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东方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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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透的面皮里是鲜虾紫菜，清亮的汤汁上飘着几抹绿色，胡椒颗粒悬浮在碗中，鸡汤的鲜醇驱散了秋末的些许寒意，一片碗底的生菜显得格外青翠欲滴。
服务生们站在这些长官的身后，不动声色地进行着眼神上的交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到每个长官面前的瓷碗里，闻着空气中咸而鲜的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下了班后，也要想办法找那个东方女人买一碗吃。
“史密斯女士，这种餐点何其美味！”法妮·勒内·伯纳德并不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了，她曾经在一位意大利商人的宴会上吃过类似的面食，只是无论是香气还是味道都不及今天这道主菜的十分之一，天知道她为了维持礼节有多煎熬，她恨不得一口一个吃完再来一碗。
罗宾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个东方厨师的手艺，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收获惊喜，自从半个月前这个东方厨师开始烹饪后，她的晚餐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面包和香肠。
比起香醇的带汤馅饼，阿黛拉显然更喜欢甜点碟子里的金色糕点，她叉起来一个放进嘴里，丰富的味觉层次让她沉醉于其中，甘蔗的甜、桂花的香、梨子的淳还有不知名水果的酸，四种味道搅和在舌尖上，让她忍不住地一个接一个的咽下肚子。
和税务官一样，女校长也很喜欢这个糕点，她口味向来清淡，这个糕点酸甜可口十分开胃，正好合了她的口味，她瞥了一眼‘埋头苦干’的男人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肉食动物啊，她心里这么想着。
内森、马歇尔还有肯戈虽然也很喜欢那碗香喷喷的主菜，但是男人们比起大虾，显然更加钟情于大肉，他们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只一斤多重的母鸡，旁边摆着一圈带着斑点的剖开的鸟蛋，还有红红绿绿的蔬菜切成丝用作装饰，整只鸡已经熟透了，又嫩又松软，不像火鸡那样需要费劲的扯下肉来，他们只需要用叉子轻轻地扒拉一下，鸡肉就带着馋人的酱汁一起进了他们的嘴。
他他拉·翠屏不安地搓揉着衣角，眼神不住地向着厨房的门看去，她本是正白旗他他拉氏一名底层牛录额真的女儿，被洋人拐走，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航行，终于能看见陆地时却又遇到了风暴，当她在绝望中等死的时候，一艘帆上绣着天鹅的帆船朝她驶来，救起她和其余几名洋人后，她就来到了这里。
起初的几天，她在高热中呓语不停，上吐下泻，一位丰满的妇人在照顾她，还不停地喂她吃奇怪的汤药，汤药虽然难喝但是管用，再加上她自己并不想就这样死去，于是很快她便在求生意志和悉心照料下康复。
但是康复之后她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语言不通。
在她休养的那段时间，她的需求都要靠肢体和手势来表达，在她表明了想要学习语言的想法后，丰满的妇人拿来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册子上有画还有看不懂的符号，但好在她有一位好老师还有一点点的天赋，她仅仅花了四五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诸如食物、水、厕所之类简单的词，但她并不满足于这些简单的东西，她从小生活在大杂院儿里，她知道没有人的好心是无穷尽的，她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她不想再被人拐卖去不认识的地方了，虽然眼前这间小屋子她也并不熟悉，但是能养育出这么善良的妇人的地方，应该不会怎么险恶。
于是在长达一个星期的尝试表达后，他他拉·翠屏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她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清澈的蓝天，高耸的城堡以及成群的飞鸟都让她差一点热泪盈眶，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大清的故土，但是至少头上的这片蓝天从未变过，她这辈子总有机会，再回去见阿玛和额娘。
在周围厨师看待稀有动物的眼神里，翠屏咬着牙忍住了这种没有恶意的观察，她很娇小，就连这里烧柴火的女仆人都比她壮实，她不断地向丰满的妇人提出要求，又在周围厨师的帮助下，她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做了一道清亮的清炖鸭汤，先把猪油烧热，倒入早已备好的放入鸭块、鸭肝、葱白和姜块，爆炒了一小会儿，等到鸭块的表皮成金黄色时，烹入烧酒，又用手捏起一撮细盐撒入，然后用勺翻炒，倒入一斤半的水，盖上盖子，煨了一个下午。
