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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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膳的功夫，妖皇没有开口，只安静优雅的用着眼前的菜肴，南焰皇帝和其他人也不敢兀自多言，小心谨慎的吃着，心里各怀着心事，估计都没尝出今天的饭菜是什么味儿来。不过看妖皇吃的悠然自得，看来对这顿午膳的味道还是颇为满意的，皇帝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南宫诺则时不时的瞥向“皇后”，而“皇后”则每每避开他炽热的眼神，让他颇为失落。
“师父你看我是不是吃太快了啊，太影响形象了吧？”千阳纠结着。却见正优雅用膳的妖皇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千阳塞在嘴里的东西忽然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忙尴尬的低了头，耳尖红红。好在妖皇马上就移开了视线，而东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语气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都快一粒米一粒米往嘴里夹了，这也叫吃得快？别惦记妖皇了，赶紧给我好好用膳！”
千阳却依然沉浸在妖皇那“惊鸿一瞥”里回不过神，直接把东夜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继续一粒米一粒米的吃着……
南宫诺最是辛苦，一边关注着“皇后”，一边关注着妖皇，别人不知，他却是明白妖皇是硬撑着用完的这顿午膳。他听闻过妖皇十万年前的意气风发，当年的妖皇绝不会为了帮自己得到安萱的消息就需要被逼出世，只需一眼冰冷的看过去，皇帝就要担心自己是不是有资本和妖皇讲条件，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搞得国破家亡。可现在，妖皇抵抗不住三国的任何一只军队，也不敢贸然出手被暗地里的对手们看清自己表里的虚弱。
看妖皇一放下筷子，南宫诺就抢在皇帝之前赶紧开口，“妖皇陛下，您初来南焰，舟车劳顿，不如今天下午就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做别的安排？”
“也好，你跟本皇说的那极品温泉，明日带本皇去看看。”妖皇满意的用帕子擦着嘴，很是认可南宫诺的意见。一句话也点出了自己之所以来南焰的缘由，是南宫诺以“极品温泉”为名义相邀。免了别人多动心思。
皇帝颇有些失落，他是想尽快切入正题的，妖皇不知道从哪旮儿飞出来的，他能有什么舟车劳顿？可是南宫诺既然开了口，妖皇也认可了，他就不好再多说，想来还是南宫诺更了解些妖皇的心思吧。
皇帝本来给妖皇安排了休息的宫殿，可妖皇点名要在沛灵殿小憩，皇帝只得忍痛割爱。
“不要来打扰本皇。”吃饱喝足的妖皇袖子一甩，就转身出了午膳的大殿，眨眼间就消失了。
殿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跟上还是不跟。众人一致的看向了南宫诺。
“皇弟、你看这……”皇帝摊了摊手。
“是啊，八贤王，这妖皇的脾气咱们可一点儿摸不透啊！”东华太子东方燕青也是一脸愁容，本来东华的皇帝还希望他在妖皇面前能够得脸，能让妖皇记住一二那是最好。可照今天的情形看，自己完全连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妖皇实在是太高冷了。
“皇上不必担忧，左不过能让妖皇高兴就行，不管他是在南焰游玩了两天，还是在沛灵殿睡了两天，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任何差别。”南宫诺应付着。
“八贤王看来和妖皇陛下交情不浅啊。”“皇后”想起那晚和自己打斗的东夜使用了妖术，便暗讽了一句。
“娘娘说笑了，这世上可没有人敢和妖皇攀交情。”南宫诺恭敬道，趁机又多看了皇后两眼。气恼的皇后别过了脸去。
“既是如此，那咱们不妨也先各自休息，以备妖皇晚上忽然兴起。”北狄宰相秦陌建议，他和东方燕青也都算秘密前来的，只有面见妖皇一个差事，妖皇休息去了，他们也就无所事事。提前来的这几日，南焰皇帝也不太待见他们，只安排共用了一次晚膳，就把他们晾了起来，若不是他们二人拿出两国联手的架势来恐吓皇帝，恐怕皇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见妖皇的面，只放在宫里养几日就要打发回去了。现在他们也不愿意在南焰皇帝面前晃悠找不痛快。
