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长夜·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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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九这才感受到自己早先对寒荼军士的恶意，“误会，都是误会，”他一边解释，暗下却叫苦不迭，他发现自己拙嘴笨舌的，什么都说不明白，一边梳理——自己明明是来追捕寒荼军士的，先看到猛犸的骨架就吓得半死，然后一个照面又差点被山魍吃掉，山魍被黑衣的蛇妖们瞬杀，接着把自己也抓起来了，后来又来了什么蠓蛄？到头来还是历史悠久的上古四凶？还他妈跟蛆似的，爬的密密麻麻；现在又碰到了深山族人，结果在这妖人不近的万山丛，一直都藏着能随手捏死四凶的石头巨人？
幸亏消息发出去了……要不然让近九解释现在的情况，他也会觉得自己没失踪也真的疯掉了，所以他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您好小姐，”到底是将雪彬彬有礼地鞠躬，伸手，而那个女孩子也握他的手。
近九忽然觉得很尴尬，因为就连这么一个深山里生存的女孩，在礼教方面也比自己活得明白。
“我是一名屠魔方士，名叫霜将雪，我们兄弟七个为了追杀山魍，误入此处，还望指教！请问小姐芳名？”老幺一副清秀模样，细皮嫩肉的，倒是把那个女孩子看的面生羞赧，老幺想了想，这女孩既然能说官话也就有交流并且求生的机会，但是又怕这穿着都是原始蛮人流派的女孩听不懂，又补充道，“请问姑娘姓名？”
“小芳。”
“真……真好听，现在情况危险，我的哥哥们都为了铲除四凶，重伤在身，可以让我们有一个躲避这样的灾难的地方吗？”近九站在他背后，都能感受到这小子英俊白净的脸发着光，好像他的衣襟也能无风自起，飘飘如仙。
“好的呀，我领你去看我们祖先的壁画去，现在战争已经打响了，到处都有四凶，都非常危险，反正我也在四面瞎逛，那边需要支援帮一把，这样吧，我带你和你哥哥们先到根据地去。”
“谢谢你，还有，你真美。”
面前的女孩子明显非常害羞地捂着脸，扭过头。
而将雪扭过头来，眨眼一笑。
一时间两家军人也忘记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圣武的问寒荼的，“你这弟弟一定祸害过不少女孩子。”
“那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个夷族的姑娘都能勾搭上。”
“不管了，咱们这些哥哥与他俩一起去安全的地方就好。”
“哪来的咱们，我们六个霜家人才是！”
“咳……安全就好，对于这些蛮荒之地的居民住所也没抱什么幻想。”
“妈的，还是得长得好看的小白脸！”近九以前以为用暴力才能解决一切，但是现在如此危机，竟然这般就化干戈为玉帛？就凭一个玉帛长相的小男孩！
近九觉得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然后继续跟着前面山一般的巨人前进。
不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不会失望，近九看着几个石屋，与挖进去的石洞，到底是坦坦荡荡地钻了进去，几个人颓废地在一个往山里挖的很深的工事中歇息，洞口接着一个相当牢固的石头堡垒，霜将朝清点人数，唯独少了将雪，不知道和小芳跑到哪去鬼混了。
近九一直浑浑噩噩的，勉强走到洞口，牵牛正在窗口守着，他那么高的个子倒是舒舒服服，玲珑似的缩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外面，也都没说什么话，近九望堡垒口外的一方天空，高远的莫测，只有一颗孤星高高地挂在天穹的正中央，还在不停地闪烁，好像神在最高处冷冷地俯瞰愚昧癫狂的人类与妖精，又好像因为杀戮而兴奋地眨眼。
牵牛问：“你听说过暴君吗？”
“东天门这方圆千里，谁没听说过，上古四凶是暴君的爪牙，万万魔头在暴君的带领下摧毁世界，摧毁先民的文明，终于神授方道于始祖，他下山后首当其冲就是除掉四凶，斩断了暴君的爪牙，而当四凶重新聚齐的时候，他们的王者便会重新降临……”
“没错，万山丛中沉睡的魔王，看架势已经醒了，是它召集四面八方潜藏的魔物到达这里，所以西野那边才会有山魍作乱人间，然后又不计代价在追杀中逃到这万山丛，要知道这万山丛对于其他的动物或者普通畜牲来说，可是死都不愿意靠近的。”
“这传说的版本可多得是，稀奇古怪的魔尊王者什么的可多了去呢。”
“但是就算传说也总是要有个源头，这原本就是咱们东天门的传说，而如今我们就在这个传说的源头，还有今晚所见，你还觉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近九摇头，“怎么会……魑魅魍魉，虽然来了四样中的两个，不是还有两样没有到吗？”
“魅算是他们中繁衍的最好的了，这鬼一般的精神个体，往往保持着虚无的形态，修为够了就能够幻化成任意形态，而且摄取营养与七里术法也都是高深莫测，诡异无比，它们简直就是无处不在，可能比蠓蛄更加无孔不入。这两样怪物你没有看见，但是绝对不能说没有在这。”
