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屠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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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西科等人走下了骆驼，拿着火把走进了绿洲，发现几块空地上都有布布克族生活的痕迹。夜晚的草地有些潮湿，踩上去沙沙作响。空地上除了许多座大小不一的棚屋，棚屋前还有几堆火把，似乎才刚灭掉。沙西科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一阵烤鱼的香味传来。
这是布布克族的美食，他们会从湖中打捞鱼，用棕榈叶整个包起来，直接扔到火堆里烤。这样的鱼不会烤焦，反而还会整个熟透，鱼肉里带着棕榈叶的清香味。沙西科知道，这种烤鱼若加上蜂蜜会更加美味——难道布布克人去取蜂蜜了？可如此戒备森严的布布克人，可能为了蜂蜜而倾巢而出么？
沙西科试着用布布克人的话喊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他举着火把在四周都走了一遍，又喊了几声，可是仍旧没有人回应他。凭着多年的经验，沙西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退了一步，却被一样东西绊了一个趔趄。
他连忙将火把照过去，那草丛中的，赫然是一只手臂。
“……快，快过来帮忙！”
沙西科将火把交给身旁的人，将覆盖在手臂上的树叶和草扒开，一个□□着上身的布布克人趴在下面，似乎已经断了气。他的右腰有一个血口，血液已经凝固，似乎是被人一刀从前面整个捅穿，当场毙命。
妠菲儿被这尸体吓到了，明连忙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心脏却也跳得很快。平时胆大的艾薇拉，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只敢远远地站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跑商就遇到这样的屠杀事件，是谁也不愿意的。
还是积布走上前去，跟着沙西科一起往更深处搜寻，继而发现了更多惨死的布布克人尸体，里面甚至不乏幼童和正在哺乳的婴儿。与布布克人打了几十年交道的沙西科，不禁咬着牙说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禽兽不如，竟然做出灭族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许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穿着奇特甲胄的士兵，趁众人不备，从两边包围过来。火光中，沙西科惊异地发现，这些士兵，竟然都是赫梯人！
“你们赫梯的军队，来我们埃及做什么！”早就听说赫梯国人粗犷野蛮，而且骁勇善战，从他们屠杀布布克一族来看，他们也十分的血腥残忍。沙西科见刀光寒冷，他们这一个驼队，断不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于是服软地说道：“军爷，求您们高抬贵手！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要放了我的人，钱、骆驼和货物，我可以一样都不带走！”
沙西科是老江湖了，他十分的明白，命远比钱财重要。或许慷慨给了钱，他们也很明白，这些个乌合之众对他们存在不了任何威胁。
几位似乎地位高一些的士兵商量了一下，似乎沙西科的请求正对了他们的胃口。可他没有料到的是，一位懂得埃及语的赫梯士兵说道：“钱和货物要留下，人，也要留下——尤其是女人。”
话音刚落，他使了个眼色，几位士兵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生生将妠菲儿和艾薇拉拖走。她们尖叫起来，其余人想要反抗，却被剩下的人踢得跪下，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士兵头子喊道：“谁敢反抗，就和这不识抬举的布布克人一样的下场！识相的，就去给我把货卸下来。”
妠菲儿和艾薇拉，分别被两名士兵扛了起来，还用手在她们身上不安分地上下游走。妠菲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艾薇拉却一边咒骂着，一边死命地乱踢乱踹。
