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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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日光带着点清冷，洒在皇宫的道上。萧千昀和冷子睿默默走着，来到了太后的宫殿前。
“公公，麻烦告诉皇祖母，就说我和小邪医前来拜见。”
“二皇子，您就进去吧，太后娘娘说了，二皇子来无需禀告。”
“那好吧。”冷子睿点了点头，领着萧千昀进了宫殿。
“子睿，你来了。”一个慈祥的女声响起，萧千昀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桌子旁，面容慈祥沉静，虽有些苍老，却还是十分美丽。
然而，她那满头白发却让萧千昀吃了一惊。太后也是修炼之人，如今不过五六十岁，怎么会生出这一头白发？
“皇祖母，这是小邪医。”
“这就是小邪医？”太后看向萧千昀，打量了一番。见萧千昀的一身气度非凡，眼里都是欣赏。
“见过太后。”萧千昀依旧没有行礼，只是对太后点了点。她眸色微敛，看着太后。这就是自己的外婆吗？眉眼确实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好，来，你们都坐下。”
“还请太后把手伸出来，我替您把脉。”萧千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这是自己的外婆，但自己对她实在没什么印象，自然也就没有感情。
太后微微一怔，看向冷子睿。
冷子睿无奈的笑了笑，道：“皇祖母，是我请小邪医过来替您看看身体的。”
“你这孩子，唉，有劳小邪医了。”太后伸出手，放在桌上。
萧千昀将手搭在太后的手腕上，不一会儿，便伸回了手。
“太后娘娘平时可有什么不适？”
“经常感到胸闷头疼。”
萧千昀蹙了蹙眉，看着太后的满头白发，缓缓道：“太后可是有心事？”
太后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她却胸闷头疼，满头白发，最可能的就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已久，放心不下，才会导致如此。
“心事吗？”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哀愁。
“皇上驾到！”萧千昀刚刚捕捉到那一丝哀愁，就被殿外的声音打断。
“母后。睿儿和小邪医也在这里？”皇帝走了进来，就看见三人围着桌子坐着。
众人见皇帝进来，纷纷要起身，却听皇帝说道：“不用行礼了。”听到这句话，萧千昀眉毛一挑，也就坐着不动了。
“小邪医这是来给母后看病吗？”皇帝一脸笑容的坐下，看着萧千昀。
“是。”
“那母后的身体如何？”
“太后娘娘，得的怕是心病吧？”萧千昀转头看向太后。
“心病？”皇帝轻叹一口气，“母后，你还放不下妹妹的事情吗？”
妹妹？萧千昀眸光一闪，皇帝的妹妹，是自己的母亲，冷凌华？
“我如何放得下？是我们对不起华儿，是我们毁了她的一生，她死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太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激动了起来，脸上都是愧疚痛苦的神色。
“皇祖母，姑姑她不会希望你为了她如此痛苦的……”
“不，不是，她一定会责怪我的，我们毁了她的幸福，甚至在她死后，我也没能照顾她的孩子……”
“母后……”
“你！你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也没能保护自己的妹妹，甚至要她做出牺牲！还有她那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小就死了……什么重病不治，谁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那个孩子的？还把澈儿逼出家门……”太后越说越激动，似是有些失控，开始不断地喘气。
“小邪医，快，快帮母后看看！”皇帝见太后过于激动，呼吸不畅，连忙向萧千昀求助。
却见萧千昀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神色，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小邪医……”皇帝急了。
萧千昀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伸出手，只在太后背上点了几下，太后便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孩子若是活着，必定也像你这么漂亮……”太后抬起头，看着萧千昀，眼神有些涣散。她伸出手，想要摸萧千昀的脸颊。
萧千昀轻轻地挡开了太后的手，声音平淡而清冷：“死了，就是死了。”
太后手一颤，整个人更加苍老了，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死了就是死了……”
“我想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这就告辞。”萧千昀咬了咬牙，起身，淡漠的扫了在场有些呆滞的人一眼，抬腿就走。
“父皇，我送小邪医出去。”冷子睿担忧的看了一眼太后，转头对皇帝说道。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看着小邪医的背影，闪过一丝疑惑。
