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东方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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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莎娜一只在找妠菲儿和艾娜，可不知道该怎么走。后来她听见了妠菲儿的喊声，才确定她们在河滩上，可是灌木丛太密集，取水的路又太远，莎娜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路。最后她索性和妠菲儿一样，从一处较稀疏的地方强行钻了过来，却发生了这一幕。
莎娜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妠菲儿，和马上的阿明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追兵们也迅速赶了上来。这短暂的几秒钟，妠菲儿急中生智，对阿明忒喊道：“阿明忒，把她带走！”
“……可我只能带走一个人啊！”阿明忒拉着缰绳，好不容易稳住了马。
妠菲儿摇摇头，喊道：“看在我的份上，带她走吧！替我告诉赛特，谢谢他……谢谢留给我的——所有！”谢谢他的宽容，谢谢他的挂念，谢谢他的阳光，谢谢他的爱——这所有一切，妠菲儿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但她知道，赛特他，会明白的。
阿明忒看着妠菲儿决绝的眼神，内心十分复杂。可追兵追来，他已经回不了头了。想到刚刚才从河里消失的艾娜，他一咬牙，俯下身抓住莎娜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背——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阿明忒在心中告诉妠菲儿。
“妠……”莎娜惊讶地叫了一声。可她还来不及反应，连一句别离的话都来不及说，马儿便一路狂奔，渐渐远离了妠菲儿的视线。
士兵们越过妠菲儿，继续追了过去，妠菲儿却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滩上。她知道，阿明忒和莎娜，一定能顺利到达米坦尼国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穿过茫茫沙漠，越过红海，来到你的国度。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妠菲儿看着渐渐透亮的天空，默默地想着。
一切都结束了，更或许一切才开始。可无论开始还是结束，最初的四名神姊伤的伤、死的死、走的走、逃的逃，而最初那回荡在大神庙中的天真的笑靥，已然不复存在。妠菲儿的脑海中浮现那些神官们的样子，最终，定格在了莫纳海顿的身影上。
妠菲儿相信，不久后，他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她愿意留在这里，等待并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接下来几日，应该是整个宗教体系最动荡不安的几日。艾娜的尸体，就这样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如果她就此永远消失便好——这应该是神庙的神官们，在这几日首要祈祷的事情吧。
妠菲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奥帕宫殿的，当她看到那巨大的大卫王之星时，她眼前一黑，重重倒了下去。在大殿中央祷告的奥帕，连忙扶起妠菲儿，她知道，妠菲儿这一刻已经燃尽了所有的心力，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心力交瘁，她现在只需要休息。
奥帕亲自将妠菲儿扶到长椅上，替她盖上织毯。奥帕将食指轻轻点在妠菲儿的眉心，看着妠菲儿紧皱的眉头，她缓缓说道：“你已经尽力了，妠菲儿，给你一夜无梦，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我知道，也同你一样希望艾娜可以就此安然长眠，可是事情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希望你在醒来之后，能有足够的精力应对。”
