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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瞎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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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孙老头琢磨着这句话，忽然大恸于心。
他自家逢剧变，双目失明之后，受尽了白眼，也尝遍了人间疾苦。
此后更是枯坐深山，听风三十年，又何尝不是自囚于心三十年？
虽在垂暮之年，于武道有所感悟，出山重新夺回了刀魁之名，但也遭遇伏杀，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他这一生，将于孤寂无依中结束……
他笑了一下，忽然想起母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他一直以为，母亲让他好好活着，是想要他再去把刀魁的称号夺回来，重振孙家门楣。
现在想想，母亲当时恐怕根本没有后面的意思，只是单纯希望他好好活着！
如今醒悟过来，却为时已晚。
逝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刀魁刀魁，他为了这个一无用处的称号，生生耗费了一生的光阴！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突如其来，孙老头弯着腰，忍受着五脏六腑的剧痛。
“孙老头，你没事吧？”
周珣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血，急切的问道。
“死不了！”
孙老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摆了摆手，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你都咳血了，我还是陪你去医馆看看吧。”
周珣一脸关切的说道。
“啰嗦，吃饭！”
孙老头斜睨了周珣一眼，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头喝粥。
周珣耐着性子好言劝道：“孙老头，生病了逃是逃不了的，只会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孙老头却是不耐烦的打断道。
他这是中了剧毒，医馆根本就治不了，除非当世神医白朝颜出手。
可白朝颜行踪不定，无人知其如今身在何方。
有传闻说这位神医不日将来云京给某位权贵看病，他这才决定留在此地，等着抓住这丝渺茫的希望。
“那好吧，我还是那句话，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见孙老头这么坚持，周珣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话，只是眉宇间萦绕着些许担忧。
这都咳出血了，恐怕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奈何孙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他说再多也无用，只好等之后再慢慢规劝了。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安安静静吃完了合租的第一顿朝食……
“孙老头，我去武馆了，午时我会尽量赶回来做饭，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喝点粥，还有，如果这期间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让赵老请人带你去医馆。”
周珣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絮絮叨叨。
孙老头突然伸手，迅疾如电扣住了周珣的手腕。
“你做什么？”
周珣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打破瓷碗。
“记得早点回来做饭！”
孙老头松开周珣的手腕，说完这句话后，老神在在的躺到了桂花树下的摇椅上，像个大老爷一样吩咐道，“给我沏壶茶再走。”
“……”
周珣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孙老头，道，“稍等。”
他把碗筷端回厨房，没多时提着孙老头的破茶壶出来了。
“我先走了。”
周珣把茶壶放在桌上，匆匆忙忙走出了院子。
孙老头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心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去武馆能学到啥？不过是教几招花拳绣腿，糊弄糊弄你们这些门外汉罢了！
不过，这话他倒没有直白的说出口。
周珣走出院子，一路赶到大象武馆的时候，日冕的日影，正好落在辰时的位置。
“辰时已到，张隆，让所有人集合。”
三少爷李象站在馆中训练场的高台上，目光冷峻，气势威严，与周珣昨日所见，判若两人。
“是，大师兄。”
李象身后站着四位肌肉结实饱满的少年，其中一位肤色黝黑的壮硕少年，越众而出，扬声吼道：“所有新弟子，立马过来集合。”
上百个新弟子，有说有笑的聚拢过来，队伍站得乱七八糟，高矮不齐。
“你们都还记得我吧？”
李象站在高台上，也不管下面那群闹闹渣渣的新弟子，自顾自开口道，
“我叫李象，大象武馆外院的大师兄，我身边这四位，分别是张隆，赵琥，王潮和马瀚，你们接下来的入门训练将由我们五人来指导。”
“我先来说说咱们大象武馆的规矩。”
“一般来说，新弟子入门后，会有三年的时间苦练基本功，打熬身体，夯实根基，三年之后，通过武馆的考核，可以进入外院，正式习练大象武馆的镇馆武学，大象无形拳……”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不会还有黑包拯和南侠展昭吧？
周珣听到李象嘴里蹦出的这几个名字后，思想有些跑偏了。
“大师兄，请问，新弟子一定要扎扎实实练上三年，才能进外院习武吗？”
一个骨相和容貌均为顶尖的女弟子，突然发声问道。
周围有不少炽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象也多看了其几眼，随后朗声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三年只是一个最后的期限，三年之内，你们随时都可以去考核，只要能通过，就可以进入外院习武。”
“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三年以后，还是没能通过考核呢？”
李象看向提问的人，是一个身材瘦弱脸上有雀斑的少年。
“大象无形拳是一门刚猛无俦的拳法，对修炼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如果达不到标准，强行修炼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所以，三年之后如果考核还没有通过，很遗憾，届时只能请你离开武馆了。”
雀斑少年听闻此言，一副大受打击的神色，万一考核失败就没有机会习练大象无形拳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和金钱？
在场的新弟子中，有不少和他的心态一样，都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新弟子对自己信心满满，觉得根本无需三年就可升入外院正式习武。
“大师兄，请问，这个考核的标准是什么？”
周珣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提问，只好自己开口问道。
李象指着训练场上的石锁，道：“很简单，只要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维持三十息，即可通过考核。”
“……”
这也叫简单？
大家的心态直接就崩了。
之前那些自信满满的学员，也瞬间就不淡定了。
双手举起三百斤石锁，努力练练或许问题不大。
但是，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还得维持三十息，除非是天生神力，否则，仅仅只是训练三年，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呀！