冷子睿追上萧千昀，道：“小邪医，皇祖母的身体……”
“心病，我治不了。”
“唉……还是多谢小邪医了，刚才皇祖母如果冒犯了你，还请……”
“没事。你也不用谢我，只是一场交易。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萧千昀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出宫。”
两人如同来时那般，默默的走着。萧千昀回想刚刚太后所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一阵烦躁。
她知道，太后所说的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冷凌华。按照她的说法，他们做了一些对不起母亲的事情。不过看太后的神情，大概也能知道她对冷凌华的疼爱和愧疚不假。
至于太后所说的没能照顾好冷凌华的两个孩子……萧千昀在心中冷笑。不管是什么原因，母亲死后，自己和哥哥孤立无援是事实，自己被“害死”也是事实。不论多愧疚，都不能挽回什么。
“太后说的，可是落月国的长公主，冷凌华？”萧千昀忽然开口，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她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说不定，从冷子睿这里，可以探听出一些消息。
“恩。你也知道姑姑？”
“有听说过，她曾经是落月国的第一美人。”
“是啊，当年姑姑的风姿，冠绝天下……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妹妹，是皇祖母最宠爱的女儿，是落月国尊贵的长公主……可没想到……”冷子睿提起冷凌华，似是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但马上就顿住了。
“总之，姑姑死后，皇祖母就有了心结，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解开。”
“那长公主的孩子呢？”
“姑姑的儿子，就是将军府大少爷，萧澈。至于女儿，就是七小姐，但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恩，姑姑去世两年后，七小姐重病不治，死了。”冷子睿没想到小邪医表面上冷冷清清，却也八卦这些事情。但他说的，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七小姐天生痴傻，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吧？”萧千昀想起自己被人欺辱的画面，冷冷的说道。
冷子睿似是惊讶于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皱了皱眉道：“七小姐虽然痴傻，却也是千金之躯……”
“千金之躯？你觉得，一个没了母亲的痴傻小姐，会有千金之躯的待遇吗？”萧千昀唇角勾起，嘲讽地看着冷子睿。
冷子睿一怔，随即苦笑道：“没错，七小姐……想必也受了很多苦吧……但她的死，也并不是没人在意的。”
“她的哥哥？”
“恩，还有四皇弟。”
“四皇子？”萧千昀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四皇子冷子宇。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弟特别在意那个孩子。”冷子睿点了点头，“小邪医，宫门到了。”
“恩。”
“皇祖母的状况……”
“我不会乱说。”
冷子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千昀，这般通透直接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萧千昀现在只觉得脑子很乱，也不在意冷子睿看自己的眼神，转身就走向自己的马车。冷子睿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情绪令人看不透。
“小姐。”在车上等待的梧桐，将萧千昀扶上马车。
“梧桐，四皇子的信息，查清楚了吗？”
“恩，查清楚了。”
“说。”
“四皇子冷子宇，生母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普通嫔妃，早在他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他因为天生就眼盲，所以并不受皇帝喜爱。五年前，他搬出皇宫，住在了帝都城外的相国寺，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你说，他是个盲人？”萧千昀想不起自己认识哪个盲人。
“是的。目前只查出这些基本情况。至于他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不知道了。可是据说，他多年来一直待在相国寺中，从未离开过。”
“我知道了。”萧千昀揉了揉眉心，“叫下面的人盯紧将军府，另外，查出我母亲冷凌华生前的所有信息。”
她之前只注意母亲的死是否有问题，而从来没有关注过在这之前，母亲的经历。若不是太后说他们毁了母亲一生的幸福，萧千昀可能永远也不会怀疑母亲嫁入将军府是否另有苦衷。
现在想想，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未觉得母亲对萧回有什么感情。将军府的夫人，却从未关注大将军，只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未免有些奇怪。
