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留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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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北郊祖庙内。
萧钧负手而立在庙前的空地上，这祖庙也就一师一徒二人而已。他在这里等一个人，眉心紧紧的拧着心中暗暗思虑着。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见穿着一身精干衣衫的裴舒业步履轻快的朝他走来。
站稳，裴舒业就躬身拱手道：“王爷，您将属下约在这种地方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属下说的么？”
裴舒业在萧钧跟前自称是属下而不是奴才，是因为他是萧齐的士卒王爷是萧家人。其实，最主要的是裴舒业心中的主子就只有赫连茵一人。
“裴护卫，日后可不要在本王面前自称是属下了。为了你的事情，本王怕是遭到了陛下的猜忌。只是，本王与你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只希望能够护茵儿周全。”萧钧颇为无奈，一袭青衫让他神色也跟着黯然不少。
裴舒业听着萧钧没头没脑的话十分的不解，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萧钧。
“你得到告知了么？三日后比武招将，第一名可是能够直接晋升为第一副将跟着王大人一起征战柔然的……”萧钧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勉强将事情的始末与裴舒业讲清楚。
裴舒业没有想到比武招将竟然是因为他而起的，只是，这萧钧这番的为他可是为何？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二来。
“王爷，您对我家小主人当真是一往情深啊!小主在您府中，属下也就放心了。这次比武定然不负您所望，属下一定会拿到前三甲的。”裴舒业当即保证道。
“不，必须是第一名。只有第一名才能跟着王大人出征战柔然，你可是明白其中的厉害！”萧钧心中一个激灵，见裴舒业只说能有把握争的前三甲似乎有些失望。
裴舒业心中是没有万分的底气的，这萧齐军中卧虎藏龙，这样的机会怕是千载难逢那个将士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博得一个前程呢？一旦出征柔然打了胜战，那回来之后必然是封官拜爵的。
这一次比武招将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自然也不能太过于狂妄自大。况且战场生死难料，他要是有去无回要怎么保护赫连茵呢？先前萧钧倒是也与他说过，要想真正的护赫连茵周全那就得有权利地位。
裴舒业想建军功，却也不想离开赫连茵太远。本来打算等到明年开春护送随都王去乾州之后在打算其他的，这番萧钧突然要他争取征战柔然的机会总是有些突兀。
“怎么，裴护卫是没有信心么？你的伸手本王也是见识过的，先前也是与你说过的要想真正护茵儿的周全那你必须要有功名。这乱世中，倘若没有功名利禄又谈何立足更拿什么来保护你的主子。你且不要犹豫了，本王都已然陛下面前举荐与你的。且陛下也记得你当年为赫连大人送布囊一事，是如何的忠心英勇。陛下视你为人才，本王更是对你委以重任……”
萧钧是晓以大义，他心里比谁都想的远。赫连茵的脾气秉性，日后定然会惹出祸端。他就算是一个亲王，也不能事事都能护她周全。况且，自打上一次血龙茶的事情之后赫连茵对他就是若即若离的。怕是自此以后，也不会在与之前那般信任与他了。
他不能告诉赫连茵有关与萧赜的真相，更是不想日后赫连茵陷入绝境的时候无人可以帮她。只有裴舒业才能担负起守护赫连的责任，他必须要尽快的扶裴舒业立功倘若将来裴舒业手中有了军权那才是赫连茵最大的依靠。
裴舒业也是热血男儿，也想有一番作为。可是，他父亲曾经告诫过他不得为萧齐卖命。这赫连城的死多少与他裴家是有些干连的，即使当年他父亲为了保全他的性命与证明裴家与赫连家并没有什么勾结才自首也没有能让先帝相信。
“王爷，属下……”裴舒业浓眉微蹙，一脸的难色。
“裴护卫，本王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你不得不背水一战，且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自然，你要是不愿去比武本王爷不勉强。但是，日后你有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小主子被人踩踏。你一介小小士兵，又能做什么呢？”萧钧以为裴舒业是有些胆怯的。
裴舒业只沉沉的点头，父亲死的时候赫连家一切都是好好的自然不用担忧什么。如今，他的老主含冤而死小主又时常深陷困顿倘若他不羽翼丰满又哪里能护得了他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呢？
