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临行前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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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台洗漫无目的的走在老西门的巷道上，居民们经历之前的抱怨，似乎也慢慢接受了台洗和二丫一飞冲天的事实，台洗走过的地方，周围的人们都带着讨好的笑容迎着，毕竟台洗即将成为学星堂学员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学星堂，那是老西门的人们仰望敬畏的存在。
台洗这几天也开始慢慢适应这一系列的变化，老西门的太阳依然挂着，除了早上依然要不自觉的随着那股莫名的引导做上一段时间的吐纳，其余的时候台洗便沐着阳光在老西门随意地转悠着，自从莫名其妙的习惯了每天早晨的吐纳，台洗的身体变得特别耐热，原本还有些毒辣的阳光现在对台洗来说就像以前饿急了时镇长家的烤鸭般变得亲切而美味。
台洗闲逛着就到了镇子的东头，和前两日一夜进了镇长家，学星堂的几位师兄师姐这几日便暂住在这里，这几日台洗每天都会来点下卯。
“师弟来了”，院子里的几人和台洗打着招呼。
“明日就要出发，我来向师兄师姐请教明日何时前往”，台洗很谦恭的回应着。
“我们在老西门的日子也耽搁得有些久了，明日一早便启程吧”，一旁的高师姐说道。
老西门对于学星堂的几位来说，实在是过于贫瘠且枯燥，要不是因为花云长老亲自确定台洗这个百年难遇的紫灵根骨，几个人万万不可能在这枯乏之地挨上这么多天。
“那就有劳几位师兄师姐了”，台洗应道。
与几位未来的师兄师姐闲聊着，与往日一样，台洗了解到一些天罡城和学星堂的慨况，台洗便道别离去。
“这位师弟怎么看也不像这贫瘠之地水土养出来的”，高师姐觉得台洗的举止看起来和老西门的人怎么也不搭调。
“听说是他父母十一年前才到老西门的，这孩子的确是在老西门出生的，只是六岁时其父母就不知所踪，自己一个人熬到现在”，唐其之前便将台洗的背景家世打听得很仔细。这个混乱的年代，人口莫名其妙失踪并不罕见，或被路上抓了差，或进山喂了凶兽的比比皆是。
“如果真是紫阳根骨，那便可开七脉，天罡城已有百年未有了”。
“就算是紫阳根骨，也要大量的奇草灵药润养，更要辅以上乘心法方可开得了七脉，看台洗根骨虽然奇罕，但自小应该未习有心法，日后是否成就还是未知”，高师姐皱了下眉头。
“师姐所言极是，但别忘了那晚的事，也许这小子本就是极有机缘之人。
众人想起那晚的那个糟老头子，便都不再言语，那日老乞丐门前喧哗，花长老甚为不喜，老乞丐只在花长老面前亮了一下事物，花长老便俯首恭敬无比，次日老乞丐装走的糕点便出现在台洗一行人的手里，事后花长老并未对众人解释，大家也就都没敢问究竟。
老宅院台洗已经清理了一遍，怕会遗漏了什么，其实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屈指可数，除了屋子里的牌匾，其余的就只有几块木板搭起的床，几个用着盛器物的大缸，二丫娘每次来看台洗都会流着眼泪老生常谈的要拉台洗去二丫家，而台洗也就这么倔强的在这家徒四壁的老屋里生活了五年。
可是台洗还是检查得很仔细，许是父母留下的包裹给台洗带来了什么念想，生怕漏掉了一点线索，翻遍了每个角落，台洗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台洗和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的石板上躺着看太阳落下。
“我走了，这太阳也许就不会天天挂出来了，明日便是九十八天了，没有九十九天，我便也不用戴那劳什子紫玉了”，台洗想着书信里的话，对于父母，台洗心里面始终有些怨气，虽不强烈，哪也不过是因为对父母的记忆已然很淡漠。
就这么过了几个时辰，太阳已经落下有些时候了，夜空中的星星又布满了天穹。
“这星星许在哪里都不会变的”，台洗望着天上，胡思乱想着。
“台洗哥”，二丫的声音响起，身后二丫的爸妈也跟着。
“徐叔，大姨”，台洗赶忙起身，迎着二丫一家。
“台洗，明天就有五日了，寻思着你和二丫就要去天罡城了”，徐叔扶着台洗的肩膀。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二丫的”，台洗望着二丫爸。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二丫妈的声音有些咽哽。