下午的日光带着点清冷，洒在皇宫的道上。萧千昀和冷子睿默默走着，来到了太后的宫殿前。
“公公，麻烦告诉皇祖母，就说我和小邪医前来拜见。”
“二皇子，您就进去吧，太后娘娘说了，二皇子来无需禀告。”
“那好吧。”冷子睿点了点头，领着萧千昀进了宫殿。
“子睿，你来了。”一个慈祥的女声响起，萧千昀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桌子旁，面容慈祥沉静，虽有些苍老，却还是十分美丽。
然而，她那满头白发却让萧千昀吃了一惊。太后也是修炼之人，如今不过五六十岁，怎么会生出这一头白发？
“皇祖母，这是小邪医。”
“这就是小邪医？”太后看向萧千昀，打量了一番。见萧千昀的一身气度非凡，眼里都是欣赏。
“见过太后。”萧千昀依旧没有行礼，只是对太后点了点。她眸色微敛，看着太后。这就是自己的外婆吗？眉眼确实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好，来，你们都坐下。”
“还请太后把手伸出来，我替您把脉。”萧千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这是自己的外婆，但自己对她实在没什么印象，自然也就没有感情。
太后微微一怔，看向冷子睿。
冷子睿无奈的笑了笑，道：“皇祖母，是我请小邪医过来替您看看身体的。”
“你这孩子，唉，有劳小邪医了。”太后伸出手，放在桌上。
萧千昀将手搭在太后的手腕上，不一会儿，便伸回了手。
“太后娘娘平时可有什么不适？”
“经常感到胸闷头疼。”
萧千昀蹙了蹙眉，看着太后的满头白发，缓缓道：“太后可是有心事？”
太后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她却胸闷头疼，满头白发，最可能的就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已久，放心不下，才会导致如此。
“心事吗？”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哀愁。
“皇上驾到！”萧千昀刚刚捕捉到那一丝哀愁，就被殿外的声音打断。
“母后。睿儿和小邪医也在这里？”皇帝走了进来，就看见三人围着桌子坐着。
众人见皇帝进来，纷纷要起身，却听皇帝说道：“不用行礼了。”听到这句话，萧千昀眉毛一挑，也就坐着不动了。
“小邪医这是来给母后看病吗？”皇帝一脸笑容的坐下，看着萧千昀。
“是。”
“那母后的身体如何？”
“太后娘娘，得的怕是心病吧？”萧千昀转头看向太后。
“心病？”皇帝轻叹一口气，“母后，你还放不下妹妹的事情吗？”
妹妹？萧千昀眸光一闪，皇帝的妹妹，是自己的母亲，冷凌华？
“我如何放得下？是我们对不起华儿，是我们毁了她的一生，她死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太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激动了起来，脸上都是愧疚痛苦的神色。
“皇祖母，姑姑她不会希望你为了她如此痛苦的……”
“不，不是，她一定会责怪我的，我们毁了她的幸福，甚至在她死后，我也没能照顾她的孩子……”
“母后……”
“你！你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也没能保护自己的妹妹，甚至要她做出牺牲！还有她那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小就死了……什么重病不治，谁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那个孩子的？还把澈儿逼出家门……”太后越说越激动，似是有些失控，开始不断地喘气。
“小邪医，快，快帮母后看看！”皇帝见太后过于激动，呼吸不畅，连忙向萧千昀求助。
却见萧千昀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神色，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小邪医……”皇帝急了。
萧千昀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伸出手，只在太后背上点了几下，太后便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孩子若是活着，必定也像你这么漂亮……”太后抬起头，看着萧千昀，眼神有些涣散。她伸出手，想要摸萧千昀的脸颊。
萧千昀轻轻地挡开了太后的手，声音平淡而清冷：“死了，就是死了。”
太后手一颤，整个人更加苍老了，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死了就是死了……”
“我想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这就告辞。”萧千昀咬了咬牙，起身，淡漠的扫了在场有些呆滞的人一眼，抬腿就走。
“父皇，我送小邪医出去。”冷子睿担忧的看了一眼太后，转头对皇帝说道。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看着小邪医的背影，闪过一丝疑惑。
冷子睿追上萧千昀，道：“小邪医，皇祖母的身体……”
“心病，我治不了。”
“唉……还是多谢小邪医了，刚才皇祖母如果冒犯了你，还请……”
