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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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院子里，一个七岁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舞动着跟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铁木刀，他虽然已经累得快要拿不住刀了，可依然固执的舞动着，只为了证明自己。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咣当’一声，铁木刀终于掉落在了地上，少年也同时倒在了地上，只是直到他倒下为止，右手都不曾将铁木刀松开。
这个少年正是吕异。
他此刻也才不过舞动了半个时辰而已，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丹田破碎的缘故，还是他那一日受的伤势还没恢复，平日里随随便便就能舞上七八个时辰的他，今天竟然只练了半个时辰就累得再也动弹不得了。
吕异努力的用手臂支撑着让自己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便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练起基础刀法来，只是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更短了，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练刀、摔倒、休息、再练刀。
他就这么一直不停的这么重复着，一直过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实在是饿得提不起铁木刀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将铁木刀插在背后，拖着疲惫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向着学院的伙房挪了过去。
学院的伙房位于外院之中，毕竟住在内院的弟子和长老执事们，都已经是凝元境之上的高手了，他们早就到了可以辟谷的程度，只有吕异这位院长的干孙子属于例外。
“见过师兄。”吕异刚走出内院区域，便见到七八个身穿见习弟子服饰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恭敬的向他行礼道，另外几人也急忙跟着拱手向着吕异见礼。
“嗯。”吕异冷漠的点了点头，擦着这些人走了过去。
“这人是谁啊？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而已，竟然穿着外院正式弟子的服饰，莫非他已经是武师了么？”等到吕异走远了之后，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望着吕异的背影低声问道。
“武师？嘿，就凭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戏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不屑的说道。
“那他怎么……”不知道真相的几人追问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他就是咱们学院传说中的那位天才，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四天前他觉醒武魂失败，反噬的武魂将他的丹田打碎了，从今以后他只能是一个废人了，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希望突破喽。”此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丝毫没压低声音，即便已经走出百丈的吕异对他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我要是他，早就一头撞死了！哪儿还会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浪费粮食？”此人又补充了一句。
吕异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紧紧地攥住了拳头，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指甲划破了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了出来。
“陈师弟，慎言，若是被院长知道了的话，恐怕不止师弟受罚，我们几个也会受到牵连的。”那名主动向吕异打招呼的人急忙对那位陈师弟说道，说完他又歉意的向吕异笑了笑。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院长的孙子么，否则就凭他这个废物，哪有资格住在内院？哼！”陈师弟冷哼了一声后，转身便走向了传功楼之中。
吕异紧咬着牙关，眯起眼扫了‘陈师弟’一眼，转身便向着伙房走了过去。
此时并非饭点，因此伙房之中人并不算太多，不过天武学院见习弟子和杂役弟子加起来足有数万人，而学院之中只有这么一个伙房，因此即便人不多也足有数百人的。
吕异一进入伙房之中，众人便都看到了他，之后他便听到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真是一提就来啊，看到了没，这就是咱们学院那位绝世天才。”有人小声嘀咕道。
在他身旁的几人听到这话后，纷纷抬头看了吕异一眼。
“原来他就是那位天才啊，难怪会被武魂反噬了，这么小就觉醒武魂，也不想想，武魂要是那么容易觉醒的话，武者又怎么会这么少？”其中一人看到吕异的样子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着身旁几人说道。
“听说这一位还是罕见的人武魂？”另一人问道。
“是啊，何止罕见，看那气势，他的武魂若是觉醒成功的话，少说也是十大武魂级别的。”第一个说话的人解释道。
“啥？这么牛逼？”其余几人当日并没有在场，毕竟广场就那么大，除了所有正式弟子外，也只有部分见习弟子才能去的，而杂役弟子更是一个都不允许去广场的。
“可惜了。”一人叹息的看向了吕异。
“是啊。”先前那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咱们踏上武道便是为了与天争命，成功了便受万人景仰，失败了只能郁郁而终，最终只能在凡俗之中泯然于众生之间。”
“就是，我要是他的话，早就卷铺盖滚出学院了，哪还有脸在天武学院呆着。”旁边桌子的一人插嘴道。
“嘘！”旁边桌子的另一人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你们都不想在学院混了么？”
“怎么了？”几人小声问道。
“怎么了？”此人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小声说道：“听说院长下了令，在天武学院之内，任何人不得在他面前提起丹田、废物、武道这一类的字眼，违者逐出学院。”
“啥，这么严重？”
“严重？”那人翻了个白眼，瞄了吕异一眼，说道：“听说为了这事儿，大长老都险些跟院长打起来，不过最后长老会都没能劝住院长，这命令只怕最迟明天就要传遍全学院了。”