“那皇弟就带两位特使下去休息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皇帝挥一挥手，将活计甩给了南宫诺。
“是。两位请吧”南宫诺向皇帝略福了福，就带了东方燕青和秦陌离开了。千阳自然也跟着出了午膳大殿，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刻画着妖皇的唇角。
“我们已经到了，贤王请回吧。”东方燕青和秦陌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宫里，不过不在同一个殿，而是一东一西，中间隔着矮墙，互不干扰。
“东方太子先请回吧，本王早就跟秦宰相约好了斗棋一局，今日正好得空。”南宫诺跟东方燕青告辞，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陌并没有跟南宫诺约定什么斗棋的事，不过政治场上混的人，自然也明白这是南宫诺跟自己有话要说的意思，当下也大方的邀请。
“那贤王和郡主请进吧！”说着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南宫诺和千阳让进了自己的房间。东方燕青也知趣的回了自己殿里。
“你是谁？！”一进房间，“秦陌”就发现花桌前背对着自己坐了个人。连忙想要退出去，却被南宫诺挡住了出路。
“这个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你是谁？”那人转过身，赫然是真正的北狄宰相秦陌。
“你……你……不是死了吗？”假秦陌吓傻了，双腿有些发软，被南宫诺架住了。当时钟离婉扣下秦陌的消息跟谁也没有说，只跟这个假秦陌说世上已没有秦陌这个人，需要找人去假扮，假秦陌自然就理解成了秦陌已死。
秦陌站起来，愤怒的上前，一把揪了假秦陌的衣领，将他摔坐在地上，愤恨道：“就是你这没骨气的家伙用我秦陌的名义生活了十年吗？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换了谁看到一个假扮自己的赝品都会气不打一处来的，何况他没想到这个赝品这么怂，一看到自己就腿软，婉儿啊婉儿，你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冒充我秦陌，真的没有另外的人选了吗？
“十……十年？”假秦陌磕磕巴巴道，“我只干了一年！”
原来钟离婉担心不好控制这些人，每年都会更换新的人选，而上一个，会被直接杀掉，只不过后面的人并不知道前一个人的下场，眼前这个假秦陌，从来没有发现过之前的北狄宰相都是假的，他一直以为从自己上任的时候秦陌才死掉的。
“一年吗？如此倒省事了。”秦陌了解钟离婉做事的风格，一听假秦陌的话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本还担心假秦陌在北狄经营十年，多少会有些根基的，可现在钟离婉每年一换，让他们很难发展自己的羽翼。自己想要偷梁换柱做回北狄宰相又简单了许多。
“那我就先把他带回贤王府去。”南宫诺打开房间里的一个柜子，一把卸下了假秦陌的下巴免得他叫嚷，提了领子就要扔进去，没必要看他到底什么长相了，左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当时东夜假扮的南宫诺建议皇帝将二人安排在这个宫殿里，就是因为知道这房间有通到宫外的密道，事情进展起来方便的多。而前几天没有提早动手，主要是为了留时间观察他一下。这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今天就直接动手了，与妖皇出世同一天换回自己的身份，秦陌也算博了个好彩头。
“慢着！”秦陌忽然叫停，他看到假秦陌被揪起的领子下有一个暗色的花纹刺青。便扒开他的衣领仔细看了起来，只见秦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捏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不妥？”南宫诺问道。
“这是当年北狄大长公主身上的纹身样式！”秦陌说起的大长公主，南宫诺是知道的，她是北狄现任皇帝的亲姐姐，名奎北菀笛，可是大长公主二十年前就暴毙了，她身上的纹身样式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出现在钟离婉选定的假秦陌身上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缘由吗？
“先带他回贤王府再做审讯吧，这里不宜久留。”千阳建议。