“我会的，大姨”，台洗轻声说。
“孩子们是去天罡城享福的，你有什么难过的？”徐叔责怪二丫妈。
“徐叔，大姨，等我和二丫安定下来，我们一定想办法接您二老去天罡城”，台洗宽慰着二丫的父母。
“对了，徐叔，这屋里的牌匾还烦劳您明日搬到您家里帮我保管一下，待我方便的时候再来拿”，台洗觉得这宅院唯一需要保留着的就是这副牌匾了，承载着模糊的记忆和莫名的期待。
“放心吧，我明天就拿过去，屋子我也会给你看顾着的”，二丫爸答应着台洗。
二丫妈反复交代着台洗各种要注意的枝末细节，时间在一家人的絮絮叨叨中过得很快。
“那我们回了，你早点歇息，明早我会备上干粮叫二丫带着，毕竟这一路也需要两日”二丫爸望着台洗。
“台洗哥，明早我来叫你”，二丫一家转身离去。
“终是要走了”，台洗感慨着，老西门的天许和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是那青石板可能就很难再踏上去了吧。冥冥中台洗觉得自己与老西门的缘分就要尽了。
“坏了良心喔，有肉就想抛下老头子吃独食啊”，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人，吓了台洗一跳。
“你是人是鬼？怎么还没走，神出鬼没的”，台洗诧异的望着再次出现的糟老头子。
“我饿了！”老头望着前几日镇长送来的几只鸭子，台洗一直没管，这几日太忙碌，也没有想着要怎么处理。
“想吃肉？”台洗逗弄着老头。
“烤着吃”，老头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自己弄！”台洗没好气的回答。
“这个你想不想要？”老头把一个布包递到台洗手中。
台洗仔细端详，是一件女装，紫色的，镶着银线，“你给我件女装干什么？恶心我？”台洗瞪着老头。
“谁给你穿的，你不会拿给你那个小丫头啊？”老头奇怪的望着台洗，那目光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台洗拍了拍脑门，感觉自己的确很白痴。
“谢谢你了”，台洗仔细的把衣服收好，不好意思的对老头说。
“我给你把鸭子烤了吧”，台洗心情很好，也不想再质问老头为何又回来，心里下意识的把老头当成和自己一个类型的同伙，还是值得信赖的同伙。
台洗很熟练的把鸭子收拾干净，取了火把鸭子架起来翻烤着。
“我觉得你总能弄来些好东西”，台洗奇怪的问老头。
“你以为我老头子像你那样招人讨厌啊？”老头白了台洗一眼，抓起烤好的肉啃了起来。
“我老人家走南闯北，靠的就是极佳的人品和气质”，老头义正言辞。
“就你？”台洗望着老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油腻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以貌取人终失德，人之无良，我以为君，你小子懂不懂？”老头子教训台洗。
“算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枉自生了一身好皮囊”，老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台洗很无语的看着老头，老头说得台洗一头雾水，的确什么都没听懂。
“吃了你两顿肉了，也算缘分，衣服只是次要的，今天专门给你送好东西来，老头又递过来一个盒子，里面有六颗吃的，你此去天罡城必然开脉，每开一脉便可服下一颗，对你有好处”。
“开脉是什么东西？你不会害我吧？”台洗怀疑的看着老头。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可以践踏我的形象，但不可以怀疑我的开脉丹！绝不可以！”老头很激动，愤怒的指着台洗。
“暂且相信你便是，那么激动做什么”，台洗喃喃道。“再说，你人品很好么？至于形象嘛。。。”
“我明天就离开了，你不会再来老西门了吧？”台洗问老头。
“我和这里没缘，只和你有缘”。
台洗觉得老头回答得很无耻，却不反感，“要不你就在这宅院住下吧，反正我明天就离开老西门了”，台洗给老头建议着。
“终都是要走的，白天太阳，夜里星星，周而复始，纵活上几世，又哪有不落下的星陨”，老头眯着眼望向远方。
