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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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都给他陪葬！”繁复华丽的唐裙，女人酥胸半露，肤白如雪。
她脸若春花，却不威而怒，手指着地下一群瑟瑟打抖的奴才。
“咔——”导演对她笑道，“柔熙，这俩天状态不错，要继续保持。”
乔柔熙扭了扭脖子，飞云发髻上金钗，玳瑁叮铛作响：“谢谢导演，前段时间还给剧组添麻烦了。”
“乔姐，有啥麻烦不麻烦？”摄影小伙接话快，“咱剧组这些男同胞，谁不想在剧组和乔姐多接触？N机多少次都行啊！”
“你小子，敢情用的不是你胶片？”导演也一向不多言，也开口了：“想约人家，收工不会请人家喝俩杯？工作时间还想着泡妞！”
“那乔姐不是名花有主？”
摄影小王撇撇嘴，“人家是地产大亨，我怎敢跟人比，人家一勾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我等屌丝俱欢颜’——呜呼，我等还是好好拍片吧。”
“怂不怂啊？”
此语一出，就连当事人乔柔熙，都忍不住笑：“小王，我不介意。要不晚上喝俩杯？”
“真的？”小王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今天恐怕不行了，”乔柔熙的助理进来，毫不留情打断他，“柔熙啊，外边有人找你，等了好久呢。”
“啊啊啊啊！”背后传来一阵哀嚎，“美美，你就会坏我好事！”
会是蒋正南吗？乔柔熙不免一阵窃喜，都说了，在公共场合不要找她了。这段时间特殊，她有孕在身，可不想被媒体盯上。
经过玻璃窗前，她停顿一下，对着倒影调低了领口，俩团柔夷白胜雪，呼之欲出，分外诱人。
“看到我这么失望，以为是你男人？”男人笑道，“妹妹，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呦，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大画家竟有空搭理，我们这些个俗人。”语气带着讥讽。
她摆弄着演戏尚未褪下的长指甲，灯光下，红色寇丹，分外妖媚。
“当初求我帮忙，也没见你这样说，”白泽木反唇相讥，“那时，我可记得你还叫‘哥哥’来着。”
“说吧，什么事？”乔柔熙笑道，有些底气不足，“哥哥吩咐的事，妹妹当然也在所不辞。”
她一公众人物，若偷拍徐庭意，多有不便，又信不过别人，只得让白泽木帮忙。
“刚才隔老远就听见，一小伙晚上约你。来的还真不巧，打扰人小伙积极性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共进晚餐呢？”
雅痞绅士，何乐不为？乔柔熙应道，“当然”。
“这边！服务员，我们这桌！”
“小姑娘，我们还少了一盘豆皮儿，是不是给忘了？”
这家火锅店热闹非凡，与其红色年代装修风格相称。
长木条凳上，乔柔熙也坐的优雅十足，她戴一顶鸭舌帽，架着黑框眼镜，就混迹人群。
白泽木一向不去这人多地方，闹哄哄的。相比之下，他更喜呆在安静餐厅或酒吧，听着布鲁斯，啜杯小酒。
既然她执意要来，也就如此。鼻间充斥翻滚的食物香气，耳边并不清净。T市这般烟火人气之地，他陪那女孩来过。
那是他第一次讹女孩子，她还不情愿。
开玩笑？想陪他吃饭的女生，绕着T大不止三圈好吗？最后，她买的快餐，还是打包带走。
思此，他嘴角微抿，浮过不经意笑意，徐庭意……
他也没料及，徐傲梅的侄女居然是她！同样，她的吃惊不亚于他。
那日，徐傲梅还忙着介绍俩人，看庭意发愣，附在她耳边：“哎，回回神，泽木是你们T大教授，你没见过吗？”
岂止见过，庭意多少知道，眼前男人并非想像中的无害，反而深不可测。
她莫名有些恐惧。除了那次的吻痕，她感觉他多少知道点什么，关于她。
身子不自觉往后退，被他收入眼底。
果然，白泽木看似无意，提及了在学校见过徐庭意。
徐傲梅自是高兴，以家长自倨，问及庭意在校情况。又打趣问，有没有男生追她。
她对自己侄女还是自信，多少耳闻目濡，气韵还是有的。
庭意后背一凉，问者无意，听者有心。那次被他撞见，要是说出来，她还怎么解释。而且徐傲梅也是个急脾气。
顺着她求救的目光，好像在说，就帮我一次，白泽木眼里笑意更深，根本不吃这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来都如此，”沉吟片刻，他的上半句让她感到不妙，“徐姐学生时代应该很多人追吧，有感触所以这样问？”