“也好，那麻烦你们了。”秦陌点点头，松开了假秦陌的领子。南宫诺和千阳先从密道往返了一次，送假秦陌回贤王府密室关好。然后再从皇宫的大门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而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妖皇都没有从沛灵殿出来，南焰皇帝往沛灵殿门口去了三回，徘徊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敢敲响沛灵殿的大门。皇帝也挺为难，要说妖皇下午在休息吧，那晚膳的时间也在休息？到底要不要请妖皇起来用晚膳？最后皇帝还是想起了南宫诺的一句话，“只要妖皇高兴就好”，妖皇没说要用膳，自己就不请他了。所以皇帝权衡再三，决定让整个南焰皇宫节食一晚，连他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那份宵夜都停了，笑话，妖皇都没吃呢，别人谁敢先吃？而弥漫了皇宫一整天的诡异安静，又延伸到了这个夜晚……
而这份诡异安静之中，有个人坐不住了，这个人就是秦陌，趁着身在皇宫的这个机会，他要去看看钟离婉处境如何。趁着巫女沐浴的时间，秦陌从皇后宫殿大床下的密道进入了皇后密室，这密道当初本就是他设计建起来的，自然是熟门熟路。
“皇后娘娘……”秦陌看到无精打采被关在金笼里的钟离婉，鼻子一酸，却没有叫出她“婉儿”，自己终归要回北狄去的，何必白白给她念想，就让她当自己是那个假秦陌好了！
低垂着头的皇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震，惊喜的抬起头，然而眼神中的惊喜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只淡淡的道，“你来了。”
秦陌看着金笼旁边的两只饭碗，里面的饭菜都有点馊了，看来巫女并没有善待皇后，忍不住靠近了金笼，一手抓住金杆，一手颤抖着仿佛想要摸一摸皇后，却觉得不妥，又缩回了手。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求了妖皇收服这金笼，救娘娘出去！”
“没用的，妖皇他怎么会管这些小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皇后重新低垂了头，不再看秦陌，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你快走吧，那巫女发现就麻烦了。别想着救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不，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等我！”
一顿午膳的功夫，妖皇没有开口，只安静优雅的用着眼前的菜肴，南焰皇帝和其他人也不敢兀自多言，小心谨慎的吃着，心里各怀着心事，估计都没尝出今天的饭菜是什么味儿来。不过看妖皇吃的悠然自得，看来对这顿午膳的味道还是颇为满意的，皇帝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南宫诺则时不时的瞥向“皇后”，而“皇后”则每每避开他炽热的眼神，让他颇为失落。
“师父你看我是不是吃太快了啊，太影响形象了吧？”千阳纠结着。却见正优雅用膳的妖皇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千阳塞在嘴里的东西忽然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忙尴尬的低了头，耳尖红红。好在妖皇马上就移开了视线，而东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语气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都快一粒米一粒米往嘴里夹了，这也叫吃得快？别惦记妖皇了，赶紧给我好好用膳！”
千阳却依然沉浸在妖皇那“惊鸿一瞥”里回不过神，直接把东夜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继续一粒米一粒米的吃着……
南宫诺最是辛苦，一边关注着“皇后”，一边关注着妖皇，别人不知，他却是明白妖皇是硬撑着用完的这顿午膳。他听闻过妖皇十万年前的意气风发，当年的妖皇绝不会为了帮自己得到安萱的消息就需要被逼出世，只需一眼冰冷的看过去，皇帝就要担心自己是不是有资本和妖皇讲条件，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搞得国破家亡。可现在，妖皇抵抗不住三国的任何一只军队，也不敢贸然出手被暗地里的对手们看清自己表里的虚弱。
看妖皇一放下筷子，南宫诺就抢在皇帝之前赶紧开口，“妖皇陛下，您初来南焰，舟车劳顿，不如今天下午就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做别的安排？”
