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出城营救 婉儿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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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一整天后，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润州城笼罩在凄风寂寥、肃杀迷离的雾气里，城内轮岗放哨的军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一旦打破夙夜短暂的安宁后便迎来无尽的杀戮和死亡。
器宇轩昂的大殿内弥漫着沉重冷闷的气息，齐元主动负荆请罪，他跪在大家面前，痛哭流涕道：“齐某这次受奸人所迫，犯下弥天大错，还请主帅责罚！”
朔言上前扶起齐元，亲自为其拿掉背上的荆棘，笑着说道：“齐将军能够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于危机时刻救全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实乃‘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只不过，那个奸人是谁？”
齐元仰天长叹：“哎！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妻儿的安危了！事情还要从不久前内人身孕一事说起——当时我率部响应阳州义举，你们派华扶校尉前来庆贺。我们当时相谈甚欢，正好聊到了贱内身孕一事。而华扶正是军中校尉，想为内人把把脉，我也没多想什么。可是等他把完脉后，内人却一直上吐下泻、抽搐不已。原来，那个贼人于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毒蛊金针扎入吾妻体内，并威胁末将让我随时听他的调遣，否则妻儿不保——那种毒让人生不如死，其解药在那贼的手里，一共有七味。前几****又飞鸽传书威胁于我，让我届时率兵哗变逼朔言投降，否则不给最后一味解药。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走投无路才会这样......”
看到齐元痛不欲生的样子，许楚玉感喟万分：“齐将军真是命途多舛啊，为妻为子，实乃身不由己。但华扶此贼人面兽心，本为救死扶伤，却戕害无辜，实乃可恨至极！朔言将军，此人不除，必将成为心腹大患啊！”
“不好！”朔言一听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拍案而起，“华扶此贼肯定会趁我们离开阳州的时候兴风作浪——阳州有难啊！”
“放心吧，朔言。”晚晴莞尔一笑，“子轩早将他抓起来了！”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朔言欣喜之余却有些不解。
“呵呵，自从竹溪脱险后你只知道关心军中事务和那些兄弟们，何曾关心过你的娘子呢？”语琴不顾晚晴的劝阻，她不满地说道，“姐姐，我一定要说，不然他仍然我行我素。在来润州前夕，姐姐无意中发现了华扶那贼与妖后私通的证据，却被那贼反过来威胁强暴，还好恩公和我当时正好路过，恩公将那贼从背后打晕救下了姐姐，并当即将其抓捕。可是晚晴姐不想让你担心，便执意缄口不言，也让我们秘而不宣......”
朔言涕泗横流，他一把抱住晚晴紧张地问道：“娘子，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晚晴含泪微笑摇头：“朔言，没事的——还好子轩救我及时，不然......”
朔言紧紧搂住晚晴，流下两行热泪：“娘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忽然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华扶贼人，吾定将把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朔言！华扶当斩，不过这个贱人也该杀！”只见晨雨绑着上官婉儿走上前来，强迫她跪下，上官婉儿执拗不肯，晨雨想提手打她，却被子轩劝住：“大家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毕竟她还有很多机密要说呢！”
晨雨不屑一顾地将子轩推到一旁，而后指着子轩嫉恶如仇地骂道：“都是你这个死小子！要不是你，大力兄弟就不会死！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为她求情，你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长史？！”
语琴过来拉着子轩的手，椎心泣血地说道：“恩公，别再任性了好吗？那个女魔头不是你的未婚妻，只不过长得很相似罢了！”
齐元也劝道：“子轩长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末将就算犯了滔天大错，也会想办法补救的。希望长史您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啊！”
子轩心里不快，他只好默默地站到一旁，看着大家审问上官婉儿。可是无论众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半点话来，最后被押下去的时候她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还即兴作了一首诗：
“叶下润城初，思君万里馀。
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欲奏江南曲，贪封洛城书。