“都要走的”，台洗也随着望向天空，目光像被钉在了远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台洗望向身旁，不知何时老头已悄然离开。
今夜老西门的星辰，似乎没有往日的璀璨。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台洗漫无目的的走在老西门的巷道上，居民们经历之前的抱怨，似乎也慢慢接受了台洗和二丫一飞冲天的事实，台洗走过的地方，周围的人们都带着讨好的笑容迎着，毕竟台洗即将成为学星堂学员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学星堂，那是老西门的人们仰望敬畏的存在。
台洗这几天也开始慢慢适应这一系列的变化，老西门的太阳依然挂着，除了早上依然要不自觉的随着那股莫名的引导做上一段时间的吐纳，其余的时候台洗便沐着阳光在老西门随意地转悠着，自从莫名其妙的习惯了每天早晨的吐纳，台洗的身体变得特别耐热，原本还有些毒辣的阳光现在对台洗来说就像以前饿急了时镇长家的烤鸭般变得亲切而美味。
台洗闲逛着就到了镇子的东头，和前两日一夜进了镇长家，学星堂的几位师兄师姐这几日便暂住在这里，这几日台洗每天都会来点下卯。
“师弟来了”，院子里的几人和台洗打着招呼。
“明日就要出发，我来向师兄师姐请教明日何时前往”，台洗很谦恭的回应着。
“我们在老西门的日子也耽搁得有些久了，明日一早便启程吧”，一旁的高师姐说道。
老西门对于学星堂的几位来说，实在是过于贫瘠且枯燥，要不是因为花云长老亲自确定台洗这个百年难遇的紫灵根骨，几个人万万不可能在这枯乏之地挨上这么多天。
“那就有劳几位师兄师姐了”，台洗应道。
与几位未来的师兄师姐闲聊着，与往日一样，台洗了解到一些天罡城和学星堂的慨况，台洗便道别离去。
“这位师弟怎么看也不像这贫瘠之地水土养出来的”，高师姐觉得台洗的举止看起来和老西门的人怎么也不搭调。
“听说是他父母十一年前才到老西门的，这孩子的确是在老西门出生的，只是六岁时其父母就不知所踪，自己一个人熬到现在”，唐其之前便将台洗的背景家世打听得很仔细。这个混乱的年代，人口莫名其妙失踪并不罕见，或被路上抓了差，或进山喂了凶兽的比比皆是。
“如果真是紫阳根骨，那便可开七脉，天罡城已有百年未有了”。
“就算是紫阳根骨，也要大量的奇草灵药润养，更要辅以上乘心法方可开得了七脉，看台洗根骨虽然奇罕，但自小应该未习有心法，日后是否成就还是未知”，高师姐皱了下眉头。
“师姐所言极是，但别忘了那晚的事，也许这小子本就是极有机缘之人。
众人想起那晚的那个糟老头子，便都不再言语，那日老乞丐门前喧哗，花长老甚为不喜，老乞丐只在花长老面前亮了一下事物，花长老便俯首恭敬无比，次日老乞丐装走的糕点便出现在台洗一行人的手里，事后花长老并未对众人解释，大家也就都没敢问究竟。
老宅院台洗已经清理了一遍，怕会遗漏了什么，其实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屈指可数，除了屋子里的牌匾，其余的就只有几块木板搭起的床，几个用着盛器物的大缸，二丫娘每次来看台洗都会流着眼泪老生常谈的要拉台洗去二丫家，而台洗也就这么倔强的在这家徒四壁的老屋里生活了五年。
可是台洗还是检查得很仔细，许是父母留下的包裹给台洗带来了什么念想，生怕漏掉了一点线索，翻遍了每个角落，台洗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台洗和往日一样在院子里的石板上躺着看太阳落下。
“我走了，这太阳也许就不会天天挂出来了，明日便是九十八天了，没有九十九天，我便也不用戴那劳什子紫玉了”，台洗想着书信里的话，对于父母，台洗心里面始终有些怨气，虽不强烈，哪也不过是因为对父母的记忆已然很淡漠。
就这么过了几个时辰，太阳已经落下有些时候了，夜空中的星星又布满了天穹。
“这星星许在哪里都不会变的”，台洗望着天上，胡思乱想着。
“台洗哥”，二丫的声音响起，身后二丫的爸妈也跟着。
“徐叔，大姨”，台洗赶忙起身，迎着二丫一家。
“台洗，明天就有五日了，寻思着你和二丫就要去天罡城了”，徐叔扶着台洗的肩膀。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二丫的”，台洗望着二丫爸。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二丫妈的声音有些咽哽。
“我会的，大姨”，台洗轻声说。
“孩子们是去天罡城享福的，你有什么难过的？”徐叔责怪二丫妈。
