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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受伤,被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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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反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本来就在附近啊。”看到景曦没事,司徒锦也不急了,一边杀敌,一边和景曦说着话,“我一听到动静,就冲出来了。原本还想在一旁看热闹来着,可是大老远就看到了你,这才急了。你说最近是怎么回事?你一出门就不太平了呢?要我说啊,下次你出门,就该把一支军队带在身后……。”

    司徒锦一手拿剑,一手掩着身后的景曦,嘴中絮絮叨叨说着,那模样不像是在对敌,反倒是在逛街,闲适而随意。而景曦也不必司徒锦差多少,她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惊慌,双眼平静观察着整个战局。

    她的这副状态,看在黑衣人和老鸨等人的眼中,气得心疼了,肝也疼了,但却无可奈何。

    双方的战斗仍在继续,而这时,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不下二十个,实力却比前两个队伍要高一些,出现了武尊的强者。且这些人的目标不再只是景曦,而更多的把主力放在了洛夭身上。见此,这些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是姬芳艾的人。

    姬芳艾、姬放的人都来了,那第一批是谁的呢?是太叔画,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景曦找不到答案。

    “司徒锦,那个武尊交给你了。”景曦看到洛夭吃力地躲闪,只得把司徒锦推了出去。

    “那你怎么办?”司徒锦不愿离去,难得有机会英雄救美。

    “我有夜一保护,你对付那个武尊,其他人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是称赞我很厉害么?”听到景曦的话,司徒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所以你快过去吧,洛夭要坚持不住了。”对于紧急时刻还不忘自恋的人,景曦既无语又无奈。

    “好嘞,本公子我这就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景曦手下的人虽然厉害,但同时对上三支实力不俗的敌人,也不免渐渐显露出了败势。

    “今日是谁执勤?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兵却还不来?”司徒锦一面对敌,一面质问,焦躁的语气里怒火冲天。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战斗越大越烈,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曦这边的伤残不断增多,夜一的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大家加把劲,快点把那个女人干掉,一会儿太叔熠的人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老鸨大声喊道。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纷纷向景曦移动,眼底弥漫着疯狂地杀意。

    这时,青裳和洛夭等人也急了,想要去保护景曦,但硬生生被拖住。也只有司徒锦的情况还好些,他的实力略高于那位黑衣武尊,可他心系景曦,无法做到全神贯注地应对,所以两人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看到朝自己冲过来的人群,景曦全身的气息倏地一冷,由前一刻的温润无害,到这一刻的锋锐如利刃,转化得自然又熟练,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

    “唰”的一声,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整个人迅猛如豹,狡黠若狐,人与剑完美地结合为一体,一出手,不留余地,招招致命。

    蜂拥而来的刺客,来不及惊讶她的转变,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滚圆,直到咽气的那一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一个传说中的废材手上。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景曦灵活的身手和果断的杀伐之气惊艳到了,就连夜一、青裳、青杏等人也没有例外,他们知道自家主子厉害,但却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程度。这样的主子,就算他们使用武道之力也打不赢吧。

    “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女人!”看到景曦不凡的身手之后,那老鸨更焦急了,顾上不掩饰,直接甩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只是在场之人却个个是直的,除了景曦,谁也没去过那小倌馆,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有景曦听到后勾唇一笑,果真是姬放的人!

    被老鸨影响,其他两支队伍再次攻向景曦,就连一直对付司徒锦的那位武尊,此刻也奔向了景曦。

    景曦不过是一个没有武道之力的人,能杀死武师级别的高手已经非常令人意外,但要是连武尊级别的高手都能应对,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面对武尊时,景曦只能凭借自己诡异灵巧的身法躲避。

    好在有司徒锦这个名副其实的武尊在,景曦被追着打的命运持续不到片刻就结束了。司徒锦一只手抓着景曦,另一只手拿剑战斗。他对付那个武尊强者,武师则交给了景曦,两人分工合作,配合得异常的默契。

    “景曦,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般身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哪天我不用武道之力和我比划比划?”司徒锦一边对敌,一边不忘调侃。

    “你确定?”进入八阶锻体之后,她的身体强度每日都在精进,她可不认为武尊的司徒锦会是自己的对手。

    “景曦,合着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本公子这些年每天都在锻炼,这副好皮囊可都是练出来的。”

    这人还真是自恋啊!

    在司徒锦看不见的地方,景曦一脸鄙夷。

    “景曦,你怎么不吭声了?难道是怀疑我的话?要不哪天找个机会,我脱光了给你看看,到时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这下不止景曦,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满头黑线,话说司徒公子,你邀请一个黄花闺女看你脱光的身体,是有何企图?

    “你想看别人的身体?”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

    下一瞬,太叔熠顶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友好,一双深邃的墨瞳染上了炽烈的怒火,性感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当看到景曦和司徒锦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时,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

    在场的众人被太叔熠的气势吓到,纷纷停止了打斗。而景曦却因为太叔熠的话,又气又羞,怎么叫做她想看别人的身体?不过是司徒锦的一句玩笑话,他有必要这么生气?有必要这么羞辱她么?

    景曦撇开了脸,不去看太叔熠,而牵着司徒锦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打算。这时连她自己都发现,她这样的行为,像极了小孩子在赌气。

    只是盛怒中的太叔熠却不是一个耐心,和善的大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景曦和司徒锦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根本容不下其他东西,更别说去生气的景曦了。

    太叔熠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但众人却如落入了冰窖一般,冰冷彻骨,连灵魂都忍不住震颤了起来。

    察觉到太叔熠如上一次一样,越积越重的怒气,司徒锦放开了景曦的手,虽然不舍,但如今他不是太叔熠的对手,更不希望向上一次一样,看到景曦因此而痛苦。上次因为他的故意,太叔熠差点杀死了玄殇,景曦当时悲痛欲绝的样子,他至今记忆如新。只是司徒锦却不知,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想躲也躲不掉。

    司徒锦的识相,让太叔熠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走到景曦的身边,刚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一阵诡异的笛声突然传来。

    紧接着就见太叔熠幽深的墨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变红,最后除了噬血的红,再也没有其他。而撇过脸去的景曦,却没有看到他的这个变化。但即使没有看见他双眼的变化,景曦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戾气。

    他这是怎么了?

    景曦疑惑地转过身,只是不等她开口,太叔熠就闪入了刺客群中,如地狱来的恶魔一般,噬血、冷酷、狠厉,一掌拍碎一个脑袋,脑浆和鲜血洒了一地。

    景曦等人个个被他残忍的手法吓到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那些刺客则在一脸惊恐,对上武王的太叔熠,一点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吓得四处逃窜。

    但太叔熠是何人,哪里会放过他们,只见黑色的能量从太叔熠的身上奔涌而出,一缕缕像有意识一般,缠住了那些刺客,让那些刺客动弹不得。

    “太叔熠!”景曦下意识喊了一句,当喊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因为内心不喜欢这样血腥的太叔熠吗?

