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谋事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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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一所驿站，苒坐在门口休息，初澜走过来和她闲聊。
“说起来，还真是可悲啊，一直不被重视，现在出了事就被想起来去嫁给一个老头子。”初澜吐了吐舌头说着。
苒愣了愣，问：“不是说那人二十出头，年轻有为么？”
“可是他几天前被暗杀了，本来就是政治婚姻，所以新郎官就换成了他父亲，反正她母亲也去世很多年了。”初澜解释道。
苒总觉得脑海里闪过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身后传来人跌倒的声音，苒和初澜回头，看见绫小路姬倒在地上，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苒暗自抱怨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光顾着听初澜讲话却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但是……绫小路姬竟然完全不知道么？
苒在心中思量一番，当初她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绫小路悠是被人蛊惑，所以才不愿意嫁去水之国，照这个思路，如今绫小路姬被隐瞒也不算奇怪，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绫小路姬的侍女见她摔倒，忙过来扶她，却被她甩了一巴掌，吼着：“他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苒没漏过那侍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懊丧和苦恼，一般这种时候的正常反应是焦急或者气愤吧，除非……她被人吩咐过不能泄露这件事。
苒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她是原来绫小路悠身边的人，为什么会派给绫小路姬？
晚饭的时候，苒留了个心眼，观察了跟在绫小路姬身边侍奉的人，比当初绫小路悠身边的少了很多，但无疑是出自那些人之中。
这些人对绫小路姬都不甚恭敬，大多是表面上的功夫。
苒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绫小路悠从小便是众星捧月，侍女无数，而绫小路姬一贯不受重视，据说有时连个下人都不如，她要如何去买通绫小路悠身边的人去欺骗她呢？反倒是从今天那个侍女的反应和这些随从的安排来看，是有人刻意瞒住了绫小路姬的。
既然是这样，绫小路悠为什么不肯嫁去水之国？
难道真的是她心有所属？
可是要真是那样的话宇智波镜没必要不让她知道，甚至让卡卡西传话不是么？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深夜，苒决定在绫小路姬的房门外席地而坐将就将就，本就睡得很浅，很快就被她吵醒了。
此刻她房里并没有别人，房间的隔音不算好，苒头靠在木门上，屋里的动静能听个七七八八。
“绫小路悠，我骗了你，你就这样来骗我是么？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骗过绫小路悠？苒歪了歪头，可是按她的想法来看可能性似乎不大。
那么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绫小路悠是假装上当，将计就计。
可是，她迷晕止水的时候，那个水之国的政坛新秀还没有死？这又怎么解释。
感应到里面的人在向门外走来，苒迅速往旁边退了几步，作出在守卫的样子。
绫小路姬打开门看到苒，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珠转了转，道：“大半夜的你也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苒一听她说要喝茶就想起了止水的事情，但转念想想她的抗药性比一般人都要强很多，就算是顶不住至少也能撑一会儿，再加上神威藏在她的袖间，一瞬间就能变大，要把人引来总是不成问题的，何况这可能是个契机，也就没有推辞。
绫小路姬转身去给苒泡茶，始终用身子挡着茶具，苒心下了然，刻意不去看她。
接过茶杯，还未喝，苒就闻出了其中几种草药的味道，这么明显的药，绝对不可能是止水所喝的。
喝着茶，苒斜眼看见绫小路姬过分殷切的眼神，心下对她的那点小花样有了认识。
忽然间她一个寒颤，很多关节……她想清楚了。
为什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会有能让止水疏于防范的迷药，为什么指证止水轻薄了大名之女却不作任何惩罚反而把女儿嫁给他，为什么宇智波镜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甚至让自己不要深究……
苒一时只觉得可怕，如果真的照自己所想，那恐怕他们很久之前就落入别人的陷阱了。
“你……感觉怎么样？”绫小路姬侧头望着她。
苒对上她的视线，原先觉得她贪图富贵，如今想来，整件事里最可怜的大概就是她了。
