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实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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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慢慢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那翻滚着厚重乌云的天空，天空低得可怕，夹杂着狂风与穿透云霄的闪电，低低地压迫着大地。地上是一片火红色，将黑云染出血一般的颜色，看不出昼夜，也看不见日月，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被遗失的异时空，汇集了地狱的所有元素。
在那滚滚浓云之中，一座巨大的黄金金字塔，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倒插在云里。它离妠菲儿的世界如此之近，她甚至能看见金字塔上一个个巨大的金子砖块，还有一道黄金的阶梯，从那尖尖的顶端延伸进了云里；它又是如此巨大，一旦它掉下来，整个世界都会为之倾塌；它就像一个太阳，这世界里唯一一个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物体。
她看向地面，张牙舞爪的火光四起，地面是黑色的沙漠，只有零零星星一些植物的影子。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字塔的顶端，金字塔的脚下挤满了如蝼蚁搬的人影。那些人影慌张、恐惧、绝望，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同一个个的空洞，像干枯的木乃伊，□□着身体，瑟缩地聚集在一起……
胡狼头的士兵到处都是，数量庞大得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强大帝国的军队。
怒吼与哀嚎铺天盖地，妠菲儿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她现在相信了——如今的她，就像站在大神庙的那副壁画里！
站在最中央的金字塔的顶端，那些没有描绘出来的地方，此刻她都能一览无余。她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死亡气息，她能真切地听到奴隶们到死也无法停止的哀嚎，她能看到比她想象中更多的人头金字塔，那些高耸入云的人头塔，数以万计的空洞眼神，他们定格在死亡瞬间的表情，发出黑色气息的哀怨，让她的每一个汗毛竖立，头疼欲裂……
妠菲儿想向后退去，她用力蜷缩着身子，捂住自己的脸，可莫纳海顿却走了上来，他将妠菲儿的手从脸上拿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举起两只手臂，似乎十分享受自己所创造的帝国，当他闭上眼睛接受群众的呼声时，那数以千万计的胡狼头士兵们，集体发出了咏叹般的嚎叫。奴隶们则在嚎叫声中绝望地瑟瑟发抖。
而在妠菲儿的眼里，这无疑是地狱的声音，死亡的号召，她抖得如筛糠一般，惊恐地看着这疯狂的一切。
“你疯了，莫纳海顿，你疯了！……这样的军队，会让整个世界生灵涂炭！”
妠菲儿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伊可和莫拉莫特，一旦莫纳海顿用这样的军队去扫荡人间，那所有人，都将难逃惨死的命运。
“生灵涂炭？”莫纳海顿笑了，“每一个新的王朝诞生，都要踩着无数的颅骨。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腐坏了，我要执行神的旨意，停止战争、疾病和腐败，创造一个绝对纯净的世界！”
“不……你只会把一切变得更糟，把世界变成地狱！”妠菲儿挣脱莫纳海顿，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下一只火把，向莫纳海顿砸去。
莫纳海顿稍稍往后一退，两旁的胡狼士兵便已经冲了上来，将妠菲儿双臂制住，锋利的月刀随即便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
“——住手！”莫纳海顿喝止道。
月刀在妠菲儿的脖子上方不足一丝的地方停了下来，莫纳海顿示意士兵放开妠菲儿。他用那凌驾众生的眼神走到她面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你还不能死，只有你，才能完成神圣的仪式，替我打开通往现世的大门。”
妠菲儿绝望地看着他黑色眼影下野兽般的瞳孔，近乎嚎叫地说道：“你究竟要什么？我不会帮助你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帮助你的！”
莫纳海顿凑近她那张惊恐却绝美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的血，最好是处子之血。当你的血与我融合，便可以打开神谕，开启通往现世的门。”
“我的……血……”
妠菲儿终于明白了，莫纳海顿在大神庙的时候，就曾经将自己的血放进嘴里品尝，还试图霸占她的身体……还有，在他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天，那个妠菲儿捉摸不透的笑……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落入他的手中。
莫纳海顿慢慢放开了她，说道：“我知道，奥帕曾经告诉过你，‘时间的开端’是一个叫的时代，而目前有一位神遗留在人间，就是阿吞。但是，她没有告诉你的是，还有一位神存在于人间，他就阿吞神之妾——狄拉荷苏。只有那个时代的神之血，才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将恶魔带往冥界，将神带往永生。”
妠菲儿不停地摇着头：“不……我怎么可能是存在于‘时间开端’的神，你错了，莫纳海顿，我不是什么神之妾，也不是狄拉荷苏，我是妠菲儿！雕刻师傅的女儿！……”
“下一次仪式的时机很快会到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阿吞的神妾狄拉荷苏。不过就算不是，我也很想品尝你的身体——一定很美妙。”莫纳海顿说着，露出邪魅的笑容。
另一边，在这个异世界中某个沾满鲜血的金字塔下，走过层层向下的坡道和楼梯，是几间漆黑的地下室，或者说——“地牢”更贴切一些。因里十分潮湿，墙壁上、地板上，长年的污渍和渗出的水珠，让这里完全变成了一片黏腻、且坑洼不平。
