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既定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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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妠菲儿，不要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多玛大喊着，可他被两名士兵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妠菲儿从来没见过冷静的多玛也有这样狂乱的时候，她想冲过去安抚他，可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肩，那双手如此用力，似乎想要将她捏碎。
“妠菲儿，跟我回去。”赛特冷冷说道。
“赛特，对不起，对不起……”妠菲儿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求你放过多玛和父亲吧！我跟你走，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多玛喊道：“妠菲儿，你不用向他道歉，是他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的！我们去找首相或者法老，他们会帮你做主的！妠菲儿，只要你不离开我……”多玛努力忍住泪水，可眼泪还是无可抑制地流淌下来——一把利剑正在他的心脏，剜走最大的一块，他怎能不痛？
“多玛，求求你，我不想你和父亲受到伤害……”妠菲儿伸出手臂，想要帮多玛擦去泪水。赛特见状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绝情地抱起妠菲儿，将她扔上马背，随即自己也跨上了马。
赛特异常冷静地，对马下的人说道：“多玛，我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回去吧。。”
赛特一挥手，招呼随行的士兵上马，他头也不回，拉起缰绳策马飞奔起来。
“多玛，父亲……”
骏马朝着与亲人相反的方向奔驰，赛特的双臂构成一道屏障，阻断了妠菲儿的最后一场梦——在那场梦里，土屋温馨宁静，母亲在园里劳作，父亲在房里研究雕刻之术，妠菲儿和多玛在尼罗河边望着连绵的白帆。夜晚，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品尝母亲可口的饭菜。星辰、流光和泪水令妠菲儿的双眼朦胧。她心里如此明白，这或许是对亲人最后的诀别了……
惠特农宫殿依旧是歌舞升平，马蹄声停在了偏殿的门厅之外。赛特粗暴地将妠菲儿拉下马，他死死抓住妠菲儿的手臂，一言不发地向殿内走去。赛特的表情如此低沉，似乎正努力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妠菲儿的手臂被赛特拽得麻木了，可她却不敢挣扎。因为正是自己没有守约，正是多玛执意要带自己逃走，赛特才会如此的愤怒。
而在此时，倪曼公主带着一帮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眷，从一旁的走廊里谈笑着走出来。看见这番情景，身旁的一个嫔妃小声问倪曼道：“赛特怎么了？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赛特前几天带回来的埃及平民女子？”
倪曼沉默以示肯定，她看着赛特那令人恐惧的表情，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心知赛特现在的情绪失控，或将迁怒于她，但当赛特拽着妠菲儿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她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赛特，发生什么事了？”
赛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只顾拽着妠菲儿，疾步向自己的寝宫里走去。倪曼被这种眼神所震惊，没有敢问下去。赛特从女人们身边走过，嫔妃们问倪曼：“公主，现在怎么办？”
倪曼想了想，说：“去看看吧。”
赛特将妠菲儿拽进了寝宫，并斥退了所有的下人。妠菲儿心里惶恐不安，这一路上，她就像一只钳在野兽嘴里弱小的猎物，恐惧令她的冷汗浸湿了衣裙。赛特尽管对她无微不至，可赛特本质是一只善变的野兽，妠菲儿已经触及了他最后的底线。
赛特粗暴地将妠菲儿扔上了床，面对暴怒的赛特，妠菲儿惊恐地向后缩去。可她不知，这个抗拒的举动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赛特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他扑上去压在妠菲儿身上，撕开她的衣裙，在妠菲儿的尖叫声中，精美的长裙变成凌乱的碎片。赛特疯狂地将她的一切保护摧毁，让她的一切都□□裸地暴露在他眼前、他居高临下俯下身，凌虐般疯狂地去吻她，狠狠咬住她的嘴唇，他近乎怒吼地说道：“我是米坦尼国尊贵的王！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身体！”
