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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梅雨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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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霄剑的实习期被安排在本市,那是个多雨的季节。热恋中的男孩是不会去关心气象预报的,因为在他的心里从认识那个女孩后就不曾有阴天,一直是阳光灿烂芬芳满屋。

    傍晚,霄剑和小蔓相约在“老地方”,那个小桥流水边。小蔓出门前总要检查一下包里是否带上那把小花伞,无任是刮风下雨还是晴天都不能离开的小伞,她视它为“小贴心”。

    “你来了。”霄剑从桥那边迎了上来,奇怪地问道:“傍晚还带着伞?”

    “习惯了,少了它,我会没有安全感的。”小蔓把弄着小伞缀边的花纹,把玩中一不小心将伞掉在了地上,小蔓俯身去拾那把伞,她蓝色的裙裾扫过霄剑的脚背,丝丝滑滑的感觉掠过他的皮肤,酥酥麻麻地渗透进他的骨子里。

    “我带你去江那边走走。”霄剑慢慢地骑着自行车,小蔓随在后用一只手抓住自行车后座下的铁棍,霄剑故意将车龙头摇过来又晃过去,晃得后面的小蔓也跟着摇摆,这么几个回合下来,小蔓终于娇嗔道:“你的自行车患了摇头疯了?我,我不想去那边玩了。”小蔓跳下了自行车。

    “不去了?你已经没有了选择。”霄剑一把夺下小蔓的挎包将自行车骑了几米外远,小蔓见状无奈地追了上来,俩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了一座小木桥,到了江那边。

    河堤边,俩人聊了各自在工作和学习中的琐事,不一会儿时间,天色大变,乌云密布,瞬间梅雨涟涟。

    霄剑拉起小蔓的手,逃到附近的凉亭里:“这黄梅雨象个女人,说来就来,说变就变。”霄剑哂笑道。

    “这岸边的柳树可象你,是你传染了它们?看它们左摇右摆的象是喝醉了酒的你。”小蔓薄唇相讥。

    “好你个轻嘴舌贱的,从不饶人。”霄剑拧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彼此,彼此。”小蔓睨了他一眼并用肘碰了一下他算是回应。

    霄剑浅笑着,雨声缠缠绵绵,那雨点从湿黏黏的青苔阶一直斜斜飘入掠过他们的脚尖,雨珠落进凉亭边的草丛里,发出特有的淡淡的土腥味,也许是蚯蚓的体味散发出的腥味吧。凉亭的屋檐由一串串调皮的雨珠串成,雨帘湿漓漓地,聆听着这对少男少女在说些什么。

    黄梅天的雨象个任性的女人,开始时还淑女般儒雅地弹奏着一首婉转的歌曲,柔婉而又亲切,点点滴滴如梦如仙,由远而近,由轻而重,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敲击声,一通又一通,而后,狂风挟来暴雨翻飞,滔天的暴雨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鞭打着凉亭的柱子。

    看这乌漆麻黑的夜,小蔓本能地缩回了脚,这场暴雨不知何时才会停下,为了掩饰内心的担忧,她打开手中那把白色的小伞,将骨柄旋过来又旋过去,雨珠向四周喷溅,伞缘的雨点旋成一圈飞散出去,溅在霄剑的脸上,而此时的他看霏霏的雨,闻着淡淡青气的雨点味道,他有些想入非非,他和她独自被凉亭笼罩被腥雨包围,他莫名地兴奋又怕近在咫尺的女孩明瞭他的心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侧面细看着旋着伞的小蔓:她年轻的脸有着桃花一般的红云,长长的黑发乌乌亮亮,很有光泽地披在胸前,她的背项很美,肌肤又白又很细腻,光滑得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小蔓带有轻轻怒气的表情,噘着的小嘴红润而有光泽,他猜想在这黄梅雨中她的嘴唇一定象凉凉甜甜的雨水。

    他胡思乱想着,小蔓突然转身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我,我想回去了。”

    霄剑一怔,赶紧将眼睛向天上的雨看去,可他脸色的绯红到底还是出卖了他。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小蔓停止了手中的把玩,好在她也没有追问下去,转而又催促道:“我真的好想回去。”

