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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叶沉沉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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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乘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种子酿成果实……”

    刘若英的歌声,总是能够戳中人心,咖啡馆里一直回荡着这首《很爱很爱你》,安静地听着,似乎每一句歌词都是在讲诉自己的故事。

    叶沉沉轻抿了口咖啡,抬眸望着陈美嘉。笑而不语,只是安静地听着她讲诉着属于她的故事。

    原来,这两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段故事,叶沉沉独自待在阿尔斯小镇,而陈美嘉则是在世界各地游转,到最后竟然回了云南的一个小寨里,在那当起了支教的老师。听着陈美嘉讲这段支教的生活,叶沉沉内心里升涌起一股对自己好友的感叹。

    陈美嘉从来都是女王般的存在,虽然从前有开玩笑说,等到毕业之后一定要去山寨里当一回儿支教的老师,还顺便感叹一句,教师那是个多么光荣的职业。不过那些年,叶沉沉真的只是笑着,并没有多大的相信有一天陈美嘉真的会支教回来,坐在她的面前,讲诉那段生活。

    就如此刻,叶沉沉都有一些恍惚的感觉,那是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如陈美嘉今早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如陈美嘉所讲诉的故事。

    “美嘉,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去支教了。”听陈美嘉讲了一大段和孩子们生活的故事,叶沉沉忍不住笑道,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欣羡。

    而对于陈美嘉来说,这两年的生活的确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谈到支教的生活,她也是满目的轻松和回忆,“我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可以义无反顾地去做一件事情。虽然过程中有很多的困难,但是这结果嘛,我倒是喜欢的。”

    叶沉沉微笑,咖啡已经喝了一大半了,她也就不再继续喝了,反而是伸出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轻敲着,而等到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的时候,她连忙停住了手,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她记得,这个动作是沈之醉思考的时候常习惯有的,可她竟然会无意间做出来,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沉沉,你不知道…”陈美嘉长叹了一声,话却是说了一半,眉微垂着,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从来都是一副果敢的样子,何曾有过犹犹豫豫,叶沉沉见陈美嘉这般,忍不住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叶沉沉认真的样子,惹得陈美嘉笑场,“哈哈,沉沉,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叶沉沉只能无言以对,顺便没好气地白了好几眼狂笑不止的陈美嘉。

    “咳…”陈美嘉恢复正常,很平静地望着叶沉沉说道,“沉沉,其实这两年,顾墨语他都在我身边。起先我在国外晃荡,并没有见过他,后来我回国去了支教。有一天,当我筋疲力尽,一个人坐在山脚下大哭的时候,他就突然出现了。”像是回忆起了那时候的画面和场景,陈美嘉的语气不自觉得带了些女儿家的羞意。

    那时候,陈美嘉刚去云南的一个叫做朱克寨的地方没多久,从来都是习惯了顺风顺水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没有水没有现代化科技的山寨,所以当因为水土不服,全身长满了红疹而导致高烧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住这般的委屈。那天晚上,从寨子外面的卫生所回来,她便待在山脚下,坐在田埂上,紧紧抱着双膝,埋首哭泣。那时候真的是非常脆弱,犹豫了无数次想着是不是该放弃,可是只要想起那些对着她微笑的脸,她便一直继续纠结着。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他拿了个手电筒,照在她的头顶上。因为光亮的原因,陈美嘉抬头,当瞧见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当顾墨语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将她紧抱住的时候,她才终于再次忍不住掉眼泪。

    他说,“别哭了,我来了。”

    原以为他只是说笑着,可是当顾墨语每天都出现在她支教的地方,后来索性他也变成了其中的一个老师,她才意识到这一次,大概是逃不了了。

    所以,这次回来A市,她是和顾墨语一起回来的。

    听见陈美嘉说她和顾墨语之间的故事,以及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叶沉沉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友高兴,“美嘉,太好了。”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是知道陈美嘉和顾墨语之间的故事的,当年的开始,她也曾经加入过,中间的分分合合,如今终于可以尘埃落地,她忍不住不为陈美嘉高兴。

    陈美嘉也是嘴角带笑,“傻瓜,你要是掉眼泪,我就和某人说拜拜。”

    额,叶沉沉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威胁人也不带这般的。

    “那你呢?”陈美嘉问道。

    叶沉沉微垂着眉,她知道陈美嘉问的是什么?大抵莫过于她的私生活。可是这两年,她都是一个人,没有考虑过感情问题,更没有想过重新遇到另外一个可以给自己幸福的男人。有时候,受过伤,付出过,即便是没有很好的结局,也终究是忘不掉的。