奥帕抬起了手指，妠菲儿的眉头舒展了，她沉沉睡去。
妠菲儿的这一觉很长很长，但她并不是没有梦境。当她的意识渐渐恢复之后，她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些片段。这些片段很真实很真实，尽管妠菲儿心里无比清楚，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可在这样完美的梦境里，妠菲儿的心神渐渐稳定了下来，她沉浸在梦里的乌托邦，几乎不愿醒来。
然而，是梦，总是会醒的。
妠菲儿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午后暖暖的阳光从透明的天顶照射下来，温暖微醺如同太阳神的怀抱。
她就在这样的怀抱里醒来，心里已经渐渐沉静。她似乎开始学会了去思考，去面对，因为她已深知害怕和畏缩只能带来更坏的结果。妠菲儿坐在长椅上，将自己浸在阳光中，当作洗礼。
然而，她看见了那架十四弦琴，它静静地立在大厅的中央，似乎在守护着它认定的人儿。
妠菲儿想到了那晚的奇迹，心中的乐曲随之响起，她禁不住控制地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琴弦上。行云流水的乐声，便从这十四根琴弦上流淌出来，妠菲儿入神的弹奏着，她的神情如此专注，似乎在演奏一首发自肺腑的悼歌。
就让这首音乐为你送行吧，艾娜，希望此乐可以伴随你往生，从此在那“芦苇之地”，幸福安宁的同众神生活在一起……
妠菲儿弹奏着，泪水不觉地流淌下来。
她再也弹奏不下去，痛苦席卷着她，她呆呆地望着头顶渐渐明亮的星空，仿佛想要在那星云之中，再见到艾娜的音容笑貌。
而此时，大祭司奥帕已经在走廊旁的阴影处静静地站了许久。当妠菲儿的琴声停止时，她才缓缓走了出来。听见了动静的妠菲儿看见了奥帕，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眼神第一次充满了怀疑的光。
“大祭司，您告诉我，艾娜……她是否顺利去了芦苇之地？是否……她可以从此和众神幸福的生活下去？……”
奥帕没有立即回答。妠菲儿却继续追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真的有可以那绝对公平无私、伟大而善良的神吗？既然有……那为什么如此肮脏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却选择了沉默？他们却不愿意用那无穷的法力，给予莫纳海顿应有的制裁？我爱着我的神，而神却抛弃了我。”
“神没有抛弃我们，他们始终带着怜悯俯瞰着众生。”奥帕回答。
“那他们又在哪里？为何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奥帕深深看着妠菲儿琥珀色清澈的双眼，她抬起头望着苍穹，对妠菲儿说道：“妠菲儿，你抬头看看。”
妠菲儿虽然因为质问了奥帕而惴惴不安，但她还是希望奥帕可以给她一个答案。她抬起头，顺着奥帕的目光看去，那是璀璨而浩瀚的星云，在夜空下显出如梦如幻的颜色；银河如带，月神沉睡在银河之中，巨大的天幕足以令人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而在那无数或明或暗、或蓝或紫的星云之中，有一颗星，它正对着大卫王之星符号的中央，在众多的星云之中，唯独它大放光彩，睥睨着众生万物。
“那便是天狼星，由伊西斯女神所掌管着。所有的神自那里而来，也会最终带着他的子民，回到那里去。”
奥帕知道妠菲儿已经发现了那颗最亮的星，便顺势而讲述道：“神创造了天与地，在埃及人还没有来到这片土地之前，神就曾来到过这里，创造了一个被称为的时代，被称为——“时间的开端”。他们为埃及创造了河水和绿洲，以令他的子民可以繁衍生息。从那以后，世间的善恶与公平，都由神掌握着绝对的平衡，无论罪恶隐藏得多深，都逃不过死亡之后欧西里斯对他的制裁。”
妠菲儿望着那闪亮的天狼星，伴随着奥帕神性的话语，她几乎都要相信了——艾娜已经跟着众神回到了天空中的“芦苇之地”，而莫纳海顿也会接受应得的惩罚。可等他死后才能得到的制裁，又有何意义？
妠菲儿收回了眼神，说道：“既然众神创造了‘时间的开端’，为何到如今却抛弃了他的子民？难道他们看不出吗，如今的埃及正陷入混乱与泥沼之中，罪恶在滋生着，权贵却依附着罪恶；没有人存在真正的信仰了，信仰也成为了罪恶的同伙，埃及的民众们正身处水火，而他们的神却默不作声。”
“他们并没有置之不理，妠菲儿。”奥帕抚摸着十四弦琴精美的水牛头角，说道，“有一位自‘时间的开端’便降临在埃及大地的神，他始终陪伴着他的子民，也将会在臣民最痛苦的时候挺身而出。”