徐傲梅一听，不好意思笑起来，眼神生动许多，青涩的回忆片片浮过来，似乎忘了这个问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徐庭意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又悠悠补了一句：“你的侄女模样虽不如你，但多少还有些神似，所以……”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在这句等她呢。庭意狠狠瞪他一眼。
“那你见过哪个男生追她没？这孩子，我问她是不会说的。”徐傲梅继而说，“我看人眼光还是蛮毒的，要是见了，或许还能把把关。”
“这孩子看上去蛮机灵，心里却实诚得不行，是好是歹不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徐傲梅隐约觉察到他话里有话，想追问他口中说的是谁。
“徐姐，下次我要是见着了，让你也瞅瞅，”白泽木看似无意回头说，“庭意，你可得小心啊。”却是有意提醒。
这才岔开话题，引得庭意之后对他都没好脸色。
正如徐姐所说，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孩子，确实机灵，在某些方面，又实诚的不行。
他有些疑惑，她是怎么和蒋正南扯上关系？她也不像有些女子，年轻倨傲，出卖色相，难不成装的太好？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乔柔熙直接问道，水到嘴边，皱了皱眉，对身旁抱着菜单服务员吩咐，“不要凉的，换成温水。”
“还有，不要辣锅，三鲜味就行。”她头也不抬，接过菜单，刷刷勾了起来。
“有吗？”他反问。
“笑的这么春波荡漾，我都要被淹死了。”她嗔怪道。
他优雅啜了一口水：“你不是挺能吃辣的，一直无辣不欢？”
她看似不经意，抚了一下脸：“我是靠脸蛋吃饭的诶。要是上火冒痘痘，你帮我消啊？”
趁他接菜时不注意，她轻轻抚了一下肚子。
锅里咕噜冒着泡，乔柔熙一看就胃口大开。
她在哥哥面前也顾不上许多，大快朵颐，又嫌眼镜雾气大，直接去掉，鼻尖也沁出密汗。
白泽木只是吃了几口，大多数在喝水，他对煮的烂熟的食物，实在没有兴趣。
看着乔柔熙酣畅淋漓的吃相，他仿佛回忆起她小时候模样，天真烂漫，眼神干净。
而现在，也只有这个时候，见到她的真性情，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你让我拍的那个女生，现在还安分吗？”他必须这样说，才能消除她心里戒备。
饶是如此，乔柔熙还是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怎么问起这个了？”
“怕你收拾不了，你男人的烂桃花。”他越是显得漫不经心，才能套出她的话。他想知道，徐庭意到底和那男人什么关系。
“哼，”乔柔熙不屑从鼻子发出冷哼，直接撂下筷子，发出干净清脆的声音，“男人嘛，随便玩玩，逢场作戏罢了。”
“你还真是心宽！”他假意揶揄道。
“她有资格算我的对手？下辈子吧！笑话！最多一个昨日黄花，我犯不着！”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此刻，白泽木却觉得她着实可厌，像极了某个人，把别人的喜怒哀乐踩在脚下，只有自己高贵，一尘不染。
“先生，帮我把盘子撤一下好吗？”小姑娘面露难色，她端着一盘龙虾，外壳还撒着碎冰，却腾不出手来。
他将剩下零碎倒在锅里，一并撤下空盘，给龙虾腾出位置，“小心。”
小姑娘朝他感激一笑，待人走远，乔柔熙打趣道：“人家小姑娘怕是看上你了吧。”
“好好吃你的。”白泽木给她碗里，夹了一只煮好的龙虾，外壳晶莹剔透，气味也新鲜。
乔柔熙刚挑起筷子，胃里排山倒海的不适感涌上来，她拼命抑制这种不适，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我去趟洗手间。”她一下站起身，背过身，扼住喉咙。
在单间里，她干呕了几下，才虚脱走出来。
乔柔熙自以为，没什么孕吐反应，一切都正常，所以才放心和他一起吃饭。结果，今天才发现对海鲜敏感。
对着镜子，她漱了漱嘴，又用凉水拍了拍脸，这样才好，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咦，小靓，你快看！这是不是乔柔熙？”旁边一个二十上下的女生，偷偷瞥了乔柔熙好几眼，不敢置信问同伴。
