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兆佳晚晴,我迟早要被你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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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中寂寂无声，巨烛高燃，嫣红的火光照应着承瑞脸颊，一闪一闪，阴晴不定。他手中握着珐琅小刀，刀柄镶满了钻石，刀尖锐利，笔直的插在羊皮地图上。
吴学士坐在旁侧，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道：“两个月的时间想要攻破郑国，除非与姜国联盟，而联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结姻。”
他低着头，等着承瑞回话。
阿狐抱胸盯着地图，道：“如有姜国协助，两军从东西两边杀入，再加上郑国大旱，兵弱马瘦，民不聊生，别说两个月，一个半月便能攻破郑宫。”
他们两个言之确确，承瑞始终沉默。
吴学士知道承瑞有所顾忌，揣摩着圣意，谨慎道：“王后知道您与姜国联姻，是为了攻破郑国，完成一统九国的大业，以她的胸襟，一定能够理解您。再者，她远在楚国，何不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与她慢慢周旋呢。”
承瑞惘然一笑，道：“你可真是小看晚晴，与她周旋，你我必死无疑。”说着说着，三人不由都笑了，气氛陡然松懈。吴学士笑叹道：“必死无疑！哈哈。”
阿狐道：“我看了楚国的谍报，王后娘娘实在厉害，将来殿下若想攻楚，以王后在泗州的民心，只怕士兵会倒戈相向。”
吴学士亦笑道：“王后能在六疾馆诊病，也算机缘巧合，天意要助我大庄！”
承瑞颓然往后一坐，道：“阿狐，王后身边你要盯紧，若是让楚益湉知道晚晴身份，只怕晚晴会有危险。”阿狐正了正色，方回道：“王上放心，一来我已经秘密派人将消息透露给江无，他已在赶往楚国的路上。二来，我的人时刻都护佑王后左右，不敢有半点差池。”
“禀！”
闻见殿外一声高喊，承瑞即道：“宣！”
士兵入殿，高高举起文书，道：“禀告王上，此乃郑王亲笔书信，八百里急件，请王上过目。”吴学士连忙接过，交与承瑞。承瑞撕开信封，道：“下去吧。”见士兵却步而退，承瑞方打开文书，一目十行，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道：“果然天助我也。”
吴学士问：“郑王所言何事？”
承瑞把文书推给吴学士，道：“郑国干旱，想请我关闸节流，放潮白河的水到郑国境内，以解燃眉之急。”
阿狐问：“殿下打算如何？”
吴学士眼睛扫着文书，道：“他既请求咱们关闸节流，自然也会请求更北边的姜国、齐国。齐国出兵路途遥远，若有姜国神助，郑国如洞中捉鳖，哪儿都逃不了。”停了停，旋即低声道：“再者，与姜国联盟，未必非要联姻。如果殿下答应分郑国一半的土地给姜国，把郑王的项上人头作为求亲的礼物，我想姜王定然抵挡不住诱惑。”
阿狐道：“你又是不要联姻，又是要求亲，到底是怎样？”
吴学士隐秘一笑，道：“联姻不联姻没什么紧要，求亲只是噱头。齐王早想吞并姜国，等姜王放松警惕之时，我们这头关闸节流，再让齐王引潮白河的水倒灌姜国，一举得胜后，郑国便可全部属于大庄。至于姜国，再与齐王慢慢商议不迟。”
吴学士的计谋向来举世无双，阿狐听得半懂，也懒得详问。总之，他们三人之间，承瑞负责高瞻远瞩，吴学士负责计谋策略，阿狐则上场杀敌就好。
只是，如何同小清说明，令阿狐为难。
不想让她担心，又不想隐瞒她。
阿狐回庄的这大半月里，是小清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有了阿狐，她觉得每天都是她最快乐的一天。阿狐一有空就会往绣房接小清回慕容府吃膳，他再也没有让小清在府上留宿，就算是半夜也会送她回绣房。他不想在成婚前，有不堪的流言传出，诋毁小清的名声。
天井里又有人唤：“小清，慕容将军来接你了。”
小清手里的活计还有一些没有做完，她道：“让他等一等”巧姐昂起脸，往小清身上一推，夺了她的线头，道：“你敢让他在绣房等呀，你难道不知道店里有很多夫人小姐来往吗？慕容大人能喜欢你，你应该去菩萨面前磕头烧香，还敢在这卖俏！去，赶快去！”
玉窈坐在绣架前绣一朵牡丹，笑道：“她呀！旁的没一样好，就是运气好！快走吧，你那点活明天做也一样，呆会母亲要问，我替你挡着。”
小清“哎呦”一声，屈膝笑道：“多谢巧姐、玉窈。”她飞奔出去，见阿狐立在寒风凛冽中等自己，心中顿时暖绵绵的，不由借着跑力往他身上一扑，顺势就跳在他腰上。阿狐手里原本拿着刚脱下的氅衣，见她猛地扑来，连忙将氅衣扔了，双手接住小清。