“没事。你也不用谢我，只是一场交易。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萧千昀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出宫。”
两人如同来时那般，默默的走着。萧千昀回想刚刚太后所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一阵烦躁。
她知道，太后所说的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冷凌华。按照她的说法，他们做了一些对不起母亲的事情。不过看太后的神情，大概也能知道她对冷凌华的疼爱和愧疚不假。
至于太后所说的没能照顾好冷凌华的两个孩子……萧千昀在心中冷笑。不管是什么原因，母亲死后，自己和哥哥孤立无援是事实，自己被“害死”也是事实。不论多愧疚，都不能挽回什么。
“太后说的，可是落月国的长公主，冷凌华？”萧千昀忽然开口，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她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说不定，从冷子睿这里，可以探听出一些消息。
“恩。你也知道姑姑？”
“有听说过，她曾经是落月国的第一美人。”
“是啊，当年姑姑的风姿，冠绝天下……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妹妹，是皇祖母最宠爱的女儿，是落月国尊贵的长公主……可没想到……”冷子睿提起冷凌华，似是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但马上就顿住了。
“总之，姑姑死后，皇祖母就有了心结，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解开。”
“那长公主的孩子呢？”
“姑姑的儿子，就是将军府大少爷，萧澈。至于女儿，就是七小姐，但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恩，姑姑去世两年后，七小姐重病不治，死了。”冷子睿没想到小邪医表面上冷冷清清，却也八卦这些事情。但他说的，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七小姐天生痴傻，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吧？”萧千昀想起自己被人欺辱的画面，冷冷的说道。
冷子睿似是惊讶于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皱了皱眉道：“七小姐虽然痴傻，却也是千金之躯……”
“千金之躯？你觉得，一个没了母亲的痴傻小姐，会有千金之躯的待遇吗？”萧千昀唇角勾起，嘲讽地看着冷子睿。
冷子睿一怔，随即苦笑道：“没错，七小姐……想必也受了很多苦吧……但她的死，也并不是没人在意的。”
“她的哥哥？”
“恩，还有四皇弟。”
“四皇子？”萧千昀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四皇子冷子宇。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弟特别在意那个孩子。”冷子睿点了点头，“小邪医，宫门到了。”
“恩。”
“皇祖母的状况……”
“我不会乱说。”
冷子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千昀，这般通透直接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萧千昀现在只觉得脑子很乱，也不在意冷子睿看自己的眼神，转身就走向自己的马车。冷子睿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情绪令人看不透。
“小姐。”在车上等待的梧桐，将萧千昀扶上马车。
“梧桐，四皇子的信息，查清楚了吗？”
“恩，查清楚了。”
“说。”
“四皇子冷子宇，生母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普通嫔妃，早在他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他因为天生就眼盲，所以并不受皇帝喜爱。五年前，他搬出皇宫，住在了帝都城外的相国寺，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你说，他是个盲人？”萧千昀想不起自己认识哪个盲人。
“是的。目前只查出这些基本情况。至于他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不知道了。可是据说，他多年来一直待在相国寺中，从未离开过。”
“我知道了。”萧千昀揉了揉眉心，“叫下面的人盯紧将军府，另外，查出我母亲冷凌华生前的所有信息。”
她之前只注意母亲的死是否有问题，而从来没有关注过在这之前，母亲的经历。若不是太后说他们毁了母亲一生的幸福，萧千昀可能永远也不会怀疑母亲嫁入将军府是否另有苦衷。
现在想想，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未觉得母亲对萧回有什么感情。将军府的夫人，却从未关注大将军，只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未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