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君。”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众人指指点点：
“我呸！整个一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现在倒想起野汉子来了！”
“哎，其实再作恶多端的人也有可怜脆弱的一面啊！”
“哼，可怜个屁，她该死！”
子轩欲追出门外，却被朔言叫住了：“子轩长史，你出去做什么？！”
子轩只得悻悻返回，而朔言指着门外婉儿的背影朝子轩厉声喝道：“子轩，今日战场之上你为了那个女魔头害死了大力兄弟，你该当何罪？！说啊——”
子轩吓得浑身一震，语琴则替子轩辩解：“朔言，你不要仗势欺人好吗？没错，恩公今日确实有过错，不过之前他不仅救了晚晴姐姐，还成功抓住华扶那贼，至少以功抵过不成问题了吧？”
晚晴也劝道：“是啊，朔言，大力兄弟也是那女魔头害死的；否则今日子轩也难逃一死啊！咱们放下成见好吗？”
朔言一脸阴沉地说道：“好吧，看在晚晴的份上，我先饶你一马。不过当前大敌压境，子轩长史可有破敌之策啊？”
子轩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前妖后大军压境，润州势单力薄，仅靠我们这万把人马是根本守不住的。许楚玉世子的飞鸽传书已经抵达泗州，据悉许刚将军派遣的一支部队不日将前来增援；而我们阳州方面应让武大哥率领一支铁甲骑兵前来支援......”
这时朔言大手一挥打断子轩：“不，应该让姜广和武聪一道前来，那样胜算才会更大一些！”
子轩不解：“可是如此一来阳州岂不无人镇守了？”
朔言摇摇头：“非也！最近本帅新提拔了一位将领，他叫黄冲，以前是个百夫长——只不过他身手不凡，有胆有识，本帅让他破格晋升罢了。”
子轩怫然不悦：哼，师父文治武功都在你之上，你朔言嫉贤妒能居然到了这等地步——竟然让一个无名小卒升为副将，真是岂有此理！算了，今日商议破敌之策要紧，还是不要斤斤计较了！
于是子轩继续说道：“那好吧。不过妖后兵多将广，此番围攻润州的军队便有二十万之众，要想彻底击垮他们还需借刀杀人，从核心内部突破——众所周知，大军当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马是徐敬晖的旧部，我们只要能成功联络并分化他们，便可以三面合围，关门打狗！”
许楚玉连连反对：“子轩长史，此法不可啊！徐敬晖背信弃义，投靠朝廷，这次润州被围也是拜他所赐。我们怎么可能分化他们呢？”
“许世子，你还记得蔡不凡参军和张绣司马毫不知情、一脸无辜的样子吗？”子轩反问道。
许楚玉不解：“当然记得啊，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难道他们不是在矢口否认，想为自己开脱罪责吗？”
“不！”子轩摇摇头，“这两个人都是徐敬晖的股肱亲信，如果徐敬晖真的想投降的话，是决计不会派自己的得力干将来润州的。”
“那你的意思是？”
“徐敬晖投降一事肯定另有隐情，他本人是比较贪婪，但他也对妖后嫉恶如仇，因此投降并不是他的意思。”子轩推理分析道。
朔言一听恍然大悟，他立刻让手下士兵把狱中的蔡不凡和张秀押解上来，并亲自当堂审问。最后得知徐敬晖曾多次嘱咐蔡、张二人在谈判一事上不能迁就退让，要最大可能争取地盘，但不能触及底线——那就是三州务必联合。其中蔡不凡还提到徐敬晖手下的两名副将截然相反：一位是刘文山，他贪婪好色，生性凶残；一位是宋武，此人智勇双全，义薄云天。而这两人也素有嫌隙，平时勾心斗角，矛盾重重，因此徐敬晖向来也有些隐隐的担忧与不安。
子轩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语琴问道：“恩公，你怎么了？难道你知道真相了吗？”
晚晴看着语琴那疑惑不解的表情，噗嗤一笑道：“妹妹，这你还不明白吗？刚刚子轩都说徐敬晖本不想投降，经过审问之后也都得到了确认，那么投降一事只有可能是徐敬晖的手下所为。”
“什么？此话当真？”
“那主公呢？”
蔡、张二人惊愕万分，片刻之后又都嚎啕大哭起来，众人皆叹惋不已。朔言走到二人跟前，亲自解掉他们的绳索，并作揖道歉：“狼烟四起，兵临城下，暂且委屈了二位——这实属突然，还望见谅。不过你们倒不必担心，因为徐将军并无大碍，安全得很。”
“朔言，此话怎讲，还望赐教啊！”张秀老泪纵横，一脸疑惑。
朔言微微一笑：“张司马，难道你们忘了徐将军的行事风格了吗？他向来对手下的副将不太放心，因此无论调兵遣将还是攻城拔寨都需要他本人亲自在场，而且众人只有听到他本人的号令之后才肯奉命行事。所以即便刘文山、宋武夺取了军中大权，也不敢杀了徐将军！”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天佑我主公啊！”蔡不凡仰头大笑，张秀却“扑通”一声跪在子轩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主公锒铛入狱，一定受尽非人般的折磨。还请王长史出谋划策，帮我们救出主公，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子轩受宠若惊，他立刻扶张秀起来，而张秀却执拗不肯：“如果你不帮我们的话，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一旁的蔡不凡也并排跪下，执意不起。
见子轩无可奈何，朔言走到二人面前笑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今徐将军有难，我们又怎能见死不救呢？二位快快请起吧！”
蔡、张二人起来后，朔言问子轩：“子轩长史，你有何看法啊？”
“如今之计，当混出城去，救出徐敬晖将军。只要徐将军在大军面前说明真相，便可以分化敌军，挽回颓势！”子轩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楚玉连连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法甚妙！不过敌军兵临城下，要想突破敌人重围前去营救徐将军并非易事啊！”
