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王的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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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西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两位王、霍伦海布将军。目前，我们有赫梯7人、米坦尼6人、埃及7人，加上我、积布、艾薇拉、妠菲儿姑娘和明，一共是25人。其中赫梯士兵有三人轻伤，米坦尼一人，埃及两人，就伤势看来并不妨碍行走。但是，我们的物资比较吃紧：马匹和骆驼是没有的，这一点很严重；除此之外，食物也很短缺，只有我和积布为了以防万一，随身携带了两包腌肉，三国的士兵也随身携带了一些食物，但为数不多；布匹的话，也比较短缺，就外面的情况来看，若是没有遮挡物，是绝对无法在烈日下行走的；不过可喜的是，水源倒是比较充足，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了一到两个水壶，目前为止大家都比较节省，还有许多富足，不过光靠这一些，我们最多也无法撑过五天时间。”
沙西科讲完了，总的来说还有五天时间的话，怎么也让人能稍微宽一点心。霍伦海布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着，待沙西科说完，他继续问道：“所以，你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动向，有什么建议？”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立刻打断了霍伦海布的问话：“怎么？我们这一行又是王又是将军的，难道要听命于一个商人？”
“商人怎么了？”艾薇拉忍不住插话，“是，你是伟大的赫梯王！可是你懂沙漠么？你知道沙漠里何时风气、何时风息？何时易行、何时易休？何处可行、何处不可行？何物可食用、何物有剧毒？告诉你，只有商人才知道这一些！任凭你是怎样的王，不懂得在自然面前卑微，它就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好了艾薇拉！”明连忙拉住艾薇拉，不要她再放肆下去。
本来怒发冲冠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在看着艾薇拉那桀骜不驯的表情时，却突然笑了：“你个小妮子，真是比那外面的两个太阳还火辣！不过你这性格，我喜欢！——好吧，老家伙，快说，我们可以怎么办！”
被女儿的一番言论吓得冷汗直流的沙西科，终于松了口气，他连忙擦了擦汗说道：
“小民认为……在这样的天气下不易贸然行走，我们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派几人在周边地区搜索有没有可用的物资，稍微探一探路。当然，我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主动寻找求生之路，最重要的，当然是寻找水源。
因此我建议，可以在夜晚天凉时出发，清晨之前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目前所有的东西，包括生火物、搭棚物都要全部带走，一路上寻找食物与水源。天空里竟然有两个太阳……虽然我毕生闻所未闻，但的确无法辨别方向，布布克绿洲的话……好像也在那场沙尘暴中消失了。不过，我相信我们离那里并不远，说不定等启明星出来，就能知道我们的具体方位和去向了。若能找到原本的商路，应该很快就能遇到同来的几支商队，所以……整体上还是乐观的。”
听了沙西科的叙述，在场的所有人总算对目前的处境有了概念，面对两个太阳而产生的惊慌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下来。现在正是太阳当头的正午，沙西科还是建议所有人先原地休息，等到太阳落山以后再开始行动。
吵闹了一番下来，众人也有些疲惫了，沙西科说完竟没有任何人反驳。就连平时嚣张跋扈口口声声宣扬着霸权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看着外面火辣辣的一片橘红色，也只是闷哼了一声。赫梯国和米坦尼一样是西亚国家，毗邻着地中海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里终年享受着地中海气候、大路温润气候以及部分北部海洋气候，农耕广阔，像如此荒芜之地是少之又少，即便这是一位想要征服沙漠的霸主，也不得不望而生畏。
要征服埃及，似乎已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霍伦海布坐在棚子最外围，时刻观察着附近的动向，沙西科让几个孩子帮忙，将食物与水重新分配，给众人派发了一些水，和两根手指长的熏肉。士兵们默默地吃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食物，赛特看了看自己颓废的米坦尼战士，将食物还给了沙西科：“留着吧，我暂时不饿。”
对面，倚刀坐在外围的霍伦海布也将食物还给了明，说道：“我也不饿，多分点给受伤的士兵吧。”
明坚持说道：“将军，你至少喝点水吧。”
“那好吧。”霍伦海布想了想，最终接了下来：“我会省着点喝的，谢谢你了，明。”
而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却没工夫考虑别人，接下熏肉就开始大嚼特嚼。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活下去，整个国家才可以活下去，作为一个国家的王，这样的想法也并不无道理。
妠菲儿绕到一边，她蹲下身，将熏肉和小半壶水递给坐在最外围的奴姆。奴姆没有看她，伸手想要接下，却看见妠菲儿的手里攥着三块熏肉。
奴姆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缓缓收了回来。