“是好茶，多谢招待。”苒放下茶杯，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窗边，苒看着天上星星点点，却毫无睡意。
门突然被打开，苒回头，看见是玖辛奈。
“玖辛奈姐姐。”苒和她打了声招呼。
玖辛奈在她旁边坐下，叹了口气，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苒意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歉意，虽有疑虑，但也没有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便道：“原先的那次任务，是不是由委托人提出，要我和止水加入的？”
玖辛奈点了点头。
苒低着头苦笑，她一直以为是皆人想要给她和卡卡西解开心结的机会，后来从阿斯玛那里听说了皆人的交待后更加深信不疑，若是早就想到这一茬，或许也不用到现在才弄明白。
就算素来知晓所谓政治是没有人情可言的，但这些政客的手段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直没有看透整件事的本质，原因就在于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绫小路悠下药的目的不是不嫁给水之国的人，而是要嫁给宇智波止水。
初澜说得没错，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不过是在表面上维系火之国与水之国的关系，可一旦两国开战，只怕会先沦为人质，即便不至如此，身份尴尬也是免不了的。
苒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当年好歹也学过历史，难道不记得，送去和亲的公主，向来没有几个是嫡系受宠的。
木叶实力强盛，火之国的大名一方面乐见其成，一方面也有所忌惮，所以想要将势力渗透进来。但身为火影却不能坐视不管，任由木叶变为政治的傀儡。因而若火之国大名直接提出要将女儿嫁入宇智波家恐怕是不会被允许的，结果就有了这么一出。
明面上，绫小路悠受了委屈，为了名节不得不嫁，而木叶在这种时候也没有资格提出异议。但实际上，是大名导了一出好戏，既成功将绫小路悠嫁进了宇智波家，也名正言顺地把一个不受重视的绫小路姬嫁到了水之国。
等一下！
她毕竟平时不参与政治，所以很难想到这一层，可是，这不代表皆人想不到。
他让她来查，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难道要撕破了脸面讲开么？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那皆人是为了……
把她支开？！
苒猛地抬头，对上玖辛奈有几分躲闪的视线，当下问也不问，直接趁她没反应过来翻身跳出窗户，刚落地，就感应到有人靠近，可那速度竟是让她反应不过来。
宇智波镜捂住苒的嘴，低声道：“先跟我来。”说完随即放开了她。
苒没再说话，立即跟上了他。
“你真的想插手这件事？”宇智波镜在一个树林里停下来问道。
苒咬了咬嘴唇，反问：“您真的想让止水娶绫小路悠？”
“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宇智波镜苦笑了一下，他一直不希望被卷入权利的斗争，结果止水还是被算计了。
苒沉默了一会儿，说：“虽说成事在天，但毕竟谋事在人。”
宇智波镜揉了揉苒的头，道：“那小子没那么容易同意，就算他们想用幻术暂时糊弄过去，好歹他也是宇智波家的精英。你现在回木叶没有任何帮助，在这里也许会有办法。”
苒犹豫许久，还是点头同意了。
苒跟着大部队继续向水之国行进，在一个山谷停下休息，见绫小路姬斥退了随从，一人到崖边呆着。苒总觉得她的神色不对，便一直紧紧盯着她。
忽然之间，绫小路姬径直往下跳去，苒一惊，虽说这山崖并不高，但这样跳下去也是非死即残，苒刚想跳下去拉住她，却发现山崖两边的石头滑腻，一旦她也下去，恐怕是止不住的，当即只能扔出神威让它迅速变大，但只怕是来不及了。
一个身影从苒身旁掠过，追着绫小路姬往下跳，苒倒吸一口凉气，竟是那个女孩，但似乎又小了一些。
听得谷底传来巨大的声响，苒只觉得眼皮猛跳，趁着其他人还没发现，赶紧让神威把自己送了下去。
一到谷底，苒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那女孩似乎是以自己作为垫子救了绫小路姬，后者看起来只是晕厥，而那女孩身体被压得有些变形，苒就直直看到了她慢慢恢复的过程。
女孩护住了绫小路姬，警惕地盯着苒。
苒脑海里像炸开了一样，她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思索眼前的状况。
止水说那时候绫小路悠并不知道有人在屋外把守，而最有可能拿了她的手里剑的就是这个女孩，再加上她这样奋不顾身地救绫小路姬……看来她是绫小路姬这一边的。
“你现在不希望绫小路姬嫁去水之国，对不对？”苒出声问道。
女孩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苒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么，我想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女孩依旧只是望着她，没有开口。
“我不希望绫小路悠嫁入木叶，而原定的婚约是她嫁去水之国，如果，能证明先前的事情是子虚乌有，自然一切就会回到原位，我们两个的目的都能达成，是不是？”苒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却忽然从女孩的面容发现了什么。