说到这时候，门口铃响，是将雪独自一人回来了，他还拎着一个大桶，近九仔细看了一眼，桶是行军常用的轻质铁皮，倒不是石头的，落入这深山族的石头领地还没多久，看到不是石头做的东西反而非常不习惯。
“情况怎么样了？”
“这山里面啊，其实住着的都是盐石家的妖精，他们在这里应该也有好几千年了，全都是巨人甚至巨兽形态，但是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和山中的石头没什么两样，说到特殊的话，他们总说这里以前是海洋，他们本来是生活在海中的，但是海退去了，把他们留在这山中了。”
将雪一边盛汤一边说：“放心，不是石头，是蘑菇。这面虽然贫瘠了些，但是蘑菇，真不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近九当着将雪面把一根银针扎进去，搅和乱扎半天，也没有黑化的有毒反应，将雪看他都把手指头探进去了，相当恶心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过了良久，近九才非常谨慎地喝下了第一口汤，却发现这蘑菇味道可真非人间所有，他这没什么文化也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像最嫩最香的羊羔肉一样！他就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这可就是最好的评价了。
将雪知道这厮饿坏了，又给他加了一碗汤，牵牛也是，这西野生产出来的铁锅看起来小，实际上完全是为了折叠携带能够轻巧方便，实际上容量可大着呢，将雪年龄小，以前也是要伺候各位哥哥，每次七人在外，铁桶装满一半就能吃饱了，所以将雪现在才理解设计者的用心良苦，他又接着说，“这盐石家呀，又与深山族人有着非常不错的情谊，所以他们关系好到了共生的程度，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小芳说的。还有这次恶战是蓄谋已久的，暴君要抢夺盐石家的领地，所以双方开战，而我们恰好掺了进来。”
将雪准备走，但是近九拽着他，一脸贱兮兮地问：“我说那姑娘那么喜欢你，你是不是应该对她负责呀？”
“喜欢我我就要负责，照这么说这全天下的女子都与我有责任喽？”将雪倒是偏过头想了想，“我好像确实对她挺有好感的。”
“那你就留在我们这东天门吧，既能做你的军士，守望帝国，又能与你的小情人长相厮守？”近九星星眼。
“主意不错，我先把这美味的鲜汤给哥哥们递过去。”将雪使了好大劲才从重伤中的近九手中脱身。
“四凶中除了魅、山魍、蠓蛄魉，还有一样是什么来着？”
“夜魑，蛇臂熊身，智勇如神，莅临之地，皆为黑夜。”
近九这时候才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这黑夜，似乎是太过漫长了些。
近九这才感受到自己早先对寒荼军士的恶意，“误会，都是误会，”他一边解释，暗下却叫苦不迭，他发现自己拙嘴笨舌的，什么都说不明白，一边梳理——自己明明是来追捕寒荼军士的，先看到猛犸的骨架就吓得半死，然后一个照面又差点被山魍吃掉，山魍被黑衣的蛇妖们瞬杀，接着把自己也抓起来了，后来又来了什么蠓蛄？到头来还是历史悠久的上古四凶？还他妈跟蛆似的，爬的密密麻麻；现在又碰到了深山族人，结果在这妖人不近的万山丛，一直都藏着能随手捏死四凶的石头巨人？
幸亏消息发出去了……要不然让近九解释现在的情况，他也会觉得自己没失踪也真的疯掉了，所以他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您好小姐，”到底是将雪彬彬有礼地鞠躬，伸手，而那个女孩子也握他的手。
近九忽然觉得很尴尬，因为就连这么一个深山里生存的女孩，在礼教方面也比自己活得明白。
“我是一名屠魔方士，名叫霜将雪，我们兄弟七个为了追杀山魍，误入此处，还望指教！请问小姐芳名？”老幺一副清秀模样，细皮嫩肉的，倒是把那个女孩子看的面生羞赧，老幺想了想，这女孩既然能说官话也就有交流并且求生的机会，但是又怕这穿着都是原始蛮人流派的女孩听不懂，又补充道，“请问姑娘姓名？”
“小芳。”
“真……真好听，现在情况危险，我的哥哥们都为了铲除四凶，重伤在身，可以让我们有一个躲避这样的灾难的地方吗？”近九站在他背后，都能感受到这小子英俊白净的脸发着光，好像他的衣襟也能无风自起，飘飘如仙。
“好的呀，我领你去看我们祖先的壁画去，现在战争已经打响了，到处都有四凶，都非常危险，反正我也在四面瞎逛，那边需要支援帮一把，这样吧，我带你和你哥哥们先到根据地去。”
“谢谢你，还有，你真美。”
面前的女孩子明显非常害羞地捂着脸，扭过头。
而将雪扭过头来，眨眼一笑。
一时间两家军人也忘记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圣武的问寒荼的，“你这弟弟一定祸害过不少女孩子。”
“那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个夷族的姑娘都能勾搭上。”
“不管了，咱们这些哥哥与他俩一起去安全的地方就好。”
“哪来的咱们，我们六个霜家人才是！”
“咳……安全就好，对于这些蛮荒之地的居民住所也没抱什么幻想。”
“妈的，还是得长得好看的小白脸！”近九以前以为用暴力才能解决一切，但是现在如此危机，竟然这般就化干戈为玉帛？就凭一个玉帛长相的小男孩！
