立此招的祖师爷也没有以此招诛杀异兽……师尊明言，此招大伤天和……这天和之说，本就虚无缥缈，为何师尊如此在意？看来，这也是后天修士和先天强者的区别了……”
“老大，你刚刚出关就开始自言自语，这可不是好习惯哦！”碧落从夏凰左肩冒了出来，化作人形坐在夏凰的肩上，一离开竹天秘境，他就恢复了活力，沉睡了四十九天，他早就憋得浑身难受了。
“碧落，你居然有脸说老大？我记得，你以前自言自语的时间，可比老大要多上许多。我真的很疑惑，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厚的脸皮？”黄泉也紧跟着冒了出来。
“黄泉！刚刚苏醒，你就想打架是不是？！好啊！来啊！正好我感觉手脚都要生锈了，今天就陪你活动活动！”碧落勃然大怒。
“手脚都快生锈了？那我不介意帮你松松骨！不过，相比之下，现在更重要的是老大的安排！你要打架等会儿，先听听老大怎么说！”黄泉白了碧落一眼，一副大局为重的模样。
碧落明知道黄泉是假装的，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恨得牙痒痒地盯着黄泉。
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将黄泉生吞活剥了一般。
夏凰已经习惯了碧落和黄泉无休无止的吵闹和斗嘴，充耳不闻，依然思考着眼下之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前往观日天城，一来，是解决刘广之死所造成的麻烦，二来，是和观日天城城主、无锋剑剑主会面……黑皇山异变已生，就算那被封印的魔神尚未挣脱封印重生，距离魔神再度乱世之日也已不远……命运中的注定，上古七剑，终要再现锋芒！”
“上古七剑……上古七剑……我记得师尊曾经提过一句关于上古七剑的什么话来着……”碧落忽然皱起眉头，拍着脑门冥思苦想。
“对对对！师尊是说过一句什么，是什么来着……我想想……我想想……”黄泉发现这是一个证明他比碧落更厉害的好机会，也冥思苦想起来，绞尽脑汁地想要在碧落想出去之前先回忆起他们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说过什么？”夏凰略一错愕，对碧落和黄泉问道。
“记不太清了……老大你让我想想，我肯定能想起来！老大你就不用指望黄泉了，他那猪脑子，铁定是记不得的。”碧落可不愿意给黄泉表现的机会。
“老大你别听碧落胡说八道！我肯定比他先想起来！给我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黄泉不甘示弱。
“你们慢慢想，不急。”夏凰知道自己这句“不急”说了多半也当白说，看两个小家伙玩命儿想证明自己比较厉害的劲头，怎么可能“不急”。
在碧落和黄泉努力回忆之时，夏凰也有自己的难题要思考。
如果真如十方塔中那位老前辈所说，要对抗那位魔神，需要上古七剑齐聚，那么，寻获上古七剑的下落，便是首要之务。
他身上有“惊鸿”和“狂阳”两剑，观日天城有“无锋”，烟渺宫有一柄，木原的仇家手中有一柄，十方塔那位老前辈也知晓一柄的下落。那最后一柄呢？上古七剑中的最后一柄又在哪里？
就算找到了上古七剑，又该如何让这些剑主们同意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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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那些闭关的修士。
全神贯注地修炼“天地俱灭”的夏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竹天秘境中度过了多少时日，只有外面的人，才对时间的流逝较为敏感。
在竹阁做客已有一段时日的木原不知道从哪儿搬出了一张藏红乌木的圆桌和几张同样材质、雕工精美的椅子，摆在竹阁主阁之前的小坪上，优哉游哉地泡着茶。