“你很聪明，可惜太天真，事已至此，木叶是不会与大名撕破脸的。”女孩终于说了话。
苒愈发觉得眼前的人和绫小路姬在眉眼之处颇为相似，不由问道：“你和绫小路姬是什么关系？”
女孩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但又马上恢复过来，道：“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苒明白她的态度，不再问那个问题，顺着她的话说：“那我们可以合作。”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苒没接话，只是等着对方提出条件。
“如果我现在要带她走，你拦不住我。”那女孩冷笑着说。
苒承认，她不能确保自己能赢眼前这个人，可是，如果她打算把绫小路姬带走，也不会与她废话了，思忖一番后，苒谨慎地开口道：“但是，你不希望她一辈子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躲避火之国的查探。”
“你有足够的才智，可惜判断力和谨慎程度还不够，不过，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女孩苦笑了一下，“去水之国，你会找到足够和火之国大名谈判的砝码，到时候我们两的目的都会达成。”
说完，女孩转身准备离去。
“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要交给我去做？”苒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没有那个时间了。”女孩把头发掠到耳后，凄然一笑，便离开了。
苒想起了看过的《返老还童》。没有时间了，是指……她果然还会不断变小么？
“苒，你们没事吧？”玖辛奈在山崖上大喊着。
苒回了一声：“没什么大事。”然后让神威把她和绫小路姬送了上去。
检查过绫小路姬没问题之后，大家又都散开了，只留下玖辛奈在照看。
苒坐在帐子外思索着，水之国？可是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到达水之国，那里会有什么线索呢……
“想什么呢？”初澜走过来，递给苒一杯水。
“没什么。”苒强笑着喝了两口水，脑子里还是乱得很。
初澜叹了口气，说着：“说起来她也可怜，本来还算是一桩好婚事，谁知道那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结果现在新郎是个糟老头，难怪她想轻生……”
苒如遭雷击，没错，为什么人会突然死了？！难道是……可是还有问题，如果火之国的大名想让这件事看起来自然一点，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向那个人出手，如果说是别的国家的人想阻止这场联姻可能性倒还大些。不过，既然那个女孩让自己去水之国，就代表其中一定有文章可做。
一行人到了一所驿站，苒坐在门口休息，初澜走过来和她闲聊。
“说起来，还真是可悲啊，一直不被重视，现在出了事就被想起来去嫁给一个老头子。”初澜吐了吐舌头说着。
苒愣了愣，问：“不是说那人二十出头，年轻有为么？”
“可是他几天前被暗杀了，本来就是政治婚姻，所以新郎官就换成了他父亲，反正她母亲也去世很多年了。”初澜解释道。
苒总觉得脑海里闪过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身后传来人跌倒的声音，苒和初澜回头，看见绫小路姬倒在地上，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苒暗自抱怨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光顾着听初澜讲话却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但是……绫小路姬竟然完全不知道么？
苒在心中思量一番，当初她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绫小路悠是被人蛊惑，所以才不愿意嫁去水之国，照这个思路，如今绫小路姬被隐瞒也不算奇怪，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绫小路姬的侍女见她摔倒，忙过来扶她，却被她甩了一巴掌，吼着：“他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苒没漏过那侍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懊丧和苦恼，一般这种时候的正常反应是焦急或者气愤吧，除非……她被人吩咐过不能泄露这件事。
苒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她是原来绫小路悠身边的人，为什么会派给绫小路姬？
晚饭的时候，苒留了个心眼，观察了跟在绫小路姬身边侍奉的人，比当初绫小路悠身边的少了很多，但无疑是出自那些人之中。
这些人对绫小路姬都不甚恭敬，大多是表面上的功夫。
苒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绫小路悠从小便是众星捧月，侍女无数，而绫小路姬一贯不受重视，据说有时连个下人都不如，她要如何去买通绫小路悠身边的人去欺骗她呢？反倒是从今天那个侍女的反应和这些随从的安排来看，是有人刻意瞒住了绫小路姬的。
既然是这样，绫小路悠为什么不肯嫁去水之国？
难道真的是她心有所属？