    景曦的声音,让太叔熠的动作一滞,他转过头看向景曦,赤红的双眼充满陌生,没有一丝情感。下一秒,太叔熠又继续他的收割大业。场面之血腥,令众人肠胃翻涌。

    直到最后一名刺客的脑袋也破碎,众人以为太叔熠会停止时,那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太叔熠听了笛声之后,嗜血的双眸转向了景曦。那双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深情、温柔,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

    “太叔熠,你这是怎么了?”景曦皱起了眉头。

    “景曦,太叔熠的情况有些不对啊!”司徒锦也发现了异常,他能感觉到太叔熠的下一个目标似乎是景曦,但是太叔熠怎么会伤害景曦呢?

    “是不对劲。”何止是不对劲,眼前的太叔熠分明就像一个被人控制的,只会杀戮的傀儡。可太叔熠是一代战神,武王强者,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控制他?想到背后之人,景曦神情凝重。

    “景曦,小心,他过来了。”司徒锦挡在景曦的身侧,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太叔熠,额头冒出了细细汗珠。

    “司徒锦,你让开。”景曦推开了司徒锦,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嘴里轻柔唤道:“太叔熠,太叔熠,太叔熠……。”

    那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众人焦灼的情绪在这声音里慢慢平复下来。而太叔熠,也在这一声声呼唤之中停下了脚步。就在众人以为他神志回归之际,那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太叔熠刚刚找回的那一丝清明也被这诡异的笛声击溃,身体的暴戾之气疯长。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太叔熠以迅雷之势,闪到景曦身前,对着景曦的胸口,没有一丝犹豫地拍下那决然又凶狠的一掌。

    噗——

    鲜血从景曦的口中飞洒而出,整个人也因为太叔熠的这一掌,向后倒飞出去,最后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景曦——”

    “主子——”

    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吓到了。

    呼~

    好痛!

    景曦感觉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然,她却顾不得去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把目光投向的太叔熠,当看到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俊脸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

    为何就算知道他被人控制了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可她的心还是会痛,比她的身体还要痛?

    景曦仰躺在地,双目变得空洞无神,眼睛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因为这阳光太刺眼。

    杀了刺客,太叔熠没有停手;伤了景曦,太叔熠还要继续吗?

    众人把景曦围在中间,屏住了呼吸,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太叔熠如刚才一般突然出手,武王的强大,在看了上次玄殇和司徒锦的下场之后,他们深有体会。

    此刻的太叔熠仍站在攻击景曦时的位置,他那一双好看的剑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状态。在那一地惨烈的尸体中,他脊背依旧挺拔如山峰,配上那一身浓厚的杀伐之气,宛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杀神。

    果然,他的杀神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就在众人神经紧绷之际,那诡异如同催命符的笛声又想起了。

    “王爷!”

    在太叔熠有下一个动作之前,雾雨和诸葛行赶到了,两人神色焦灼,衣着微乱,可见是走得很急。

    只是此时的太叔熠被人控制住了神识,没有回应二人不说,还直接向他们二人发起了攻击。

    “青裳,扶我起来。”太叔熠不过是被人控制了,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而她,不该放任他,让他继续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景曦心中有了决断,吃了几颗随身携带的药丸之后,顾不上调息,就让青裳扶着自己走出了众人的保护圈。

    如果用武力镇压不了太叔熠,那用神识呢?暗中的人控制住了太叔熠的神识,那她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景曦皱着眉头,一边分析应对之策,一边为战斗中的雾雨和诸葛行捏了把冷汗。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她思考太长时间,景曦咬咬牙,决定入侵太叔熠的识海。

    “娘亲,那人的神识太过强大,您不能这么做。”一直沉寂在景曦识海里的小九开口劝道,此时的它还是没有实体,由原先的一团血雾化成了一个三岁的奶娃娃,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很是可爱。

    “但再让他继续下去,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他手中。”太叔熠是武王,神识自然是强大的,但是现在除了这个方法,她想不到其他。

    “娘亲,小九可以制服他,你让小九去吧。”小九握着双拳,跃跃欲试。

    “不行。”景曦摇头,小九出来,势必会引起注意,而她现在的实力不强,还不能保住小九,她不能冒这个险。再说,如今还不知暗中的人是谁,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好吧。”小九有些沮丧,“娘亲,我会尽力护住你的识海,不让你受反噬,但是你还是会很难受哟。”

    “谢谢小九。”有了小九的帮助,景曦多了几分把握。

    凝神静气,景曦神识锁住了太叔熠,一道无形的力量如水一般,慢慢靠近他的识海。

    咦?

    景曦疑惑,他的识海怎么是灰色的?而且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她竟然进不去?

    难道这层灰色就是控制他的东西?

    景曦的神识如海浪一般,冲向这层诡异的灰色,意图把它冲刷掉。一下、两下、三下,就这么有规律地撞击着。

    景曦发现,从自己开始破坏那层灰色的东西之后,太叔熠身上的杀伐之气迅速地消散着。看到了效果,景曦加大对那层灰色的破坏。

    “怎么回事?王爷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大有要清醒的架势。”雾雨缓了口气,不解地看向诸葛行。

    “笛声还在,按道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王爷自己克服了?”诸葛行同样疑惑。

    而此刻,暗中之人也察觉到了异常,笛声突然转调,变得急促而刺耳起来。

    糟糕!

    景曦暗呼一声,看着瞬间又恢复如初的灰色,面色苍白。在这么下去,即使有小九的帮助,她也会被这层灰色的东西耗死的。不行,她要速战速决,不能再用这么温和了方式了。

    景曦一咬牙,如水的神识化作一把燃烧的利剑,直刺入太叔熠的识海中。

    “啊——”

    识海里传来的刺痛让景曦忍不住痛呼出声,下一刻她就倒在青裳的身上,昏迷了过去。而和她一样昏迷过去的还有太叔熠。

    看着这突然的变化,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担忧起两人的状况来。夜一等人急忙把景曦抱起,护送回景宅,雾雨和诸葛行则带着太叔熠离开。上一刻还刀光剑影的街道,此时只剩下满地残肢。

    景曦这次不单身体受了重伤,就连识海也受了重创,回去一直没有醒过来,景宅里人人心情沉重,闭门谢客。

    而另一边,太叔熠则沉睡了两个多时辰后就醒了过来。

    那双深邃的墨瞳里血色散去,没有了杀意,只剩刚从睡梦中清醒后的茫然。神智慢慢归拢,太叔熠刚要回忆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却传来了一阵阵刺痛,英俊的脸泛着异常的白。