竹阁掌阁暮云平就坐在他的旁边，品尝着木原泡茶的手艺。
“前辈。”木原为暮云平再倒满一杯，“没想到你们竹阁竟然对生命之力也有精研，这段时日的交流，令晚辈收益颇多，这趟竹阁之行，实在是太值得的了。”
“相互交流，共求进步而已。”暮云平并没有什么骄傲的神色，“你的诸多奇思妙想，也为我提供了颇多有意思的灵感。如你在为我复原生命力时所用到的诸多手法，都是我之前从未想到的。”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如前辈你，在剑道上已有非凡的造诣，至于其它方面，还是留给我们这些晚辈后进施展拳脚吧。”木原这些时日越是和暮云平交流，对暮云平修为之强大、学问之广博越是敬佩，如果说一开始称暮云平为前辈只是出于礼数，那他现在称暮云平为前辈，已是彻底地发自真心，“前辈，你的三位弟子已闭关多日，看来，你这次所传授他们的，皆是高深绝学。”
“绝学谈不上，但却是最适合他们的……说起来，最适合继承我竹阁之学的，其实是我那擅医的五徒弟，可惜，他玩心太大，志不在此，白白浪费了天赋……”
“五徒弟？陆轻吗？”木原不禁莞尔。
“哦？你见过我的五徒弟？”暮云平略感意外。
想到陆轻在自己那里的“胡作非为”，木原又好气又好笑，表情古怪地点点头：“不但认识，我和他还相处了一段时日，对他也算有所了解了。前辈，你之五徒弟，虽然不喜修炼，但是冥冥中自有福运常伴，命中虽无大贵，却有大福。天赋浪费了固然可惜，不过他能保持与生俱来之天性，在如今这修行界，实在难能可贵。也就只有前辈你，才能‘容忍’这种徒弟的存在。”
“哈，你这话，倒是像夸他。”暮云平轻笑一声，目光朝后山竹海的方向望去。
木原循着暮云平的目光，看向远方随风轻摇的竹海，心下猜出几分暮云平的心思，道：“前辈，你是在担心夏凰小友吗？你这三位徒弟中，以夏凰小友闭关的时间最长，到今日，已是他闭关修炼的第七七四十九天了。夏凰小友身为惊鸿剑剑主，其天赋之高，远超寻常修士，就算是那些个被称为‘天才’的年轻俊才，也远不能和他相比。能让他修炼如此之久，想必前辈你传给他的，必是艰涩难学。”
“确实艰涩，不过我相信他有这份天赋和悟性。”暮云平对夏凰充满信心，“我唯一所虑者，乃是他消耗的时间……距离他亲口允下的‘约定之日’，已经越来越近，若是在此花费了太多时间……以他现在的修为，虽有胜机，却无十足把握……”
“约定之日？是他和烟渺宫大宫主的战约吗？我从陆轻那里听说过此事。”木原想起了他某日和陆轻闲聊时从陆轻那里听说的事情。
“老五倒是口无遮拦，什么事情都能从他嘴里说出去……”暮云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错，我说的‘约定之日’，正是老六和烟渺宫大宫主的战约……”
“陆轻曾言，这一战的胜负，关乎夏凰小友的尊严，甚至关乎夏凰的性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战，夏凰小友败了，前辈你打算如何做？”
“不如何。”暮云平神色平静地拿起茶杯，浅品一口尚带余温的香茗，“失去的尊严，只有老六自己能取回，我就算想帮，也无法可帮。至于性命……我已经失去了两位徒儿，再也经不起更多的失去……在我暮云平死之前，这天下间，没有人可夺走我任何一位徒儿的性命。”
平静的言语，却隐含雷霆之威！
木原不禁被暮云平无意中散发的气势所慑，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竹海中爆发出一阵灿烂的绿光！无数竹叶虚影从林中冲出，凌空旋舞，随风而动，如雨如幕！
暮云平神色一变，放下手中茶杯，人影顿时消失原地！
半刻钟后，他又毫无征兆地回到了他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神色泰然，就像他毫无征兆地离开时那样。
“发生何事了？”木原疑惑地问道，“前辈为何匆匆来去？”
“无事，我们继续饮茶。”
“刚刚的绿光……竹林那边发生什么了吗？夏凰小友呢？”