可是要真是那样的话宇智波镜没必要不让她知道，甚至让卡卡西传话不是么？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深夜，苒决定在绫小路姬的房门外席地而坐将就将就，本就睡得很浅，很快就被她吵醒了。
此刻她房里并没有别人，房间的隔音不算好，苒头靠在木门上，屋里的动静能听个七七八八。
“绫小路悠，我骗了你，你就这样来骗我是么？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骗过绫小路悠？苒歪了歪头，可是按她的想法来看可能性似乎不大。
那么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绫小路悠是假装上当，将计就计。
可是，她迷晕止水的时候，那个水之国的政坛新秀还没有死？这又怎么解释。
感应到里面的人在向门外走来，苒迅速往旁边退了几步，作出在守卫的样子。
绫小路姬打开门看到苒，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珠转了转，道：“大半夜的你也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苒一听她说要喝茶就想起了止水的事情，但转念想想她的抗药性比一般人都要强很多，就算是顶不住至少也能撑一会儿，再加上神威藏在她的袖间，一瞬间就能变大，要把人引来总是不成问题的，何况这可能是个契机，也就没有推辞。
绫小路姬转身去给苒泡茶，始终用身子挡着茶具，苒心下了然，刻意不去看她。
接过茶杯，还未喝，苒就闻出了其中几种草药的味道，这么明显的药，绝对不可能是止水所喝的。
喝着茶，苒斜眼看见绫小路姬过分殷切的眼神，心下对她的那点小花样有了认识。
忽然间她一个寒颤，很多关节……她想清楚了。
为什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会有能让止水疏于防范的迷药，为什么指证止水轻薄了大名之女却不作任何惩罚反而把女儿嫁给他，为什么宇智波镜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甚至让自己不要深究……
苒一时只觉得可怕，如果真的照自己所想，那恐怕他们很久之前就落入别人的陷阱了。
“你……感觉怎么样？”绫小路姬侧头望着她。
苒对上她的视线，原先觉得她贪图富贵，如今想来，整件事里最可怜的大概就是她了。
“是好茶，多谢招待。”苒放下茶杯，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窗边，苒看着天上星星点点，却毫无睡意。
门突然被打开，苒回头，看见是玖辛奈。
“玖辛奈姐姐。”苒和她打了声招呼。
玖辛奈在她旁边坐下，叹了口气，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苒意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歉意，虽有疑虑，但也没有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便道：“原先的那次任务，是不是由委托人提出，要我和止水加入的？”
玖辛奈点了点头。
苒低着头苦笑，她一直以为是皆人想要给她和卡卡西解开心结的机会，后来从阿斯玛那里听说了皆人的交待后更加深信不疑，若是早就想到这一茬，或许也不用到现在才弄明白。
就算素来知晓所谓政治是没有人情可言的，但这些政客的手段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直没有看透整件事的本质，原因就在于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绫小路悠下药的目的不是不嫁给水之国的人，而是要嫁给宇智波止水。
初澜说得没错，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不过是在表面上维系火之国与水之国的关系，可一旦两国开战，只怕会先沦为人质，即便不至如此，身份尴尬也是免不了的。
苒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当年好歹也学过历史，难道不记得，送去和亲的公主，向来没有几个是嫡系受宠的。
木叶实力强盛，火之国的大名一方面乐见其成，一方面也有所忌惮，所以想要将势力渗透进来。但身为火影却不能坐视不管，任由木叶变为政治的傀儡。因而若火之国大名直接提出要将女儿嫁入宇智波家恐怕是不会被允许的，结果就有了这么一出。
明面上，绫小路悠受了委屈，为了名节不得不嫁，而木叶在这种时候也没有资格提出异议。但实际上，是大名导了一出好戏，既成功将绫小路悠嫁进了宇智波家，也名正言顺地把一个不受重视的绫小路姬嫁到了水之国。
等一下！
她毕竟平时不参与政治，所以很难想到这一层，可是，这不代表皆人想不到。
他让她来查，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难道要撕破了脸面讲开么？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那皆人是为了……
把她支开？！
苒猛地抬头，对上玖辛奈有几分躲闪的视线，当下问也不问，直接趁她没反应过来翻身跳出窗户，刚落地，就感应到有人靠近，可那速度竟是让她反应不过来。
宇智波镜捂住苒的嘴，低声道：“先跟我来。”说完随即放开了她。
苒没再说话，立即跟上了他。
“你真的想插手这件事？”宇智波镜在一个树林里停下来问道。
苒咬了咬嘴唇，反问：“您真的想让止水娶绫小路悠？”