    “她如何了?发生了什么事?”想不起来,太叔熠只得向一旁的诸葛行和雾雨打听。

    没想到一向话最多的雾雨此时却沉默了,坐在椅子上,认真擦拭着他那把血刃,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太叔熠的话一般。

    见雾雨这副模样,诸葛行叹了口气,“景曦小姐的情况我们不清楚,景宅现在守卫森严,不让外人进入,特别是——”

    诸葛行说到这里,扫了太叔熠一眼,见太叔熠神色不变,似乎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诸葛行心里不免有点生气,便没什么顾忌地,直接道:“特别是我们七王府的人。景家的侍卫放出话,今后景家不再欢迎七王府的人。”

    “为什么?”太叔熠不解,雾雨这副赌气的样子先不说,就连诸葛行语气都带着埋怨,而景宅更是奇怪,竟然排斥他王府的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叔熠的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王爷不记得自己伤了景曦小姐?”这句话一出来,诸葛行成功看到太叔熠的脸色发生了剧变,“景曦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不能修炼,如今还被王爷您打了一掌,要知道你可是武王,我和雾雨都受不了您一掌,更别说……。”

    诸葛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却的太叔熠却不见了。

    “这不对人家非常在乎嘛?怎么就舍得下手了呢?”雾雨抬起了头,看向门外,“可怜了王妃,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诸葛行对雾雨的话深深认同,“虽说当时我们王爷被人控制了,但是一想到受伤的人是柔弱又聪慧的王妃,心里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火气。不过后面怎么回事?王妃怎么突然昏了过去,而且我们王爷也昏了过去?”

    “不清楚。”雾雨桃花眼微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咱们这个王妃远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是说阻止王爷的人是王妃?”

    “除了王妃,我想不到其他人,当时的笛声还响着,王爷绝不会自己昏迷过去。说到笛声,就让人来气,我们埋伏的人又让他跑了,不止没抓到人,连人家长什么模样都没看到。”

    景曦的房内,除了单烈、邢管家、洛夭、夜一和青裳等人之外,还有景家的十几个大夫。

    “曦儿的情况如何?”单烈焦急问道,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额头皱纹又多了几道。

    “将军不必担心,家主的受的外伤虽然严重,但好在家主底子好,不会有大碍。只是,家主的识海也受了重创,短时间之内恐怕不会醒来。”

    “识海受了重创?”单烈眉头皱得更深了,“曦儿的识海怎么会受创?”

    夜一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主子的识海是为什么伤的。

    “夜一,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跟我复述一遍。”

    “是。”

    半刻后,不止夜一等人茫然不解,就连单烈和众位大夫也弄不明白了。被太叔熠打了一掌,难道身体受伤不算,还能伤了识海?

    “曦儿的伤等她醒后再谈吧。”想不通,单烈也只好先放弃,“今天出手的人有哪些,你们查出来了没有?”

    “先后一共有三个实力,其中两个可以确定,分别是姬放和姬芳艾的人,有另一个目前还不明了。”

    “都是我的错,连累景曦了。”看着昏迷不醒的景曦,洛夭很自责,姬芳艾本来只想对付她,没想到现在把景曦也牵扯进来了。

    “洛少主不必自责。”单烈一脸温和,“曦儿当你是朋友,你就是我们景家的贵客,哪有看着客人被欺负而不出手的道理。其实,老夫该谢谢你才是。”

    “单将军此话何解?”洛夭一头雾水,她没来过元丰,更不认识眼前之人,他为何要感谢自己?

    “曦儿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亲人,十五岁之前没有出过门,没有享受过亲情,也没有朋友。她性子孤僻,有什么心事都自己闷在肚子里,也不会和我们说。自从认识了洛少主之后,曦儿这才拥有了第一个朋友,多了几分人气。洛少主在景家的这些日子,曦儿嘴上虽然不说,但整个人却明朗了许多。这些都是因为洛少主带来的,老夫这里向洛少主道谢了。”

    单烈说着就要向洛夭弯腰行礼,洛夭哪里敢受,急忙把单烈扶住,“单将军这是折煞晚辈了,能交到景曦这个朋友,是我洛夭三生修来的福分,要说感谢,那也是我感谢。这些日子,一直景曦在帮我的忙,我却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实在是惭愧。更何况您是景曦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哪里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说法。”

    单烈看着言辞诚恳的洛夭,天赋卓绝不说,眉间晴朗,自带正气,当下越看越满意,“曦儿这个朋友没交错。”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冲进来,“将军,七王爷闯进来了,我们的人拦不住。”

    当时的太叔熠被人控制了,刚开始或许没有察觉,但后来众人都看出来了。按道理来说,那时太叔熠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伤了人也情有可原,可以被谅解。

    但是,他伤了谁都行,如果伤的是别人,大家的怒火或许没那么大,可他却偏偏伤了没有武道之力的景曦,这个被景家的众人当作眼珠子来爱护的人。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清醒,是不是没有意识,景家的众人怒火都会存在。

    “他竟然还敢来!”单烈怒喝一声,冲了出去。

    就在单烈刚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太叔熠也来到了门外。

    “你就是太叔熠?”单烈冷着脸问道。

    太叔熠心里焦急万分,哪里有闲情回答单烈的问题,他不去看单烈,就想往里面冲。但却被单烈拦在了门口,“把人伤了还有脸上门,当我们景家吃素的不成?”

    单烈武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逼得太叔熠不得不去面对他。

    “晚辈太叔熠。”太叔熠自报了家门,双眼却一直望向屋内,“她怎么样了?”

    单烈冷哼一声,不回答,也不放人。

    “七王爷,大夫说主子的识海受了重创,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夜一来到门口,向太叔熠询问。

    “识海受了重创?”太叔熠皱眉,她的识海受伤了,他的识海也伤了,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太叔熠摇摇头,“我府内有千年的安魂木,你问大夫对曦儿的伤势有没有作用。”

    “千年安魂木?”一位大夫惊呼出声,“安魂木是治疗神识的神药,非常的珍贵,万年也不出一棵,没想到七王爷竟然有。还望王爷命人去取来,它对主子的帮助非常大。”

    “我亲自回去取。”太叔熠说完,人就如一阵风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身上受了不小的伤,这种情况下能过来探望曦儿,又亲自回去取药,可见对曦儿的情意不浅。不过伤了曦儿这事也是真,是不是能把曦儿交给他,这个还得观察观察。”单烈喃喃道。

    他的声音虽然,但却被邢管家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老家伙,要我说,七王爷这人不合适家主。”

    “为什么?”单烈挑眉,“这京都可找不出第二个向他这么优秀的人。”

    “优秀是优秀,但优秀的人往往更容易招惹麻烦,就比如这一次。而且你想啊,七王爷是一个危险地人物,跟他在一起,肯定会面临很多刺杀之类的事件,但家主又没有强悍的实力,自保就成了问题。”

    “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单烈难得认可了邢管家的观点,“这婚事值得再商议。”

    回去取药的太叔熠浑然不知,他通向把景曦娶进家门的路上又多出了两座大山。

    心里牵挂着景曦,太叔熠的速度可以说非常之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拿着一个木盒子,出现在了门外。这次单烈没有拦他,他很顺利地走进了景曦的房间,见到了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景曦。

    看着即使昏迷,但眉头依旧皱着的景曦,太叔熠的心揪疼了起来,这是有多痛,才能让她就算在梦中都无法安稳?

