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她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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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氏见母亲越来越虚弱，吓的脸色惨白。大声唤着：“娘，娘！”
荀母无力的手掌被荀氏紧紧的握在手中，荀氏心里惶恐不已。要是母亲不在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在无一个亲人了。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背景都没有，想到这些荀氏哭的更加的伤心。
“叶儿，不要哭。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去见你的父亲。告诉他，你还活着。明白吗？”
荀母用微弱的声音对荀氏嘱咐着，眼睛里是无限的哀思。她也没有办法，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给自己的女儿谋一条出路也是值得的。
“娘，求你了。不要离开叶儿，不要啊！你要是离开叶儿了。叶儿在这世上就是孤零零的一人了，娘，求你了。”
荀氏心里有伤心更多的是后怕，一直以来她都是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从小到大娘亲在掖庭装疯卖傻，她们过着最卑贱的生活却也没有那一刻让她像现在这么的绝望。
“叶儿，你不要哭娘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深深的记着。知道吗？”
荀氏含泪点头，郑重的凝望着荀母。只是，她口中仍然低声的唤着荀母，泪眸中一片茫然。
“叶儿，其实娘知道那银耳里有毒。可是娘还是喝了下去，娘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也算是看清楚了。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娘不甘心啊！到死也不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或者你父亲以为我们都死了。你要找到你的父亲，告诉她娘一直念着她……”
荀母好像又看到了她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情郎，正在与她招手。然后嘴角弯起一抹痴痴的笑意来，她是欣喜的。无论怎样，她的死多少能为荀氏争的一些机会。
荀氏一听荀母说知道银耳有毒还吃了，不免不解。瞪大眼睛，摇着头哽咽道：“娘，这是为什么。既然您知道有毒，怎么还要去吃。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叶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娘看的出来，这赫连娘子就是你的贵人。皇上对她那么的痴情，往日她定然有一番作为。你跟着她娘就放心了，可是娘担心你啊！你没有什么背景也不会宫里的勾心斗角，往日在赫连娘子身边难免不会犯错要是那一日她保护你了。那你……咳咳。”
荀母又吐了了一口黑血出来，吓的荀氏直摇着头连声说：“娘，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荀母却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拉住荀氏的手。用尽最后的力量一字一顿的对荀氏说道：“叶儿，你记着这赫连娘子是能改变你命运的贵人。你一定要顺势爬上去，你要做人上人。一辈子才不会被人欺负，只有这样你才能有能力去寻找你的父亲。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你有朝一日能认祖归宗，记着你父亲叫裴中堂。这……”
荀母颤颤巍巍的自衣袖里掏出半块手绢来，上面绣着一行字。“在天愿做比翼鸟。”
荀氏如同接过珍宝一般的握着荀母给的手绢。只是不解这半块手绢是何意思，只愣愣的凝望着已经快油尽灯枯的荀母。
“叶儿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信物，当年他走的急。娘担心你以后找到父亲没有信物，就当即将一块手绢分成两段。另一边在你父亲手中，这手绢所用的天蚕丝是你父亲亲手给我的。叶儿……娘亲只希望你找到你父亲……”
咳咳……又是黑血吐出，荀氏早已经流尽了眼泪。只将手绢好生的放入衣袖内，猛然间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又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只求您不要这么的丢下叶儿不管啊！赫连娘子说了会给你找太医来的，您再坚持一会，太医来了您就会没事的。娘……”
荀氏尽管知道荀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心底依然有着最原始的期望。只见荀母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指着门外。荀氏当即向外唤道：“娘子，赫连娘子……”