“你做梦呢？在洗手间碰到你偶像，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单间里女生正嘲笑这个同伴，冲过水，刚一开门，已瞠目结舌，“真的太小了！”
“啊啊啊啊——”
“乔柔熙，我好喜欢你啊！”
“……乔柔熙，你能帮我签了名吗？在这……”另一个话已说不清，却紧紧抓住乔柔熙胳膊，微微颤抖。
乔柔熙意识到，自己走的急，用来伪装的眼镜和帽子都没带，就连手机也搁在桌上。
她勉强笑着，尽量维持大方得体。她想着应允着粉丝要求，及早脱身。
岂又如她所愿？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夏日浆果般，洋溢着过剩活力。不大会儿，招来的人们就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要求签名，拍照，“乔柔熙，别走啊！”她被拽着，又不敢硬扯，怕人群中碰着肚里孩子。
白泽木想着她的话，她是认定了徐庭意是小三，那“昨日黄花”？
“嗞——”一个没留神，咬开的撒尿丸子汤汁全撒在他嘴里，舌头被烫的生疼，他赶紧咽了一大口水。
“快来看，真的是大明星！”
“是谁啊？”
“叫什么来着，就是这段时间播的古装剧……《盛世王妃》啊！”
明星？乔柔熙去了这长时间还没回来，他紧张起来，立刻站身。
“洗手间在哪？”他问起服务员。
‘’让开！”他拨开人群，乔柔熙像是被贴上标签的珍稀动物，被众人围观，吵嚷。处在孤岛上，却出不去。
一见他来，她的眼眸都亮了。
他表情凝重，毕竟是自己妹妹，她受委屈，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放手，听见没？”他厉声呵斥拽着她胳膊的粉丝。
“你谁啊？你！‘’
“我是她哥！”
“真的，假的？”
他不想再多说，一手拨开人群，一手护住她，想急步穿过人群。
“乔柔熙，别走！”
“柔熙，我们是你的粉丝……”
后面涌动着骚动人群，推开门，白泽木骂道：“靠！”
来时，店门口停车位已满了，他把车停在对面，还得过去启动。
身后，热情的粉丝要追上了。
突然，他像是发现什么，搂着乔柔熙上了路边一辆黑色雪佛兰。
“说，跟踪我们多久了？”他轻启薄唇。
“你们全都给他陪葬！”繁复华丽的唐裙，女人酥胸半露，肤白如雪。
她脸若春花，却不威而怒，手指着地下一群瑟瑟打抖的奴才。
“咔——”导演对她笑道，“柔熙，这俩天状态不错，要继续保持。”
乔柔熙扭了扭脖子，飞云发髻上金钗，玳瑁叮铛作响：“谢谢导演，前段时间还给剧组添麻烦了。”
“乔姐，有啥麻烦不麻烦？”摄影小伙接话快，“咱剧组这些男同胞，谁不想在剧组和乔姐多接触？N机多少次都行啊！”
“你小子，敢情用的不是你胶片？”导演也一向不多言，也开口了：“想约人家，收工不会请人家喝俩杯？工作时间还想着泡妞！”
“那乔姐不是名花有主？”
摄影小王撇撇嘴，“人家是地产大亨，我怎敢跟人比，人家一勾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我等屌丝俱欢颜’——呜呼，我等还是好好拍片吧。”
“怂不怂啊？”
此语一出，就连当事人乔柔熙，都忍不住笑：“小王，我不介意。要不晚上喝俩杯？”
“真的？”小王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今天恐怕不行了，”乔柔熙的助理进来，毫不留情打断他，“柔熙啊，外边有人找你，等了好久呢。”
“啊啊啊啊！”背后传来一阵哀嚎，“美美，你就会坏我好事！”
会是蒋正南吗？乔柔熙不免一阵窃喜，都说了，在公共场合不要找她了。这段时间特殊，她有孕在身，可不想被媒体盯上。
经过玻璃窗前，她停顿一下，对着倒影调低了领口，俩团柔夷白胜雪，呼之欲出，分外诱人。
“看到我这么失望，以为是你男人？”男人笑道，“妹妹，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呦，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大画家竟有空搭理，我们这些个俗人。”语气带着讥讽。
她摆弄着演戏尚未褪下的长指甲，灯光下，红色寇丹，分外妖媚。
“当初求我帮忙，也没见你这样说，”白泽木反唇相讥，“那时，我可记得你还叫‘哥哥’来着。”
