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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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我就瞧见突厥人在校场上，围城了一个大圈子。‘人圈’的四周插满了旌旗，在阳光下，鲜艳的招展。突律端坐上首的主位，旁边虚位以待。见我和李恪来了，突律扬手示意我们坐在他的旁边。
“王爷请坐！”突律淡然邀请道，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色。
“李恪谢坐！”李恪抱拳以礼，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出于惯性，还是别的原因，径直走到李恪的身后，伫立在哪里，象一个忠心守侯的士兵。突律见了，脸色大变，一时间，气氛便僵在了哪里。
“水蓝，你也坐啊，你现在可是我大唐的副帅，我李恪的身边，永远都有你的座位。”李恪侧身牵过我的手，将我安置在他的旁边坐下。
双方就那样干坐着，谁都不说一句话。两个男人相打量着对方，仿佛是在掂量，对方的分量。我坐在哪里，尴尬的要命。感觉自己就象一件胜利者的战利品，一只捆绑在哪里的待宰羔羊。不知为什么双脚颤抖的厉害，我却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害怕。
时间似乎停止不动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亦如一个世纪。我仿佛听见时间之轮，在沉然转动的声音，沉重地举步为艰。校场内鸦雀无声，偌大个校场，若干的人等，沉寂的就象这里是死亡之城。
一阵冷风吹来，我感觉鼻端一痒，一个‘喷嚏’，发出了惊天动地。‘哈，哈，哈……’全场哗然，传出一片哄笑之声。霎时间，红晕爬满了整个面孔，灿艳地犹如清晨绚烂的朝霞。
“你哦！”李恪轻戳着我的额头，扬起一脸儒雅的微笑，满眼皆是温柔地宠溺。
我的心中扬起一抹欣然，被李恪温柔地爱意，悠悠地缠绕着。噘起小嘴，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嘛！竟然取笑人家……
“冷了吗？拿去。”突律一脸关切地问道。随手解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来。
“谢谢！”稍作迟疑，我还是将披风接了过来。
突律就是这样的人，并不多言多语，他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是他第二次，适时地将披风递给了我。这披风更象一个温暖的羽翼，将我紧紧地包围着。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对他说什么。
“我来。”李恪从我手里接过披风，为我披上。
空气中流动着温情的暗流。今生有两个优秀的男人，如此待我，也几不枉我穿越千年来到大唐。有他们如此，我又夫复何求！
“谢谢你！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李恪转身轻描淡写地对突律说道。
“我照顾她，可不是为了你。”突律漠然以对，声音冷冽如冰。
惨了！他们不会又要开始顶牛了吧？
“哎哟！”我讶然惊呼道。
“怎么了？”两个关切地声音同时响起。他们还真够齐心的！
“没事，没事！”我冲着他们嫣然一笑，“我只不过被蚊子咬了。”
话一出口，我便呆住了。额上不由浮起三条黑线。还真够蠢的！居然说什么被蚊子咬了。真是要命！撒谎都不撒一个象一点的，大冬天哪儿来的什么蚊子嘛！
“哈，哈，哈……”突律于李恪二人，了然地相顾一眼，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谈正事，别管我！”我红着脸，嗫喏的说道。
我的天！我算是形象尽毁了。他们若再是剑拔弩张，我可就完全没辙了。
“吴王爷，今日请你前来，除了咱们三日前的约定外。我也想清楚了，这个仗再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无半点好处。我同意与你进行和谈！”突律敛住笑，正襟危坐地说道。
我实在没想到，突律一上来，竟这么痛快地答应了，看似难以上青天的和谈。我原以为，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由大喜过望，突律愿意和谈，那么李恪的性命也就保住了。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他一起回京城了呢？
“突律，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全天下最最好的人！”不等李恪开口，我就接下话茬，兴奋地说道。
“哈，哈，哈……”突律听了我的赞扬，不禁仰头大笑。我和李恪也露出了诚然的微笑。
“我还没提条件呢！”笑毕，突律看向我们，若有深意地说道。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只要不有损我大唐的盛名，我都可以答应你。”李恪一脸欣喜的说道。
看他们说得如此火热，我本应该高兴，不知为什么，心中却隐隐浮起一丝不安。
“你回去，水蓝留下！有你李恪在一日，我阿史那突律绝不再对大唐发一兵一卒。”突律神情严峻的说道，脸上并不半点玩笑之意。
我心‘咯噔’一下，突律竟用了我，来做为谈判的筹码。一股无形的压力，刹时，紧压在我的肩上。李恪也将面临痛苦的抉择。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大唐江山和百姓的安危。李恪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该怎样选择呢？
“不行！什么都可以，唯有这个办不到！”李恪听了突律的话，顿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恪！”我欣喜的叫道。
在他的心中，我竟比大唐的江上还重要吗？我不由感动的泪如雨下……
突律似乎早已料到李恪会有此反应，他拿出一份战报，递给李恪，然后一脸平静地对李恪说道。
“这是最新的前线战报，你先看一下，在回答我吧！”突律面色凝重地看向李恪。
李恪略微有些迟疑地看向突律，还是伸手接过了战报。片刻后，李恪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战报立时飞落在他的脚边。
怎么了？我心急如焚，看他们的模样，我似乎也很难问出个什么。求人不如求己！我急切地捡起地上的战报，自己来看个究竟。
原来那日李恪从突厥大营突围而出后，突敏带领的突厥大军，与支离疏带领的大唐军队，又多次交手。唐军依靠城池掩护，多次击退突厥军队的进攻。最近的一次战役，就是发生在两天以前。
久攻未果，突敏便率领众兵丁，在鄯善城外叫骂，借以引出唐军出战。终于支离疏被骂得不甚愤怒，将兵权交给副将后，自己便带了一队骑兵杀出城外。不想正中了突敏的圈套。支离疏异常勇猛，一边吩咐众人撤退，一边自己压后掩护。