“王爷，你且放心三日后在下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在下想见小主人一面，还望王爷应允！”
“还是等到你比武有个结果之后在说吧！如今，茵儿怕是不方便见你的。”萧钧一番思虑过后觉得裴舒业这个时候见赫连茵似乎很不妥当，如此裴舒业也只好不在多说什么就别了萧钧离开。
衡阳王府内。
赫连茵悠然自得的慢慢品茶，这是她与李嬷嬷一同研制的花茶。茶具上摆着各色的花茶，都是她与李嬷嬷在涟漪苑花园内采摘的。
李嬷嬷却不知赫连茵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总是觉得这几日赫连茵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不是焚香就是泡茶，忙的不亦说乎。
“娘子，最近瞧着您气色都好多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原本老奴还十分的担忧您呢？”李嬷嬷按照盖上香炉盖子，不经意的问着。
赫连茵端起茶壶慢慢的将沸水倒入杯盏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嬷嬷，怎么茵儿这样不好么？先前将自己闷在房中，你每日担心的不得了如今悠闲了您怎么也这番的猜忌。可是要茵儿如何是好呢？”
李嬷嬷被赫连茵的这番话问的一时间语塞，砸吧砸吧嘴到底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嬷嬷，来喝点这桂花茶香的很。这涟漪苑最大的好处就是花草繁多，这倒是王爷有心了。可是，你我主仆二人却都不是什么惜花的人倒是拿来实用了。呵呵！”赫连茵将泡好的茶水举到李嬷嬷跟前，最佳弯弯看不出是笑还是没有笑。
李嬷嬷愣怔的片刻之后，旋即接过赫连茵的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萧钧却来了，未走近几句闻到一股什锦花香十分的沁人心脾。
“茵儿，你这是燃的什么香呢？本王闻着十分的舒心，像是我府中没有的呢？”萧钧十分的随性，不敲门也不唤一进门就赞道。
赫连茵却也不惊，萧钧在她面前随性她也不做作并未起身行礼。倒是李嬷嬷推了她一下，不得已她勉强站起。
未等要躬身之际，就被萧赜拦下。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俗礼。还望你不要怪本王来的这般的唐突才好，方才也是经过涟漪苑就想着进来看看你。听底下的人说，这涟漪苑最近都不曾去厨房拿用度。茵儿是不是又没有胃口了么？”萧钧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来看看。
这番见到赫连茵在涟漪苑品茶焚香倒是不亦乐乎也就放心不少，只是看着赫连茵的神色中始终带着几分的打量他与李嬷嬷是一样的心思不确定这赫连茵到底是真心愉悦还是佯装的。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与李嬷嬷主仆二人在涟漪苑都是自己做膳食的，你方才进来没有发现园子的花草都消去不少了么？我们做花粥花饼……”赫连茵说着也顺势递给萧钧一杯茶水。
萧钧见着这个样子的赫连茵实在是欢喜的不得了，想着搁在他与赫连茵之间的阴霾算是去了吧！
“茵儿，真是好性情。你既喜欢这些花草，明日我在让你移栽一些过来。保准让你日日都有花草倒腾，如何？”萧钧揭起茶碗的盖子，将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拨了拨含笑入口。
赫连茵放下手中的活计，很认真的看着萧摇头道：“不用这么的麻烦，园子中的花草甚多不出一些时日定然又有新的一批花卉开放。王爷还怕不够茵儿折腾的么？”
萧钧瞧着一脸趣笑的赫连茵，竟然有些迷离。明明笑意下掩藏的就是说不出的心酸苦楚面上却要佯装的这般的洒脱。他心中清楚，血龙茶的一事已然葬送了他与赫连茵之间的情义。
“茵儿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勉强了。先前茵儿说想见王大人，这番前来就是要告诉要见就趁早。过些日子王大人就要领兵征讨柔然了，这回来的时候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了。”萧钧时刻惦记的都是赫连茵的事情，明明知道她去见王俭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却还是不想让赫连茵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
“王大人已然年迈，明年开春又是随都王去乾州上任的时候他这番去还不知道到时候赶的回来不？”
“茵儿，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且这让王大人讨伐柔然，他也是欣然的很谁都知道王大人是痛恨柔然的。这回他定然会大获全胜的，茵儿就莫要在烦忧了。你想要是陛下派了别人去，那王大人还不得跟陛下急啊！”萧钧笑了笑，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入口的甘甜，却终究只能停留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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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北郊祖庙内。