赛特粗暴的行为令妠菲儿全身剧痛，眼看着赛特分开了她的双腿，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赛特褪下短裤，下身一览无余，妠菲儿惊恐地看着他的样子，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尖叫起来：“不要！……赛特，求求你放过我……”
可赛特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他现在只想得到她，得到她，让她死心，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他毫不留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就在这一刻，妠菲儿痛苦地大吼了一声，竟这样晕了过去。
妠菲儿的突然晕厥才令赛特稍微恢复些理智，他在关键一刻停住了。他发现，妠菲儿的呼吸突然变得十分微弱，她脸色苍白，嘴唇也不再红润，生命的迹象仿佛正在流失。赛特的愤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他急忙拉过织毯盖住妠菲儿的身体，向外大喊：“快！……快叫御医过来！”
倪曼与嫔妃们站在赛特的寝宫外面，听见里面妠菲儿尖叫的求饶声，不一会儿声音却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赛特大声呼叫御医。醋意在嫔妃之间蔓延，所有人都在喃喃自语，做赛特的女人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对她们显露出任何的情感。
御医很快就来了，侍女们也慌忙进去服侍。倪曼站在寝宫门外，看见妠菲儿身上盖着织毯，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而赛特只穿了一条衬裤，坐在床边握着妠菲儿的手，神色焦躁不安。
倪曼震惊地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医生用小石盘细细磨了草药，将草药的汁水混入瓷瓶中的褐色粉末，给妠菲儿喝下。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在这短暂的时间流逝中各自揣怀着心事。妠菲儿身上的冷汗渐渐少了，生命的迹象渐渐回到了她的身体。可她还是昏迷不醒，眉尖颤抖、呼吸急促。
“她怎么样了？”赛特对那位曾经医治过多玛的老御医吼道，“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治你的罪！”
“王子殿下，您不要着急，这位姑娘本来就体质虚弱，又因为受到惊吓，才会体征不稳，昏迷不醒。”御医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不要受任何打扰，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好吧，你们走吧……都出去，我要亲自照顾妠菲儿。”赛特轻轻抚去妠菲儿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赛特竟然感到十分自责——在妠菲儿面前，自己两次失去理智，两次都对她的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有一种不可名状感觉从他的心中腾起，这种幽深却深刻的痛，赛特算是体会到了。
殿外，妃嫔已经散去，只有倪曼公主默默地站在门外，亲眼看着赛特寝宫中，这令她心碎的一幕……
第二天一早，倪曼轻轻走进赛特的寝宫。淡黄色的阳光从露台外照射进来，异常宁静的上午只有棕榈的沙沙声。赛特不在寝宫之中——这三天他推掉了所有的宫廷事物，守在妠菲儿身边寸步不离，而今天法老为了米坦尼国专门举行的宴会，赛特却不得不前去。
走进寝宫，倪曼看见几名赛特的贴身侍女正跪在黄金床边，双手捧着食物，哆哆嗦嗦地对床上的妠菲儿哀求道：“求求您妠菲儿姑娘，您快吃点吧……您要是不吃，王子回来会赐我们死罪的……”
倪曼慢慢向前走去，黄金床挽起的纱帘之下，妠菲儿蜷缩在那里，她的双眼散漫，似乎没有聚焦。倪曼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她保持着安静，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妠菲儿正在床上出神，她的心里十分矛盾。赛特那一晚对她所做的事，那种痛，确实深深伤害了她，也带来了抹不去的阴影。可是这也并不是赛特的本意，此事的缘由还是妠菲儿想要逃跑、对赛特爽约而造成的。她想要生气、想要以绝食轻生，甚至威胁赛特放了她，可是她找不到可以这么做的理由。任性也可以成为理由吗？
“王妃殿下！……”侍女们发现了站在身后的，纷纷转过身跪拜起来。此时的妠菲儿才终于被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她放开抱着双膝的手臂，也想要下床对倪曼行礼。
“不用了，妠菲儿……是吧？”倪曼弯下腰，慢慢扶起妠菲儿，将她搀回床上。见倪曼对自己如此亲和，妠菲儿也有些惊讶，她坐回床上，倪曼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们先出去吧。”倪曼对跪在床边的侍女们吩咐道，“东西放在这里，我会劝妠菲儿姑娘吃下去的。”