“说吧，什么事？”乔柔熙笑道，有些底气不足，“哥哥吩咐的事，妹妹当然也在所不辞。”
她一公众人物，若偷拍徐庭意，多有不便，又信不过别人，只得让白泽木帮忙。
“刚才隔老远就听见，一小伙晚上约你。来的还真不巧，打扰人小伙积极性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共进晚餐呢？”
雅痞绅士，何乐不为？乔柔熙应道，“当然”。
“这边！服务员，我们这桌！”
“小姑娘，我们还少了一盘豆皮儿，是不是给忘了？”
这家火锅店热闹非凡，与其红色年代装修风格相称。
长木条凳上，乔柔熙也坐的优雅十足，她戴一顶鸭舌帽，架着黑框眼镜，就混迹人群。
白泽木一向不去这人多地方，闹哄哄的。相比之下，他更喜呆在安静餐厅或酒吧，听着布鲁斯，啜杯小酒。
既然她执意要来，也就如此。鼻间充斥翻滚的食物香气，耳边并不清净。T市这般烟火人气之地，他陪那女孩来过。
那是他第一次讹女孩子，她还不情愿。
开玩笑？想陪他吃饭的女生，绕着T大不止三圈好吗？最后，她买的快餐，还是打包带走。
思此，他嘴角微抿，浮过不经意笑意，徐庭意……
他也没料及，徐傲梅的侄女居然是她！同样，她的吃惊不亚于他。
那日，徐傲梅还忙着介绍俩人，看庭意发愣，附在她耳边：“哎，回回神，泽木是你们T大教授，你没见过吗？”
岂止见过，庭意多少知道，眼前男人并非想像中的无害，反而深不可测。
她莫名有些恐惧。除了那次的吻痕，她感觉他多少知道点什么，关于她。
身子不自觉往后退，被他收入眼底。
果然，白泽木看似无意，提及了在学校见过徐庭意。
徐傲梅自是高兴，以家长自倨，问及庭意在校情况。又打趣问，有没有男生追她。
她对自己侄女还是自信，多少耳闻目濡，气韵还是有的。
庭意后背一凉，问者无意，听者有心。那次被他撞见，要是说出来，她还怎么解释。而且徐傲梅也是个急脾气。
顺着她求救的目光，好像在说，就帮我一次，白泽木眼里笑意更深，根本不吃这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来都如此，”沉吟片刻，他的上半句让她感到不妙，“徐姐学生时代应该很多人追吧，有感触所以这样问？”
徐傲梅一听，不好意思笑起来，眼神生动许多，青涩的回忆片片浮过来，似乎忘了这个问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徐庭意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又悠悠补了一句：“你的侄女模样虽不如你，但多少还有些神似，所以……”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在这句等她呢。庭意狠狠瞪他一眼。
“那你见过哪个男生追她没？这孩子，我问她是不会说的。”徐傲梅继而说，“我看人眼光还是蛮毒的，要是见了，或许还能把把关。”
“这孩子看上去蛮机灵，心里却实诚得不行，是好是歹不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徐傲梅隐约觉察到他话里有话，想追问他口中说的是谁。
“徐姐，下次我要是见着了，让你也瞅瞅，”白泽木看似无意回头说，“庭意，你可得小心啊。”却是有意提醒。
这才岔开话题，引得庭意之后对他都没好脸色。
正如徐姐所说，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孩子，确实机灵，在某些方面，又实诚的不行。
他有些疑惑，她是怎么和蒋正南扯上关系？她也不像有些女子，年轻倨傲，出卖色相，难不成装的太好？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乔柔熙直接问道，水到嘴边，皱了皱眉，对身旁抱着菜单服务员吩咐，“不要凉的，换成温水。”
“还有，不要辣锅，三鲜味就行。”她头也不抬，接过菜单，刷刷勾了起来。
“有吗？”他反问。
“笑的这么春波荡漾，我都要被淹死了。”她嗔怪道。
他优雅啜了一口水：“你不是挺能吃辣的，一直无辣不欢？”
她看似不经意，抚了一下脸：“我是靠脸蛋吃饭的诶。要是上火冒痘痘，你帮我消啊？”
趁他接菜时不注意，她轻轻抚了一下肚子。
锅里咕噜冒着泡，乔柔熙一看就胃口大开。
她在哥哥面前也顾不上许多，大快朵颐，又嫌眼镜雾气大，直接去掉，鼻尖也沁出密汗。
白泽木只是吃了几口，大多数在喝水，他对煮的烂熟的食物，实在没有兴趣。
看着乔柔熙酣畅淋漓的吃相，他仿佛回忆起她小时候模样，天真烂漫，眼神干净。