“也好，你跟本皇说的那极品温泉，明日带本皇去看看。”妖皇满意的用帕子擦着嘴，很是认可南宫诺的意见。一句话也点出了自己之所以来南焰的缘由，是南宫诺以“极品温泉”为名义相邀。免了别人多动心思。
皇帝颇有些失落，他是想尽快切入正题的，妖皇不知道从哪旮儿飞出来的，他能有什么舟车劳顿？可是南宫诺既然开了口，妖皇也认可了，他就不好再多说，想来还是南宫诺更了解些妖皇的心思吧。
皇帝本来给妖皇安排了休息的宫殿，可妖皇点名要在沛灵殿小憩，皇帝只得忍痛割爱。
“不要来打扰本皇。”吃饱喝足的妖皇袖子一甩，就转身出了午膳的大殿，眨眼间就消失了。
殿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跟上还是不跟。众人一致的看向了南宫诺。
“皇弟、你看这……”皇帝摊了摊手。
“是啊，八贤王，这妖皇的脾气咱们可一点儿摸不透啊！”东华太子东方燕青也是一脸愁容，本来东华的皇帝还希望他在妖皇面前能够得脸，能让妖皇记住一二那是最好。可照今天的情形看，自己完全连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妖皇实在是太高冷了。
“皇上不必担忧，左不过能让妖皇高兴就行，不管他是在南焰游玩了两天，还是在沛灵殿睡了两天，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任何差别。”南宫诺应付着。
“八贤王看来和妖皇陛下交情不浅啊。”“皇后”想起那晚和自己打斗的东夜使用了妖术，便暗讽了一句。
“娘娘说笑了，这世上可没有人敢和妖皇攀交情。”南宫诺恭敬道，趁机又多看了皇后两眼。气恼的皇后别过了脸去。
“既是如此，那咱们不妨也先各自休息，以备妖皇晚上忽然兴起。”北狄宰相秦陌建议，他和东方燕青也都算秘密前来的，只有面见妖皇一个差事，妖皇休息去了，他们也就无所事事。提前来的这几日，南焰皇帝也不太待见他们，只安排共用了一次晚膳，就把他们晾了起来，若不是他们二人拿出两国联手的架势来恐吓皇帝，恐怕皇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见妖皇的面，只放在宫里养几日就要打发回去了。现在他们也不愿意在南焰皇帝面前晃悠找不痛快。
“那皇弟就带两位特使下去休息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皇帝挥一挥手，将活计甩给了南宫诺。
“是。两位请吧”南宫诺向皇帝略福了福，就带了东方燕青和秦陌离开了。千阳自然也跟着出了午膳大殿，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刻画着妖皇的唇角。
“我们已经到了，贤王请回吧。”东方燕青和秦陌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宫里，不过不在同一个殿，而是一东一西，中间隔着矮墙，互不干扰。
“东方太子先请回吧，本王早就跟秦宰相约好了斗棋一局，今日正好得空。”南宫诺跟东方燕青告辞，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陌并没有跟南宫诺约定什么斗棋的事，不过政治场上混的人，自然也明白这是南宫诺跟自己有话要说的意思，当下也大方的邀请。
“那贤王和郡主请进吧！”说着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南宫诺和千阳让进了自己的房间。东方燕青也知趣的回了自己殿里。
“你是谁？！”一进房间，“秦陌”就发现花桌前背对着自己坐了个人。连忙想要退出去，却被南宫诺挡住了出路。
“这个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你是谁？”那人转过身，赫然是真正的北狄宰相秦陌。
“你……你……不是死了吗？”假秦陌吓傻了，双腿有些发软，被南宫诺架住了。当时钟离婉扣下秦陌的消息跟谁也没有说，只跟这个假秦陌说世上已没有秦陌这个人，需要找人去假扮，假秦陌自然就理解成了秦陌已死。
秦陌站起来，愤怒的上前，一把揪了假秦陌的衣领，将他摔坐在地上，愤恨道：“就是你这没骨气的家伙用我秦陌的名义生活了十年吗？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换了谁看到一个假扮自己的赝品都会气不打一处来的，何况他没想到这个赝品这么怂，一看到自己就腿软，婉儿啊婉儿，你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冒充我秦陌，真的没有另外的人选了吗？
“十……十年？”假秦陌磕磕巴巴道，“我只干了一年！”
原来钟离婉担心不好控制这些人，每年都会更换新的人选，而上一个，会被直接杀掉，只不过后面的人并不知道前一个人的下场，眼前这个假秦陌，从来没有发现过之前的北狄宰相都是假的，他一直以为从自己上任的时候秦陌才死掉的。