“……妠菲儿！——艾薇拉！”明一边挣脱，一边大叫着，“放开我！快放开我！……妠菲儿！”
“艾薇拉！艾薇拉！我的女儿！”沙西科也连忙跪下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啊！”
士兵头子一脚将沙西科踢翻在地：“再过几天两大将军就要来了，刚好把她们献给将军们，识相的，就好好听令做事！你们现在，就是我赫梯国的奴隶，再也不是你们圣朝埃及的老爷公子了，给我放聪明点！”
商队的所有人，包括沙西科同样，都身不由己地被赫梯人监视着，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而沙西科等人最关心的，却是被带走的妠菲儿和艾薇拉。沙西科百思不得其解，赫梯的军队，究竟是来埃及做什么的呢？难道——战争就要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似乎是为了迎接重要的人物，明等人不得不在赫梯人的逼迫下，搭了几座大的棚屋，有两座格外精心布置，还装饰了地毯和兽皮。这些棚屋掩藏在绿洲浓密的树林里，十分隐蔽，且这里本来就在沙漠中央，除了偶尔路过的商队，人迹罕至。而那些商队们，也都无一不走进了赫梯人的陷阱。
赫梯人命令他们将死者的尸体扔进湖里，鱼虾们纷纷涌上来尽情饕餮。而抛尸之后，又让他们打捞吃了尸体的鱼。有些大点的鱼，肚子里还有人的一整根手指，在一旁看见的明直想呕吐。而赫梯人却丝毫不管，只将人手指掏出来扔在一边，仍旧大嚼特嚼。
——这是个野蛮放旷的民族，如若逼急了，就算是人肉，估计也可以大快朵颐。明强忍着恶心想着。
而妠菲儿和艾薇拉似乎暂时更幸运一些，因为士兵们要将她们献给即将到来的将军，因而并没有人敢碰她们。她们被关在一座小棚屋内，棚屋门前有士兵把守。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双手双脚均被绑住了，只有吃饭时在士兵的监视下，才可解开手上的绳索。
此时又到了吃饭的时间，那位懂埃及语的士兵也走了进来，对她们说：“多吃一点，明天将军们就要到了，你们可要好好服侍他们！怠慢的话，我就砍了那个老家伙，让他再也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
士兵头子说完，又在妠菲儿面前蹲了下来，说道：“那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的情人？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他连同那个老家伙一起砍了，你们看着办吧！——对了，明天晚上你们表演一些歌舞吧，早听说埃及民众人人都懂歌舞，这应该不成问题吧？”
“谁要给他们跳舞了！……”艾薇拉刚想一脚踹上去，却被妠菲儿死命拽住。
妠菲儿向士兵点点头，说道：“好，我不会歌舞，但是可以演奏——行李中有一架十四弦琴，你只要答应将它交还给我，我便承诺你一定令那位将军满意。”
“很好，我马上派人给你找来。”士兵头子转头问艾薇拉，“那你呢？”
妠菲儿赶紧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艾薇拉也心中担忧父亲，只好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弹琴，也不会唱歌，跳舞会一点。”
士兵头子满意地拍拍手说：“那就这么定了，你弹琴，你跳舞——还有一天时间，你们可以先排演一下。”
士兵头子走后，艾薇拉用力甩开妠菲儿的手，吼道：“明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情人了！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丫头，凭什么跟我抢明哥哥！”
妠菲儿松了一口气，说道：“艾薇拉，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件事的时候了啊……如果我们不答应，沙西科大叔、明还有大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艾娜的死，还横亘在妠菲儿的心里，她实在不想再失去明了。这么久以来，她已然明白：牺牲自己，比令别人为自己而牺牲，要轻松得多。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利用别瑟的能力，让那位将军高兴，然后趁他高兴的时候，请求他放掉其他人。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至于自己，她要做最坏的打算。