    “安魂木在这里,如何给她用上?”太叔熠把手中的盒子递出去,恨不得现在就能解了景曦的痛苦。

    “我们需要把它放进药材中泡一泡,激发它的药性,一会就好。”

    太叔熠在景曦的床边坐下,接过青裳手中的帕子,温柔地为景曦擦拭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千年安魂木很快就被处理好,放到了景曦的枕边。

    不得不说,安魂木的效用果然如传说中的神奇,它一靠近景曦,那股淡淡的幽香传入景曦的鼻尖,景曦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减轻了很多。就连一旁的众人,闻到这幽香,也觉轻松了许多。

    见此,众人对太叔熠的怨气散了几分。看到他这么用心的照顾景曦,其他人识相地走出了房间。

    一直到天黑,景曦都没有醒过来。太叔熠也一直坐在床前,寸步不离,守到了天黑。就在众人以为太叔熠要像话本里的深情男主人公,不吃不喝,一直守着景曦,直到她醒来时,雾雨和诸葛行也来到了景宅。不知两人同太叔熠说了什么,只见太叔熠皱皱眉头,然后随着两人离开了。

    有了安魂木,景曦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只是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大夫却不能确定。毕竟是伤不止身体,还有的神秘莫测的识海,他们无法去查探景曦识海的具体情况。

    因为景曦受伤,景宅的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防卫比平日里严了一倍不止。偌大的景宅,几乎每十步就有一个侍卫,别说是人了,就连苍蝇,想要躲过侍卫进入景宅都显得不可能。

    只是,在明知今晚景宅会进入严防的状态,仍有人凑了上来。是该说这人不知死活,活腻歪了?还是这人修为高深,身手不凡?看着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巧妙地躲过了一层又一层防卫,这人显然是后者。

    一身紧身的黑衣,一头长发如瀑,自由垂落下来,随着他的移动,那长发翩然起舞,在这黑色、寂静的夜里,宛如一只幽灵,神秘中有带着几分惊悚。只是他的身法太过灵巧,没人发现他,也就没人被吓到,姬放不由有些失望。

    他难得穿上了一次丑不拉几的黑衣,当然,穿到他身上之后,再丑的东西那也是美的,这点自恋和自信,姬放还是有的。穿了黑衣,又披散着长发,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凭借着自己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的身手,吓死那么几个人不在话下。可为了掳人,他却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姬放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如鬼魂一般,姬放飘到了景曦的房内。此时青裳正坐在外间的桌前,就着夜明珠的光芒,摆弄着手里的针线。莫名的她察觉到似乎有一阵阴风袭来,于是她警惕地抬起了头,往四周扫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就在她低下头,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时,一道黑影突然飘至她身后。那黑影伸出一只漂亮、白皙、修长的手,给了青裳的颈部一刀,青裳瞬间就扑倒在桌上,昏迷了过去。

    搞定了青裳,姬放这才走进内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景曦。

    姬放步履轻盈,姿态悠闲,没有半点入室劫人的急迫和紧张。他走到景曦的床前,弯下腰,睁大双眼,盯着景曦那精致的脸蛋,仿佛要在上面看出个什么东西来一样。

    半响过去,姬放这才直起身,摸了摸下巴,“长得这么美丽,如今躺在这里就像一朵娇艳无害的花朵,可醒着的时候就那么令人惊奇呢?”先是在小倌馆和他打了一架,自己被她阴了;之后他不过是挟持了她玩玩,第二天就被她捅了老巢,他在元丰苦苦经营的地下势力没了。

    想他姬放堂堂一七尺男儿,却一再败给一个十多岁的女人,哦不,是女孩的手里,还真是令人郁闷又莫名的兴奋啊!

    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又厉害的对手了,这次,他一定要一洗前耻,赢个漂亮。

    姬放斗志盎然,掀开了景曦的被子,把人抱起。不知是不是怜惜此时的景曦身受重伤,这次他没有把人扛到肩上,而是选择了唯美的公主抱。

    只是,当姬放抱着景曦转身要离开之际,一小股血色的雾气突然从景曦的体内弥漫而出,卷走枕边的千年安魂木,随后又迅速回到了景曦体内。这一切发生得消无声息,以姬放警觉的性子,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姬放一如来的时候那般,用诡异的身法躲过了侍卫的层层严守,轻易地出了景宅。但若此时的景曦醒着的话,她一定会万分诧异,姬放竟然不是武尊,而是武王!

    姬放来去都消无声息,甚至没有惊动景宅的一株草。以至于景曦不见的消息,一直到两个时辰后,青杏来接替青裳的班时,才被发现。

    青裳被叫醒,众人从她醒前的时间推算出了景曦被人劫走的大概之间后,脸色皆变得难看起来,整整两个时辰,他们的主子应该已经在距离京都百里之外的地方了。

    夜一等人自是不必多说,给各个地方的景家部下传递消息,让他们时刻关注自己所在城池的动静,暗中打探景曦的下落,而夜一等护卫则从京都兵分几路追查。

    景曦不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七王府中,这一夜,七王府和景宅灯火通明。

    太叔熠的书房内,三个大男人各坐一个角落,气氛有些沉重。太叔熠端坐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双眼看似很认真地在看着,实则那书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有翻过页。

    雾雨拿着一个酒壶,一个酒杯,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时不时倒往酒杯里倒酒,但大部分都倒到了外面。当终于把杯子装满时,他就闭上那双妖魅的桃花眼,一口灌下。

    相比于太叔熠和雾雨,诸葛行算是正常的一个。此时的他正埋头处理一堆折子,不过若没有隔一段时间就抬起头瞄一瞄太叔熠和雾雨,那他会更正常一些。

    铛——

    雾雨手中的酒杯滚到了地上。

    看着那酒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滚到了太叔熠的脚下,然而,太叔熠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如一个雕像,稳坐不动。

    雾雨的桃花眼向上一挑,起身,往外走去。

    “干嘛去?”诸葛行从折子堆中抬头,问。

    雾雨回头,邪气一笑,“去茅房,要一起吗?”