“徐叔，大姨，等我和二丫安定下来，我们一定想办法接您二老去天罡城”，台洗宽慰着二丫的父母。
“对了，徐叔，这屋里的牌匾还烦劳您明日搬到您家里帮我保管一下，待我方便的时候再来拿”，台洗觉得这宅院唯一需要保留着的就是这副牌匾了，承载着模糊的记忆和莫名的期待。
“放心吧，我明天就拿过去，屋子我也会给你看顾着的”，二丫爸答应着台洗。
二丫妈反复交代着台洗各种要注意的枝末细节，时间在一家人的絮絮叨叨中过得很快。
“那我们回了，你早点歇息，明早我会备上干粮叫二丫带着，毕竟这一路也需要两日”二丫爸望着台洗。
“台洗哥，明早我来叫你”，二丫一家转身离去。
“终是要走了”，台洗感慨着，老西门的天许和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是那青石板可能就很难再踏上去了吧。冥冥中台洗觉得自己与老西门的缘分就要尽了。
“坏了良心喔，有肉就想抛下老头子吃独食啊”，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人，吓了台洗一跳。
“你是人是鬼？怎么还没走，神出鬼没的”，台洗诧异的望着再次出现的糟老头子。
“我饿了！”老头望着前几日镇长送来的几只鸭子，台洗一直没管，这几日太忙碌，也没有想着要怎么处理。
“想吃肉？”台洗逗弄着老头。
“烤着吃”，老头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自己弄！”台洗没好气的回答。
“这个你想不想要？”老头把一个布包递到台洗手中。
台洗仔细端详，是一件女装，紫色的，镶着银线，“你给我件女装干什么？恶心我？”台洗瞪着老头。
“谁给你穿的，你不会拿给你那个小丫头啊？”老头奇怪的望着台洗，那目光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台洗拍了拍脑门，感觉自己的确很白痴。
“谢谢你了”，台洗仔细的把衣服收好，不好意思的对老头说。
“我给你把鸭子烤了吧”，台洗心情很好，也不想再质问老头为何又回来，心里下意识的把老头当成和自己一个类型的同伙，还是值得信赖的同伙。
台洗很熟练的把鸭子收拾干净，取了火把鸭子架起来翻烤着。
“我觉得你总能弄来些好东西”，台洗奇怪的问老头。
“你以为我老头子像你那样招人讨厌啊？”老头白了台洗一眼，抓起烤好的肉啃了起来。
“我老人家走南闯北，靠的就是极佳的人品和气质”，老头义正言辞。
“就你？”台洗望着老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油腻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以貌取人终失德，人之无良，我以为君，你小子懂不懂？”老头子教训台洗。
“算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枉自生了一身好皮囊”，老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台洗很无语的看着老头，老头说得台洗一头雾水，的确什么都没听懂。
“吃了你两顿肉了，也算缘分，衣服只是次要的，今天专门给你送好东西来，老头又递过来一个盒子，里面有六颗吃的，你此去天罡城必然开脉，每开一脉便可服下一颗，对你有好处”。
“开脉是什么东西？你不会害我吧？”台洗怀疑的看着老头。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可以践踏我的形象，但不可以怀疑我的开脉丹！绝不可以！”老头很激动，愤怒的指着台洗。
“暂且相信你便是，那么激动做什么”，台洗喃喃道。“再说，你人品很好么？至于形象嘛。。。”
“我明天就离开了，你不会再来老西门了吧？”台洗问老头。
“我和这里没缘，只和你有缘”。
台洗觉得老头回答得很无耻，却不反感，“要不你就在这宅院住下吧，反正我明天就离开老西门了”，台洗给老头建议着。
“终都是要走的，白天太阳，夜里星星，周而复始，纵活上几世，又哪有不落下的星陨”，老头眯着眼望向远方。
“都要走的”，台洗也随着望向天空，目光像被钉在了远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台洗望向身旁，不知何时老头已悄然离开。
今夜老西门的星辰，似乎没有往日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