自从被流沙吞没之后，米坦尼王赛特、赫梯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埃及骑兵先遣将军霍伦海布，以及奴姆、两名埃及士兵、一名赫梯士兵还有两名米坦尼士兵，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
似乎所有人都不记得被流沙吞噬后所发生的事情了，当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了这个不知在世界哪个角落的地牢里。一开始，地牢门口还有胡狼头的士兵在把守着，但一段时间之后，士兵也不见了踪影。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他们，虽然守卫士兵离开之后，他们也尝试过许多突破地牢的办法，可是他们的武器已经悉数收走，他们没有办法打开那巨大的铁门。
不过还好，胡狼头士兵虽然收走了他们的武器，但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却没有被拿走。
沙西科说过，他们的食物最多还可以支持五天时间，因为损失了几名带着食物的士兵，但目前的食物也只能支撑最多三天。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容易感到饥饿，因此也无法估算出确切的时间。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靠坐在地牢的一个角落，他已有些筋疲力尽。在刚来的那漫长的时间里，他试过了无数的办法打破铁牢笼，可没有一个办法奏效。他的手指骨被撞出了血，他喘着粗气，将包扎在手臂上的麻布条扯下来，包住流血的手。
奴姆静静靠在一旁，安静得仿佛没有呼吸。
霍伦海布在地牢里走来走去。
霍伦海布取下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个火把，再一次将整个地牢仔细查看了一遍，可惜依旧毫无结果。他并不轻易放弃，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些石片和干草，用力地擦拭墙壁上的污渍，但不管他多么用力，那千万年来积累的污渍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赛特静静地站在最外面，望着外面幽深的甬道，心里焦虑不安：自从他们遭遇流沙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妠菲儿。他不知道妠菲儿是否还活着，活着也可能被关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但是他看了许久，错综复杂的甬道阻挡了他的视线，他试着喊了几声，却只有自己的回声回应着他。
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这气味始终飘散着，不曾浓烈也不曾减淡。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说道：“你死心吧，赛特！在这种地方，她那样的小丫头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估计这里也就剩我们几个人了！”
赛特紧紧握住了拳头，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这样的言论也已经发表过无数次了，一开始赛特还与他赤膊相殴，但几次下来，他的心里，也已经逐渐丧失了希望。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说得对，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妠菲儿若不是在他的身边，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可是他若不是亲眼确认，就不会相信。他极度渴望离开这里，但眼前的铁门却成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等死。
霍伦海布放回火把，说道：“赛特王、赫梯王，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这里一定有出去的办法的。”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瞥了霍伦海布一眼：“所以呢？霍伦海布大将军？你在这走来走去晃得我头都痛死了，你又发现什么了？”
霍伦海布顿了顿，摇摇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嘁！”苏庇路里乌玛一世抱起手臂，不屑道，“净说些空话！”
霍伦海布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鼓舞来士气。赛特也站累了，他放弃去盯着那千篇一律的甬道，转身拉了些干草，就地坐了下来。霍伦海布也暂时放弃寻找线索，用干草扫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坐在了赛特的对面。
“霍伦海布。”突然，赛特冷不丁地说道，“你们埃及的军队，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霍伦海布望向赛特犀利的眼神，没有立即回答。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一听这话题，也立马睁开眼睛转身过来：“是啊，我赫梯在埃及活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发现，这次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布布克绿洲的？”
霍伦海布看见二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是有别的任务在身，发现你们两国的阴谋，纯属意外罢了……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若是将来出的去，一定会禀明法老王陛下，将你们两国驱逐出去。”
换到几天前，估计霍伦海布的这句话，还能引起一顿兵刃相接。可是目前所有人都已经乏了，霍伦海布也说了——“若是将来出的去”，这个条件成立的可能性，就已经微乎其微。人在生存之下，其他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