他眉梢微簇，为难道：“她们都瞧着呢。”
小清迅速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才离开他的怀抱，问：“今天我们去干什么？”前天去了月香楼吃点心，大前天去山上敬菩萨，大大前天，阿狐还带她去郊外骑了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做不完的事，而且做任何事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阿狐牵着她往外走，又抱她上了马，道：“我给你买了一座宅子。”
小清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惊讶。阿狐坐在她身后，拥着她，慢慢踱步往青瓦巷子中去。他道：“你总和她们混住，终归不太方便。你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姑娘，也该有些规矩。”又怕小清自卑，忙解释道：“我没有要你立规矩的意思，你这样自由自在率性洒脱很好，可是”小清反脑吻住他的唇，弯眼笑道：“我明白，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
只半柱香的时辰，便到了一座小院落门口。
两个婆子坐在台阶上嗑瓜子，见阿狐下马，便上前问：“您可是慕容将军？”
阿狐抱着小清落地，问：“里头打扫干净了吗？”
婆子忙引着两人进院子，道：“昨儿就清扫干净了，一直等着您住呢。”
小清在外流浪数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自己的院落。她转过壁门，见院中青松苍绿，有翠鸟啼鸣，由不得狂喜，拉住阿狐的手跑进屋中，一间一间的推门查看。院子虽小，但独门独户，有东西两间卧房，一间凉阁，一间暖阁，再有厨房和花厅。她冲进卧房中，欢喜的开箱倒柜，对阿狐道：“怎么办？这里好多衣柜，我都没有几件衣服可以装。还有，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那么大，我哪有几件首饰呀。”又见床边搁着一架落地镜，往里面一站，又忙的躲到阿狐后面，捂着脸道：“我好丑，配不上阿狐啦！”
她嘀嘀咕咕，显然是乐坏了。
阿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她的掌心，道：“知道自己丑，配不上我，当初就不该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如今已然晚了。”他喜欢看她笑容溢出的样子，也喜欢她没有忌讳没有尊严的扑进自己怀里。他轻轻的咬住她的唇，道：“小清。”
小清热烈的回吻他，嗯了一声，听他又道：“我也好喜欢你。”
六疾馆的账目很快整理好了，楚益湉说话算话，拨了一万两银子给晚晴支使。看着楚益湉写拨银的文书，晚晴问：“账目人人都可以整理，为何你非要找我？”
楚益湉写字风,流，笔画间挥洒自如，他道：“六疾馆的那些迂腐大臣，我一个都信不过。再者，我就是想治他们的罪”一顿，饶有意味的盯着晚晴道：“为民除害。”
晚晴夺过文书，吹干印章，眼中熠熠生辉道：“为民除害？你就是那个“害”，要不要把你也除了？”楚益湉用手撑着脑袋，目光追随着晚晴，仿佛郑重其事道：“我给你机会，如果是你要除我，我肯定不会挣扎，任由你千刀万剐！”
晚晴哼了一声，道：“谁和你开玩笑，到了那日，你可别求饶！”
窗外暴雨涟涟，细碎的水花溅在门槛，越发寒意逼人。
晚晴惦记家里的褆儿，着急回去，懒得再理会楚益湉。她急匆匆跑到屋檐下，见雨势渐小，便打算淋雨回去，反正六疾馆离家并不算远。她才往前跨出一步，腰间忽而一紧，竟被人揽着往后退了半步。楚益湉在耳边道：“你自己是大夫，难道连淋雨会头疼都不知晓吗？”
“嘭通！”
太极殿中突然发出巨响，门口侍立的太监急忙涌入殿内，一看，却是满地的文书。承瑞抱头坐在大案后，眼睛里闪着火光，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太监们吓得连忙后退，屏声静气把头埋进了肚子里。
承瑞摸索着桌面，急切的翻开刚刚已经看过数遍的楚国信件。他越看越气，把信纸糅成一团，自言自语道：“兆佳晚晴，我迟早要被你逼疯！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与男人拉拉扯扯，看我看我不”他咬牙切齿，到底说不出重话，只好硬生生逼回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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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学士坐在旁侧，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道：“两个月的时间想要攻破郑国，除非与姜国联盟，而联盟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结姻。”