“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其中一个胆小的人急忙扒拉了两口饭，也顾不得吃完，便急忙洗涮了下盘子，离开了伙房。
这些人的议论声并不大，不过却十分嘈杂，吕异虽然没听到真真切切，却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因此直到他走到打饭的台子前时，脸色依然十分难看。
“哎。”一声叹息忽然从台子后穿了出来，紧跟着一个装满了菜肴的盘子便出现在了吕异眼前。
吕异急忙抬起头来，只见负责打饭的四十岁的杂役弟子端着盘子，望着吕异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路在自己脚下。人言或许可畏，但最可畏的，还是自己太在乎，只有放在心里的流言蜚语才是最伤人的。你明白么？小师兄。”
吕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大叔的话，但却觉得大叔的笑容很温暖，因此本来还冷冰冰的小脸顿时融化了，露出一丝笑意来。
只是这笑意还没绽放开来，便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打破了。
吕异刚刚接住盘子，还没收回的时候，便被一直大手打落在了地上，盘子里的菜肴洒了一地。
“你是新来的么？连打个饭都不会，这都还要我教你？”一个身穿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台子后，冲着那杂役弟子呵斥道：“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什么人用什么盘子，打什么菜，打多少，这些都是规定好的。”
“可小师弟是正式弟子啊。”杂役弟子辩解道。
“正式弟子？我呸，你见过哪个正式弟子还需要吃饭？”这执事骂了一句后，斜眯了吕异一眼，冷笑着说道：“不过是个不能突破的废物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正式弟子了么？一个垃圾罢了，就算放进再珍贵的玉匣里，也依然改变不了垃圾的事实。”
“看什么看？今天你的饭已经打过了，滚！”这执事见到吕异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顿时冷冰冰的训斥道。
“还有你，立刻去刑堂受罚去。”说完之后，执事转身便离开了。
吕异两只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的脸上挂着些许愤怒的表情，不过更多的却是不安与惶恐，毕竟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以往的他，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的对待？仿佛破碎的不止丹田，整个世界都随着丹田一起破碎了。
在他眼里，爷爷是学院的院长，整个学院都是爷爷的，或许爷爷管不住这些学院的弟子，但长老和执事们，是绝不敢违背爷爷地命令的。
‘爷爷，你真的不要我了么，我该怎么办……’
正在吕异失落的站在这里，不知该走该留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吕异急忙抬起头，只见那位打饭的大叔已经脱去了白色的厨师服，换上了一身杂役弟子的服饰。
大叔将一个馒头递到吕异面前，笑着说道：“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说完之后，他将馒头塞进吕异的手里，便离开了伙房。
“生活还要继续？”吕异喃喃自语了一句，急忙向着大叔的背影追了过去，他知道这位大叔要去哪儿，刑堂的长老他也认识，他要去刑堂求情去，毕竟这么善良的大叔，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被赶出学院的话，那他的心中会一辈子也不安生的。
狭小的院子里，一个七岁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舞动着跟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铁木刀，他虽然已经累得快要拿不住刀了，可依然固执的舞动着，只为了证明自己。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咣当’一声，铁木刀终于掉落在了地上，少年也同时倒在了地上，只是直到他倒下为止，右手都不曾将铁木刀松开。
这个少年正是吕异。
他此刻也才不过舞动了半个时辰而已，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丹田破碎的缘故，还是他那一日受的伤势还没恢复，平日里随随便便就能舞上七八个时辰的他，今天竟然只练了半个时辰就累得再也动弹不得了。
吕异努力的用手臂支撑着让自己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便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练起基础刀法来，只是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更短了，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练刀、摔倒、休息、再练刀。
他就这么一直不停的这么重复着，一直过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实在是饿得提不起铁木刀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将铁木刀插在背后，拖着疲惫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向着学院的伙房挪了过去。
学院的伙房位于外院之中，毕竟住在内院的弟子和长老执事们，都已经是凝元境之上的高手了，他们早就到了可以辟谷的程度，只有吕异这位院长的干孙子属于例外。
“见过师兄。”吕异刚走出内院区域，便见到七八个身穿见习弟子服饰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恭敬的向他行礼道，另外几人也急忙跟着拱手向着吕异见礼。
“嗯。”吕异冷漠的点了点头，擦着这些人走了过去。
“这人是谁啊？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而已，竟然穿着外院正式弟子的服饰，莫非他已经是武师了么？”等到吕异走远了之后，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望着吕异的背影低声问道。
“武师？嘿，就凭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戏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不屑的说道。
“那他怎么……”不知道真相的几人追问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他就是咱们学院传说中的那位天才，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四天前他觉醒武魂失败，反噬的武魂将他的丹田打碎了，从今以后他只能是一个废人了，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希望突破喽。”此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丝毫没压低声音，即便已经走出百丈的吕异对他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我要是他，早就一头撞死了！哪儿还会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浪费粮食？”此人又补充了一句。
