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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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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汉闻听此言,眼神一亮,说道:“真的吗?我可以一直住在那吗?”……

    周航分析了一下,流浪汉的话还是真实可信的,于是他再次趴在了地上看起了那只左耳,从被切掉的伤口,轮廓,皮肤一直到“躺”在地上的角度,他都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周航开始观察周围的地面。

    这饭店后身的小巷里子,都是些硬地。铺着花纹水泥石板。人走在上面轻易不会出现什么脚印。不过周航没有放弃,来回沿着小巷走了数遍。

    米勒在旁边,吩咐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把流浪汉带去收容站,然后看着周航工作,等后者弯着腰,来回的检查小巷道路的时候,米勒也开始观察起那根左耳来。

    不过米勒感觉,它除了让人能够联想到可能是“左耳杀手”所为,那只有等鉴证科专家采集指纹,然后到数据库比对,找出这根左耳的原本主人了。

    “周航!发现什么了吗?”米勒见周航好像是边思考着什么,边走了回来,于是开口问道。

    周航摇了摇头,说道:“没发现什么带有突破性的线索,只不过有一点疑虑。”。

    米勒说道:“那我先叫鉴证科的人把它处理了吧!”。

    “好的!”周航说道。

    米勒抬手对着一个等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看完了,你工作吧!”后者答应一声,开始拍照,取证。

    “跟我说说,我知道你的观察力惊人!”。米勒说道:“总会有些有用的。”

    “先弄清受害人的身份吧。”周航说道:“我们可以让人缩小搜索范围,查一查最近失踪的人中有没有比较富有的!你看他的指甲,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而且皮肤细腻,虽然被割断了,但仍然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属于有钱人的左耳。至于别的,我现在还不能肯定!”

    米勒冲着奥沙利文扬了扬头,说道:“在失踪人口里找一下当地的有钱人!”

    “好的。”奥沙利文说道。

    待第一现场忙活完了,已经快到上午九点了;期间,一些新闻媒体,就像闻到了骨头味的猎狗,来了最起码近二十人。各种长枪短炮,在警戒线外面又是拍照又是摄像的。

    等到收了队,这帮记者纷纷围住一些现场的警探们问这问那。

    周航的旁边也跟上一个摄影机,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拿着话筒,不停地追问道:“现场发现了什么吗?有嫌疑人吗?……”

    周航连续说着“无可奉告”从包围当中杀了出来。坐上了警车,跟着队伍回到了警局。

    有了案子,那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等到了警察局没有多长时间,奥沙利文就从近日内备报的人口失踪里查出了一个对象。像萨克拉门托这种大城市,失踪的人口当然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当他查的时候,发现近日内的相关对象就只有一个家伙。

    他立刻打印了资料出来,走到了米勒的办公桌前,后者看了资料几眼,说道:“叫鉴证科的人比对一下指纹。”

    “是的!长官”奥沙利文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周航!”米勒高声说道:“来一下!”

    周航此时正在琢磨着刚才所看到的一些东西,他认为有些疑点,跟他自己看过左耳杀手的卷宗有些出入。正当他琢磨到这里,便听见米勒在喊自己。于是起身走了过去。

    “发现了一个对象。”米勒把资料递了过去,说道:“我已经叫奥沙利文去比对指纹了。”

    周航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资料。姓名:卡夫卡#萨马兰奇。最左侧是一张照片。这男人有着一头淡黄色的头发,今年四十九岁,经营着三家连锁的商场。于一星期前失踪。

    周航接着往下看调查人员当时的询问笔录,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是这人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伙人之一,巴尔德斯#布鲁诺。

    巴尔德斯是在八天之前,和他在夜店庆祝又赚了一笔之后,卡夫卡便失踪了。

    调查人员做的这个记录也非常仔细,上面的情况是:卡夫卡和前妻离婚后,便一直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他失踪的当晚,他的儿子小萨马兰奇却没当回事,因为在这之前卡夫卡也曾夜不归宿,当小萨马兰奇第二天仍不见老爹的踪影,电话也打不通市,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于是便打电话报了警。

    这事说来也巧,当时警察记录了一下,但是失踪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算是失踪人口,警方也才有调查的权力。所以又等了一天,这才着手调查。

    可是万没想到,现在却在一条小巷子里,捡到了卡夫卡的一只左耳。

    米勒说道:“我打算到卡夫卡的儿子那里再去问问。你要跟来吗?”

    周航说道:“当然!”……

    在一幢颇豪华的别墅面前,周航挑着眉毛说道:“有钱人!”