赫连茵等人听到呼唤声，第一时间进屋。瞧着快要断气的荀母，赫连茵愧疚的恨不得代替荀母死去。
不管李嬷嬷怎么的拉她都不起来，伤心的跪在荀氏旁边。与荀死二人一人握着荀母的一只手，哽咽的对荀母说道：“您要坚持，求您了……”
赫连茵不知道该怎么对荀母说什么，心中的愧疚与无奈让她恨不得以死谢罪。
“娘子，你不要心有愧疚。这都是命，这些日子我们母女幸得有您的庇护……咳咳……”
“您不要在说了，省些体力。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荀娘子的。可是，她还需要自己的娘亲啊！您要是有什么差池，可让荀娘子怎么活呢？”
“求您了，帮我照顾好……叶儿……”
荀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荀氏的手放在赫连茵手掌中。然后无力的垂下手去，当赫连茵反应过来荀母已然紧紧的闭上了眼镜。
“呜呜……娘，你醒醒啊！”
“对不起，对不起……”
赫连茵没有办法原谅她自己，看着荀母乌黑的面庞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心口就如灼伤一般的疼痛，她捂着心口，对着荀母的尸体发誓。
“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我赫连茵欠着您一条命，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好荀娘子的。您安心的去吧！”
赫连茵缓缓的起身，神色悲壮的接过李嬷嬷递给她的帕子。尽数的将眼泪试去，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振作。绝对不能就这么的被打倒，一定要找出凶手。
李嬷嬷与韩兰英过去好说歹说一通，才勉强将荀氏从地上扶了起来。李嬷嬷让韩兰英陪着荀氏，她却悄悄的扯了一下赫连茵。跟着二人就出了房门，隔着老远也能听到荀氏悲痛欲绝的哭声。
“嬷嬷，有什么话您就说。茵儿听着呢？”赫连茵也知道李嬷嬷又是来说，侍寝的事情。哪里知道她现在是悲痛交加，实在没有讨好陛下的心思。
李嬷嬷闷声的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番赫连茵脸上的表情。不过，还是开口道：“娘子，可想好了该怎么处理这荀母的后事。按常规，这掖庭的婢女一般都是天葬。要是找人拖出去随便埋了，我倒是也有门路。”
赫连茵心中一惊，原本这些她倒是没有想到。更是没有听出李嬷嬷言外之意，只愣愣的问道：“嬷嬷如果有办法，那就拜托了。如果需要银子打点，我进宫倒是带了一些一直也没有用。”
赫连茵说着就将随身的银两尽数的掏出交予李嬷嬷，总共也才二十几铢钱。李嬷嬷没有接，只摇头道：“娘子，你这些怕是连个棺材都买不到。本别说是那些小阎王帮忙了，再者最主要的是要顾着荀氏的心情。要是就这么的草草的埋了她唯一的亲人，势必会让她伤心毕竟……”
李嬷嬷面露难色，她真的不知道都到如今这个局面了。赫连茵还在较劲儿，在这么下去没有任何名分地位与权力保护她自己，下一次可就没有第二个荀母替她当过一劫了。
赫连茵悲凉的阖眼，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屈服了就这样没有了自由的机会。不过，荀母不能白白的替她死了。她答应过荀母一定会照顾好荀氏护她周全，绝对不能言而无信。欠着的可是一条人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嬷嬷，烦请您去通传一声。我要见陛下！”赫连茵已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能退缩更不能言而无信。那就只有做最后一搏了，就算是要违背心愿那也要她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李嬷嬷闻言当即露出喜色，急忙道：“娘子，娘子你真是想通了吗？太好了，想通了就好。这宫中你若不高人一等，那就只能被人鱼肉……”
“嗯，嬷嬷的话茵儿都记下了。如今，要早早的让荀母入土为安才是最为急迫的事情。凡事都只是陛下的一句话，那就只有见到陛下才有机会。”赫连茵只觉，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冷静与清醒过。
李嬷嬷喜笑颜开，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死去过一个人一般。只是，这太过明显的笑意在赫连茵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她真的不知道这李嬷嬷到底有着多少让她看不懂的面。
“嗯，娘子说的有理。您放心，只要见到了陛下，您肯低下头来讨一下他的欢心，就……”
未等李嬷嬷说完，赫连茵就有些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只叫她赶紧去传话。免得耽误了荀母的后事，那就不好了。
李嬷嬷闻声，赶紧抬脚匆匆向着前殿行去。赫连茵愣愣的注视着李嬷嬷匆匆行着的背影，眼里深不见底的悲凉。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就想李嬷嬷说的她会将萧赜对她的耐心用尽。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倘若萧赜答应了她的请求，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无所谓。<!--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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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氏见母亲越来越虚弱，吓的脸色惨白。大声唤着：“娘，娘！”