“当我们面对邪恶与不公时，最重要的是用智慧与坚韧与其作斗争，不仅要保全自己，还要保护身边的人，有些时候，或许还要做出自我牺牲——只要有一线生机，都比一味的逃避和恐惧明智得多。”奥帕的话，妠菲儿还清楚地记着，她不能软弱。
有士兵送来了别瑟，妠菲儿爱怜地抚摸着它，幸好它并没有损坏。
艾薇拉在一旁看着，烦躁地走来走去：“哎，我现在真没心情跳舞！”
妠菲儿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静静地擦拭那把十四弦琴。
这一晚终究还是来了。虽然艾薇拉很反感跳舞，可是当妠菲儿的琴声响起，她便有些忘我起来，身体也越来越轻松，不知不觉已然翩翩起舞。或许刚好有商队带有歌舞姬的衣服，士兵头子命人挑了两件最好的，给妠菲儿和艾薇拉两人。
明听见妠菲儿的琴声，看见那些赫梯士兵们翻箱倒柜的找了两件舞衣，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关押两名女子的原因了。而懂一些赫梯语的沙西科，也早就在赫梯人的闲谈中，听说了两位重要的将军，将要在这里会面，商讨大事。而自己的女儿和妠菲儿，也将要在今晚献上歌舞。
趁中午吃饭的间隙，明悄悄走到沙西科身边，低声说道：“沙西科叔叔，今晚他们要大摆宴席，说不定守备会比较松懈。我们一定要趁她们被……一定要趁那之前，想办法救出她们。”
沙西科瞄了一眼在边缘走来走去的赫梯士兵，说道：“这个说不好，可能很松懈，也可能更严密——我们要找机会，而且要联合起来。死在埃及，也好过去做赫梯蛮子的奴隶。”
幸运的是，赫梯的普通士兵听不懂埃及语。于是沙西科将今晚逃走的计划，告诉了明和积布两人，三人在下午的劳作中，不断的将计划扩展开来，得到了大部分商队的认同。
他们先是在喂养骆驼和马匹时，将拴它们的绳索全部打上了活结，如果需要，很快就可以解开。这几日下来，赫梯军队仗着自己的凶残，截下了好几个商队，因而现在俘虏的人数已经多于士兵，这样就更难管理。好在赫梯人崇尚暴力，大多数的士兵都没有商人的好头脑，因而很多人都像沙西科一样，巧妙的将水等重要资源、以及自卫的武器，都藏在了伸手可触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由于俘虏人数众多，在夜幕的掩盖下，每个商队派出一到两个人，在其余人的掩护下，带着重要的资源先离开。在这离开的人中，又会有一两个人骑着快马回去寻求埃及军队的帮助，其余的人埋伏在周围，随时接应剩下逃跑的人。
沙西科等人走下了骆驼，拿着火把走进了绿洲，发现几块空地上都有布布克族生活的痕迹。夜晚的草地有些潮湿，踩上去沙沙作响。空地上除了许多座大小不一的棚屋，棚屋前还有几堆火把，似乎才刚灭掉。沙西科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一阵烤鱼的香味传来。
这是布布克族的美食，他们会从湖中打捞鱼，用棕榈叶整个包起来，直接扔到火堆里烤。这样的鱼不会烤焦，反而还会整个熟透，鱼肉里带着棕榈叶的清香味。沙西科知道，这种烤鱼若加上蜂蜜会更加美味——难道布布克人去取蜂蜜了？可如此戒备森严的布布克人，可能为了蜂蜜而倾巢而出么？
沙西科试着用布布克人的话喊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他举着火把在四周都走了一遍，又喊了几声，可是仍旧没有人回应他。凭着多年的经验，沙西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退了一步，却被一样东西绊了一个趔趄。
他连忙将火把照过去，那草丛中的，赫然是一只手臂。
“……快，快过来帮忙！”
沙西科将火把交给身旁的人，将覆盖在手臂上的树叶和草扒开，一个□□着上身的布布克人趴在下面，似乎已经断了气。他的右腰有一个血口，血液已经凝固，似乎是被人一刀从前面整个捅穿，当场毙命。
妠菲儿被这尸体吓到了，明连忙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心脏却也跳得很快。平时胆大的艾薇拉，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只敢远远地站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跑商就遇到这样的屠杀事件，是谁也不愿意的。
还是积布走上前去，跟着沙西科一起往更深处搜寻，继而发现了更多惨死的布布克人尸体，里面甚至不乏幼童和正在哺乳的婴儿。与布布克人打了几十年交道的沙西科，不禁咬着牙说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禽兽不如，竟然做出灭族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许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穿着奇特甲胄的士兵，趁众人不备，从两边包围过来。火光中，沙西科惊异地发现，这些士兵，竟然都是赫梯人！