他低着头，等着承瑞回话。
阿狐抱胸盯着地图，道：“如有姜国协助，两军从东西两边杀入，再加上郑国大旱，兵弱马瘦，民不聊生，别说两个月，一个半月便能攻破郑宫。”
他们两个言之确确，承瑞始终沉默。
吴学士知道承瑞有所顾忌，揣摩着圣意，谨慎道：“王后知道您与姜国联姻，是为了攻破郑国，完成一统九国的大业，以她的胸襟，一定能够理解您。再者，她远在楚国，何不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与她慢慢周旋呢。”
承瑞惘然一笑，道：“你可真是小看晚晴，与她周旋，你我必死无疑。”说着说着，三人不由都笑了，气氛陡然松懈。吴学士笑叹道：“必死无疑！哈哈。”
阿狐道：“我看了楚国的谍报，王后娘娘实在厉害，将来殿下若想攻楚，以王后在泗州的民心，只怕士兵会倒戈相向。”
吴学士亦笑道：“王后能在六疾馆诊病，也算机缘巧合，天意要助我大庄！”
承瑞颓然往后一坐，道：“阿狐，王后身边你要盯紧，若是让楚益湉知道晚晴身份，只怕晚晴会有危险。”阿狐正了正色，方回道：“王上放心，一来我已经秘密派人将消息透露给江无，他已在赶往楚国的路上。二来，我的人时刻都护佑王后左右，不敢有半点差池。”
“禀！”
闻见殿外一声高喊，承瑞即道：“宣！”
士兵入殿，高高举起文书，道：“禀告王上，此乃郑王亲笔书信，八百里急件，请王上过目。”吴学士连忙接过，交与承瑞。承瑞撕开信封，道：“下去吧。”见士兵却步而退，承瑞方打开文书，一目十行，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道：“果然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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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瑞把文书推给吴学士，道：“郑国干旱，想请我关闸节流，放潮白河的水到郑国境内，以解燃眉之急。”
阿狐问：“殿下打算如何？”
吴学士眼睛扫着文书，道：“他既请求咱们关闸节流，自然也会请求更北边的姜国、齐国。齐国出兵路途遥远，若有姜国神助，郑国如洞中捉鳖，哪儿都逃不了。”停了停，旋即低声道：“再者，与姜国联盟，未必非要联姻。如果殿下答应分郑国一半的土地给姜国，把郑王的项上人头作为求亲的礼物，我想姜王定然抵挡不住诱惑。”
阿狐道：“你又是不要联姻，又是要求亲，到底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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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学士的计谋向来举世无双，阿狐听得半懂，也懒得详问。总之，他们三人之间，承瑞负责高瞻远瞩，吴学士负责计谋策略，阿狐则上场杀敌就好。
只是，如何同小清说明，令阿狐为难。
不想让她担心，又不想隐瞒她。
阿狐回庄的这大半月里，是小清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有了阿狐，她觉得每天都是她最快乐的一天。阿狐一有空就会往绣房接小清回慕容府吃膳，他再也没有让小清在府上留宿，就算是半夜也会送她回绣房。他不想在成婚前，有不堪的流言传出，诋毁小清的名声。
天井里又有人唤：“小清，慕容将军来接你了。”
小清手里的活计还有一些没有做完，她道：“让他等一等”巧姐昂起脸，往小清身上一推，夺了她的线头，道：“你敢让他在绣房等呀，你难道不知道店里有很多夫人小姐来往吗？慕容大人能喜欢你，你应该去菩萨面前磕头烧香，还敢在这卖俏！去，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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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梢微簇，为难道：“她们都瞧着呢。”