蔡、张二人涕泪横流，痛不欲生：“士为知己者死，知恩当图报。我等深受主公赏识，蒙受主公恩情，如今主公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管？所以即便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等也要救出主公！”
大家感喟万分，晚晴上前说道：“二位舍身救主、义薄云天，令人钦佩之至！不过敌人凶残狡猾，要想救徐将军，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没错，我们可以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跟随蔡参军和张司马，大家穿上敌人的衣服后，沿绳索滑下城墙，并趁着黑夜混进敌人重围，然后伺机营救徐将军！”子轩思索片刻后说道。
大家赞不绝口，不过眼下润州战事吃紧，朔言、齐元等一些能征善战、武艺高强的人几乎不可能担当此任务。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晨雨主动请缨：“让我去吧！我女扮男装，没人能认得出来。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蔡参军和张司马二位的安全！”
是夜，浓雾弥漫，夜幕低垂。晨雨女扮男装率领几名精兵强将护送蔡不凡、张绣二人出城，几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须臾便消失在夜幕当中......
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准备迎接明日的鏖战。子轩为了支开语琴，神情慌张地对她说：“语琴妹子，时......时候不早了，你也早......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啦——”语琴点头答应了，但她看到子轩神情紧张的样子，遂起疑心于是一路跟随子轩。
只见子轩一路上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他蹑手蹑脚、七绕八转地来到了牢房门前。守牢的卫兵见到子轩之后立即作揖行礼道：“子轩长史，有何贵干？”
“我要连夜提审犯人。你们先回去吧，张将军有事找你们！”
看着子轩支走卫兵，独自一人走进牢内，语琴心中疑惑不堪：恩公深夜不回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啊？不好！难道他是要见上官婉儿吗？语琴悄悄跟上前去，看到子轩的身影后便赶紧躲到一旁。
只听牢里传来了上官婉儿的一声冷笑：“哼！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这次又来干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是来救你出去的。”
上官婉儿不屑一顾地笑道：“救我？呵呵，你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子轩苦楚深情地说道：“诗颖，你现在怎么这样对我啊？难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有错吗？我不知道你出现在我的梦中究竟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还是命运的故意捉弄，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救你出去！”
“恩公，不可以啊！”语琴跑过来，紧紧拉住子轩的手。
“语琴妹子，对不起了！不管她是不是诗颖，我都要救她！”子轩一把挣脱开语琴，动手解掉上官婉儿身上绑缚的绳索后，却不料被婉儿伸手点了穴道，跪倒在地。语琴哭着上前扶起子轩，也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哈哈哈！”上官婉儿放浪不羁地大笑起来，“想不到大智若愚的子轩长史还是一个痴情男儿，我喜欢！今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剿灭逆贼吧！还有你，这么水灵娇嫩，以后就做我的丫鬟吧！哈哈哈！”只见上官婉儿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衣襟跑出门外，而后踮起脚尖腾空飞起，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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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宇轩昂的大殿内弥漫着沉重冷闷的气息，齐元主动负荆请罪，他跪在大家面前，痛哭流涕道：“齐某这次受奸人所迫，犯下弥天大错，还请主帅责罚！”
朔言上前扶起齐元，亲自为其拿掉背上的荆棘，笑着说道：“齐将军能够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于危机时刻救全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实乃‘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只不过，那个奸人是谁？”