“一年吗？如此倒省事了。”秦陌了解钟离婉做事的风格，一听假秦陌的话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本还担心假秦陌在北狄经营十年，多少会有些根基的，可现在钟离婉每年一换，让他们很难发展自己的羽翼。自己想要偷梁换柱做回北狄宰相又简单了许多。
“那我就先把他带回贤王府去。”南宫诺打开房间里的一个柜子，一把卸下了假秦陌的下巴免得他叫嚷，提了领子就要扔进去，没必要看他到底什么长相了，左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当时东夜假扮的南宫诺建议皇帝将二人安排在这个宫殿里，就是因为知道这房间有通到宫外的密道，事情进展起来方便的多。而前几天没有提早动手，主要是为了留时间观察他一下。这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今天就直接动手了，与妖皇出世同一天换回自己的身份，秦陌也算博了个好彩头。
“慢着！”秦陌忽然叫停，他看到假秦陌被揪起的领子下有一个暗色的花纹刺青。便扒开他的衣领仔细看了起来，只见秦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捏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不妥？”南宫诺问道。
“这是当年北狄大长公主身上的纹身样式！”秦陌说起的大长公主，南宫诺是知道的，她是北狄现任皇帝的亲姐姐，名奎北菀笛，可是大长公主二十年前就暴毙了，她身上的纹身样式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出现在钟离婉选定的假秦陌身上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缘由吗？
“先带他回贤王府再做审讯吧，这里不宜久留。”千阳建议。
“也好，那麻烦你们了。”秦陌点点头，松开了假秦陌的领子。南宫诺和千阳先从密道往返了一次，送假秦陌回贤王府密室关好。然后再从皇宫的大门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而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妖皇都没有从沛灵殿出来，南焰皇帝往沛灵殿门口去了三回，徘徊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敢敲响沛灵殿的大门。皇帝也挺为难，要说妖皇下午在休息吧，那晚膳的时间也在休息？到底要不要请妖皇起来用晚膳？最后皇帝还是想起了南宫诺的一句话，“只要妖皇高兴就好”，妖皇没说要用膳，自己就不请他了。所以皇帝权衡再三，决定让整个南焰皇宫节食一晚，连他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那份宵夜都停了，笑话，妖皇都没吃呢，别人谁敢先吃？而弥漫了皇宫一整天的诡异安静，又延伸到了这个夜晚……
而这份诡异安静之中，有个人坐不住了，这个人就是秦陌，趁着身在皇宫的这个机会，他要去看看钟离婉处境如何。趁着巫女沐浴的时间，秦陌从皇后宫殿大床下的密道进入了皇后密室，这密道当初本就是他设计建起来的，自然是熟门熟路。
“皇后娘娘……”秦陌看到无精打采被关在金笼里的钟离婉，鼻子一酸，却没有叫出她“婉儿”，自己终归要回北狄去的，何必白白给她念想，就让她当自己是那个假秦陌好了！
低垂着头的皇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震，惊喜的抬起头，然而眼神中的惊喜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只淡淡的道，“你来了。”
秦陌看着金笼旁边的两只饭碗，里面的饭菜都有点馊了，看来巫女并没有善待皇后，忍不住靠近了金笼，一手抓住金杆，一手颤抖着仿佛想要摸一摸皇后，却觉得不妥，又缩回了手。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求了妖皇收服这金笼，救娘娘出去！”
“没用的，妖皇他怎么会管这些小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皇后重新低垂了头，不再看秦陌，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你快走吧，那巫女发现就麻烦了。别想着救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不，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