荀母无力的手掌被荀氏紧紧的握在手中，荀氏心里惶恐不已。要是母亲不在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在无一个亲人了。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背景都没有，想到这些荀氏哭的更加的伤心。
“叶儿，不要哭。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去见你的父亲。告诉他，你还活着。明白吗？”
荀母用微弱的声音对荀氏嘱咐着，眼睛里是无限的哀思。她也没有办法，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给自己的女儿谋一条出路也是值得的。
“娘，求你了。不要离开叶儿，不要啊！你要是离开叶儿了。叶儿在这世上就是孤零零的一人了，娘，求你了。”
荀氏心里有伤心更多的是后怕，一直以来她都是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从小到大娘亲在掖庭装疯卖傻，她们过着最卑贱的生活却也没有那一刻让她像现在这么的绝望。
“叶儿，你不要哭娘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深深的记着。知道吗？”
荀氏含泪点头，郑重的凝望着荀母。只是，她口中仍然低声的唤着荀母，泪眸中一片茫然。
“叶儿，其实娘知道那银耳里有毒。可是娘还是喝了下去，娘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也算是看清楚了。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娘不甘心啊！到死也不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或者你父亲以为我们都死了。你要找到你的父亲，告诉她娘一直念着她……”
荀母好像又看到了她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情郎，正在与她招手。然后嘴角弯起一抹痴痴的笑意来，她是欣喜的。无论怎样，她的死多少能为荀氏争的一些机会。
荀氏一听荀母说知道银耳有毒还吃了，不免不解。瞪大眼睛，摇着头哽咽道：“娘，这是为什么。既然您知道有毒，怎么还要去吃。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叶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娘看的出来，这赫连娘子就是你的贵人。皇上对她那么的痴情，往日她定然有一番作为。你跟着她娘就放心了，可是娘担心你啊！你没有什么背景也不会宫里的勾心斗角，往日在赫连娘子身边难免不会犯错要是那一日她保护你了。那你……咳咳。”
荀母又吐了了一口黑血出来，吓的荀氏直摇着头连声说：“娘，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荀母却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拉住荀氏的手。用尽最后的力量一字一顿的对荀氏说道：“叶儿，你记着这赫连娘子是能改变你命运的贵人。你一定要顺势爬上去，你要做人上人。一辈子才不会被人欺负，只有这样你才能有能力去寻找你的父亲。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你有朝一日能认祖归宗，记着你父亲叫裴中堂。这……”
荀母颤颤巍巍的自衣袖里掏出半块手绢来，上面绣着一行字。“在天愿做比翼鸟。”
荀氏如同接过珍宝一般的握着荀母给的手绢。只是不解这半块手绢是何意思，只愣愣的凝望着已经快油尽灯枯的荀母。
“叶儿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信物，当年他走的急。娘担心你以后找到父亲没有信物，就当即将一块手绢分成两段。另一边在你父亲手中，这手绢所用的天蚕丝是你父亲亲手给我的。叶儿……娘亲只希望你找到你父亲……”
咳咳……又是黑血吐出，荀氏早已经流尽了眼泪。只将手绢好生的放入衣袖内，猛然间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又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只求您不要这么的丢下叶儿不管啊！赫连娘子说了会给你找太医来的，您再坚持一会，太医来了您就会没事的。娘……”
荀氏尽管知道荀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心底依然有着最原始的期望。只见荀母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指着门外。荀氏当即向外唤道：“娘子，赫连娘子……”
赫连茵等人听到呼唤声，第一时间进屋。瞧着快要断气的荀母，赫连茵愧疚的恨不得代替荀母死去。