妠菲儿说道：“那他又是谁呢？”
奥帕微笑道：“他就是东部的太阳神——阿吞。”
妠菲儿终于不再辩问了，阿吞——不正是那梦中，太阳神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吗？……
妠菲儿又开始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她曾想要怀疑神的存在，可是那关于“阿吞神”的巧合，却又不是妠菲儿可以解释的。妠菲儿一直没有告诉奥帕，她那神奇梦境的最后也有关于这位来自‘时间开端’的阿吞神。也没有告诉奥帕，在她的梦的最后，是太阳神将她交付给了这位她从来没有听过的阿吞神。
外面的世界也仿佛宁静得有些可怕，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可特殊的气氛却始终笼罩着大神庙内的众人。白天，妠菲儿就坐在星月大殿之中，演奏那奇特的十四弦琴，想将她的情绪和痛苦，都发泄在这琴音之中。而这把奇特的琴，也似乎默契地，将她所有的心事和情绪一并收下，再转换成世间难寻的美妙琴音。
一名奥帕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见妠菲儿专注于演奏，她静静地等了很久，才轻轻说道：“神谕祭司妠菲儿，大祭司奥帕令我来领你去大塔门。”
“是吗？”妠菲儿放下双手，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哪里也不想去。”
“大祭司说你会去的。”侍女顿了顿，说道，“民众们发现了神姊艾娜的尸体。”
“……什么？？”妠菲儿猛地起身，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不是？……”
侍女点了点头，认同了妠菲儿的猜测：“今天清晨，在尼罗河捕鱼的渔民，发现了神姊艾娜的尸体。由于上次隆重的择选仪式，很多人都认出了她便是新晋的神姊，也发现了她怀有身孕的事实。——神姊的□□如今重新被民众所关注，他们纷纷来到神庙外，要求法老王陛下对大祭司莫纳海顿给予裁决。”
妠菲儿一边听着侍女的解释，一边同她一起飞快地来到了大塔门外。妠菲儿惊讶地看见，长长的阶梯下面，密密麻麻挤满的全是人，他们有的还拿着劳作的工具，带着满脸的愤怒，斥责莫纳海顿的罪行，嘈杂的声音让这个下午难以平静。
人群的中央，几名男子托着一个简陋的木板，上面躺着艾娜的尸体。
原来，莎娜一只在找妠菲儿和艾娜，可不知道该怎么走。后来她听见了妠菲儿的喊声，才确定她们在河滩上，可是灌木丛太密集，取水的路又太远，莎娜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路。最后她索性和妠菲儿一样，从一处较稀疏的地方强行钻了过来，却发生了这一幕。
莎娜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妠菲儿，和马上的阿明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追兵们也迅速赶了上来。这短暂的几秒钟，妠菲儿急中生智，对阿明忒喊道：“阿明忒，把她带走！”
“……可我只能带走一个人啊！”阿明忒拉着缰绳，好不容易稳住了马。
妠菲儿摇摇头，喊道：“看在我的份上，带她走吧！替我告诉赛特，谢谢他……谢谢留给我的——所有！”谢谢他的宽容，谢谢他的挂念，谢谢他的阳光，谢谢他的爱——这所有一切，妠菲儿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但她知道，赛特他，会明白的。
阿明忒看着妠菲儿决绝的眼神，内心十分复杂。可追兵追来，他已经回不了头了。想到刚刚才从河里消失的艾娜，他一咬牙，俯下身抓住莎娜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背——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阿明忒在心中告诉妠菲儿。
“妠……”莎娜惊讶地叫了一声。可她还来不及反应，连一句别离的话都来不及说，马儿便一路狂奔，渐渐远离了妠菲儿的视线。
士兵们越过妠菲儿，继续追了过去，妠菲儿却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滩上。她知道，阿明忒和莎娜，一定能顺利到达米坦尼国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穿过茫茫沙漠，越过红海，来到你的国度。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妠菲儿看着渐渐透亮的天空，默默地想着。