    “美嘉,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叶沉沉抬眸对陈美嘉苦涩一笑,又继续说道,“这两年,我都在努力地尝试着去忘记过去,可是回到了A市之后,却总是会遇见他。我才知道,所谓的努力忘记,真的只是一场自欺欺人。”

    叶沉沉的眉眼里流露出的悲伤,是如此的真切。陈美嘉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友心疼,“那他呢?两年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突然分开?我有些后悔没有和你待在一起。”

    “美嘉,你不要自责。有些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努力和尝试过才得到真正的成长,两年前,我和他选择在一起,也真的就是因为喜欢,连结果都没有考虑过。而两年后,我重新回到A市也真的只是想要回来看看。我知道,这次回来不可能见不到从前的那些人,可是我真的没有后悔。”在陈美嘉的面前,叶沉沉一直都是能够做自己的,没有隐瞒,更没有虚情假意。

    而坐在叶沉沉对面的叶沉沉,则是一脸思索的模样,盯着叶沉沉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思绪漂浮的有些远。

    陈美嘉此刻却很想和传言中的苏婉柔认识一回,因为前两天,她总是听见顾墨语口中提到这个名字,禁不住她的逼问,顾墨语才简单的交代了下,说是苏婉柔是沈之醉的初恋女友。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想一想,也能够猜得出一二关于叶沉沉会和沈之醉离婚的原因。

    “沉沉,你真的想好了,要放弃他了么?”其实陈美嘉到现在为止,还是相信一定有什么误会发生在了叶沉沉和沈之醉的身上,因为从前,她是能够感觉到沈之醉对叶沉沉的感情的,沈之醉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够为叶沉沉许下婚姻,那就一定是动了心的。更何况,自家大哥和某个人眼中的三好男人和崇拜者又怎么会轻易的变心。

    叶沉沉愣了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陈美嘉的问题,她真的想好了么?要选择放弃他了么?可是为什么只要想到他将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便疼的像是针扎一般。

    陈美嘉是那么会观察的人,所以一看见叶沉沉眼中的犹犹豫豫,她便知道叶沉沉没有放下沈之醉,那既然没有放下的话,又何尝不去努力一回。从前她也是这般挣扎,以为自己能够将顾墨语给彻底忘记,可是当真正的努力过,她才知道自己的努力忘记只是一种逃避,而结果是当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抓紧。两年来,她明白了很多事情,关于幸福,关于爱情。所以,她希望叶沉沉也能够为了幸福去争取,而不是一味地去消极抵抗。

    “沉沉,你还记得两年前对我说的话么?你对我说过,既然忘不掉,又为什么不去争取一回,给彼此再一次机会,重新开始,就算结果是不如意的,至少争取过,这样,也就真的不再后悔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那么短短几十年,能够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过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再怎么样,你至少是认定过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生所爱的。既然如此的话,又为什么不去努力。”陈美嘉很认真地劝慰着自己的好友,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对叶沉沉说,放弃吧,既然被伤害过。可是陈美嘉不是这样的,因为她看的更通透,她不希望叶沉沉会不幸福。

    咖啡厅里一直在放着的这首很爱很爱你,每一句歌词里都透着无奈。当初的不够优雅成熟,原以为的想要对方飞向远处,将喜爱的人让给别的人。陈美嘉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所以她不希望有一天,叶沉沉也傻傻地变成这种人。

    叶沉沉只剩下了苦涩,这两年来,从来没有人和她正式谈过关于感情的问题,更没有人像陈美嘉这般直接的点出了她的问题所在。陈美嘉的话,有一大部分都是叶沉沉曾经告诉她的,那时候陈美嘉很迷茫,关于和顾墨语之间的问题,叶沉沉便是这般说给自己一次机会,努力一回。可如今,当她自己面对相类似的问题的时候,她却没有了当初劝慰陈美嘉那时候的勇气和理智了。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她承认,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上学的时候,住在学校里,她喜欢蜷缩着睡,因为她总是会做噩梦,后来,她习惯了沉默,因为害怕和人去交流。这些年,遇到了很多生命中珍贵的人,她一直在改变,也在努力着去积极地生活。可是,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勇气去面对沈之醉了,苏婉柔的存在,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般,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很多年前曾经犯的错。内心的愧疚以及赎罪,总是像无止境的潮水般淹没了她内心的那点勇气。

    “美嘉,我真的没有力气去挣扎了。”叶沉沉的声音里透露出了她的疲惫。

    陈美嘉愣了楞说道,“沉沉,是不是因为苏婉柔?”