萧钧负手而立在庙前的空地上，这祖庙也就一师一徒二人而已。他在这里等一个人，眉心紧紧的拧着心中暗暗思虑着。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见穿着一身精干衣衫的裴舒业步履轻快的朝他走来。
站稳，裴舒业就躬身拱手道：“王爷，您将属下约在这种地方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属下说的么？”
裴舒业在萧钧跟前自称是属下而不是奴才，是因为他是萧齐的士卒王爷是萧家人。其实，最主要的是裴舒业心中的主子就只有赫连茵一人。
“裴护卫，日后可不要在本王面前自称是属下了。为了你的事情，本王怕是遭到了陛下的猜忌。只是，本王与你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只希望能够护茵儿周全。”萧钧颇为无奈，一袭青衫让他神色也跟着黯然不少。
裴舒业听着萧钧没头没脑的话十分的不解，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萧钧。
“你得到告知了么？三日后比武招将，第一名可是能够直接晋升为第一副将跟着王大人一起征战柔然的……”萧钧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勉强将事情的始末与裴舒业讲清楚。
裴舒业没有想到比武招将竟然是因为他而起的，只是，这萧钧这番的为他可是为何？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二来。
“王爷，您对我家小主人当真是一往情深啊!小主在您府中，属下也就放心了。这次比武定然不负您所望，属下一定会拿到前三甲的。”裴舒业当即保证道。
“不，必须是第一名。只有第一名才能跟着王大人出征战柔然，你可是明白其中的厉害！”萧钧心中一个激灵，见裴舒业只说能有把握争的前三甲似乎有些失望。
裴舒业心中是没有万分的底气的，这萧齐军中卧虎藏龙，这样的机会怕是千载难逢那个将士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博得一个前程呢？一旦出征柔然打了胜战，那回来之后必然是封官拜爵的。
这一次比武招将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自然也不能太过于狂妄自大。况且战场生死难料，他要是有去无回要怎么保护赫连茵呢？先前萧钧倒是也与他说过，要想真正的护赫连茵周全那就得有权利地位。
裴舒业想建军功，却也不想离开赫连茵太远。本来打算等到明年开春护送随都王去乾州之后在打算其他的，这番萧钧突然要他争取征战柔然的机会总是有些突兀。
“怎么，裴护卫是没有信心么？你的伸手本王也是见识过的，先前也是与你说过的要想真正护茵儿的周全那你必须要有功名。这乱世中，倘若没有功名利禄又谈何立足更拿什么来保护你的主子。你且不要犹豫了，本王都已然陛下面前举荐与你的。且陛下也记得你当年为赫连大人送布囊一事，是如何的忠心英勇。陛下视你为人才，本王更是对你委以重任……”
萧钧是晓以大义，他心里比谁都想的远。赫连茵的脾气秉性，日后定然会惹出祸端。他就算是一个亲王，也不能事事都能护她周全。况且，自打上一次血龙茶的事情之后赫连茵对他就是若即若离的。怕是自此以后，也不会在与之前那般信任与他了。
他不能告诉赫连茵有关与萧赜的真相，更是不想日后赫连茵陷入绝境的时候无人可以帮她。只有裴舒业才能担负起守护赫连的责任，他必须要尽快的扶裴舒业立功倘若将来裴舒业手中有了军权那才是赫连茵最大的依靠。
裴舒业也是热血男儿，也想有一番作为。可是，他父亲曾经告诫过他不得为萧齐卖命。这赫连城的死多少与他裴家是有些干连的，即使当年他父亲为了保全他的性命与证明裴家与赫连家并没有什么勾结才自首也没有能让先帝相信。
“王爷，属下……”裴舒业浓眉微蹙，一脸的难色。
“裴护卫，本王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你不得不背水一战，且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自然，你要是不愿去比武本王爷不勉强。但是，日后你有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小主子被人踩踏。你一介小小士兵，又能做什么呢？”萧钧以为裴舒业是有些胆怯的。
裴舒业只沉沉的点头，父亲死的时候赫连家一切都是好好的自然不用担忧什么。如今，他的老主含冤而死小主又时常深陷困顿倘若他不羽翼丰满又哪里能护得了他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呢？
“王爷，你且放心三日后在下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在下想见小主人一面，还望王爷应允！”