“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宇智波镜苦笑了一下，他一直不希望被卷入权利的斗争，结果止水还是被算计了。
苒沉默了一会儿，说：“虽说成事在天，但毕竟谋事在人。”
宇智波镜揉了揉苒的头，道：“那小子没那么容易同意，就算他们想用幻术暂时糊弄过去，好歹他也是宇智波家的精英。你现在回木叶没有任何帮助，在这里也许会有办法。”
苒犹豫许久，还是点头同意了。
苒跟着大部队继续向水之国行进，在一个山谷停下休息，见绫小路姬斥退了随从，一人到崖边呆着。苒总觉得她的神色不对，便一直紧紧盯着她。
忽然之间，绫小路姬径直往下跳去，苒一惊，虽说这山崖并不高，但这样跳下去也是非死即残，苒刚想跳下去拉住她，却发现山崖两边的石头滑腻，一旦她也下去，恐怕是止不住的，当即只能扔出神威让它迅速变大，但只怕是来不及了。
一个身影从苒身旁掠过，追着绫小路姬往下跳，苒倒吸一口凉气，竟是那个女孩，但似乎又小了一些。
听得谷底传来巨大的声响，苒只觉得眼皮猛跳，趁着其他人还没发现，赶紧让神威把自己送了下去。
一到谷底，苒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那女孩似乎是以自己作为垫子救了绫小路姬，后者看起来只是晕厥，而那女孩身体被压得有些变形，苒就直直看到了她慢慢恢复的过程。
女孩护住了绫小路姬，警惕地盯着苒。
苒脑海里像炸开了一样，她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思索眼前的状况。
止水说那时候绫小路悠并不知道有人在屋外把守，而最有可能拿了她的手里剑的就是这个女孩，再加上她这样奋不顾身地救绫小路姬……看来她是绫小路姬这一边的。
“你现在不希望绫小路姬嫁去水之国，对不对？”苒出声问道。
女孩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苒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么，我想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女孩依旧只是望着她，没有开口。
“我不希望绫小路悠嫁入木叶，而原定的婚约是她嫁去水之国，如果，能证明先前的事情是子虚乌有，自然一切就会回到原位，我们两个的目的都能达成，是不是？”苒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却忽然从女孩的面容发现了什么。
“你很聪明，可惜太天真，事已至此，木叶是不会与大名撕破脸的。”女孩终于说了话。
苒愈发觉得眼前的人和绫小路姬在眉眼之处颇为相似，不由问道：“你和绫小路姬是什么关系？”
女孩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但又马上恢复过来，道：“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苒明白她的态度，不再问那个问题，顺着她的话说：“那我们可以合作。”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苒没接话，只是等着对方提出条件。
“如果我现在要带她走，你拦不住我。”那女孩冷笑着说。
苒承认，她不能确保自己能赢眼前这个人，可是，如果她打算把绫小路姬带走，也不会与她废话了，思忖一番后，苒谨慎地开口道：“但是，你不希望她一辈子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躲避火之国的查探。”
“你有足够的才智，可惜判断力和谨慎程度还不够，不过，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女孩苦笑了一下，“去水之国，你会找到足够和火之国大名谈判的砝码，到时候我们两的目的都会达成。”
说完，女孩转身准备离去。
“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要交给我去做？”苒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没有那个时间了。”女孩把头发掠到耳后，凄然一笑，便离开了。
苒想起了看过的《返老还童》。没有时间了，是指……她果然还会不断变小么？
“苒，你们没事吧？”玖辛奈在山崖上大喊着。
苒回了一声：“没什么大事。”然后让神威把她和绫小路姬送了上去。
检查过绫小路姬没问题之后，大家又都散开了，只留下玖辛奈在照看。
苒坐在帐子外思索着，水之国？可是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到达水之国，那里会有什么线索呢……
“想什么呢？”初澜走过来，递给苒一杯水。
“没什么。”苒强笑着喝了两口水，脑子里还是乱得很。
初澜叹了口气，说着：“说起来她也可怜，本来还算是一桩好婚事，谁知道那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结果现在新郎是个糟老头，难怪她想轻生……”
苒如遭雷击，没错，为什么人会突然死了？！难道是……可是还有问题，如果火之国的大名想让这件事看起来自然一点，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向那个人出手，如果说是别的国家的人想阻止这场联姻可能性倒还大些。不过，既然那个女孩让自己去水之国，就代表其中一定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