吕异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紧紧地攥住了拳头，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指甲划破了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了出来。
“陈师弟，慎言，若是被院长知道了的话，恐怕不止师弟受罚，我们几个也会受到牵连的。”那名主动向吕异打招呼的人急忙对那位陈师弟说道，说完他又歉意的向吕异笑了笑。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院长的孙子么，否则就凭他这个废物，哪有资格住在内院？哼！”陈师弟冷哼了一声后，转身便走向了传功楼之中。
吕异紧咬着牙关，眯起眼扫了‘陈师弟’一眼，转身便向着伙房走了过去。
此时并非饭点，因此伙房之中人并不算太多，不过天武学院见习弟子和杂役弟子加起来足有数万人，而学院之中只有这么一个伙房，因此即便人不多也足有数百人的。
吕异一进入伙房之中，众人便都看到了他，之后他便听到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真是一提就来啊，看到了没，这就是咱们学院那位绝世天才。”有人小声嘀咕道。
在他身旁的几人听到这话后，纷纷抬头看了吕异一眼。
“原来他就是那位天才啊，难怪会被武魂反噬了，这么小就觉醒武魂，也不想想，武魂要是那么容易觉醒的话，武者又怎么会这么少？”其中一人看到吕异的样子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着身旁几人说道。
“听说这一位还是罕见的人武魂？”另一人问道。
“是啊，何止罕见，看那气势，他的武魂若是觉醒成功的话，少说也是十大武魂级别的。”第一个说话的人解释道。
“啥？这么牛逼？”其余几人当日并没有在场，毕竟广场就那么大，除了所有正式弟子外，也只有部分见习弟子才能去的，而杂役弟子更是一个都不允许去广场的。
“可惜了。”一人叹息的看向了吕异。
“是啊。”先前那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咱们踏上武道便是为了与天争命，成功了便受万人景仰，失败了只能郁郁而终，最终只能在凡俗之中泯然于众生之间。”
“就是，我要是他的话，早就卷铺盖滚出学院了，哪还有脸在天武学院呆着。”旁边桌子的一人插嘴道。
“嘘！”旁边桌子的另一人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你们都不想在学院混了么？”
“怎么了？”几人小声问道。
“怎么了？”此人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小声说道：“听说院长下了令，在天武学院之内，任何人不得在他面前提起丹田、废物、武道这一类的字眼，违者逐出学院。”
“啥，这么严重？”
“严重？”那人翻了个白眼，瞄了吕异一眼，说道：“听说为了这事儿，大长老都险些跟院长打起来，不过最后长老会都没能劝住院长，这命令只怕最迟明天就要传遍全学院了。”
“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其中一个胆小的人急忙扒拉了两口饭，也顾不得吃完，便急忙洗涮了下盘子，离开了伙房。
这些人的议论声并不大，不过却十分嘈杂，吕异虽然没听到真真切切，却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因此直到他走到打饭的台子前时，脸色依然十分难看。
“哎。”一声叹息忽然从台子后穿了出来，紧跟着一个装满了菜肴的盘子便出现在了吕异眼前。
吕异急忙抬起头来，只见负责打饭的四十岁的杂役弟子端着盘子，望着吕异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路在自己脚下。人言或许可畏，但最可畏的，还是自己太在乎，只有放在心里的流言蜚语才是最伤人的。你明白么？小师兄。”
吕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大叔的话，但却觉得大叔的笑容很温暖，因此本来还冷冰冰的小脸顿时融化了，露出一丝笑意来。
只是这笑意还没绽放开来，便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打破了。
吕异刚刚接住盘子，还没收回的时候，便被一直大手打落在了地上，盘子里的菜肴洒了一地。
“你是新来的么？连打个饭都不会，这都还要我教你？”一个身穿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台子后，冲着那杂役弟子呵斥道：“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什么人用什么盘子，打什么菜，打多少，这些都是规定好的。”
“可小师弟是正式弟子啊。”杂役弟子辩解道。
“正式弟子？我呸，你见过哪个正式弟子还需要吃饭？”这执事骂了一句后，斜眯了吕异一眼，冷笑着说道：“不过是个不能突破的废物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正式弟子了么？一个垃圾罢了，就算放进再珍贵的玉匣里，也依然改变不了垃圾的事实。”
“看什么看？今天你的饭已经打过了，滚！”这执事见到吕异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顿时冷冰冰的训斥道。
“还有你，立刻去刑堂受罚去。”说完之后，执事转身便离开了。
吕异两只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的脸上挂着些许愤怒的表情，不过更多的却是不安与惶恐，毕竟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以往的他，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的对待？仿佛破碎的不止丹田，整个世界都随着丹田一起破碎了。
在他眼里，爷爷是学院的院长，整个学院都是爷爷的，或许爷爷管不住这些学院的弟子，但长老和执事们，是绝不敢违背爷爷地命令的。
‘爷爷，你真的不要我了么，我该怎么办……’
正在吕异失落的站在这里，不知该走该留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吕异急忙抬起头，只见那位打饭的大叔已经脱去了白色的厨师服，换上了一身杂役弟子的服饰。
大叔将一个馒头递到吕异面前，笑着说道：“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说完之后，他将馒头塞进吕异的手里，便离开了伙房。
“生活还要继续？”吕异喃喃自语了一句，急忙向着大叔的背影追了过去，他知道这位大叔要去哪儿，刑堂的长老他也认识，他要去刑堂求情去，毕竟这么善良的大叔，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被赶出学院的话，那他的心中会一辈子也不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