近九觉得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然后继续跟着前面山一般的巨人前进。
不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不会失望，近九看着几个石屋，与挖进去的石洞，到底是坦坦荡荡地钻了进去，几个人颓废地在一个往山里挖的很深的工事中歇息，洞口接着一个相当牢固的石头堡垒，霜将朝清点人数，唯独少了将雪，不知道和小芳跑到哪去鬼混了。
近九一直浑浑噩噩的，勉强走到洞口，牵牛正在窗口守着，他那么高的个子倒是舒舒服服，玲珑似的缩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外面，也都没说什么话，近九望堡垒口外的一方天空，高远的莫测，只有一颗孤星高高地挂在天穹的正中央，还在不停地闪烁，好像神在最高处冷冷地俯瞰愚昧癫狂的人类与妖精，又好像因为杀戮而兴奋地眨眼。
牵牛问：“你听说过暴君吗？”
“东天门这方圆千里，谁没听说过，上古四凶是暴君的爪牙，万万魔头在暴君的带领下摧毁世界，摧毁先民的文明，终于神授方道于始祖，他下山后首当其冲就是除掉四凶，斩断了暴君的爪牙，而当四凶重新聚齐的时候，他们的王者便会重新降临……”
“没错，万山丛中沉睡的魔王，看架势已经醒了，是它召集四面八方潜藏的魔物到达这里，所以西野那边才会有山魍作乱人间，然后又不计代价在追杀中逃到这万山丛，要知道这万山丛对于其他的动物或者普通畜牲来说，可是死都不愿意靠近的。”
“这传说的版本可多得是，稀奇古怪的魔尊王者什么的可多了去呢。”
“但是就算传说也总是要有个源头，这原本就是咱们东天门的传说，而如今我们就在这个传说的源头，还有今晚所见，你还觉得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近九摇头，“怎么会……魑魅魍魉，虽然来了四样中的两个，不是还有两样没有到吗？”
“魅算是他们中繁衍的最好的了，这鬼一般的精神个体，往往保持着虚无的形态，修为够了就能够幻化成任意形态，而且摄取营养与七里术法也都是高深莫测，诡异无比，它们简直就是无处不在，可能比蠓蛄更加无孔不入。这两样怪物你没有看见，但是绝对不能说没有在这。”
说到这时候，门口铃响，是将雪独自一人回来了，他还拎着一个大桶，近九仔细看了一眼，桶是行军常用的轻质铁皮，倒不是石头的，落入这深山族的石头领地还没多久，看到不是石头做的东西反而非常不习惯。
“情况怎么样了？”
“这山里面啊，其实住着的都是盐石家的妖精，他们在这里应该也有好几千年了，全都是巨人甚至巨兽形态，但是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和山中的石头没什么两样，说到特殊的话，他们总说这里以前是海洋，他们本来是生活在海中的，但是海退去了，把他们留在这山中了。”
将雪一边盛汤一边说：“放心，不是石头，是蘑菇。这面虽然贫瘠了些，但是蘑菇，真不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近九当着将雪面把一根银针扎进去，搅和乱扎半天，也没有黑化的有毒反应，将雪看他都把手指头探进去了，相当恶心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过了良久，近九才非常谨慎地喝下了第一口汤，却发现这蘑菇味道可真非人间所有，他这没什么文化也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像最嫩最香的羊羔肉一样！他就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这可就是最好的评价了。
将雪知道这厮饿坏了，又给他加了一碗汤，牵牛也是，这西野生产出来的铁锅看起来小，实际上完全是为了折叠携带能够轻巧方便，实际上容量可大着呢，将雪年龄小，以前也是要伺候各位哥哥，每次七人在外，铁桶装满一半就能吃饱了，所以将雪现在才理解设计者的用心良苦，他又接着说，“这盐石家呀，又与深山族人有着非常不错的情谊，所以他们关系好到了共生的程度，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小芳说的。还有这次恶战是蓄谋已久的，暴君要抢夺盐石家的领地，所以双方开战，而我们恰好掺了进来。”
将雪准备走，但是近九拽着他，一脸贱兮兮地问：“我说那姑娘那么喜欢你，你是不是应该对她负责呀？”
“喜欢我我就要负责，照这么说这全天下的女子都与我有责任喽？”将雪倒是偏过头想了想，“我好像确实对她挺有好感的。”
“那你就留在我们这东天门吧，既能做你的军士，守望帝国，又能与你的小情人长相厮守？”近九星星眼。
“主意不错，我先把这美味的鲜汤给哥哥们递过去。”将雪使了好大劲才从重伤中的近九手中脱身。
“四凶中除了魅、山魍、蠓蛄魉，还有一样是什么来着？”
“夜魑，蛇臂熊身，智勇如神，莅临之地，皆为黑夜。”
近九这时候才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这黑夜，似乎是太过漫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