齐元仰天长叹：“哎！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妻儿的安危了！事情还要从不久前内人身孕一事说起——当时我率部响应阳州义举，你们派华扶校尉前来庆贺。我们当时相谈甚欢，正好聊到了贱内身孕一事。而华扶正是军中校尉，想为内人把把脉，我也没多想什么。可是等他把完脉后，内人却一直上吐下泻、抽搐不已。原来，那个贼人于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毒蛊金针扎入吾妻体内，并威胁末将让我随时听他的调遣，否则妻儿不保——那种毒让人生不如死，其解药在那贼的手里，一共有七味。前几****又飞鸽传书威胁于我，让我届时率兵哗变逼朔言投降，否则不给最后一味解药。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走投无路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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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朔言一听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拍案而起，“华扶此贼肯定会趁我们离开阳州的时候兴风作浪——阳州有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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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言紧紧搂住晚晴，流下两行热泪：“娘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忽然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华扶贼人，吾定将把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朔言！华扶当斩，不过这个贱人也该杀！”只见晨雨绑着上官婉儿走上前来，强迫她跪下，上官婉儿执拗不肯，晨雨想提手打她，却被子轩劝住：“大家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毕竟她还有很多机密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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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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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整个一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现在倒想起野汉子来了！”
“哎，其实再作恶多端的人也有可怜脆弱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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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欲追出门外，却被朔言叫住了：“子轩长史，你出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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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言摇摇头：“非也！最近本帅新提拔了一位将领，他叫黄冲，以前是个百夫长——只不过他身手不凡，有胆有识，本帅让他破格晋升罢了。”
子轩怫然不悦：哼，师父文治武功都在你之上，你朔言嫉贤妒能居然到了这等地步——竟然让一个无名小卒升为副将，真是岂有此理！算了，今日商议破敌之策要紧，还是不要斤斤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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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楚玉连连反对：“子轩长史，此法不可啊！徐敬晖背信弃义，投靠朝廷，这次润州被围也是拜他所赐。我们怎么可能分化他们呢？”
“许世子，你还记得蔡不凡参军和张绣司马毫不知情、一脸无辜的样子吗？”子轩反问道。
许楚玉不解：“当然记得啊，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难道他们不是在矢口否认，想为自己开脱罪责吗？”
“不！”子轩摇摇头，“这两个人都是徐敬晖的股肱亲信，如果徐敬晖真的想投降的话，是决计不会派自己的得力干将来润州的。”
“那你的意思是？”
“徐敬晖投降一事肯定另有隐情，他本人是比较贪婪，但他也对妖后嫉恶如仇，因此投降并不是他的意思。”子轩推理分析道。
朔言一听恍然大悟，他立刻让手下士兵把狱中的蔡不凡和张秀押解上来，并亲自当堂审问。最后得知徐敬晖曾多次嘱咐蔡、张二人在谈判一事上不能迁就退让，要最大可能争取地盘，但不能触及底线——那就是三州务必联合。其中蔡不凡还提到徐敬晖手下的两名副将截然相反：一位是刘文山，他贪婪好色，生性凶残；一位是宋武，此人智勇双全，义薄云天。而这两人也素有嫌隙，平时勾心斗角，矛盾重重，因此徐敬晖向来也有些隐隐的担忧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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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看着语琴那疑惑不解的表情，噗嗤一笑道：“妹妹，这你还不明白吗？刚刚子轩都说徐敬晖本不想投降，经过审问之后也都得到了确认，那么投降一事只有可能是徐敬晖的手下所为。”