一切都结束了，更或许一切才开始。可无论开始还是结束，最初的四名神姊伤的伤、死的死、走的走、逃的逃，而最初那回荡在大神庙中的天真的笑靥，已然不复存在。妠菲儿的脑海中浮现那些神官们的样子，最终，定格在了莫纳海顿的身影上。
妠菲儿相信，不久后，他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她愿意留在这里，等待并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接下来几日，应该是整个宗教体系最动荡不安的几日。艾娜的尸体，就这样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如果她就此永远消失便好——这应该是神庙的神官们，在这几日首要祈祷的事情吧。
妠菲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奥帕宫殿的，当她看到那巨大的大卫王之星时，她眼前一黑，重重倒了下去。在大殿中央祷告的奥帕，连忙扶起妠菲儿，她知道，妠菲儿这一刻已经燃尽了所有的心力，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心力交瘁，她现在只需要休息。
奥帕亲自将妠菲儿扶到长椅上，替她盖上织毯。奥帕将食指轻轻点在妠菲儿的眉心，看着妠菲儿紧皱的眉头，她缓缓说道：“你已经尽力了，妠菲儿，给你一夜无梦，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我知道，也同你一样希望艾娜可以就此安然长眠，可是事情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希望你在醒来之后，能有足够的精力应对。”
奥帕抬起了手指，妠菲儿的眉头舒展了，她沉沉睡去。
妠菲儿的这一觉很长很长，但她并不是没有梦境。当她的意识渐渐恢复之后，她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些片段。这些片段很真实很真实，尽管妠菲儿心里无比清楚，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可在这样完美的梦境里，妠菲儿的心神渐渐稳定了下来，她沉浸在梦里的乌托邦，几乎不愿醒来。
然而，是梦，总是会醒的。
妠菲儿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午后暖暖的阳光从透明的天顶照射下来，温暖微醺如同太阳神的怀抱。
她就在这样的怀抱里醒来，心里已经渐渐沉静。她似乎开始学会了去思考，去面对，因为她已深知害怕和畏缩只能带来更坏的结果。妠菲儿坐在长椅上，将自己浸在阳光中，当作洗礼。
然而，她看见了那架十四弦琴，它静静地立在大厅的中央，似乎在守护着它认定的人儿。
妠菲儿想到了那晚的奇迹，心中的乐曲随之响起，她禁不住控制地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琴弦上。行云流水的乐声，便从这十四根琴弦上流淌出来，妠菲儿入神的弹奏着，她的神情如此专注，似乎在演奏一首发自肺腑的悼歌。
就让这首音乐为你送行吧，艾娜，希望此乐可以伴随你往生，从此在那“芦苇之地”，幸福安宁的同众神生活在一起……
妠菲儿弹奏着，泪水不觉地流淌下来。
她再也弹奏不下去，痛苦席卷着她，她呆呆地望着头顶渐渐明亮的星空，仿佛想要在那星云之中，再见到艾娜的音容笑貌。
而此时，大祭司奥帕已经在走廊旁的阴影处静静地站了许久。当妠菲儿的琴声停止时，她才缓缓走了出来。听见了动静的妠菲儿看见了奥帕，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眼神第一次充满了怀疑的光。
“大祭司，您告诉我，艾娜……她是否顺利去了芦苇之地？是否……她可以从此和众神幸福的生活下去？……”
奥帕没有立即回答。妠菲儿却继续追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真的有可以那绝对公平无私、伟大而善良的神吗？既然有……那为什么如此肮脏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却选择了沉默？他们却不愿意用那无穷的法力，给予莫纳海顿应有的制裁？我爱着我的神，而神却抛弃了我。”