    雾雨以为,当他说出茅房二字之后,诸葛行必然不会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处理事情,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就在他前脚刚走出书房,诸葛行后脚也跟了出来。

    “怎么,不放心我呀?这都要跟出来?”雾雨笑得一脸暧昧,但下一秒立刻变成了自嘲,“我可不是王妃,没人会打我的注意,更不会有人来把我劫走,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说完,雾雨果真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看到诸葛行还跟在后面,雾雨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跟上来?难不成你怕我忍不住现在就去救王妃,坏了王爷的大计?”

    诸葛行一脸平静地看了有些气急败坏的雾雨一眼,淡淡道:“我尿急。”

    额……。

    雾雨石化。

    此时已经接近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但已经不妨碍视线。丛林的小路上,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支队伍一共十匹马,却是十一个人,他们一个个衣服和头发都沾了露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可见是赶了很久的路。

    这支队伍正是姬放的人,姬放也在其中,他和景曦共乘一骑。他坐在马上,景曦则横在他的怀中,他一手拿着缰绳,一手环抱住景曦。姬放抱着景曦的那只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不断往景曦的身上输送着能量,景曦整个人被笼罩在一个光罩中,即使骏马跑的再快,她依旧平稳、舒适。

    被姬放这么温柔的对待,景曦却注定感受不到了,因为她一直昏迷着,从被姬放劫出景宅到离开京都,整个过程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别人摆布。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景曦一醒,小九率先就感觉到了。它在识海中把景曦被劫走,以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同景曦说了一遍,所以当景曦睁开双眼看见姬放时,既不意外,也不紧张,平静得出奇。

    “醒啦?感觉如何?”姬放低头看向怀中的景曦,笑得如正午的阳光一样明媚,绚烂得令景曦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不舒服?”见到景曦不说话,姬放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景曦见他这副关心自己的模样,不由诧异,她毁了他的地方,杀了他的人,他不生气?

    “看来你是真的不舒服。”姬放自问自答,“不舒服也对,受了重伤不说,又被我带着不吃不喝,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现在一定很难受。不过你不用担心,一会我们就到达鹤城了,到时你可以好好休息。”

    鹤城?

    距离京都上千里的偏远小城,大山环绕,姬放来这里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进城?一旦进城,她的行踪肯定会暴露,到时就会把她的人引来,两天两夜一直走小路的姬放为何突然选择进城?

    不知为何,景曦觉得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正朝她笼罩而来。

    姬放一行人在鹤城城门下马,横抱着景曦,不遮不掩,大大方方走进了城内。姬放一袭粉衣,俊美无双,而怀中的景曦亦美得天上仅有地上也无,两人以这么暧昧的方式出现在鹤城的街道上,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你故意把我示于人前,让他们把我在鹤城的消息散发出去,有何意图?”景曦声音清冷。

    “当然是为了把人给引来了咯。”姬放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的目标是太叔熠?”

    “真是聪明!”姬放不吝啬地称赞,“两次都吃了你的暗亏,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叔熠能有你这么一个未婚妻,真是他的福气。”

    景曦对他的恭维不甚在意,她若真有这么厉害,此刻也不会落入他的手中了。

    “太叔熠刚把我打成重伤,又怎么可能会来救我?”提起自己受伤一事,景曦胸口像是积了一口气,闷闷的,难受得很。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太叔熠的错,但是感性却在折腾她的心。

    “他自然会来,而且会马不停蹄,不,或许他会骑着你送给他的那头四阶异兽赶来。”姬放邪肆一笑,“我保证,就算他不在乎你,他也不得不来。”

    “你要做什么?”景曦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急,待会你就知道了。”姬放唇角上扬,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鹤城比较小,连京都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从城门口没走多久,姬放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看到姬放在一家青楼面前停下,景曦俏脸不由得发黑。堂堂青幽太子,出入的场所不是小倌馆就是青楼,他难道就不觉得给他们青幽丢脸么?但她却不得不承认,青楼和小倌馆之流的地方,人流混杂,是收集情报再好不过的地方,就连她景家,也在擎天大陆各大城池开了不下十几家青楼。

    姬放刚出现在这里,本该白天关门,晚上营业的万花楼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但是姬放却不急着进去,反倒是把景曦放下,搂着景曦的腰,不至于让景曦摔倒。

    “大家觉得我怀中的女子长得如何?”姬放面对着街道上看热闹的众人,笑得一脸无害。

    众人虽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被这么貌美的姬放提问,众人极为热情的抢着回答。

    “美!”

    “好看!”

    “像天仙一样,我打出生到现在,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

    ……。

    众人七嘴八舌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回答得结果都不外乎一个字,那就是美。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多人围观,品头论足,景曦没有被赞美的半分愉悦,而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一身淡雅的气质,越发的清冷,引得姬放侧目。姬放见她生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今晚这位美人若在万花楼进行拍卖,众人可会到场?”姬放云淡风轻道,仿佛在说他要喝水一般,很平常。

    但是人群里却炸开了锅。

    “这位美人要进行拍卖?不可能,要是我,恨不得把她藏起来,自己独享,怎么会舍得拿出来。”有人怀疑了。

    “就是,这位公子,看你衣着华贵,不像是缺钱的人,你该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

    “我也觉得不像要拍卖的样子。”

    ……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对姬放所说的话的怀疑。

    姬放邪魅一笑,“我说了拍卖,自然不会骗大家。再美的美人也有看腻的一天,腻了之后自然要换新的,大家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有道理。”众人认可姬放的话,觉得他要拍卖景曦一事的可信度高了几分。

    “既然大家认可在下的观点,那今晚拍卖美人之时,还望各位来捧场才是。”这时姬放化身成为老鸨,笑得一脸猥琐。

    “当然,我这就回去凑钱,这样的美人,要错过就太可惜了。”一肥头大耳的男人说着就转身匆匆离去。

    “我也回去凑钱,大不了把铺子抵押了。”又一男子离开。

    “这脸蛋,这身段,这气质,咱们元丰铁定找不出第二个。先拍下来,自己尝腻了再转手,到时还能大赚一笔。”

    ……。

    先是听到姬放说要拍卖自己,后面又听到众人讨论拍下自己,这事若放到寻常人身上,此时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了。但景曦却只是姬放提到拍卖二字时气息微变,接下来就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

    姬放对她的这个反应很不满意,直接把人横抱起,对众人说道,“在下先回去把美人洗干净了,晚上也好方便诸位享用。”

    听到姬放的话,景曦的脸黑了下来。洗干净?享用?姬放他要是真的敢,她绝对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成功看到景曦的脸变色,姬放愉悦一笑,抱着人转身走进万花楼。

    “你这是报复我那晚在小倌馆把你丢给那些男人?”景曦看着姬放那一脸得逞的笑,只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

    “是,也不是。”姬放昂首阔步,进了万花楼之后直接朝着楼上走去,“报复你是不假,但我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引来太叔熠。刚才门外应该有你们的人吧,他们此刻或许已经把消息传给太叔熠了。据我的人来报,太叔熠现在距离鹤城还有五百多里的路程,想要赶过来,最起码也要两三个时辰。而如今距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等他来到,那时你已经被别人买走,而且,嗯~”

    姬放抛出一个既暧昧又猥琐万分的眼神,“那时你应该被某位恩客吃干抹净了!”