她捞出最好的部分，盛上汤，端给那位丰满妇人品尝，谁成想，那位妇人显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把汤放到托盘上，快步的走出了厨房，看到她走路的姿势，他他拉·翠屏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丰满妇人也不是当家主母，于是她又悬起一颗心来，直到第二天丰满妇人满含笑意的来找她时，才落回地上。
自那之后的半个月，翠屏住进了一间充满异域风格的房间，她每天起居都有人照顾，连衣服都换上了这边的风格，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遥远的另一处世界，享受到了那些官家小姐才有的待遇，代价则是她要一直提供晚餐。
直到一天前，那位妇人安抚的拍着她的手，用缓慢的语速告诉翠屏，明晚她的主人和几个贵宾要聚餐，需要翠屏来掌勺。虽然妇人没有明说，但是翠屏感觉到了这次聚餐非常重要，于是她拿出了以前从额娘那里学来的三道宫廷菜，作为她的筹码。但是上菜已经这么久了，没有人来通知她她做的是好是坏，她在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比如被人要去做妾，或者被人买去当奴隶，就在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了。
餐厅老板打开门后，就看见这个东方女人红着眼眶、满面惶恐，他没空多说废话，只是用最简单词汇拼出来一句话——“你，上楼，领主，要见你。”
她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却感觉自己在向着深渊一步一步的前进，她哆哆嗦嗦的敲开门，想要挺起脊梁，告诉那些人自己并不害怕，但她抖得太厉害了，站都站不稳，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嘲笑，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冷静。渐渐地，她不再发抖，只不过还是抬不起头，她好想家，她不想被人当做物件买卖！
“做的饭很好吃。”温和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
翠屏猛然地抬起头，盯着长桌最远的地方，那儿坐了一个明艳似火的——女人。
女人穿着在大清从未见过的服装，脖子上带着比玛瑙还要好看的红色璎珞，她坐在长桌的最远端，左手边便是那位慈善的丰满妇人，妇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带着安抚的意味笑了笑。
尽管接收到了这份善意，翠屏却还是忍不住膝盖发软，这种气势，她只在那年入宫选秀的时候从那些高位分的娘娘那里见识过，不用出声也不用动作，仅一个眼神里就充斥着权力和警告，但是眼前的这个贵人比那些宫里的娘娘们要有一点不同，好像是多了那么一点自信。
“该说谢谢，翠。”莎夏看着眼前像个小鹌鹑一样哆嗦的女孩儿，不由得让她想到自己学校里那些还在读书的学生，心里一软，替她解了围。
翠屏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用皇宫里的礼仪，欲行嵇首之礼，可她还没有跪在地上时，那温柔的声音又变的威严——“不许跪。”
她身边的女服务生也立马扶着她起身，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下头。
“这里不是瓷国，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罗宾·史密斯看着眼前瘦弱的黑发女人，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瓷国女人，与那些画报上的形象不同，眼前的女人虽然体型纤细，却并不干瘪，有一种东方韵味在里面。
罗宾也听说过瓷国的一些礼仪，比如皇帝和子民之间的君臣礼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夫妻礼仪，她完全无法礼节——能生产那么美丽的艺术品的国度，怎么会拥有如此落后的礼仪呢？
想到这儿，她又放缓了语气，看着眼前迷茫的女人，说：“这里是大不列颠，维多利亚女王的领地，我叫罗宾·史密斯。”
翠屏看着尊贵的女人向她介绍自己，立刻回过神，说：“史密斯女士，我叫他他拉，不，我叫翠。”
尊贵的女人颔首致意，便没再看她，她在丰满妇人的示意下，站在了妇人的身后。
罗宾看向已经停下了刀叉和勺子的心腹们，笑着说：“味道怎么样？”
在座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表示不好吃，阿黛拉还一直眼神示意内森带走他面前那盘没有吃完的金色糕点。
“她是瓷国人，被人拐来这里。”罗宾解释着女人的来历，看向正准备把糕点装起来的男人，“她的记忆非常好，已经为我简单的描述出了一幅航海图，内森，我希望你落实这份航海图的真实性，一旦证实航海图没有大的差错，立刻开通一条香料航线。”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女校长，说：“学校里要选拔出一批嗅觉敏感的学生，不要太多，五个人就够了，每个月工资和船员一样，再加上一英镑的补贴。”
在得到两个人肯定的答复后，罗宾看向有些舍不得的小税务官，说：“不要舍不得，只要你出成本价，这里的美食随时欢迎你，毕竟这儿是我的店。对吧？翠。”
翠屏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允许自己留下来了！她连连点头，激动的说不出一个字。