侍女们闻此，连忙纷纷放下食盘，退了出去。侍女们都走后，倪曼才回过头，对妠菲儿说道：“为什么不吃东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你在这里，住着赛特王子的寝宫，享受着他贴身侍女的侍候，享受着王子的专宠。你病了，他整天整夜在床边守着你，他只要有时间，都整天陪着你——那晚你看到的那些妃子，可都没受过这样高的待遇，就连我也是。可为什么还要绝食呢？”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立场和不同的人身上，会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妠菲儿摇摇头，不知道如何作答：“公主殿下……”
“叫我倪曼吧。”倪曼淡淡说道，“整个惠特农宫殿，只有我可以叫他赛特，因为我是公主，是他的姐姐。但他毕竟才是米坦尼国未来的王，既然他让你对他直呼其名，我又何必摆出公主的架子？”
“公主殿下，您不要这样……”
“绝食是威胁不到赛特的。”倪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是她的姐姐，也是他未来的王妃，我们俩从小一起在米坦尼的宫闱之中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虽然赛特一时对你百依百顺温柔备至，也掩盖不了他暴虐善变的本性，他始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到最后，他可以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接受失败结局。”
妠菲儿低头表示默认，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愚蠢，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思念父亲和母亲，担心多玛，并且渴望过去的生活，她不想就这样困顿一生。一旦有一天赛特厌烦了她，作为平民的她所得到的下场会更加凄凉。对未来的恐惧，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妠菲儿的表情，倪曼知道她已说中了妠菲儿的心事，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妠菲儿的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不过我始终是公主，如果你答应吃下侍女们送来的事物，不要让她们难堪，我就帮助你回到你父母身边。”
“妠菲儿，不要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多玛大喊着，可他被两名士兵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妠菲儿从来没见过冷静的多玛也有这样狂乱的时候，她想冲过去安抚他，可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肩，那双手如此用力，似乎想要将她捏碎。
“妠菲儿，跟我回去。”赛特冷冷说道。
“赛特，对不起，对不起……”妠菲儿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求你放过多玛和父亲吧！我跟你走，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多玛喊道：“妠菲儿，你不用向他道歉，是他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的！我们去找首相或者法老，他们会帮你做主的！妠菲儿，只要你不离开我……”多玛努力忍住泪水，可眼泪还是无可抑制地流淌下来——一把利剑正在他的心脏，剜走最大的一块，他怎能不痛？
“多玛，求求你，我不想你和父亲受到伤害……”妠菲儿伸出手臂，想要帮多玛擦去泪水。赛特见状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绝情地抱起妠菲儿，将她扔上马背，随即自己也跨上了马。
赛特异常冷静地，对马下的人说道：“多玛，我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回去吧。。”
赛特一挥手，招呼随行的士兵上马，他头也不回，拉起缰绳策马飞奔起来。
“多玛，父亲……”
骏马朝着与亲人相反的方向奔驰，赛特的双臂构成一道屏障，阻断了妠菲儿的最后一场梦——在那场梦里，土屋温馨宁静，母亲在园里劳作，父亲在房里研究雕刻之术，妠菲儿和多玛在尼罗河边望着连绵的白帆。夜晚，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品尝母亲可口的饭菜。星辰、流光和泪水令妠菲儿的双眼朦胧。她心里如此明白，这或许是对亲人最后的诀别了……