    “雨还是太大了,等雨小一点吧。”霄剑看着亭外的雨象是对着自己说,其实他多希望雨再大一点,这样他和她的距离就会更近,就可以看清她的项背趁机吻一下她那诱人魂魄的唇。

    “雨,好象小了些。我,有点不太舒服,可以回去了。”她轻声央求着。

    “好吧。”他去推那搁于凉亭中心的自行车,因为斜风雨已将车座淋湿,霄剑用手背擦了擦后座。

    他慢慢地将自行车往前骑了几步,忽然间感到车子后面没有响动。

    “人呢?”他惊讶地转头回望,见那小蔓竟然在雨中,嘴巴翘得老高:“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想扔我也不是这样子的。”

    “你这个笨猪,老半天了还没跳上车来?”霄剑在雨中急着嚷道。

    “我不会跳车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你就是不想管我了。”女孩子脸露难色,她的脸显略扭曲,身体中的隐痛让她带着哭腔。

    霄剑见状,笑语:“梅小蔓,你又要哭了……”他飞快地将车子往回骑,脱了短袖压于后座:“快点,将两条腿分开,上来吧。”

    “分开?腿?我不喜欢这样的。”小蔓停止了哽咽在雨中红了脸。

    “那就侧坐吧,别磨蹭了。”待小蔓坐定,霄剑猴急地上了车在雨中飞奔,还不忘奚落道:“从来就没有看过有你这么笨的人,笨猪,笨蛋,笨瓜。”

    见小蔓并没有还嘴,霄剑的语气一下子温和起来:“双手抱着我的腰,一下子就快到了。”

    小蔓腾出右手搂住那泥鳅一样的腰,霄剑光着背,滑滑的。

    她左手里的伞在风雨中飘忽不定,慌乱之间,她的将右手摁捏住自行车后座上铁架的缝隙里。

    “为什么不抱着我?小心摔下去,我就要飞起来了。”霄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抱不住,你的腰太滑……伞要掉了。”小蔓在雨中眯着眼,俩人一前一后,一言一语的在风雨中疾驶。小蔓的伞早已翻过了个,象一只超大的蝴蝶在暴风雨中飞翔。

    初恋的雨是青涩的雨,初恋的雨又是甜蜜的雨。听那狂风暴雨,如同他们年轻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叠一声,在雨中激情而又浪漫的事,只因天地有你有我。梅小蔓不曾想过这梅雨中恋爱的景象,多年后,无数次地占领着她的记忆。

    霄剑的单身宿舍并不大,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一间卧室,一个小客厅,外加一个厨房,厨房的对面是一个独立的卫浴。

    穿过卧室可以看到一个阳台,小而别致,那里盆栽着几盆小太阳花,姹紫嫣红的一片。枝枝蔓蔓的吊兰从内而外垂下来,象童话中仙女的长发一直垂到楼下的阳台上,顺着吊兰“绿色长发”的间隙探出脑袋往下望,可以看见楼下和对面房屋的围墙形成一条长长的小巷,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

    小蔓常常想象着有一位婉约清丽的女人从这小巷里走过,这时会情不自禁地朗诵起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今天的小蔓没有半分闲情来吟诵诗文,淋了雨的她小腹隐隐地作痛,她担心“大姨妈”会提前来报到,她不安地倚着写字台的边角。

    霄剑走进卧室,望了小蔓一眼,从衣橱里揪了件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上“换上吧,小笨猪。”然后掩门而去,那后面的称谓很轻可还让小蔓听见了,

    她气咻咻道:“今天你说了我几次笨了,我怎么你了?”她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就是特别地恼,就想找人出气。

    小蔓想冲出门对他大呼小叫,刚一拉门,从小小的门缝里瞧见他光着膀子,那麦芽色的皮肤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他的裤子有些绷紧,显得他的身材更加颀长和性感。

    “梅小蔓,不要从门缝里看人哈。”霄剑并不转头,声音清洌。

    梅小蔓好象被门外的人看透了心思,她又羞又恼地上前将门合上:“哼,你有什么好看的。”低头看看自己整个人象是一只落汤鸡,头发湿漉漉地,松松软软,垂于肩膀。

    她脱了外衣见无处可以拧干,只能搭在椅背上乖乖地换上霄剑的衣服,他的那件绿色的短袖衬衫罩在小蔓娇小的身体显得格外地肥大,宽宽松松的,有一种漏风的感觉,又象是一片大大的荷叶,长长地遮蔽住她的大半个身体,更象是一件超短裙。