安顿好了翠屏的工作以后，罗宾·史密斯屏退了所有服务生，转头看向吃的满面红光的法妮，缓缓地开口，问：“圣诞节前，搞垮法内斯建材公司，有问题吗？”
剔透的面皮里是鲜虾紫菜，清亮的汤汁上飘着几抹绿色，胡椒颗粒悬浮在碗中，鸡汤的鲜醇驱散了秋末的些许寒意，一片碗底的生菜显得格外青翠欲滴。
服务生们站在这些长官的身后，不动声色地进行着眼神上的交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到每个长官面前的瓷碗里，闻着空气中咸而鲜的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下了班后，也要想办法找那个东方女人买一碗吃。
“史密斯女士，这种餐点何其美味！”法妮·勒内·伯纳德并不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了，她曾经在一位意大利商人的宴会上吃过类似的面食，只是无论是香气还是味道都不及今天这道主菜的十分之一，天知道她为了维持礼节有多煎熬，她恨不得一口一个吃完再来一碗。
罗宾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个东方厨师的手艺，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收获惊喜，自从半个月前这个东方厨师开始烹饪后，她的晚餐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面包和香肠。
比起香醇的带汤馅饼，阿黛拉显然更喜欢甜点碟子里的金色糕点，她叉起来一个放进嘴里，丰富的味觉层次让她沉醉于其中，甘蔗的甜、桂花的香、梨子的淳还有不知名水果的酸，四种味道搅和在舌尖上，让她忍不住地一个接一个的咽下肚子。
和税务官一样，女校长也很喜欢这个糕点，她口味向来清淡，这个糕点酸甜可口十分开胃，正好合了她的口味，她瞥了一眼‘埋头苦干’的男人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肉食动物啊，她心里这么想着。
内森、马歇尔还有肯戈虽然也很喜欢那碗香喷喷的主菜，但是男人们比起大虾，显然更加钟情于大肉，他们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只一斤多重的母鸡，旁边摆着一圈带着斑点的剖开的鸟蛋，还有红红绿绿的蔬菜切成丝用作装饰，整只鸡已经熟透了，又嫩又松软，不像火鸡那样需要费劲的扯下肉来，他们只需要用叉子轻轻地扒拉一下，鸡肉就带着馋人的酱汁一起进了他们的嘴。
他他拉·翠屏不安地搓揉着衣角，眼神不住地向着厨房的门看去，她本是正白旗他他拉氏一名底层牛录额真的女儿，被洋人拐走，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航行，终于能看见陆地时却又遇到了风暴，当她在绝望中等死的时候，一艘帆上绣着天鹅的帆船朝她驶来，救起她和其余几名洋人后，她就来到了这里。
起初的几天，她在高热中呓语不停，上吐下泻，一位丰满的妇人在照顾她，还不停地喂她吃奇怪的汤药，汤药虽然难喝但是管用，再加上她自己并不想就这样死去，于是很快她便在求生意志和悉心照料下康复。
但是康复之后她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语言不通。
在她休养的那段时间，她的需求都要靠肢体和手势来表达，在她表明了想要学习语言的想法后，丰满的妇人拿来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册子上有画还有看不懂的符号，但好在她有一位好老师还有一点点的天赋，她仅仅花了四五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诸如食物、水、厕所之类简单的词，但她并不满足于这些简单的东西，她从小生活在大杂院儿里，她知道没有人的好心是无穷尽的，她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她不想再被人拐卖去不认识的地方了，虽然眼前这间小屋子她也并不熟悉，但是能养育出这么善良的妇人的地方，应该不会怎么险恶。
于是在长达一个星期的尝试表达后，他他拉·翠屏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她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清澈的蓝天，高耸的城堡以及成群的飞鸟都让她差一点热泪盈眶，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大清的故土，但是至少头上的这片蓝天从未变过，她这辈子总有机会，再回去见阿玛和额娘。
在周围厨师看待稀有动物的眼神里，翠屏咬着牙忍住了这种没有恶意的观察，她很娇小，就连这里烧柴火的女仆人都比她壮实，她不断地向丰满的妇人提出要求，又在周围厨师的帮助下，她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做了一道清亮的清炖鸭汤，先把猪油烧热，倒入早已备好的放入鸭块、鸭肝、葱白和姜块，爆炒了一小会儿，等到鸭块的表皮成金黄色时，烹入烧酒，又用手捏起一撮细盐撒入，然后用勺翻炒，倒入一斤半的水，盖上盖子，煨了一个下午。