惠特农宫殿依旧是歌舞升平，马蹄声停在了偏殿的门厅之外。赛特粗暴地将妠菲儿拉下马，他死死抓住妠菲儿的手臂，一言不发地向殿内走去。赛特的表情如此低沉，似乎正努力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妠菲儿的手臂被赛特拽得麻木了，可她却不敢挣扎。因为正是自己没有守约，正是多玛执意要带自己逃走，赛特才会如此的愤怒。
而在此时，倪曼公主带着一帮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眷，从一旁的走廊里谈笑着走出来。看见这番情景，身旁的一个嫔妃小声问倪曼道：“赛特怎么了？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赛特前几天带回来的埃及平民女子？”
倪曼沉默以示肯定，她看着赛特那令人恐惧的表情，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心知赛特现在的情绪失控，或将迁怒于她，但当赛特拽着妠菲儿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她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赛特，发生什么事了？”
赛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只顾拽着妠菲儿，疾步向自己的寝宫里走去。倪曼被这种眼神所震惊，没有敢问下去。赛特从女人们身边走过，嫔妃们问倪曼：“公主，现在怎么办？”
倪曼想了想，说：“去看看吧。”
赛特将妠菲儿拽进了寝宫，并斥退了所有的下人。妠菲儿心里惶恐不安，这一路上，她就像一只钳在野兽嘴里弱小的猎物，恐惧令她的冷汗浸湿了衣裙。赛特尽管对她无微不至，可赛特本质是一只善变的野兽，妠菲儿已经触及了他最后的底线。
赛特粗暴地将妠菲儿扔上了床，面对暴怒的赛特，妠菲儿惊恐地向后缩去。可她不知，这个抗拒的举动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赛特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他扑上去压在妠菲儿身上，撕开她的衣裙，在妠菲儿的尖叫声中，精美的长裙变成凌乱的碎片。赛特疯狂地将她的一切保护摧毁，让她的一切都□□裸地暴露在他眼前、他居高临下俯下身，凌虐般疯狂地去吻她，狠狠咬住她的嘴唇，他近乎怒吼地说道：“我是米坦尼国尊贵的王！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身体！”
赛特粗暴的行为令妠菲儿全身剧痛，眼看着赛特分开了她的双腿，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赛特褪下短裤，下身一览无余，妠菲儿惊恐地看着他的样子，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尖叫起来：“不要！……赛特，求求你放过我……”
可赛特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他现在只想得到她，得到她，让她死心，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他毫不留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就在这一刻，妠菲儿痛苦地大吼了一声，竟这样晕了过去。
妠菲儿的突然晕厥才令赛特稍微恢复些理智，他在关键一刻停住了。他发现，妠菲儿的呼吸突然变得十分微弱，她脸色苍白，嘴唇也不再红润，生命的迹象仿佛正在流失。赛特的愤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他急忙拉过织毯盖住妠菲儿的身体，向外大喊：“快！……快叫御医过来！”
倪曼与嫔妃们站在赛特的寝宫外面，听见里面妠菲儿尖叫的求饶声，不一会儿声音却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赛特大声呼叫御医。醋意在嫔妃之间蔓延，所有人都在喃喃自语，做赛特的女人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对她们显露出任何的情感。
御医很快就来了，侍女们也慌忙进去服侍。倪曼站在寝宫门外，看见妠菲儿身上盖着织毯，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而赛特只穿了一条衬裤，坐在床边握着妠菲儿的手，神色焦躁不安。
倪曼震惊地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医生用小石盘细细磨了草药，将草药的汁水混入瓷瓶中的褐色粉末，给妠菲儿喝下。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在这短暂的时间流逝中各自揣怀着心事。妠菲儿身上的冷汗渐渐少了，生命的迹象渐渐回到了她的身体。可她还是昏迷不醒，眉尖颤抖、呼吸急促。
“她怎么样了？”赛特对那位曾经医治过多玛的老御医吼道，“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治你的罪！”