小清迅速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才离开他的怀抱，问：“今天我们去干什么？”前天去了月香楼吃点心，大前天去山上敬菩萨，大大前天，阿狐还带她去郊外骑了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做不完的事，而且做任何事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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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惊讶。阿狐坐在她身后，拥着她，慢慢踱步往青瓦巷子中去。他道：“你总和她们混住，终归不太方便。你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姑娘，也该有些规矩。”又怕小清自卑，忙解释道：“我没有要你立规矩的意思，你这样自由自在率性洒脱很好，可是”小清反脑吻住他的唇，弯眼笑道：“我明白，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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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狐抱着小清落地，问：“里头打扫干净了吗？”
婆子忙引着两人进院子，道：“昨儿就清扫干净了，一直等着您住呢。”
小清在外流浪数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自己的院落。她转过壁门，见院中青松苍绿，有翠鸟啼鸣，由不得狂喜，拉住阿狐的手跑进屋中，一间一间的推门查看。院子虽小，但独门独户，有东西两间卧房，一间凉阁，一间暖阁，再有厨房和花厅。她冲进卧房中，欢喜的开箱倒柜，对阿狐道：“怎么办？这里好多衣柜，我都没有几件衣服可以装。还有，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那么大，我哪有几件首饰呀。”又见床边搁着一架落地镜，往里面一站，又忙的躲到阿狐后面，捂着脸道：“我好丑，配不上阿狐啦！”
她嘀嘀咕咕，显然是乐坏了。
阿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她的掌心，道：“知道自己丑，配不上我，当初就不该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如今已然晚了。”他喜欢看她笑容溢出的样子，也喜欢她没有忌讳没有尊严的扑进自己怀里。他轻轻的咬住她的唇，道：“小清。”
小清热烈的回吻他，嗯了一声，听他又道：“我也好喜欢你。”
六疾馆的账目很快整理好了，楚益湉说话算话，拨了一万两银子给晚晴支使。看着楚益湉写拨银的文书，晚晴问：“账目人人都可以整理，为何你非要找我？”
楚益湉写字风,流，笔画间挥洒自如，他道：“六疾馆的那些迂腐大臣，我一个都信不过。再者，我就是想治他们的罪”一顿，饶有意味的盯着晚晴道：“为民除害。”
晚晴夺过文书，吹干印章，眼中熠熠生辉道：“为民除害？你就是那个“害”，要不要把你也除了？”楚益湉用手撑着脑袋，目光追随着晚晴，仿佛郑重其事道：“我给你机会，如果是你要除我，我肯定不会挣扎，任由你千刀万剐！”
晚晴哼了一声，道：“谁和你开玩笑，到了那日，你可别求饶！”
窗外暴雨涟涟，细碎的水花溅在门槛，越发寒意逼人。
晚晴惦记家里的褆儿，着急回去，懒得再理会楚益湉。她急匆匆跑到屋檐下，见雨势渐小，便打算淋雨回去，反正六疾馆离家并不算远。她才往前跨出一步，腰间忽而一紧，竟被人揽着往后退了半步。楚益湉在耳边道：“你自己是大夫，难道连淋雨会头疼都不知晓吗？”
“嘭通！”
太极殿中突然发出巨响，门口侍立的太监急忙涌入殿内，一看，却是满地的文书。承瑞抱头坐在大案后，眼睛里闪着火光，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太监们吓得连忙后退，屏声静气把头埋进了肚子里。
承瑞摸索着桌面，急切的翻开刚刚已经看过数遍的楚国信件。他越看越气，把信纸糅成一团，自言自语道：“兆佳晚晴，我迟早要被你逼疯！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与男人拉拉扯扯，看我看我不”他咬牙切齿，到底说不出重话，只好硬生生逼回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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