她捞出最好的部分，盛上汤，端给那位丰满妇人品尝，谁成想，那位妇人显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把汤放到托盘上，快步的走出了厨房，看到她走路的姿势，他他拉·翠屏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丰满妇人也不是当家主母，于是她又悬起一颗心来，直到第二天丰满妇人满含笑意的来找她时，才落回地上。
自那之后的半个月，翠屏住进了一间充满异域风格的房间，她每天起居都有人照顾，连衣服都换上了这边的风格，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遥远的另一处世界，享受到了那些官家小姐才有的待遇，代价则是她要一直提供晚餐。
直到一天前，那位妇人安抚的拍着她的手，用缓慢的语速告诉翠屏，明晚她的主人和几个贵宾要聚餐，需要翠屏来掌勺。虽然妇人没有明说，但是翠屏感觉到了这次聚餐非常重要，于是她拿出了以前从额娘那里学来的三道宫廷菜，作为她的筹码。但是上菜已经这么久了，没有人来通知她她做的是好是坏，她在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比如被人要去做妾，或者被人买去当奴隶，就在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了。
餐厅老板打开门后，就看见这个东方女人红着眼眶、满面惶恐，他没空多说废话，只是用最简单词汇拼出来一句话——“你，上楼，领主，要见你。”
她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却感觉自己在向着深渊一步一步的前进，她哆哆嗦嗦的敲开门，想要挺起脊梁，告诉那些人自己并不害怕，但她抖得太厉害了，站都站不稳，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嘲笑，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冷静。渐渐地，她不再发抖，只不过还是抬不起头，她好想家，她不想被人当做物件买卖！
“做的饭很好吃。”温和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
翠屏猛然地抬起头，盯着长桌最远的地方，那儿坐了一个明艳似火的——女人。
女人穿着在大清从未见过的服装，脖子上带着比玛瑙还要好看的红色璎珞，她坐在长桌的最远端，左手边便是那位慈善的丰满妇人，妇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带着安抚的意味笑了笑。
尽管接收到了这份善意，翠屏却还是忍不住膝盖发软，这种气势，她只在那年入宫选秀的时候从那些高位分的娘娘那里见识过，不用出声也不用动作，仅一个眼神里就充斥着权力和警告，但是眼前的这个贵人比那些宫里的娘娘们要有一点不同，好像是多了那么一点自信。
“该说谢谢，翠。”莎夏看着眼前像个小鹌鹑一样哆嗦的女孩儿，不由得让她想到自己学校里那些还在读书的学生，心里一软，替她解了围。
翠屏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用皇宫里的礼仪，欲行嵇首之礼，可她还没有跪在地上时，那温柔的声音又变的威严——“不许跪。”
她身边的女服务生也立马扶着她起身，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下头。
“这里不是瓷国，不需要行如此大礼。”罗宾·史密斯看着眼前瘦弱的黑发女人，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瓷国女人，与那些画报上的形象不同，眼前的女人虽然体型纤细，却并不干瘪，有一种东方韵味在里面。
罗宾也听说过瓷国的一些礼仪，比如皇帝和子民之间的君臣礼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夫妻礼仪，她完全无法礼节——能生产那么美丽的艺术品的国度，怎么会拥有如此落后的礼仪呢？
想到这儿，她又放缓了语气，看着眼前迷茫的女人，说：“这里是大不列颠，维多利亚女王的领地，我叫罗宾·史密斯。”
翠屏看着尊贵的女人向她介绍自己，立刻回过神，说：“史密斯女士，我叫他他拉，不，我叫翠。”
尊贵的女人颔首致意，便没再看她，她在丰满妇人的示意下，站在了妇人的身后。
罗宾看向已经停下了刀叉和勺子的心腹们，笑着说：“味道怎么样？”
在座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表示不好吃，阿黛拉还一直眼神示意内森带走他面前那盘没有吃完的金色糕点。
“她是瓷国人，被人拐来这里。”罗宾解释着女人的来历，看向正准备把糕点装起来的男人，“她的记忆非常好，已经为我简单的描述出了一幅航海图，内森，我希望你落实这份航海图的真实性，一旦证实航海图没有大的差错，立刻开通一条香料航线。”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女校长，说：“学校里要选拔出一批嗅觉敏感的学生，不要太多，五个人就够了，每个月工资和船员一样，再加上一英镑的补贴。”
在得到两个人肯定的答复后，罗宾看向有些舍不得的小税务官，说：“不要舍不得，只要你出成本价，这里的美食随时欢迎你，毕竟这儿是我的店。对吧？翠。”
翠屏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允许自己留下来了！她连连点头，激动的说不出一个字。
安顿好了翠屏的工作以后，罗宾·史密斯屏退了所有服务生，转头看向吃的满面红光的法妮，缓缓地开口，问：“圣诞节前，搞垮法内斯建材公司，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