“他，已经离开了。”暮云平端着茶杯，看向南方的天空，平静的神色里似乎隐隐藏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喜悦……
……
南方千里之外，被无数翠绿色竹叶簇拥着的夏凰缓缓散去周围竹叶，御空而立。
“‘天地俱灭’，终于修炼小成，虽是花费了不少时日，但总算没有辜负师尊之期望。”夏凰右手紧握着惊鸿剑剑柄，左手剑指轻轻擦拭着剑锋，像是抚摸女子柔肤，神色温柔，“此招之强，在成功使出的瞬间，我才真正有了深刻的感受。师尊当时演示，恐怕是留有余力，没有全力出招。若是师尊全力使用此招，我想，就算是那封印下的异兽，也必死无疑。可是，师尊为何不愿以此招对付那异兽？甚至当年创立此招的祖师爷也没有以此招诛杀异兽……师尊明言，此招大伤天和……这天和之说，本就虚无缥缈，为何师尊如此在意？看来，这也是后天修士和先天强者的区别了……”
“老大，你刚刚出关就开始自言自语，这可不是好习惯哦！”碧落从夏凰左肩冒了出来，化作人形坐在夏凰的肩上，一离开竹天秘境，他就恢复了活力，沉睡了四十九天，他早就憋得浑身难受了。
“碧落，你居然有脸说老大？我记得，你以前自言自语的时间，可比老大要多上许多。我真的很疑惑，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厚的脸皮？”黄泉也紧跟着冒了出来。
“黄泉！刚刚苏醒，你就想打架是不是？！好啊！来啊！正好我感觉手脚都要生锈了，今天就陪你活动活动！”碧落勃然大怒。
“手脚都快生锈了？那我不介意帮你松松骨！不过，相比之下，现在更重要的是老大的安排！你要打架等会儿，先听听老大怎么说！”黄泉白了碧落一眼，一副大局为重的模样。
碧落明知道黄泉是假装的，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恨得牙痒痒地盯着黄泉。
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将黄泉生吞活剥了一般。
夏凰已经习惯了碧落和黄泉无休无止的吵闹和斗嘴，充耳不闻，依然思考着眼下之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前往观日天城，一来，是解决刘广之死所造成的麻烦，二来，是和观日天城城主、无锋剑剑主会面……黑皇山异变已生，就算那被封印的魔神尚未挣脱封印重生，距离魔神再度乱世之日也已不远……命运中的注定，上古七剑，终要再现锋芒！”
“上古七剑……上古七剑……我记得师尊曾经提过一句关于上古七剑的什么话来着……”碧落忽然皱起眉头，拍着脑门冥思苦想。
“对对对！师尊是说过一句什么，是什么来着……我想想……我想想……”黄泉发现这是一个证明他比碧落更厉害的好机会，也冥思苦想起来，绞尽脑汁地想要在碧落想出去之前先回忆起他们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说过什么？”夏凰略一错愕，对碧落和黄泉问道。
“记不太清了……老大你让我想想，我肯定能想起来！老大你就不用指望黄泉了，他那猪脑子，铁定是记不得的。”碧落可不愿意给黄泉表现的机会。
“老大你别听碧落胡说八道！我肯定比他先想起来！给我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黄泉不甘示弱。
“你们慢慢想，不急。”夏凰知道自己这句“不急”说了多半也当白说，看两个小家伙玩命儿想证明自己比较厉害的劲头，怎么可能“不急”。
在碧落和黄泉努力回忆之时，夏凰也有自己的难题要思考。
如果真如十方塔中那位老前辈所说，要对抗那位魔神，需要上古七剑齐聚，那么，寻获上古七剑的下落，便是首要之务。
他身上有“惊鸿”和“狂阳”两剑，观日天城有“无锋”，烟渺宫有一柄，木原的仇家手中有一柄，十方塔那位老前辈也知晓一柄的下落。那最后一柄呢？上古七剑中的最后一柄又在哪里？
就算找到了上古七剑，又该如何让这些剑主们同意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