突然，铁栅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警觉的赛特等人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向铁栅门走过去。
当她慢慢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那翻滚着厚重乌云的天空，天空低得可怕，夹杂着狂风与穿透云霄的闪电，低低地压迫着大地。地上是一片火红色，将黑云染出血一般的颜色，看不出昼夜，也看不见日月，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被遗失的异时空，汇集了地狱的所有元素。
在那滚滚浓云之中，一座巨大的黄金金字塔，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倒插在云里。它离妠菲儿的世界如此之近，她甚至能看见金字塔上一个个巨大的金子砖块，还有一道黄金的阶梯，从那尖尖的顶端延伸进了云里；它又是如此巨大，一旦它掉下来，整个世界都会为之倾塌；它就像一个太阳，这世界里唯一一个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物体。
她看向地面，张牙舞爪的火光四起，地面是黑色的沙漠，只有零零星星一些植物的影子。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字塔的顶端，金字塔的脚下挤满了如蝼蚁搬的人影。那些人影慌张、恐惧、绝望，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同一个个的空洞，像干枯的木乃伊，□□着身体，瑟缩地聚集在一起……
胡狼头的士兵到处都是，数量庞大得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强大帝国的军队。
怒吼与哀嚎铺天盖地，妠菲儿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她现在相信了——如今的她，就像站在大神庙的那副壁画里！
站在最中央的金字塔的顶端，那些没有描绘出来的地方，此刻她都能一览无余。她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死亡气息，她能真切地听到奴隶们到死也无法停止的哀嚎，她能看到比她想象中更多的人头金字塔，那些高耸入云的人头塔，数以万计的空洞眼神，他们定格在死亡瞬间的表情，发出黑色气息的哀怨，让她的每一个汗毛竖立，头疼欲裂……
妠菲儿想向后退去，她用力蜷缩着身子，捂住自己的脸，可莫纳海顿却走了上来，他将妠菲儿的手从脸上拿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举起两只手臂，似乎十分享受自己所创造的帝国，当他闭上眼睛接受群众的呼声时，那数以千万计的胡狼头士兵们，集体发出了咏叹般的嚎叫。奴隶们则在嚎叫声中绝望地瑟瑟发抖。
而在妠菲儿的眼里，这无疑是地狱的声音，死亡的号召，她抖得如筛糠一般，惊恐地看着这疯狂的一切。
“你疯了，莫纳海顿，你疯了！……这样的军队，会让整个世界生灵涂炭！”
妠菲儿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伊可和莫拉莫特，一旦莫纳海顿用这样的军队去扫荡人间，那所有人，都将难逃惨死的命运。
“生灵涂炭？”莫纳海顿笑了，“每一个新的王朝诞生，都要踩着无数的颅骨。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腐坏了，我要执行神的旨意，停止战争、疾病和腐败，创造一个绝对纯净的世界！”
“不……你只会把一切变得更糟，把世界变成地狱！”妠菲儿挣脱莫纳海顿，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下一只火把，向莫纳海顿砸去。
莫纳海顿稍稍往后一退，两旁的胡狼士兵便已经冲了上来，将妠菲儿双臂制住，锋利的月刀随即便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
“——住手！”莫纳海顿喝止道。
月刀在妠菲儿的脖子上方不足一丝的地方停了下来，莫纳海顿示意士兵放开妠菲儿。他用那凌驾众生的眼神走到她面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你还不能死，只有你，才能完成神圣的仪式，替我打开通往现世的大门。”
妠菲儿绝望地看着他黑色眼影下野兽般的瞳孔，近乎嚎叫地说道：“你究竟要什么？我不会帮助你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帮助你的！”
莫纳海顿凑近她那张惊恐却绝美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的血，最好是处子之血。当你的血与我融合，便可以打开神谕，开启通往现世的门。”
“我的……血……”
妠菲儿终于明白了，莫纳海顿在大神庙的时候，就曾经将自己的血放进嘴里品尝，还试图霸占她的身体……还有，在他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天，那个妠菲儿捉摸不透的笑……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落入他的手中。
莫纳海顿慢慢放开了她，说道：“我知道，奥帕曾经告诉过你，‘时间的开端’是一个叫的时代，而目前有一位神遗留在人间，就是阿吞。但是，她没有告诉你的是，还有一位神存在于人间，他就阿吞神之妾——狄拉荷苏。只有那个时代的神之血，才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将恶魔带往冥界，将神带往永生。”
妠菲儿不停地摇着头：“不……我怎么可能是存在于‘时间开端’的神，你错了，莫纳海顿，我不是什么神之妾，也不是狄拉荷苏，我是妠菲儿！雕刻师傅的女儿！……”
“下一次仪式的时机很快会到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阿吞的神妾狄拉荷苏。不过就算不是，我也很想品尝你的身体——一定很美妙。”莫纳海顿说着，露出邪魅的笑容。
另一边，在这个异世界中某个沾满鲜血的金字塔下，走过层层向下的坡道和楼梯，是几间漆黑的地下室，或者说——“地牢”更贴切一些。因里十分潮湿，墙壁上、地板上，长年的污渍和渗出的水珠，让这里完全变成了一片黏腻、且坑洼不平。
自从被流沙吞没之后，米坦尼王赛特、赫梯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埃及骑兵先遣将军霍伦海布，以及奴姆、两名埃及士兵、一名赫梯士兵还有两名米坦尼士兵，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