“王子殿下，您不要着急，这位姑娘本来就体质虚弱，又因为受到惊吓，才会体征不稳，昏迷不醒。”御医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不要受任何打扰，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好吧，你们走吧……都出去，我要亲自照顾妠菲儿。”赛特轻轻抚去妠菲儿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赛特竟然感到十分自责——在妠菲儿面前，自己两次失去理智，两次都对她的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有一种不可名状感觉从他的心中腾起，这种幽深却深刻的痛，赛特算是体会到了。
殿外，妃嫔已经散去，只有倪曼公主默默地站在门外，亲眼看着赛特寝宫中，这令她心碎的一幕……
第二天一早，倪曼轻轻走进赛特的寝宫。淡黄色的阳光从露台外照射进来，异常宁静的上午只有棕榈的沙沙声。赛特不在寝宫之中——这三天他推掉了所有的宫廷事物，守在妠菲儿身边寸步不离，而今天法老为了米坦尼国专门举行的宴会，赛特却不得不前去。
走进寝宫，倪曼看见几名赛特的贴身侍女正跪在黄金床边，双手捧着食物，哆哆嗦嗦地对床上的妠菲儿哀求道：“求求您妠菲儿姑娘，您快吃点吧……您要是不吃，王子回来会赐我们死罪的……”
倪曼慢慢向前走去，黄金床挽起的纱帘之下，妠菲儿蜷缩在那里，她的双眼散漫，似乎没有聚焦。倪曼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她保持着安静，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妠菲儿正在床上出神，她的心里十分矛盾。赛特那一晚对她所做的事，那种痛，确实深深伤害了她，也带来了抹不去的阴影。可是这也并不是赛特的本意，此事的缘由还是妠菲儿想要逃跑、对赛特爽约而造成的。她想要生气、想要以绝食轻生，甚至威胁赛特放了她，可是她找不到可以这么做的理由。任性也可以成为理由吗？
“王妃殿下！……”侍女们发现了站在身后的，纷纷转过身跪拜起来。此时的妠菲儿才终于被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她放开抱着双膝的手臂，也想要下床对倪曼行礼。
“不用了，妠菲儿……是吧？”倪曼弯下腰，慢慢扶起妠菲儿，将她搀回床上。见倪曼对自己如此亲和，妠菲儿也有些惊讶，她坐回床上，倪曼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们先出去吧。”倪曼对跪在床边的侍女们吩咐道，“东西放在这里，我会劝妠菲儿姑娘吃下去的。”
侍女们闻此，连忙纷纷放下食盘，退了出去。侍女们都走后，倪曼才回过头，对妠菲儿说道：“为什么不吃东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你在这里，住着赛特王子的寝宫，享受着他贴身侍女的侍候，享受着王子的专宠。你病了，他整天整夜在床边守着你，他只要有时间，都整天陪着你——那晚你看到的那些妃子，可都没受过这样高的待遇，就连我也是。可为什么还要绝食呢？”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立场和不同的人身上，会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妠菲儿摇摇头，不知道如何作答：“公主殿下……”
“叫我倪曼吧。”倪曼淡淡说道，“整个惠特农宫殿，只有我可以叫他赛特，因为我是公主，是他的姐姐。但他毕竟才是米坦尼国未来的王，既然他让你对他直呼其名，我又何必摆出公主的架子？”
“公主殿下，您不要这样……”
“绝食是威胁不到赛特的。”倪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是她的姐姐，也是他未来的王妃，我们俩从小一起在米坦尼的宫闱之中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虽然赛特一时对你百依百顺温柔备至，也掩盖不了他暴虐善变的本性，他始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到最后，他可以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接受失败结局。”
妠菲儿低头表示默认，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愚蠢，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思念父亲和母亲，担心多玛，并且渴望过去的生活，她不想就这样困顿一生。一旦有一天赛特厌烦了她，作为平民的她所得到的下场会更加凄凉。对未来的恐惧，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妠菲儿的表情，倪曼知道她已说中了妠菲儿的心事，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妠菲儿的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不过我始终是公主，如果你答应吃下侍女们送来的事物，不要让她们难堪，我就帮助你回到你父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