    她不让腿暴露在外太多,两只手用力地将衣角往下拽,这时,女人的第六种感觉告诉着她,门外有一双眼睛一定在看着她,正如她一样对他的身体充满了好奇。

    门外的霄剑在客厅踱着步,好象并没有在意房内她的一些举动。片刻,小蔓将房间门打开,霄剑的目光正好停留在她的胸上,她望着他那迷迷蒙蒙的眼睛,愣愣地怵在那儿,她感到她的心脏都要跳出那件宽松的衬衫。

    他的眼睛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掠过,象是在不经意间在捕捉着他的期盼,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推却,但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而他象个孩子一样将头倚在她的肩上。

    这该死的梅雨天,下起来雨来没完没了地,窗外的雨水斜斜地敲打着窗台,“天,雨还是这么大,怎么办?”小蔓着急地嘟哝着。

    “是呀,这雨太大了,你只能再等会儿。”台灯桔色的光线下霄剑露出促狭的微笑。

    “那可不行,那房子的东家是我的老乡,让她知道我太晚回去,传到我妈那儿可了不得。”小蔓睨了霄剑一眼。

    “那大栗老板娘辛苦了一天,早就睡了去,哪还管得了你几点回去,况且你又不和同住她一个楼道,你就别空劳心了。”霄剑说罢迅速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就一个晚上,留下来陪我吧,就一个晚上。”霄剑的眼神温柔地哀求。

    “不,我不相信你会老实到哪儿去。”小蔓的脸潮红了起来,外面是倾盆大雨,两个年轻的心也如同这窗外的雨水汹涌澎湃起来,小蔓偎在霄剑的怀里,听他咚咚地心跳声,她不敢睁开眼睛。

    听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等会儿再回去吧,求你了。”他将她拥卧于床,他挽留的声音是那么地温和那么地轻柔,与平时完完全全不一样。

    他将她抱得越发地紧了,以致她附在他的胸前,能非常清晰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她相信这一刻他是爱她的,很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这个雨夜,她总是这么地想的,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

    他黑色的眼眸在她身上搜索,最后移到她嘴唇上,他见她的嘴唇象两瓣玫瑰花,妖艳欲滴,他垂下眼,浑身激动。他想吻她,她意乱情迷起来,不知如何应对,要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会很没有面子,要是接受他的步步为营,他得寸近尺地该怎么办?她只能机械地反复念叨着两个字“不要”,并将头往后仰起,这个动作却更撩起他心中的火焰。

    “不要就是要,你们女孩子说话是反着来的。你不要动了,这样更是在挑逗我。”他将唇靠近她的唇覆盖下去,这个亲吻很别脚,不如说是在啃,她羞涩地笑了起来,这生涩的吻有些别扭。

    “有些晚了,我想回去。”小蔓趁机推开他,

    “小蔓,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好好亲一下?你不晓得你的那两颗大门牙,很痛,我还不十分地情愿意呢。你自己去看一下。”霄剑用嘴呶了呶小蔓身后的长镜,

    “我的门牙是有些大,你不是不知道。”她执拗着不肯回头,霄剑硬扳过她的身体,只见镜中的她那两片唇红嘟嘟的,象是两根火腿肠,

    “天啊,这有法子看嘛,冯霄剑,你不是一般讨厌,你知道吗?”小蔓嗔道。

    “是啊,切切可是一大碟子。”霄剑露出怪怪地笑脸,小蔓随手拾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掷向霄剑,霄剑稍一欠身就将木梳夺下,他的手又紧握着小蔓的手不放。

    他将脸颊凑于她的双手,“你打我好了”他将她的双手贴于他脸上:“好舒服的手。”

    她注视着他,见他放下她的一只手端详起来:小蔓的手柔软而又白皙,带有可爱的小涡,如同葱白,纤纤细长。

    他用他的指尖在那柔嫩的手掌中哈了一口气,她笑着扭着腰握紧了拳头,用另一只手去哈他的腰,他如同狡兔一闪而逃,她笑着追了过去,俩人扭在一起笑成了一团,他趁机从她的背后牢牢地将她抱住,将她的小手合在一起,旋转着她,然后反转身,面对着她时,越发握紧了她的小手。他屏着气,扬了扬眉毛,凝视着她:“看你往哪儿跑,你这个笨女人。”他的眼睛脉脉含情,她望着他幸福的脸,她浑身也有一种被幸福的感觉。