    叶沉沉的瞳孔变大了些,她没有料到陈美嘉会知道苏婉柔的名字。“你,你怎么知道?”问完,叶沉沉便又觉得自己犯傻了,陈美嘉和陈珂,顾墨语他们那些人的关系那么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婉柔。也只有她自己后知后觉而已。

    像是猜到了叶沉沉内心里的胡思乱想,陈美嘉说道,“沉沉,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你老实告诉我,你之所以会和沈之醉离婚,是不是因为苏婉柔?”

    叶沉沉沉默了几秒,随即笑道,“美嘉,真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是我自己和他出了问题,走不下去了,便选择分开。”

    “叶沉沉。”陈美嘉的声音忽的变大,带了责备,她一点也不想要见到叶沉沉因为别的人而委屈自己,“叶沉沉,你知道的,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会觉得我猜不到么?你就是这样的,从来都是宁愿委屈自己而维护别人。可是,你知道这样的你,是多么的令人心疼么?你以为你自己是圣母呀,凭什么别人的过错要你来承担。就算苏婉柔,她五年前为了沈之醉变成了残疾,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放弃了沈之醉,既然过去了,她凭什么要来要求你。沉沉,你真的觉得自己很伟大么?虽然我不知道两年前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沈之醉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如果不是他为了让你开心,你真的觉得这两年,你自己能够那么平静地生活?你也不想想,沈之醉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爱你,他又怎么可能放你自由。”

    陈美嘉的话,像是无数个炸弹在叶沉沉的耳边回响,每一句都是沉重的砸在她的心上。她也曾无数次在阿尔斯小镇的街上想着这个问题,沈之醉有没有爱过她?可是每一次当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她总是会笑着摇头。只是如今,陈美嘉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却不得不去想,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沈之醉是什么样的人?又有谁能够威胁的了,可是两年前,她逼他离婚,他最后同意了,就连后来在阿尔斯小镇的时候,她也想过,这样平静没有打扰的生活,真的是结束了么?

    “美嘉。”叶沉沉唤着陈美嘉的名字,带着笑容,可是这笑容在陈美嘉的眼里却是刺眼的。

    陈美嘉真的很想将自己的好友给敲醒,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美嘉,其实,苏婉柔是我姐姐。”

    轰。

    陈美嘉瞬间觉得五雷轰顶,换做她久久不言语了。她的眼睛里划过各种惊讶,矛盾,疑惑的深情,而坐在她对面的叶沉沉则是嘴角带着一丝自嘲。

    苏婉柔是她的姐姐,从小便没有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可是隐隐约约却又记得起,后来在阿尔斯小镇和邵逸轩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了三天三夜,最后醒来的时候,她五岁以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而和苏婉柔的对话提到的,苏婉柔说叶沉沉之所以会高烧,是因为受了惊吓,而苏婉柔是七岁那年被人给拐卖了,叶沉沉是亲眼见证的。所以,这些日子,各种画面总是会在梦里出现,尤其是回了A市,小时候的记忆总是会源源不断地出现,有关于小时候和苏婉柔的记忆。

    “沉沉,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姐姐?可是你不是说过你没有其他姐妹了么?”陈美嘉疑惑地问道,因为从来都不知道叶沉沉有其他的姐姐什么的,她难免不会怀疑。

    叶沉沉笑道,“美嘉,其实我也是两年前知道的。我小时候生了场病,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也是因为小时候的那场病,两年前,她体内才会有病毒。

    陈美嘉沉默,这样的狗血情节,她还真的是没有预料到。两姐妹从小分离,各自在不同时候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多年后,姐姐回来了,对妹妹说,那个男人是她的最爱,所以妹妹不得不成全。

    叶沉沉不知道陈美嘉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狗血剧,只是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咖啡。

    莫名的,心里有些舒畅,就像是把心里一直藏着的一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沉沉,你真的确定苏婉柔就是你姐姐么?”陈美嘉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叶沉沉知道陈美嘉为什么怀疑,其实起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怀疑过的,可是当真的拿到化验报告的时候,她实在是不得不信。

    “美嘉,我们当时是一起做了化验的,亲缘关系达到了标准线。”叶沉沉很平静地说道。

    可是陈美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里会那么不平静,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她也没有把自己的不安给说出来,只是无所谓地朝叶沉沉笑了笑,说道,“沉沉,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就是因为苏婉柔是你姐姐的这个事情,你就放弃了沈之醉。”

    叶沉沉没有点头,更没有出声否定,只是无奈地笑道,“美嘉,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要说这些话题了。”

    见叶沉沉不想要继续这些,陈美嘉也只好点头说道,“沉沉,无论怎样都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叶沉沉微笑,“我知道。”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那么奇妙,一生之中,能够有懂自己,爱惜自己的朋友也是一大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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