“你吃三块，我留一块就好了。”妠菲儿悄悄说道，“你救了我两次，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你受伤了，必须多吃一点，就当做我的谢礼好吗？”
奴姆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藏在两个漆黑的洞后面，妠菲儿完全看不见他的样子。她一直坚持着，手里攥着那三根熏肉，额头上汗如雨下。就这样僵持不了多久，奴姆终于似乎妥协了，接下了妠菲儿手中的肉和水壶。
可妠菲儿还没完全高兴起来，奴姆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一块还到了妠菲儿手上。
“你……”
妠菲儿急了，可奴姆却似乎洋洋得意，满足地抱着双臂躺了下去。
正给赫梯士兵发放水和食物的积布看到了这一幕，嘟哝了一句：“真是个怪人！你是哑巴吗？”
奴姆无动于衷。
妠菲儿连忙制止他：“别这么说，积布！他是个好人。”
妠菲儿站起身，感激地向奴姆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积布小跑了几步跟上来，用手肘捅了捅妠菲儿，带着一种暧昧的表情说道：“妠菲儿姑娘，他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他……”说到这，积布自己偷笑了起来。
“他怎么了？”看着积布的笑，妠菲儿有些不明所以。
积布抚了抚脸颊，吭了两声，才用一只手挡着脸，在妠菲儿耳边小声说道：“我听他们说，那个人……他是个‘娈臣’！”
妠菲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奴姆默默地坐在最边上，倚靠着沙丘。他的手中握着那两块熏肉和水壶，却似乎在发呆。
她回过头问积布：“什么是娈臣？”
积布不可思议地看了妠菲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女孩怎么什么都不懂？”他挠了挠头发，“嗯”了好一会儿，直到妠菲儿不耐烦了，才终于说道：
“‘娈臣’就是那个啦！……哎呀，我听说，赫梯王喜欢男人！懂吗妠菲儿姑娘？他对那个奴姆，就好像……就好像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一样！所以赫梯王去哪里都要带着他！”说完，积布脸憋得通红，一溜烟跑开了，他开始后悔和妠菲儿扯了这个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
妠菲儿却彻底傻掉了——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像男人跟女人？……她试着去想象那个画面，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并没有让她对奴姆产生厌恶，反而她开始理解他了：作为这样一个角色，他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非议，难怪他始终穿着黑袍带着面具，难怪他如此孤僻如此怪异，他一定只想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四周静的可怕，连风和沙的声音也听不见。棚内的二十余人又回到了沉默，大家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太阳，朝着相反的逐渐倾斜。渐渐的，沙漠起风了。太阳变得越来越低垂，巨大而火红得好像就快要撞上地球，晚霞舒展开来，橘色与红色的铺染中夹杂着夜晚的深蓝，沙漠从明亮的橘黄逐渐衍生出了咖啡色的阴影。阴影越拖越长，空中有细微的沙尘在流动，风中携带着一丝凉意。
棚内的众人，终于可以走出这块禁锢的小天地，荒漠的风烟竟有些微凉。几十只眼睛无一遗漏地，都望着这旷日奇景，暂停了思绪。晚霞的橘红逐渐淡去，只有一小片太阳云彩被映射出金光，霞光被浓重的灰蓝色所侵蚀。这片灰色横跨了整个天际，当它逐渐吞没了两个太阳时，就好像天空之神缓缓闭上了双眼……世界陷入了黑暗，而光明选择了视而不见。
“是时候了，大家就动手收拾行装吧。”霍伦海布说，“我派两名埃及的士兵到附近侦查，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沙西科却自动请缨：“我去吧，我们应该离布布克不远，我熟悉这附近。”
霍伦海布否决了：“不行，这里需要你来指挥。”
“那我去吧！我也认识路！”积布说道。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在一旁嗤道：“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
积布不甘示弱：“我一出生就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这里我也很熟悉的！”
“好吧，老家伙留下了也好，省的甩了我们自己去求救了。”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转过身，吩咐奴姆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来换新的。
奴姆默默地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层取下，用自己的饮用水清洗了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伤口，再撕开斗篷上的麻布，一层层将它包裹起来。妠菲儿也终于看见了奴姆一点点的“庐山真面目”——他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这双手也能想象出，黑色袍子和金属面具下，应该会是一张俊美非常的面容。否则，也不会如此受这位赫梯王的青睐了。
“霍伦海布，就让他带着士兵去吧。”赛特说道，“天已经暗了，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