李象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再提问，于是朗声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开始进行分队训练了。”
“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孙老头琢磨着这句话，忽然大恸于心。
他自家逢剧变，双目失明之后，受尽了白眼，也尝遍了人间疾苦。
此后更是枯坐深山，听风三十年，又何尝不是自囚于心三十年？
虽在垂暮之年，于武道有所感悟，出山重新夺回了刀魁之名，但也遭遇伏杀，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他这一生，将于孤寂无依中结束……
他笑了一下，忽然想起母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他一直以为，母亲让他好好活着，是想要他再去把刀魁的称号夺回来，重振孙家门楣。
现在想想，母亲当时恐怕根本没有后面的意思，只是单纯希望他好好活着！
如今醒悟过来，却为时已晚。
逝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刀魁刀魁，他为了这个一无用处的称号，生生耗费了一生的光阴！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突如其来，孙老头弯着腰，忍受着五脏六腑的剧痛。
“孙老头，你没事吧？”
周珣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血，急切的问道。
“死不了！”
孙老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摆了摆手，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你都咳血了，我还是陪你去医馆看看吧。”
周珣一脸关切的说道。
“啰嗦，吃饭！”
孙老头斜睨了周珣一眼，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头喝粥。
周珣耐着性子好言劝道：“孙老头，生病了逃是逃不了的，只会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孙老头却是不耐烦的打断道。
他这是中了剧毒，医馆根本就治不了，除非当世神医白朝颜出手。
可白朝颜行踪不定，无人知其如今身在何方。
有传闻说这位神医不日将来云京给某位权贵看病，他这才决定留在此地，等着抓住这丝渺茫的希望。
“那好吧，我还是那句话，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见孙老头这么坚持，周珣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话，只是眉宇间萦绕着些许担忧。
这都咳出血了，恐怕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奈何孙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他说再多也无用，只好等之后再慢慢规劝了。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安安静静吃完了合租的第一顿朝食……
“孙老头，我去武馆了，午时我会尽量赶回来做饭，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喝点粥，还有，如果这期间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让赵老请人带你去医馆。”
周珣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絮絮叨叨。
孙老头突然伸手，迅疾如电扣住了周珣的手腕。
“你做什么？”
周珣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打破瓷碗。
“记得早点回来做饭！”
孙老头松开周珣的手腕，说完这句话后，老神在在的躺到了桂花树下的摇椅上，像个大老爷一样吩咐道，“给我沏壶茶再走。”
“……”
周珣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孙老头，道，“稍等。”
他把碗筷端回厨房，没多时提着孙老头的破茶壶出来了。
“我先走了。”
周珣把茶壶放在桌上，匆匆忙忙走出了院子。
孙老头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心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去武馆能学到啥？不过是教几招花拳绣腿，糊弄糊弄你们这些门外汉罢了！
不过，这话他倒没有直白的说出口。
周珣走出院子，一路赶到大象武馆的时候，日冕的日影，正好落在辰时的位置。
“辰时已到，张隆，让所有人集合。”
三少爷李象站在馆中训练场的高台上，目光冷峻，气势威严，与周珣昨日所见，判若两人。
“是，大师兄。”
李象身后站着四位肌肉结实饱满的少年，其中一位肤色黝黑的壮硕少年，越众而出，扬声吼道：“所有新弟子，立马过来集合。”
上百个新弟子，有说有笑的聚拢过来，队伍站得乱七八糟，高矮不齐。
“你们都还记得我吧？”
李象站在高台上，也不管下面那群闹闹渣渣的新弟子，自顾自开口道，
“我叫李象，大象武馆外院的大师兄，我身边这四位，分别是张隆，赵琥，王潮和马瀚，你们接下来的入门训练将由我们五人来指导。”
“我先来说说咱们大象武馆的规矩。”
“一般来说，新弟子入门后，会有三年的时间苦练基本功，打熬身体，夯实根基，三年之后，通过武馆的考核，可以进入外院，正式习练大象武馆的镇馆武学，大象无形拳……”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不会还有黑包拯和南侠展昭吧？
周珣听到李象嘴里蹦出的这几个名字后，思想有些跑偏了。
“大师兄，请问，新弟子一定要扎扎实实练上三年，才能进外院习武吗？”
一个骨相和容貌均为顶尖的女弟子，突然发声问道。
周围有不少炽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象也多看了其几眼，随后朗声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三年只是一个最后的期限，三年之内，你们随时都可以去考核，只要能通过，就可以进入外院习武。”
“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三年以后，还是没能通过考核呢？”
李象看向提问的人，是一个身材瘦弱脸上有雀斑的少年。
“大象无形拳是一门刚猛无俦的拳法，对修炼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如果达不到标准，强行修炼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所以，三年之后如果考核还没有通过，很遗憾，届时只能请你离开武馆了。”
雀斑少年听闻此言，一副大受打击的神色，万一考核失败就没有机会习练大象无形拳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和金钱？
在场的新弟子中，有不少和他的心态一样，都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新弟子对自己信心满满，觉得根本无需三年就可升入外院正式习武。
“大师兄，请问，这个考核的标准是什么？”
周珣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提问，只好自己开口问道。
李象指着训练场上的石锁，道：“很简单，只要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维持三十息，即可通过考核。”
“……”
这也叫简单？
大家的心态直接就崩了。
之前那些自信满满的学员，也瞬间就不淡定了。
双手举起三百斤石锁，努力练练或许问题不大。
但是，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还得维持三十息，除非是天生神力，否则，仅仅只是训练三年，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呀！
李象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再提问，于是朗声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开始进行分队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