“神没有抛弃我们，他们始终带着怜悯俯瞰着众生。”奥帕回答。
“那他们又在哪里？为何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奥帕深深看着妠菲儿琥珀色清澈的双眼，她抬起头望着苍穹，对妠菲儿说道：“妠菲儿，你抬头看看。”
妠菲儿虽然因为质问了奥帕而惴惴不安，但她还是希望奥帕可以给她一个答案。她抬起头，顺着奥帕的目光看去，那是璀璨而浩瀚的星云，在夜空下显出如梦如幻的颜色；银河如带，月神沉睡在银河之中，巨大的天幕足以令人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而在那无数或明或暗、或蓝或紫的星云之中，有一颗星，它正对着大卫王之星符号的中央，在众多的星云之中，唯独它大放光彩，睥睨着众生万物。
“那便是天狼星，由伊西斯女神所掌管着。所有的神自那里而来，也会最终带着他的子民，回到那里去。”
奥帕知道妠菲儿已经发现了那颗最亮的星，便顺势而讲述道：“神创造了天与地，在埃及人还没有来到这片土地之前，神就曾来到过这里，创造了一个被称为的时代，被称为——“时间的开端”。他们为埃及创造了河水和绿洲，以令他的子民可以繁衍生息。从那以后，世间的善恶与公平，都由神掌握着绝对的平衡，无论罪恶隐藏得多深，都逃不过死亡之后欧西里斯对他的制裁。”
妠菲儿望着那闪亮的天狼星，伴随着奥帕神性的话语，她几乎都要相信了——艾娜已经跟着众神回到了天空中的“芦苇之地”，而莫纳海顿也会接受应得的惩罚。可等他死后才能得到的制裁，又有何意义？
妠菲儿收回了眼神，说道：“既然众神创造了‘时间的开端’，为何到如今却抛弃了他的子民？难道他们看不出吗，如今的埃及正陷入混乱与泥沼之中，罪恶在滋生着，权贵却依附着罪恶；没有人存在真正的信仰了，信仰也成为了罪恶的同伙，埃及的民众们正身处水火，而他们的神却默不作声。”
“他们并没有置之不理，妠菲儿。”奥帕抚摸着十四弦琴精美的水牛头角，说道，“有一位自‘时间的开端’便降临在埃及大地的神，他始终陪伴着他的子民，也将会在臣民最痛苦的时候挺身而出。”
妠菲儿说道：“那他又是谁呢？”
奥帕微笑道：“他就是东部的太阳神——阿吞。”
妠菲儿终于不再辩问了，阿吞——不正是那梦中，太阳神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吗？……
妠菲儿又开始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她曾想要怀疑神的存在，可是那关于“阿吞神”的巧合，却又不是妠菲儿可以解释的。妠菲儿一直没有告诉奥帕，她那神奇梦境的最后也有关于这位来自‘时间开端’的阿吞神。也没有告诉奥帕，在她的梦的最后，是太阳神将她交付给了这位她从来没有听过的阿吞神。
外面的世界也仿佛宁静得有些可怕，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可特殊的气氛却始终笼罩着大神庙内的众人。白天，妠菲儿就坐在星月大殿之中，演奏那奇特的十四弦琴，想将她的情绪和痛苦，都发泄在这琴音之中。而这把奇特的琴，也似乎默契地，将她所有的心事和情绪一并收下，再转换成世间难寻的美妙琴音。
一名奥帕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见妠菲儿专注于演奏，她静静地等了很久，才轻轻说道：“神谕祭司妠菲儿，大祭司奥帕令我来领你去大塔门。”
“是吗？”妠菲儿放下双手，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哪里也不想去。”
“大祭司说你会去的。”侍女顿了顿，说道，“民众们发现了神姊艾娜的尸体。”
“……什么？？”妠菲儿猛地起身，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不是？……”
侍女点了点头，认同了妠菲儿的猜测：“今天清晨，在尼罗河捕鱼的渔民，发现了神姊艾娜的尸体。由于上次隆重的择选仪式，很多人都认出了她便是新晋的神姊，也发现了她怀有身孕的事实。——神姊的□□如今重新被民众所关注，他们纷纷来到神庙外，要求法老王陛下对大祭司莫纳海顿给予裁决。”
妠菲儿一边听着侍女的解释，一边同她一起飞快地来到了大塔门外。妠菲儿惊讶地看见，长长的阶梯下面，密密麻麻挤满的全是人，他们有的还拿着劳作的工具，带着满脸的愤怒，斥责莫纳海顿的罪行，嘈杂的声音让这个下午难以平静。
人群的中央，几名男子托着一个简陋的木板，上面躺着艾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