“你们赫梯的军队，来我们埃及做什么！”早就听说赫梯国人粗犷野蛮，而且骁勇善战，从他们屠杀布布克一族来看，他们也十分的血腥残忍。沙西科见刀光寒冷，他们这一个驼队，断不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于是服软地说道：“军爷，求您们高抬贵手！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要放了我的人，钱、骆驼和货物，我可以一样都不带走！”
沙西科是老江湖了，他十分的明白，命远比钱财重要。或许慷慨给了钱，他们也很明白，这些个乌合之众对他们存在不了任何威胁。
几位似乎地位高一些的士兵商量了一下，似乎沙西科的请求正对了他们的胃口。可他没有料到的是，一位懂得埃及语的赫梯士兵说道：“钱和货物要留下，人，也要留下——尤其是女人。”
话音刚落，他使了个眼色，几位士兵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生生将妠菲儿和艾薇拉拖走。她们尖叫起来，其余人想要反抗，却被剩下的人踢得跪下，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士兵头子喊道：“谁敢反抗，就和这不识抬举的布布克人一样的下场！识相的，就去给我把货卸下来。”
妠菲儿和艾薇拉，分别被两名士兵扛了起来，还用手在她们身上不安分地上下游走。妠菲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艾薇拉却一边咒骂着，一边死命地乱踢乱踹。
“……妠菲儿！——艾薇拉！”明一边挣脱，一边大叫着，“放开我！快放开我！……妠菲儿！”
“艾薇拉！艾薇拉！我的女儿！”沙西科也连忙跪下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啊！”
士兵头子一脚将沙西科踢翻在地：“再过几天两大将军就要来了，刚好把她们献给将军们，识相的，就好好听令做事！你们现在，就是我赫梯国的奴隶，再也不是你们圣朝埃及的老爷公子了，给我放聪明点！”
商队的所有人，包括沙西科同样，都身不由己地被赫梯人监视着，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而沙西科等人最关心的，却是被带走的妠菲儿和艾薇拉。沙西科百思不得其解，赫梯的军队，究竟是来埃及做什么的呢？难道——战争就要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似乎是为了迎接重要的人物，明等人不得不在赫梯人的逼迫下，搭了几座大的棚屋，有两座格外精心布置，还装饰了地毯和兽皮。这些棚屋掩藏在绿洲浓密的树林里，十分隐蔽，且这里本来就在沙漠中央，除了偶尔路过的商队，人迹罕至。而那些商队们，也都无一不走进了赫梯人的陷阱。
赫梯人命令他们将死者的尸体扔进湖里，鱼虾们纷纷涌上来尽情饕餮。而抛尸之后，又让他们打捞吃了尸体的鱼。有些大点的鱼，肚子里还有人的一整根手指，在一旁看见的明直想呕吐。而赫梯人却丝毫不管，只将人手指掏出来扔在一边，仍旧大嚼特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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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妠菲儿和艾薇拉似乎暂时更幸运一些，因为士兵们要将她们献给即将到来的将军，因而并没有人敢碰她们。她们被关在一座小棚屋内，棚屋门前有士兵把守。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双手双脚均被绑住了，只有吃饭时在士兵的监视下，才可解开手上的绳索。
此时又到了吃饭的时间，那位懂埃及语的士兵也走了进来，对她们说：“多吃一点，明天将军们就要到了，你们可要好好服侍他们！怠慢的话，我就砍了那个老家伙，让他再也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
士兵头子说完，又在妠菲儿面前蹲了下来，说道：“那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的情人？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他连同那个老家伙一起砍了，你们看着办吧！——对了，明天晚上你们表演一些歌舞吧，早听说埃及民众人人都懂歌舞，这应该不成问题吧？”