霍伦海布表示赞同，他吩咐道：“积布，你带着两名士兵去附近搜索一下吧。不管能发现什么，一定要尽快回来，我们这里收拾好就马上出发。”
突然，一个声音说道：“等等，我也一起去。”
妠菲儿的心突突跳起来：“……明？”
沙西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两位王、霍伦海布将军。目前，我们有赫梯7人、米坦尼6人、埃及7人，加上我、积布、艾薇拉、妠菲儿姑娘和明，一共是25人。其中赫梯士兵有三人轻伤，米坦尼一人，埃及两人，就伤势看来并不妨碍行走。但是，我们的物资比较吃紧：马匹和骆驼是没有的，这一点很严重；除此之外，食物也很短缺，只有我和积布为了以防万一，随身携带了两包腌肉，三国的士兵也随身携带了一些食物，但为数不多；布匹的话，也比较短缺，就外面的情况来看，若是没有遮挡物，是绝对无法在烈日下行走的；不过可喜的是，水源倒是比较充足，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了一到两个水壶，目前为止大家都比较节省，还有许多富足，不过光靠这一些，我们最多也无法撑过五天时间。”
沙西科讲完了，总的来说还有五天时间的话，怎么也让人能稍微宽一点心。霍伦海布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着，待沙西科说完，他继续问道：“所以，你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动向，有什么建议？”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立刻打断了霍伦海布的问话：“怎么？我们这一行又是王又是将军的，难道要听命于一个商人？”
“商人怎么了？”艾薇拉忍不住插话，“是，你是伟大的赫梯王！可是你懂沙漠么？你知道沙漠里何时风气、何时风息？何时易行、何时易休？何处可行、何处不可行？何物可食用、何物有剧毒？告诉你，只有商人才知道这一些！任凭你是怎样的王，不懂得在自然面前卑微，它就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好了艾薇拉！”明连忙拉住艾薇拉，不要她再放肆下去。
本来怒发冲冠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在看着艾薇拉那桀骜不驯的表情时，却突然笑了：“你个小妮子，真是比那外面的两个太阳还火辣！不过你这性格，我喜欢！——好吧，老家伙，快说，我们可以怎么办！”
被女儿的一番言论吓得冷汗直流的沙西科，终于松了口气，他连忙擦了擦汗说道：
“小民认为……在这样的天气下不易贸然行走，我们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派几人在周边地区搜索有没有可用的物资，稍微探一探路。当然，我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主动寻找求生之路，最重要的，当然是寻找水源。
因此我建议，可以在夜晚天凉时出发，清晨之前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目前所有的东西，包括生火物、搭棚物都要全部带走，一路上寻找食物与水源。天空里竟然有两个太阳……虽然我毕生闻所未闻，但的确无法辨别方向，布布克绿洲的话……好像也在那场沙尘暴中消失了。不过，我相信我们离那里并不远，说不定等启明星出来，就能知道我们的具体方位和去向了。若能找到原本的商路，应该很快就能遇到同来的几支商队，所以……整体上还是乐观的。”
听了沙西科的叙述，在场的所有人总算对目前的处境有了概念，面对两个太阳而产生的惊慌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下来。现在正是太阳当头的正午，沙西科还是建议所有人先原地休息，等到太阳落山以后再开始行动。
吵闹了一番下来，众人也有些疲惫了，沙西科说完竟没有任何人反驳。就连平时嚣张跋扈口口声声宣扬着霸权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看着外面火辣辣的一片橘红色，也只是闷哼了一声。赫梯国和米坦尼一样是西亚国家，毗邻着地中海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里终年享受着地中海气候、大路温润气候以及部分北部海洋气候，农耕广阔，像如此荒芜之地是少之又少，即便这是一位想要征服沙漠的霸主，也不得不望而生畏。
要征服埃及，似乎已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霍伦海布坐在棚子最外围，时刻观察着附近的动向，沙西科让几个孩子帮忙，将食物与水重新分配，给众人派发了一些水，和两根手指长的熏肉。士兵们默默地吃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食物，赛特看了看自己颓废的米坦尼战士，将食物还给了沙西科：“留着吧，我暂时不饿。”
对面，倚刀坐在外围的霍伦海布也将食物还给了明，说道：“我也不饿，多分点给受伤的士兵吧。”
明坚持说道：“将军，你至少喝点水吧。”
“那好吧。”霍伦海布想了想，最终接了下来：“我会省着点喝的，谢谢你了，明。”
而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却没工夫考虑别人，接下熏肉就开始大嚼特嚼。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活下去，整个国家才可以活下去，作为一个国家的王，这样的想法也并不无道理。
妠菲儿绕到一边，她蹲下身，将熏肉和小半壶水递给坐在最外围的奴姆。奴姆没有看她，伸手想要接下，却看见妠菲儿的手里攥着三块熏肉。
奴姆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缓缓收了回来。
“你吃三块，我留一块就好了。”妠菲儿悄悄说道，“你救了我两次，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你受伤了，必须多吃一点，就当做我的谢礼好吗？”