    “你——无耻!”景曦对这家伙恨得牙痒痒。

    “谢谢夸奖!”姬放笑容越发灿烂。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她算是在这家伙身上看到了完美的演绎。

    姬放抱着景曦走进粉色的房间之后,这才把怀里的景曦放下,“我还真得多谢太叔熠,他要没有打伤你,这一路我一定不会走得这么顺利,你也不会到现在了还这么安分。不知如果太叔熠得知自己是拍卖自己未婚妻的帮凶时是什么心情,我真的很好奇,要不今晚他来的时候我问问?”

    姬放笑得一脸欠扁。

    看到他这个得意的模样,景曦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恢复实力,到时不管姬放有何阴谋,她或许可以出其不意,从他手里逃脱。

    为了摆脱聒噪的姬放,景曦干脆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靠着椅子坐下,闭上双眼休息。实则却在凝神静气,查探自己的身体状况。

    “真没趣!”姬放撇撇嘴,很不满意景曦的反应,大声喊道:“来人,给咱们景小姐沐浴熏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晚卖个好价钱。”

    话说出来,景曦仍是闭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姬放不由得悻悻走出了房间。

    姬放一出去,便有四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景曦睁开眼,见到她们手上拿着衣服饰品之类的东西,想来这就是姬放嘴中说的打扮了。继四个女人之后,又有两个男的各拎着两桶还冒着热气的水进来。

    景曦坐在椅子上,看着众人忙活,心里却很疑惑,姬放果真要拍卖她?如今是元丰境内,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

    “小姐,水已经备好,让奴婢来为您沐浴更衣。”那四个女人说完,也不等景曦答应,就把人架了起来,往屏风后面走去。

    景曦此刻仍装出一副四肢发软的模样,任由她们摆布。

    “娘亲,您可以催化这棵千年安魂木,这样您的伤势会好得快一些。”识海中的小九突然出声。

    千年安魂木?

    景曦进入识海一看,果然发现那里飘荡着一块白色的东西,正在发散着淡淡的荧光,越是靠近这荧光,景曦越发感受到一股从灵魂深处而来的舒服。

    “这是当时娘亲昏迷的时候,那个叫做太叔熠的人送来的东西,当时看到娘亲被抓走,我就把它弄了进来。娘亲,有了它,您的伤势很快就会好的。”小九奶声奶气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小孩子就表扬的味道。

    听到它这软软糯糯的声音,景曦的心情明朗了几分,笑道,“小九真聪明。”

    小九一脸娇羞,虽然它全身都是红的,看不到什么变化,但是因为它就在景曦的识海内,它的喜怒哀乐,景曦都能第一时间就感受到。

    “娘亲,您现在就催化它吧,这样您就能快点好了,到时候娘亲就能把那坏人狠狠地揍一顿。”小九说到后面,握起了肉呼呼的拳头,精致的小脸霸气十足。

    “嗯,娘亲这就催化它。劳烦小九帮娘亲留意外面,有什么动静就通知娘亲。”景曦这一刻觉得有小九这个孩子,其实很不错。

    千年安魂木的珍贵和稀少,作为一名大夫,景曦可谓是非常清楚。安魂木是集天地精华而生的东西,万年也不见得能长出一株,更别提长到千年的安魂木了,她景家偌大的臧宝阁里就没有这东西。

    想到太叔熠这么大方,把世间难见的珍宝给了自己,景曦受伤的心痊愈了大半。他终归是在意自己的,那日他神志不清,所以才伤了自己。

    她的神识经过安魂木这几天的蕴养,实际上已经好了很多,若在平时,她或许会舍不得使用这万年不出一棵的良药,而是让伤慢慢痊愈。但今晚还有一场阴谋等着自己,她顾不得其他,识海内雾气涌动,瞬间把那块千年安魂木包裹住。景曦化身一只吸血鬼,奋力吸取安魂木中的能量。

    随着时间消逝,那块安魂木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景曦这才如餍足的妖怪一般,伸出舌头点了点嫣红的樱唇,魅惑一笑中睁开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她识海的伤不仅完全好了,而且神识还有所提升,这真是意外之喜啊!要知道,神识的提升比修为的提升难了不止百倍,它没有修炼的功法,只能靠平日的感悟和练习来慢慢积累。经常会出现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长的情况。但神识对修炼武道之人来说,又是重中之重,神识等级越高,武道者的五识就越敏感,反应也就越迅速,且作战时的气势也越强。

    “咦,你身上的气息变了。”姬放熟悉的声音在景曦的耳边响起。景曦心下一惊,急忙收敛气息,面上却不露分毫。没想到这家伙在她身边,刚才她大意了。

    “咦,又好像没变。”姬放妖冶的双眼定定看着景曦,一脸疑惑。

    景曦瞟了他一眼,不回答,就把目光转移了。她此时还在之前的那个房间里,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换了一套,看到自己身上这一身热情入伙的大红曳地长裙。宽大的袖口,绣花镶金边的宽腰带把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衬托得越发的纤细,仿佛用力一折就会断了一般,但最让景曦受不了的却是胸前那一片雪白,两个半圆若隐若现。

    景曦的脸黑了,二话不说,就把长裙撕裂了一截,遮在胸前。姬放没料到她会有这番动作,在一旁看傻了眼。

    “给我找一套新的来。”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景曦的双眼冒着怒火,这家伙一直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他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她的手里,不然她一定想出一百种方法折磨他!