    在路上,米勒接到了奥沙利文的电话,鉴证科的同事经过验证,发现那根左耳确实是属于卡兰卡的。

    米勒说道:“希望他的儿子听说过左耳杀手,这样我们解释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周航没有什么表示,按动了大院的门铃。

    过不多时,蜂鸣器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找谁?”

    米勒说道:“警察!”他说话的时候,还亮出警徽在旁边的监视器面前,晃动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萨马兰奇先生的线索,这次来是再次问问他的儿子,有关萨马兰奇先生的情况!”

    “咔哒”一声,门前的电子锁打了开来。

    周航和米勒两个人从正门进去,穿过绿茵间的游泳池,来到了主建筑门前,这栋建筑并非美式,而是带有一些欧洲的风格。占地面积不小,差不多能有五百平。

    在门前,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女仆装的五十来岁女人,她看到周航二人后,说道:“请进,他正在里面。”。

    进入别墅的房门之后,里面是一个非常宽敞明亮的大厅,左侧是一个酒水吧台,中间简洁大方的摆放着沙发和茶几等物。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他穿着一身白色家居装,很是利落!不过他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犹如前一个晚上没睡好似的。

    这青年站了起来,伸出手分别与二人握了握,说道:“你们好,我是卡兰卡的儿子,基诺。”。

    “米勒!”自我介绍完,米勒一指周航说道:“这是我的同事周航警探。”

    “先请坐吧!”基诺指了指沙发,等到二人坐下,对着旁边说道:“芭芭拉,麻烦你给我们弄点喝的!……要来点什么?”。最后他问二人。

    “茶就好!”周航说道;米勒则做了个随便的表情。

    女仆芭芭拉转身走向酒水吧台。

    “你们找到我父亲了?”基诺问道。

    米勒说道:“还没有,但发现了一条线索!”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在考虑怎样说才不会打击到这个本就已经精神不太振奋的年轻人:“我们在金盾大街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一根左耳。”

    基诺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在等着法官裁决的那一刻。

    米勒说道:“是你父亲的!”

    “哦!上帝啊!”基诺闭着眼,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他死了吗?”。

    “还不清楚!”米勒说道:“我还要问你一些问题!”

    基诺强打精神,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问吧!”

    “你父亲在失踪前,与人发生过口角吗?”米勒说道。

    “没有!”基诺说道:“难道不是左耳杀手干的?”

    “我们还是要例行询问一下!”米勒解释说道:“随便什么都行!只要你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你都可以告诉我,说不定就会成为什么线索!”

    “好吧!”基诺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的!他在一周前刚刚赚了一笔,很高兴的样子,而且我父亲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他给员工分了很多福利。应该没人会找他的麻烦,在生活中也是如此,他的朋友们都挺喜欢他……恩!……巴尔德斯和他要去夜店庆祝一下,也许你们该再问问他!”

    正在这时,周航却突然开了口,说道:“我能到处转转吗?”

    基诺看了看周航,随后道:“好的!如果你想看我父亲的房间,我让芭芭拉带你过去。”。

    正在此时,去弄喝的女仆芭芭拉,拿着几杯饮料走了回来。

    基诺说道:“芭芭拉,请带着这位……恩……”

    “周航!”周航说道。

    “是的!”基诺说道:“请带着周航警官去我父亲房间看看!”

    “谢谢。”周航说着话,和女仆芭芭拉向侧面的楼梯走去。

    “你能再回想一下吗?”米勒继续问道:“做生意总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好的!”基诺皱着眉头深思着,说道:“诺伊维尔,他原先是商场的老板,但自从我父亲收购……”

    “你叫芭芭拉?”周航没话找话的说道。

    “很显然。先生。”芭芭拉说道。

    周航一边跟着她走,一边说道:“你工作多久了?”。

    “十年,先生。”芭芭拉领着路,头也不回的说道。

    “为卡兰卡工作十年?”周航问道。“是的!”芭芭拉说道:“你在怀疑我吗?警探?”“no!”周航摇着了摇对方根本看不见的脑袋,说道:“例行询问,是的!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那就好!先生。”……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就已经从别墅侧面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刚刚上来后,周航发现二楼的空间要比一楼小上一些,因为这里的方厅只有一楼的一半,而且摆放着两件健身器之类的东西。然后左右各有一条走廊,通向两旁的卧室。

    “你在那个房间?”周航有些好奇的问着。

    女仆芭芭拉将周航带向左侧的一个房间,站在门口,说道:“别墅后面还有一个独立的房屋,我就住在那!……好了警探,这就是卡兰卡先生的房间了!”