    她急着要回去,推开了他的拥抱,起了身欲走,可他偏偏拉住她不放,更紧地抱住了她,俯视着她的脸。

    她听到他的心脏怦怦地乱跳,顿时感到全身血脉喷涨,想逃却挪不开脚,他的唇啄了一下她那丰厚的唇,唇部的神经麻麻的,瞬间传递到她的每个神经,她不敢睁开眼睛,他倒更加有了力量似的,急促地吻了下去,那分柔软钻进了她的嘴里,她怔了一下子,本能地将脑袋一闪,他哪里肯罢手,那甜蜜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他用力地捧着她的脑袋,她拒绝着反抗着,以致于在两唇的厮磨中碰撞,他的唇被碰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能感受到那唇间的粘味,她害怕地用手去推他,可他的心跳和呼吸越来越急促,象开动了马达的汽车,刹也刹不住,即将飞驶而行。

    “别,别这样。””小蔓被他的唇压迫得口齿不清,她偷眼向上望去,他的眼神凝视着她,有一种火辣辣的火焰,即刻要灼伤了她。她愈是用手推着反抗着,他的欲望之火更加猛烈,他的火焰不但攻势着她唇,瞬间蔓延到她的脖子,当她的衣服被急迫的他撩起的那一刻,她急忙将手压住他的手说道“不,不行。”而后又喘了一口气:“我妈说过的……婚前是不能够的,我不要你这样子的……我很害怕。”

    霄剑倒底还是松开了手,小蔓则心慌意乱地望着他,霄剑的嘴角边含着一抹微笑,那微笑中有几分的尴尬和几分的不解,他为了掩饰内心的局促和不安,说道:“小蔓为什么总是禁锢着自己?你要靠近我,可又不和我……”他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他再一次拥她入怀,这一次是温柔地将她揽入为怀,他又一次吻着她的唇和耳际,松松软软的,他肆无忌惮地抚摸和亲吻着,她无力抗拒他。

    当他的手触及到她的禁地时,她象是被电到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抓住他的手涨红了脸,他明白她的示意,轻轻地一笑而过。

    □□□□

    小蔓将脸埋汰于他的胸前,不让他看清她的脸,而他热烈地去抚摸她的头发,温暖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你的身体是不是只给我一个人看过,当然除了你妈。今天,我想看……”其实她也同样对他的身体充满了好奇,跟着他的胡乱的每一次抚摸,她的意识跟着迷离起来,整个人软软如一团棉花糖,他就是那个喜欢吃棉花糖的男孩:“你不知道有多少个梦里,我都想着和你,我……”霄剑对着小蔓的耳边轻柔地□□道,可她不从。

    他转而又用身体拱着她的身体:“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吃不消了,还好我的腰带扎了死结。”他抱紧了小蔓光滑的身体,见状,她心疼地拍着他的背部:“你抱紧些吧…….再等一等吧,我们是不能太早在一起的。”

    他的嘴唇又狂乱地吻着她的身体,她的嘴唇,他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会儿,瞬间缰硬后,最后整个人枪懈下来躺在她的怀里,懒懒地象是打完一场战一样,一旁的小蔓伸出手惊呼:“这是什么?!”当她马上意识到是什么时,她的脸更加绯红:“你在干什么,讨厌,讨厌。”

    “不要嚷,没有认真听过卫生课么?奥,我忘了你是个笨猪。”霄剑说着起床去冲澡,小蔓则在外面红着脸:“你,你……”

    “雨停了,嘿,梅小蔓。”霄剑围着奶白色的浴巾讪笑着从卫浴里走出来,他青春的肌肤在桔色的灯下愈发显得性感,小蔓望了他一眼,想到他腰际那片白色下面发生的所有,她不好意看他的脸,娇羞地垂下眼帘:“雨停了,我要回去了。”

    “你难道一个晚上都不能陪我?”霄剑抱住她正欲逃离的身体,将她扳过来对着她耳语,她羞得惊讶道:“我?”霄剑微笑着抿嘴“嗯”了一声迎上嘴唇又一阵狂吻,她用她的粉拳捶打着他光滑的肌肤:“你不要太坏了,无任如何我都要回去的。”说完用力踩了他的脚背一下,挣脱而逃出门外。

    以后的相会,年轻的身体,按捺不住那份来自对方的吸引而致的躁动,在霄剑眼里小蔓是他心底诱人的谜,但梅小蔓到最后一步时都要死命地维护着自己的禁地,无任多么疯狂的缠绵终要保住这完整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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