“什么？此话当真？”
“那主公呢？”
蔡、张二人惊愕万分，片刻之后又都嚎啕大哭起来，众人皆叹惋不已。朔言走到二人跟前，亲自解掉他们的绳索，并作揖道歉：“狼烟四起，兵临城下，暂且委屈了二位——这实属突然，还望见谅。不过你们倒不必担心，因为徐将军并无大碍，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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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子轩无可奈何，朔言走到二人面前笑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今徐将军有难，我们又怎能见死不救呢？二位快快请起吧！”
蔡、张二人起来后，朔言问子轩：“子轩长史，你有何看法啊？”
“如今之计，当混出城去，救出徐敬晖将军。只要徐将军在大军面前说明真相，便可以分化敌军，挽回颓势！”子轩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楚玉连连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法甚妙！不过敌军兵临城下，要想突破敌人重围前去营救徐将军并非易事啊！”
蔡、张二人涕泪横流，痛不欲生：“士为知己者死，知恩当图报。我等深受主公赏识，蒙受主公恩情，如今主公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管？所以即便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等也要救出主公！”
大家感喟万分，晚晴上前说道：“二位舍身救主、义薄云天，令人钦佩之至！不过敌人凶残狡猾，要想救徐将军，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没错，我们可以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跟随蔡参军和张司马，大家穿上敌人的衣服后，沿绳索滑下城墙，并趁着黑夜混进敌人重围，然后伺机营救徐将军！”子轩思索片刻后说道。
大家赞不绝口，不过眼下润州战事吃紧，朔言、齐元等一些能征善战、武艺高强的人几乎不可能担当此任务。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晨雨主动请缨：“让我去吧！我女扮男装，没人能认得出来。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蔡参军和张司马二位的安全！”
是夜，浓雾弥漫，夜幕低垂。晨雨女扮男装率领几名精兵强将护送蔡不凡、张绣二人出城，几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须臾便消失在夜幕当中......
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准备迎接明日的鏖战。子轩为了支开语琴，神情慌张地对她说：“语琴妹子，时......时候不早了，你也早......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啦——”语琴点头答应了，但她看到子轩神情紧张的样子，遂起疑心于是一路跟随子轩。
只见子轩一路上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他蹑手蹑脚、七绕八转地来到了牢房门前。守牢的卫兵见到子轩之后立即作揖行礼道：“子轩长史，有何贵干？”
“我要连夜提审犯人。你们先回去吧，张将军有事找你们！”
看着子轩支走卫兵，独自一人走进牢内，语琴心中疑惑不堪：恩公深夜不回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啊？不好！难道他是要见上官婉儿吗？语琴悄悄跟上前去，看到子轩的身影后便赶紧躲到一旁。
只听牢里传来了上官婉儿的一声冷笑：“哼！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这次又来干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是来救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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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不可以啊！”语琴跑过来，紧紧拉住子轩的手。
“语琴妹子，对不起了！不管她是不是诗颖，我都要救她！”子轩一把挣脱开语琴，动手解掉上官婉儿身上绑缚的绳索后，却不料被婉儿伸手点了穴道，跪倒在地。语琴哭着上前扶起子轩，也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哈哈哈！”上官婉儿放浪不羁地大笑起来，“想不到大智若愚的子轩长史还是一个痴情男儿，我喜欢！今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剿灭逆贼吧！还有你，这么水灵娇嫩，以后就做我的丫鬟吧！哈哈哈！”只见上官婉儿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衣襟跑出门外，而后踮起脚尖腾空飞起，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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