似乎所有人都不记得被流沙吞噬后所发生的事情了，当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了这个不知在世界哪个角落的地牢里。一开始，地牢门口还有胡狼头的士兵在把守着，但一段时间之后，士兵也不见了踪影。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他们，虽然守卫士兵离开之后，他们也尝试过许多突破地牢的办法，可是他们的武器已经悉数收走，他们没有办法打开那巨大的铁门。
不过还好，胡狼头士兵虽然收走了他们的武器，但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却没有被拿走。
沙西科说过，他们的食物最多还可以支持五天时间，因为损失了几名带着食物的士兵，但目前的食物也只能支撑最多三天。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容易感到饥饿，因此也无法估算出确切的时间。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靠坐在地牢的一个角落，他已有些筋疲力尽。在刚来的那漫长的时间里，他试过了无数的办法打破铁牢笼，可没有一个办法奏效。他的手指骨被撞出了血，他喘着粗气，将包扎在手臂上的麻布条扯下来，包住流血的手。
奴姆静静靠在一旁，安静得仿佛没有呼吸。
霍伦海布在地牢里走来走去。
霍伦海布取下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个火把，再一次将整个地牢仔细查看了一遍，可惜依旧毫无结果。他并不轻易放弃，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些石片和干草，用力地擦拭墙壁上的污渍，但不管他多么用力，那千万年来积累的污渍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赛特静静地站在最外面，望着外面幽深的甬道，心里焦虑不安：自从他们遭遇流沙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妠菲儿。他不知道妠菲儿是否还活着，活着也可能被关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但是他看了许久，错综复杂的甬道阻挡了他的视线，他试着喊了几声，却只有自己的回声回应着他。
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这气味始终飘散着，不曾浓烈也不曾减淡。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说道：“你死心吧，赛特！在这种地方，她那样的小丫头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估计这里也就剩我们几个人了！”
赛特紧紧握住了拳头，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这样的言论也已经发表过无数次了，一开始赛特还与他赤膊相殴，但几次下来，他的心里，也已经逐渐丧失了希望。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说得对，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妠菲儿若不是在他的身边，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可是他若不是亲眼确认，就不会相信。他极度渴望离开这里，但眼前的铁门却成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等死。
霍伦海布放回火把，说道：“赛特王、赫梯王，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这里一定有出去的办法的。”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瞥了霍伦海布一眼：“所以呢？霍伦海布大将军？你在这走来走去晃得我头都痛死了，你又发现什么了？”
霍伦海布顿了顿，摇摇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嘁！”苏庇路里乌玛一世抱起手臂，不屑道，“净说些空话！”
霍伦海布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鼓舞来士气。赛特也站累了，他放弃去盯着那千篇一律的甬道，转身拉了些干草，就地坐了下来。霍伦海布也暂时放弃寻找线索，用干草扫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坐在了赛特的对面。
“霍伦海布。”突然，赛特冷不丁地说道，“你们埃及的军队，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霍伦海布望向赛特犀利的眼神，没有立即回答。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一听这话题，也立马睁开眼睛转身过来：“是啊，我赫梯在埃及活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发现，这次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布布克绿洲的？”
霍伦海布看见二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是有别的任务在身，发现你们两国的阴谋，纯属意外罢了……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若是将来出的去，一定会禀明法老王陛下，将你们两国驱逐出去。”
换到几天前，估计霍伦海布的这句话，还能引起一顿兵刃相接。可是目前所有人都已经乏了，霍伦海布也说了——“若是将来出的去”，这个条件成立的可能性，就已经微乎其微。人在生存之下，其他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
突然，铁栅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警觉的赛特等人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向铁栅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