不管李嬷嬷怎么的拉她都不起来，伤心的跪在荀氏旁边。与荀死二人一人握着荀母的一只手，哽咽的对荀母说道：“您要坚持，求您了……”
赫连茵不知道该怎么对荀母说什么，心中的愧疚与无奈让她恨不得以死谢罪。
“娘子，你不要心有愧疚。这都是命，这些日子我们母女幸得有您的庇护……咳咳……”
“您不要在说了，省些体力。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荀娘子的。可是，她还需要自己的娘亲啊！您要是有什么差池，可让荀娘子怎么活呢？”
“求您了，帮我照顾好……叶儿……”
荀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荀氏的手放在赫连茵手掌中。然后无力的垂下手去，当赫连茵反应过来荀母已然紧紧的闭上了眼镜。
“呜呜……娘，你醒醒啊！”
“对不起，对不起……”
赫连茵没有办法原谅她自己，看着荀母乌黑的面庞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心口就如灼伤一般的疼痛，她捂着心口，对着荀母的尸体发誓。
“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我赫连茵欠着您一条命，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好荀娘子的。您安心的去吧！”
赫连茵缓缓的起身，神色悲壮的接过李嬷嬷递给她的帕子。尽数的将眼泪试去，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振作。绝对不能就这么的被打倒，一定要找出凶手。
李嬷嬷与韩兰英过去好说歹说一通，才勉强将荀氏从地上扶了起来。李嬷嬷让韩兰英陪着荀氏，她却悄悄的扯了一下赫连茵。跟着二人就出了房门，隔着老远也能听到荀氏悲痛欲绝的哭声。
“嬷嬷，有什么话您就说。茵儿听着呢？”赫连茵也知道李嬷嬷又是来说，侍寝的事情。哪里知道她现在是悲痛交加，实在没有讨好陛下的心思。
李嬷嬷闷声的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番赫连茵脸上的表情。不过，还是开口道：“娘子，可想好了该怎么处理这荀母的后事。按常规，这掖庭的婢女一般都是天葬。要是找人拖出去随便埋了，我倒是也有门路。”
赫连茵心中一惊，原本这些她倒是没有想到。更是没有听出李嬷嬷言外之意，只愣愣的问道：“嬷嬷如果有办法，那就拜托了。如果需要银子打点，我进宫倒是带了一些一直也没有用。”
赫连茵说着就将随身的银两尽数的掏出交予李嬷嬷，总共也才二十几铢钱。李嬷嬷没有接，只摇头道：“娘子，你这些怕是连个棺材都买不到。本别说是那些小阎王帮忙了，再者最主要的是要顾着荀氏的心情。要是就这么的草草的埋了她唯一的亲人，势必会让她伤心毕竟……”
李嬷嬷面露难色，她真的不知道都到如今这个局面了。赫连茵还在较劲儿，在这么下去没有任何名分地位与权力保护她自己，下一次可就没有第二个荀母替她当过一劫了。
赫连茵悲凉的阖眼，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屈服了就这样没有了自由的机会。不过，荀母不能白白的替她死了。她答应过荀母一定会照顾好荀氏护她周全，绝对不能言而无信。欠着的可是一条人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嬷嬷，烦请您去通传一声。我要见陛下！”赫连茵已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能退缩更不能言而无信。那就只有做最后一搏了，就算是要违背心愿那也要她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李嬷嬷闻言当即露出喜色，急忙道：“娘子，娘子你真是想通了吗？太好了，想通了就好。这宫中你若不高人一等，那就只能被人鱼肉……”
“嗯，嬷嬷的话茵儿都记下了。如今，要早早的让荀母入土为安才是最为急迫的事情。凡事都只是陛下的一句话，那就只有见到陛下才有机会。”赫连茵只觉，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冷静与清醒过。
李嬷嬷喜笑颜开，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死去过一个人一般。只是，这太过明显的笑意在赫连茵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她真的不知道这李嬷嬷到底有着多少让她看不懂的面。
“嗯，娘子说的有理。您放心，只要见到了陛下，您肯低下头来讨一下他的欢心，就……”
未等李嬷嬷说完，赫连茵就有些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只叫她赶紧去传话。免得耽误了荀母的后事，那就不好了。
李嬷嬷闻声，赶紧抬脚匆匆向着前殿行去。赫连茵愣愣的注视着李嬷嬷匆匆行着的背影，眼里深不见底的悲凉。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就想李嬷嬷说的她会将萧赜对她的耐心用尽。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倘若萧赜答应了她的请求，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无所谓。<!--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