    噗——

    “哈哈哈哈……”

    姬放终于回过神,但放声大笑了起来。

    景曦的脸更黑了,身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姬放扔去。姬放身形一闪,轻易就躲了过去。

    “你是武王,不是武尊!”景曦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真聪明,我才不小心泄露了一下气息,就被你看出来了。”姬放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懊恼,也没有因为自己是武王而骄傲,反倒像在陈述意见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得到姬放的承认,景曦心中的不详预感更加强烈了。他既然是武王,为何那日却甘心让太叔熠差点把自己打死?他隐藏了修为,是为了让被人放松对他的警惕么?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直习惯掌控全局,景曦发现这次的事情却令她看不清。

    “美人蹙眉,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姬放又坐回原先的位置,翘起了二郎腿,嘴里说着调侃的话,眼睛里却一片清明。

    景曦转头看向他,带着疑惑,带着审视。两人四目相对,半响,姬放先移开了目光,对外面道:“天黑了呢,你的拍卖要开始了。来人,重新帮景美人换身衣服。”

    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景曦这次换了一身还算保守的衣服,不过衣服的布料虽然多了,但是却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换好衣服,景曦就被两个侍女,左右扶持着,走出了房间。

    夜幕降临,正是万花楼热闹的时候。楼内灯火璀璨,暗香阵阵,调笑嘻骂,好不暧昧。一楼正中间的位置临时搭建了一个舞台,用的是刷了红漆的木板,四周有护栏,护栏上挂着红绸,很是喜庆。在舞台的正中间,那里放了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正是姬放。而舞台的下方,四周都坐满了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往楼上看。

    姬放这是打算把她放到台上拍卖?

    景曦的脸青了又黑了,一国太子竟然在青楼干起了拍卖良家妇女勾当,看来外界传他桀骜不驯,**不羁,一点都没有说错。

    当景曦出现在楼梯口时,楼下便炸开了锅,人群里有人吹起了口哨,展露出一脸垂涎的猥琐模样。景曦被这些**裸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站在原地不动。但却被两侍女架着,硬是把她拽到了楼下来。

    随着景曦越走越近,大厅内传出了响亮的咽口水声。姬放扫视了一圈,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他笑着起身,走下舞台,来到景曦的身边,牵起景曦的手。景曦想要挣脱,却发现姬放的手劲之大,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姬放朝景曦深情款款一笑,顿时让景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美人,咱们走快些才是,别让客人们久等了。”

    “只要把我在鹤城的消息放出去,太叔熠就会过来,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何必多此一举?”她不怕姬放拍卖自己,因为她有信心能逃脱。但是七王爷的未婚妻在青楼里被当众拍卖,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丢的不仅是她和太叔熠的脸,而是整个元丰国的脸,所以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发生。

    “不,这还不够。”姬放朝景曦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那样还不足以引起太叔熠发狂。”

    “什么意思?”景曦心中一惊。

    姬放却只是高深莫测看了她一眼,不回答。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台上,姬放把景曦送到椅子前,按住她的双肩,把她压着坐下。不顾景曦的提问,而是对着台下的人道:“美人已经来到了,现在就请诸位出价吧,价高者得。”

    姬放的话一落,立刻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家不要中了他的圈套,他是青幽国的太子姬放,而台上之人是战神王爷的未婚妻景曦小姐。战神王爷已经在来鹤城的路上,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如果得知大家伙在这里竞相起价,意图买下他的未婚妻,到时我们丢了小命还是轻的,极有可能会被灭族!”

    那人是一青年,长得不算好看,只能算中等水平,但却一脸正气。他铿将有力的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大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听说景曦小姐是擎天大陆上唯一一个不能修炼武道之力的人,此时一看,台上的人身上确实没有半点武道之力波动的痕迹。看来她很有可能就是景曦小姐,战神王爷的未婚妻。”这时又有人起来说话,是一个脸上带疤的中年人。

    “什么景曦小姐,你们两人不过是想得到美人却不愿出钱罢了。”姬放不紧不慢,不显丝毫慌张,“至于她身上为什么没有武道之力,那是因为她不听话,被我废了。大家不妨细想,我若是青幽的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偏远的鹤城,又怎么在众目癸癸至下劫持太叔熠的未婚妻来青楼呢?我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那是因为你心怀不轨。”青年人怒道,“大家若是不相信,那就再等等,战神王爷就快抵达鹤城了,等战神王爷来到,那时真相便会揭晓。”

    “拍卖现在开始,要买的客人请出价,别到时错过了美人,后悔莫及。”姬放挑衅地看了一眼那青年。

    座位上的人纷纷有些意动。

    “美人重要还是命重要,大家自己在心里衡量衡量。”带疤中年人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万花楼。

    姬放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武王的威压如一座大山,落到了青年人和带疤老者的头上。青年人和带疤老者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脸色骤然变白。

    看着他们两人满头大汗,血丝从耳朵里溢出,景曦心下大骇,她站起身,手抓着身下的椅子,大力朝姬放砸去。

    碰——

    姬放一拳打在了椅子上,椅子碎成了一堆木屑。而因为景曦的打岔,青年人和带疤中年人得以解救,当下顾不上喘气,就朝着舞台冲来。只是他们刚动,万花楼内的护卫也动了,双方交起手来,其他人纷纷躲到一旁。

    护卫有二十来人,青年和带疤青年不敌,很快就被拿下。

    “这两人是七王府的?还是你们景家的?”姬放好奇问道。

    景曦撇过脸,不回答。

    台下的众人却在姬放嘴里说出“七王府”“景家”时,脸色一变,身体下意识发抖,来参加战神王爷未婚妻的拍卖罪名一旦成立,他们小命危矣。

    看着众人一脸害怕,悄悄往大门移动,姬放嘲讽一笑,“来人,把大门关上,不要放走任何一人。”

    “是。”

    上百个护卫从万花楼的各个角落里涌出,包围了大厅内的众人。这些护卫的实力都在武师阶段,而厅内的众人,大部分却只是武士,只有一两个武师,孰强孰弱,再明显不过。

    “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呀。”姬放漫不经心的坐回到椅子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仍看不清这人的意图。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姬放的话一落,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走出来四个肥头大肚的男人,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白花花的肉。他们四人每走一步,万花楼的地板跟这震了三震。

    “景曦美人觉得这四人如何?满意否?”姬放不怀好意问道。

    景曦不回答,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心想姬放应该不至于这么做。但很快,姬放打破了她的认知。

    “这四人是我送给你的,慢慢享用。”姬放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景曦的耳边响起,随后人一闪,就到了楼上,双手抱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景曦。

    而景曦先是一愣,随后就见那四个肥大的男人一脸**笑地走上舞台来。景曦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姬放,他竟然这么对她!