“还是等到你比武有个结果之后在说吧！如今，茵儿怕是不方便见你的。”萧钧一番思虑过后觉得裴舒业这个时候见赫连茵似乎很不妥当，如此裴舒业也只好不在多说什么就别了萧钧离开。
衡阳王府内。
赫连茵悠然自得的慢慢品茶，这是她与李嬷嬷一同研制的花茶。茶具上摆着各色的花茶，都是她与李嬷嬷在涟漪苑花园内采摘的。
李嬷嬷却不知赫连茵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总是觉得这几日赫连茵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不是焚香就是泡茶，忙的不亦说乎。
“娘子，最近瞧着您气色都好多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原本老奴还十分的担忧您呢？”李嬷嬷按照盖上香炉盖子，不经意的问着。
赫连茵端起茶壶慢慢的将沸水倒入杯盏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嬷嬷，怎么茵儿这样不好么？先前将自己闷在房中，你每日担心的不得了如今悠闲了您怎么也这番的猜忌。可是要茵儿如何是好呢？”
李嬷嬷被赫连茵的这番话问的一时间语塞，砸吧砸吧嘴到底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嬷嬷，来喝点这桂花茶香的很。这涟漪苑最大的好处就是花草繁多，这倒是王爷有心了。可是，你我主仆二人却都不是什么惜花的人倒是拿来实用了。呵呵！”赫连茵将泡好的茶水举到李嬷嬷跟前，最佳弯弯看不出是笑还是没有笑。
李嬷嬷愣怔的片刻之后，旋即接过赫连茵的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萧钧却来了，未走近几句闻到一股什锦花香十分的沁人心脾。
“茵儿，你这是燃的什么香呢？本王闻着十分的舒心，像是我府中没有的呢？”萧钧十分的随性，不敲门也不唤一进门就赞道。
赫连茵却也不惊，萧钧在她面前随性她也不做作并未起身行礼。倒是李嬷嬷推了她一下，不得已她勉强站起。
未等要躬身之际，就被萧赜拦下。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俗礼。还望你不要怪本王来的这般的唐突才好，方才也是经过涟漪苑就想着进来看看你。听底下的人说，这涟漪苑最近都不曾去厨房拿用度。茵儿是不是又没有胃口了么？”萧钧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来看看。
这番见到赫连茵在涟漪苑品茶焚香倒是不亦乐乎也就放心不少，只是看着赫连茵的神色中始终带着几分的打量他与李嬷嬷是一样的心思不确定这赫连茵到底是真心愉悦还是佯装的。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与李嬷嬷主仆二人在涟漪苑都是自己做膳食的，你方才进来没有发现园子的花草都消去不少了么？我们做花粥花饼……”赫连茵说着也顺势递给萧钧一杯茶水。
萧钧见着这个样子的赫连茵实在是欢喜的不得了，想着搁在他与赫连茵之间的阴霾算是去了吧！
“茵儿，真是好性情。你既喜欢这些花草，明日我在让你移栽一些过来。保准让你日日都有花草倒腾，如何？”萧钧揭起茶碗的盖子，将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拨了拨含笑入口。
赫连茵放下手中的活计，很认真的看着萧摇头道：“不用这么的麻烦，园子中的花草甚多不出一些时日定然又有新的一批花卉开放。王爷还怕不够茵儿折腾的么？”
萧钧瞧着一脸趣笑的赫连茵，竟然有些迷离。明明笑意下掩藏的就是说不出的心酸苦楚面上却要佯装的这般的洒脱。他心中清楚，血龙茶的一事已然葬送了他与赫连茵之间的情义。
“茵儿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勉强了。先前茵儿说想见王大人，这番前来就是要告诉要见就趁早。过些日子王大人就要领兵征讨柔然了，这回来的时候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了。”萧钧时刻惦记的都是赫连茵的事情，明明知道她去见王俭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却还是不想让赫连茵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
“王大人已然年迈，明年开春又是随都王去乾州上任的时候他这番去还不知道到时候赶的回来不？”
“茵儿，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且这让王大人讨伐柔然，他也是欣然的很谁都知道王大人是痛恨柔然的。这回他定然会大获全胜的，茵儿就莫要在烦忧了。你想要是陛下派了别人去，那王大人还不得跟陛下急啊！”萧钧笑了笑，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入口的甘甜，却终究只能停留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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