    “谢谢。”周航说道。

    门没有上锁。周航推开之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好像深怕碰到什么东西一样。

    “于是他成为了我父亲的下属。”基诺说道:“但总体说来,我父亲待他还是不错的!我只能想起这些了。”

    米勒说道:“诺伊维尔从没露出过一些不妥的迹象吗?”

    “恩……在我父亲刚刚开始展开收购时。”基诺说道:“他倒是威胁过我父亲不要打他商场的注意,随后这些年就没有过了!就像刚才说的,我父亲待人很不错!”

    米勒点了点头,刷刷点点的在本夹子上把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口中说道:“巴尔德斯是最后一个见过你父亲的人,在你印象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怀疑他?”基诺皱着眉头问道,但见米勒耸了耸肩,于是继续说道:“他……为人大方,但是有股子傲气,很把一些人不放在眼里,可对待朋友他可是两肋插刀的!……哦!这是他自己的原话,说曾经有一个朋友有难,是遇到的帮派之类的找麻烦,结果他出面,打碎了一个帮派成员的下巴,自己也挨了一刀,最终结果是他雇了两名随身保安给那个朋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听说那个帮派因为这件事情,被人瞧不起,或许解散了吧!”。

    两个人在一楼一问一答,周航则是在二楼的主人卧室中,背着双手,迈着方步,四处打量起来。

    周航所看到的照片,人物举止,神态,表情,姿势……照片中卡兰卡深爱自己的儿子,后者也很依懒父亲。

    此间屋主责任心强,原则性强,心思细密。儿子是他的最爱,讨厌自己的妻子。刚刚沾染洁癖不久,从事高酬劳职业。很少带朋友回家,少很带女性回家。

    周航两只眼睛几乎不放过任何角度的打量着这间屋子。一张巨大无比的床摆在正中间,被单则叠的一丝不苟,成全白色!应该说屋子里面的主颜色就是白色,周航心道:“看来芭芭拉也是个勤劳的仆人。”

    周航在楼上的几个卧室中,转了一圈,利用观察术,尽量把能看到的东西统统观察了一便。心里有了数,转头跟芭芭拉说道:“谢谢你带我转了这么长时间,这样的房子得花不少钱吧?”芭芭拉说道:“这我不知道,先生。”“ok!”周航说道:“那我们下楼吧。

    周航还是没话找话的跟芭芭拉聊了几句,随后走到了楼下。

    这时候米勒正在问关于公司有几个股东的问题。

    小萨马兰奇,说道:“就两个,一个是我父亲,占最大比例,百分之六十,另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巴尔德斯,他拥有剩下的。总经理是诺伊维尔,但是我父亲每次在分红的时候,都会给他一成利。”。

    这个时候周航正好走下来,直接插言道:“不久前你和你父亲发生过争吵,你怎么没提?”

    基诺被这句抽冷子的言语弄得有点没反应过来,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亲跃然脸上,摇着头道:“你!你怎么这么说。”

    周航好像在努力观察着基诺的表情,然后说道:“让我猜猜,是为了一个人而争吵!”

    说完这句话,周航更加注意基诺的表亲。几大技能同时发动,不停地来回扫描着基诺。

    后者讶然的看着周航,说道:“……好吧!是的,我和我父亲确实发生过一些摩擦,但你不应该怀疑我!”

    结合基诺屋内摆设情况,语言,语句,语调,表情,肌肉抽搐度,……百分之七十八可能性:为了一个女人。此女子年龄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

    “为了一个女人!是你母亲?”周航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基诺进一步在心里想着这件事,然后再次利用技能推理出结论。

    “不!不是!”可随之周航自我否认后,眼睛却一直看着基诺,说道:“你交了一个女朋友,你父亲很反感,他认为这个女人是为了你的钱,对不对!”

    基诺努力控制的表情,在话音落下之后,全部作废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但那是因为他当着玛瑞亚的面,和我大声说她的种种毛病,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我仍然爱我父亲,我在半个月前还和玛瑞亚分了手!我承认提起这事,直到现在还有点气愤!但是你知道吗?警探,他爱我,我也爱我父亲。我是不会做出对我父亲不利的事情。”周航闻听此言点了点头,说道:“跟我们说说这个玛瑞亚吧!”。说罢,坐在了沙发上,端起了茶杯。“好吧!”基诺好像脑袋很疼的皱着眉,说道:“她是我在一个朋友的单身派对上认识的,玛瑞亚有些拜金,我想这也是我父亲讨厌她的理由吧……做起事来有点像小孩子,我是说……恩……那种,想起什么就直接做什么的性格,根本不考虑什么中间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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