而现在，也只有这个时候，见到她的真性情，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你让我拍的那个女生，现在还安分吗？”他必须这样说，才能消除她心里戒备。
饶是如此，乔柔熙还是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怎么问起这个了？”
“怕你收拾不了，你男人的烂桃花。”他越是显得漫不经心，才能套出她的话。他想知道，徐庭意到底和那男人什么关系。
“哼，”乔柔熙不屑从鼻子发出冷哼，直接撂下筷子，发出干净清脆的声音，“男人嘛，随便玩玩，逢场作戏罢了。”
“你还真是心宽！”他假意揶揄道。
“她有资格算我的对手？下辈子吧！笑话！最多一个昨日黄花，我犯不着！”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此刻，白泽木却觉得她着实可厌，像极了某个人，把别人的喜怒哀乐踩在脚下，只有自己高贵，一尘不染。
“先生，帮我把盘子撤一下好吗？”小姑娘面露难色，她端着一盘龙虾，外壳还撒着碎冰，却腾不出手来。
他将剩下零碎倒在锅里，一并撤下空盘，给龙虾腾出位置，“小心。”
小姑娘朝他感激一笑，待人走远，乔柔熙打趣道：“人家小姑娘怕是看上你了吧。”
“好好吃你的。”白泽木给她碗里，夹了一只煮好的龙虾，外壳晶莹剔透，气味也新鲜。
乔柔熙刚挑起筷子，胃里排山倒海的不适感涌上来，她拼命抑制这种不适，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我去趟洗手间。”她一下站起身，背过身，扼住喉咙。
在单间里，她干呕了几下，才虚脱走出来。
乔柔熙自以为，没什么孕吐反应，一切都正常，所以才放心和他一起吃饭。结果，今天才发现对海鲜敏感。
对着镜子，她漱了漱嘴，又用凉水拍了拍脸，这样才好，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咦，小靓，你快看！这是不是乔柔熙？”旁边一个二十上下的女生，偷偷瞥了乔柔熙好几眼，不敢置信问同伴。
“你做梦呢？在洗手间碰到你偶像，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单间里女生正嘲笑这个同伴，冲过水，刚一开门，已瞠目结舌，“真的太小了！”
“啊啊啊啊——”
“乔柔熙，我好喜欢你啊！”
“……乔柔熙，你能帮我签了名吗？在这……”另一个话已说不清，却紧紧抓住乔柔熙胳膊，微微颤抖。
乔柔熙意识到，自己走的急，用来伪装的眼镜和帽子都没带，就连手机也搁在桌上。
她勉强笑着，尽量维持大方得体。她想着应允着粉丝要求，及早脱身。
岂又如她所愿？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夏日浆果般，洋溢着过剩活力。不大会儿，招来的人们就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要求签名，拍照，“乔柔熙，别走啊！”她被拽着，又不敢硬扯，怕人群中碰着肚里孩子。
白泽木想着她的话，她是认定了徐庭意是小三，那“昨日黄花”？
“嗞——”一个没留神，咬开的撒尿丸子汤汁全撒在他嘴里，舌头被烫的生疼，他赶紧咽了一大口水。
“快来看，真的是大明星！”
“是谁啊？”
“叫什么来着，就是这段时间播的古装剧……《盛世王妃》啊！”
明星？乔柔熙去了这长时间还没回来，他紧张起来，立刻站身。
“洗手间在哪？”他问起服务员。
‘’让开！”他拨开人群，乔柔熙像是被贴上标签的珍稀动物，被众人围观，吵嚷。处在孤岛上，却出不去。
一见他来，她的眼眸都亮了。
他表情凝重，毕竟是自己妹妹，她受委屈，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放手，听见没？”他厉声呵斥拽着她胳膊的粉丝。
“你谁啊？你！‘’
“我是她哥！”
“真的，假的？”
他不想再多说，一手拨开人群，一手护住她，想急步穿过人群。
“乔柔熙，别走！”
“柔熙，我们是你的粉丝……”
后面涌动着骚动人群，推开门，白泽木骂道：“靠！”
来时，店门口停车位已满了，他把车停在对面，还得过去启动。
身后，热情的粉丝要追上了。
突然，他像是发现什么，搂着乔柔熙上了路边一辆黑色雪佛兰。
“说，跟踪我们多久了？”他轻启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