奴姆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藏在两个漆黑的洞后面，妠菲儿完全看不见他的样子。她一直坚持着，手里攥着那三根熏肉，额头上汗如雨下。就这样僵持不了多久，奴姆终于似乎妥协了，接下了妠菲儿手中的肉和水壶。
可妠菲儿还没完全高兴起来，奴姆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一块还到了妠菲儿手上。
“你……”
妠菲儿急了，可奴姆却似乎洋洋得意，满足地抱着双臂躺了下去。
正给赫梯士兵发放水和食物的积布看到了这一幕，嘟哝了一句：“真是个怪人！你是哑巴吗？”
奴姆无动于衷。
妠菲儿连忙制止他：“别这么说，积布！他是个好人。”
妠菲儿站起身，感激地向奴姆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积布小跑了几步跟上来，用手肘捅了捅妠菲儿，带着一种暧昧的表情说道：“妠菲儿姑娘，他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他……”说到这，积布自己偷笑了起来。
“他怎么了？”看着积布的笑，妠菲儿有些不明所以。
积布抚了抚脸颊，吭了两声，才用一只手挡着脸，在妠菲儿耳边小声说道：“我听他们说，那个人……他是个‘娈臣’！”
妠菲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奴姆默默地坐在最边上，倚靠着沙丘。他的手中握着那两块熏肉和水壶，却似乎在发呆。
她回过头问积布：“什么是娈臣？”
积布不可思议地看了妠菲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女孩怎么什么都不懂？”他挠了挠头发，“嗯”了好一会儿，直到妠菲儿不耐烦了，才终于说道：
“‘娈臣’就是那个啦！……哎呀，我听说，赫梯王喜欢男人！懂吗妠菲儿姑娘？他对那个奴姆，就好像……就好像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一样！所以赫梯王去哪里都要带着他！”说完，积布脸憋得通红，一溜烟跑开了，他开始后悔和妠菲儿扯了这个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
妠菲儿却彻底傻掉了——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像男人跟女人？……她试着去想象那个画面，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并没有让她对奴姆产生厌恶，反而她开始理解他了：作为这样一个角色，他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非议，难怪他始终穿着黑袍带着面具，难怪他如此孤僻如此怪异，他一定只想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四周静的可怕，连风和沙的声音也听不见。棚内的二十余人又回到了沉默，大家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太阳，朝着相反的逐渐倾斜。渐渐的，沙漠起风了。太阳变得越来越低垂，巨大而火红得好像就快要撞上地球，晚霞舒展开来，橘色与红色的铺染中夹杂着夜晚的深蓝，沙漠从明亮的橘黄逐渐衍生出了咖啡色的阴影。阴影越拖越长，空中有细微的沙尘在流动，风中携带着一丝凉意。
棚内的众人，终于可以走出这块禁锢的小天地，荒漠的风烟竟有些微凉。几十只眼睛无一遗漏地，都望着这旷日奇景，暂停了思绪。晚霞的橘红逐渐淡去，只有一小片太阳云彩被映射出金光，霞光被浓重的灰蓝色所侵蚀。这片灰色横跨了整个天际，当它逐渐吞没了两个太阳时，就好像天空之神缓缓闭上了双眼……世界陷入了黑暗，而光明选择了视而不见。
“是时候了，大家就动手收拾行装吧。”霍伦海布说，“我派两名埃及的士兵到附近侦查，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沙西科却自动请缨：“我去吧，我们应该离布布克不远，我熟悉这附近。”
霍伦海布否决了：“不行，这里需要你来指挥。”
“那我去吧！我也认识路！”积布说道。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在一旁嗤道：“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
积布不甘示弱：“我一出生就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这里我也很熟悉的！”
“好吧，老家伙留下了也好，省的甩了我们自己去求救了。”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转过身，吩咐奴姆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来换新的。
奴姆默默地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层取下，用自己的饮用水清洗了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伤口，再撕开斗篷上的麻布，一层层将它包裹起来。妠菲儿也终于看见了奴姆一点点的“庐山真面目”——他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这双手也能想象出，黑色袍子和金属面具下，应该会是一张俊美非常的面容。否则，也不会如此受这位赫梯王的青睐了。
“霍伦海布，就让他带着士兵去吧。”赛特说道，“天已经暗了，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
霍伦海布表示赞同，他吩咐道：“积布，你带着两名士兵去附近搜索一下吧。不管能发现什么，一定要尽快回来，我们这里收拾好就马上出发。”
突然，一个声音说道：“等等，我也一起去。”
妠菲儿的心突突跳起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