“谁要给他们跳舞了！……”艾薇拉刚想一脚踹上去，却被妠菲儿死命拽住。
妠菲儿向士兵点点头，说道：“好，我不会歌舞，但是可以演奏——行李中有一架十四弦琴，你只要答应将它交还给我，我便承诺你一定令那位将军满意。”
“很好，我马上派人给你找来。”士兵头子转头问艾薇拉，“那你呢？”
妠菲儿赶紧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艾薇拉也心中担忧父亲，只好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弹琴，也不会唱歌，跳舞会一点。”
士兵头子满意地拍拍手说：“那就这么定了，你弹琴，你跳舞——还有一天时间，你们可以先排演一下。”
士兵头子走后，艾薇拉用力甩开妠菲儿的手，吼道：“明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情人了！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丫头，凭什么跟我抢明哥哥！”
妠菲儿松了一口气，说道：“艾薇拉，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件事的时候了啊……如果我们不答应，沙西科大叔、明还有大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艾娜的死，还横亘在妠菲儿的心里，她实在不想再失去明了。这么久以来，她已然明白：牺牲自己，比令别人为自己而牺牲，要轻松得多。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利用别瑟的能力，让那位将军高兴，然后趁他高兴的时候，请求他放掉其他人。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至于自己，她要做最坏的打算。
“当我们面对邪恶与不公时，最重要的是用智慧与坚韧与其作斗争，不仅要保全自己，还要保护身边的人，有些时候，或许还要做出自我牺牲——只要有一线生机，都比一味的逃避和恐惧明智得多。”奥帕的话，妠菲儿还清楚地记着，她不能软弱。
有士兵送来了别瑟，妠菲儿爱怜地抚摸着它，幸好它并没有损坏。
艾薇拉在一旁看着，烦躁地走来走去：“哎，我现在真没心情跳舞！”
妠菲儿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静静地擦拭那把十四弦琴。
这一晚终究还是来了。虽然艾薇拉很反感跳舞，可是当妠菲儿的琴声响起，她便有些忘我起来，身体也越来越轻松，不知不觉已然翩翩起舞。或许刚好有商队带有歌舞姬的衣服，士兵头子命人挑了两件最好的，给妠菲儿和艾薇拉两人。
明听见妠菲儿的琴声，看见那些赫梯士兵们翻箱倒柜的找了两件舞衣，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关押两名女子的原因了。而懂一些赫梯语的沙西科，也早就在赫梯人的闲谈中，听说了两位重要的将军，将要在这里会面，商讨大事。而自己的女儿和妠菲儿，也将要在今晚献上歌舞。
趁中午吃饭的间隙，明悄悄走到沙西科身边，低声说道：“沙西科叔叔，今晚他们要大摆宴席，说不定守备会比较松懈。我们一定要趁她们被……一定要趁那之前，想办法救出她们。”
沙西科瞄了一眼在边缘走来走去的赫梯士兵，说道：“这个说不好，可能很松懈，也可能更严密——我们要找机会，而且要联合起来。死在埃及，也好过去做赫梯蛮子的奴隶。”
幸运的是，赫梯的普通士兵听不懂埃及语。于是沙西科将今晚逃走的计划，告诉了明和积布两人，三人在下午的劳作中，不断的将计划扩展开来，得到了大部分商队的认同。
他们先是在喂养骆驼和马匹时，将拴它们的绳索全部打上了活结，如果需要，很快就可以解开。这几日下来，赫梯军队仗着自己的凶残，截下了好几个商队，因而现在俘虏的人数已经多于士兵，这样就更难管理。好在赫梯人崇尚暴力，大多数的士兵都没有商人的好头脑，因而很多人都像沙西科一样，巧妙的将水等重要资源、以及自卫的武器，都藏在了伸手可触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由于俘虏人数众多，在夜幕的掩盖下，每个商队派出一到两个人，在其余人的掩护下，带着重要的资源先离开。在这离开的人中，又会有一两个人骑着快马回去寻求埃及军队的帮助，其余的人埋伏在周围，随时接应剩下逃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