    “美人,别看看我们四人长得粗糙,但我们伺候起人来绝对温柔,细心,嘿嘿……。”其中一人搓了搓肥厚的大手,笑得一脸猥琐。

    “就是,瞧美人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哥们哪里舍得用力,定会好好爱护的。”另一人接话。

    看着这四张宽大、肥腻的大脸,景曦只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她慢慢退至舞台的边缘,那里有另一处下去的阶梯。然而,就在她的脚要踏上那处阶梯时,姬放那武王的威压立即朝她覆盖而来,她的身上仿佛被压了千斤的重量,沉得她直不起腰来。

    “哟呵,很不错嘛,竟然还能站着。”凉凉地声音从姬放那一张性感的薄唇里吐出,那双邪魅的凤眸里满是嘲讽。

    景曦艰难地抬起头,双目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心里却是把此时的姬放深深印在了灵魂深处,此仇不报,她便不是景曦!

    “我最讨厌看的就是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了,明明废材一个,却总是装出胸有成竹,对什么事情都很有把握的模样,真是虚伪得令人反胃。不知待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嗯,侮辱,那时不知你还能不能做到这般冷静!”姬放漫不经心道,对上景曦那澄澈,黑白分明的双眼时,却有了刹那间的闪躲,只是被他掩饰得极好,没有人看到。

    姬放的话落,大厅内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见舞台上那四个肥壮男人的粗重的喘气声。

    “嘿嘿,美人,我来了!”

    四个男人对景曦形成了包围状,急不可耐地扑向景曦。

    景曦双眸暗芒掠过,双手化成利爪,抓住舞台边缘的护栏,“咔”的两声,景曦一手抓住一截断裂的木块,木块在她手中,又分裂成了无数的小块。就在那四个男人扑来之际,她将手中的木块飞掷出去。

    嗤——

    啊——

    四个男人倒地痛呼,全身各处鲜血奔涌,舞台上顿时积了一滩的血液,那些鲜血越积越多,沿着舞台的柱子,流到地面。

    大厅内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觉得不可思议,那四个男的可都是武师级别的强者,她不过一个武道之力都没有的弱女子,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和众人不同,楼上的姬放看到这一幕,眼里却是划过了一道赞赏。在他的威压之下,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精准的角度,用几片木屑就切断了武师强者身上的几处致命的筋脉,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只是他为她精雕细选的四个男人却是废了,没有了这四个男人,这戏该怎么唱下去呢?

    姬放的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在思考其他的应对方法。

    此时台上的景曦背靠着栏杆,微微喘着气,刚刚奋力的一击,让她还没痊愈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胸口又隐隐发痛起来。

    大厅内仍是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众人的眼光在景曦和姬放之间流转,静等接下来的变化的。

    “既然你把这四人废了,那只能我亲自上场了。”姬放状似苦恼地说了一句,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舞台上。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姬放指了指地上昏迷过去的四人,“杀了他们,其实是想要我——亲自动手。”

    景曦扶着护栏,不说话。

    “看在你长得这么美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吧。”姬放果真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一步一步走向景曦。

    “你若敢动我,我发誓,有生之年,必灭你们青幽!”

    清冷,掷地有声,绝决,这话从一个废材的嘴里说出,本该当成一个笑话来听,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怔住了,莫名就觉得,她有那样的能力。

    姬放也被她的话,她的气势吓得一愣,但很快,他笑了一起,那笑里满是嘲讽、轻蔑,“我等着。”

    话落,他的手隔空一抓,景曦便不受控制地向他扑去。

    “现在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这么多眼睛看着呢。”姬放把人抱了个满怀,薄唇靠近景曦的耳边,暧昧说道。

    感受到耳边喷出的热气,景曦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姬放扑捉到了她的反应,那张俊脸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整个人越发得意起来。他两只手套住了景曦的腰,把景曦压向自己,两人贴到一起,亲密无缝隙。

    “越近看,越发现你美得无可挑剔,只是我的太子妃人选已定,不如你屈就,当我的侧妃如何?不用担心,凭借你的美貌,就算是侧妃,我最宠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姬放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鼻尖嗅着美人身上的幽香,不知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景曦把手抵在姬放的胸前,竭力拉开两人上半身的距离,听到姬放的话,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我不稀罕!”

    姬放眼睛一直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这一刻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张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克制,更不会委屈自己,想要什么就要了,于是他俯下身,目标真是那张小嘴。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景曦当下一惊,急忙撇过脸。看到她的不情愿,姬放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空出一只手来,扶助景曦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控制住。见她终于动不了了,姬放这下才满意了。

    两张脸近在咫尺,气息交融,画面暧昧得令人想要流鼻血。但是,就在姬放要吻上那张红唇时,一道气劲破门而来,目标正是台上的姬放。

    好事被打断,姬放面露不快,抱着怀中的景曦一转,躲过了攻击。

    紧接着,万花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飞,两扇门板飞向舞台上的姬放和景曦二人。姬放抱着景曦轻轻一跃,又躲了过去。

    “太叔熠,你都来了这么久了,戏也看够了,怎么,还不舍得现身么?”姬放对着门外喊道,眼神却一直关注着怀里的景曦。

    来了很久,什么意思?

    景曦瞪大了双眼,看向姬放。

    “不用怀疑,他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来到了。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他。”姬放说完就把眼神投向门外,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有点不忍心去看她受伤的神情。

    景曦也把目光投向门外,看到太叔熠、雾雨和诸葛行走了进来。太叔熠走在中间,雾雨和诸葛行走在他左右。他依旧俊美,宛若天神。一身气息霸道,睥睨天下,除了战神太叔熠,其他人似乎都不能驾驭。

    “你来了多久了?”景曦的心狠狠地揪起,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太叔熠拧眉,如星空般深邃的墨瞳里一如往日,看向景曦时,总是饱含柔情。只是此时,除了柔情,却多了一样东西。景曦看得很清楚,那样东西是愧疚。

    “你果然来了很久!”景曦像是自嘲,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明明心被凌迟了千万刀,却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

    看到她这副模样,众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就连姬放,此刻也在怀疑,自己这么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而就在姬放放松警惕之际,景曦一掌啪向他的胸口,顺利从他的怀中逃了出来。景曦闪到一边,和太叔熠、姬放,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姿势。

    不小心中了景曦的招,姬放摇头苦笑,他或许不该心软。

    “太叔熠,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在外面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暂时放过景曦,姬放把目标对准了太叔熠。

    太叔熠沉默,看着景曦,欲言又止。姬放说的都是事实,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景曦亦看向他,脸上挂着疑惑、不解,还有那一抹浓厚的失望。

    “有我们王爷在,又怎么会让你真的对王妃如何。之所以不出来,是为了等一个时机,把你一举拿下,永绝后患。”太叔熠不解释,诸葛行只好站了出来。

    “哦?”姬放一脸好奇,“是什么样的时机,竟然让你们王爷舍得他娇弱的未婚妻在众目癸癸至下,被人欺辱呢?”

    姬放的话如一把尖刀,正中景曦的心脏,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似乎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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