突敏命人放出冷箭，支离疏纵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如飞蝗一般的箭羽，侧身坠马。脚被马蹬绊住，直往突厥人那边冲去。突厥人正想着要来分尸争功，没想到机会竟送上门来了。不由欣喜无比！
突敏抽出弯刀，正要割下支离疏的首级。不想支离疏突然暴起，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棍砸向突敏。双方立时倒地。突厥人见右贤王倒地，不知死活，再也无心恋战。
而这边的大唐士兵，眼见自己的主帅倒地，也拼死杀了过来。双方便各自抢了自己的主帅，纷纷退回自己的大营。此后，双方便进入了相持阶段。
看了突律交于李恪的战报，我终于明白了突律，为什么要同意双方进行和谈。正因为突敏和支离疏的这一仗。让突律清醒的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眼下突敏身受重伤，突律又分身乏术。他无法一面戍守驻地，一边带领突厥大军攻打大唐。且大唐军队的英勇和顽强，也深深地震撼了他。
支离疏的生死未卜，大唐军队的群龙无首，也让李恪忧心忡忡。李恪原本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从形式上来说，李恪现在落在突律的手中，对大唐军队更为不利。但实质上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大唐国富民强，补给会源源不断的送来。而突厥地处荒凉贫瘠的大漠，其战备能力，也是无法跟大唐相比的。
‘和谈’看来对双方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的左、右贤王一死一伤，还折损了好几千的人马。现在只要你留下一个人，难道就那么困难吗？”突律有些愤然地说道。
“突律！”我愤怒地咆哮着。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被人占有的物品吗？
“水蓝，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好得不得了吗？这里难道不美吗？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看我们的蓝天白云，牛羊成群。”突律无视我的怒气，认真地对我说道。
“突律，你何必一定要夺人所爱？即使留得住我的人，你也留不住我的心。水蓝已然心有所属。”我哀然地看着李恪，苦口婆心的劝道。
突律听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看向李恪，神情凛然地说道：“吴王爷，留下水蓝，我们和谈！”
“如果要以留下我心爱的女人，来做为和谈的筹码，那么请恕李恪做不到。李恪此来，就没想过要独自活着回去。能见活着见到水蓝，我已然很满足了。”李恪不假思索地说道。
“恪！”我深情地呼唤道，晶莹地泪花盈眼于睫。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问王爷，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突律直视着李恪，若有深意地问道。
我心下明白，突律是想从李恪哪里讨得一个承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李恪干什么？我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
“可汗放心，我李恪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的主儿。除了水蓝，你的条件，只要我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兑现。若是超出我权限的，我当另行请奏父皇。”李恪大义凛然地说道。
“好！”突律朗声叫道。“我就和你来个‘君子一言’。
突律一扬手臂，便有两名突厥士兵，扛了两个箭耙，立在五十步开外。是要射箭吗？我疑惑地看向突律。李恪却是一脸淡定地微笑。
突律这是要干吗？和李恪比射箭吗？
“今天我和你比试三场：射箭、骑马、刀法。谁赢两场，就为最后的胜方。你看怎么样？”突律一脸豪情的说道。
“悉听尊便！”李恪不以为意地说道。
“赢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水蓝要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突律执拗地说道。
“今日我李恪若是带不走水蓝，也永远留在这大漠之上！”李恪一脸从容坚定地说道。
“他若带不走我，我就跟他在这大漠里住下了。”我投机取巧地说道。
“突律并不搭我的白，扭头看向李恪问道：“吴王爷，是这样的吗？”声音里满是挑衅。
“我的意思是说，今日我李恪若是带不走水蓝，便当场自裁，绝不脏可汗的刀！”李恪冷然一笑，轻蔑地说道。
“王爷！突律！”我急切地叫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对我的话，都置若罔闻。
这不单纯是为了国家的荣誉而战，而是为了争夺我而战。更是为了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而战。此时，无论我说什么，似乎已然是多余的了。
“可汗，这赌注是我李恪与你赌的，和他人无关。至于边关的和谈，若可汗偶意，我大唐是决不会有难为你们的条款。这才是事关两国的大事。请可汗务必权衡利弊，从善如流。”李恪郑重其事的说道。
李恪不愧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即使迫在眉睫，也不会因私忘公。在寻常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我却知道，他内心深处，装着大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所以在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为了我，而放弃一切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到底有多么的爱我。
今天无论他输也好，嬴也罢！永生永世我都会爱着他。他既是不在乎他的万金之躯，我又何必怜惜我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我突厥与大唐交战，互有死伤，再打下去，我们终会两败俱伤。我的左、右贤王，一死一伤，你们也折损了两员大将，你们杀了我的人，我也烧了你们的粮草。如今大家应该也算是扯平了。我不会象当年的颉利可汗那般，逼你们签什么‘便桥之盟’。也不要你们赔我粮食、马匹。”突律仰头望着天，沉然地说道。
那他要什么呢？难道非我不可吗？
远远地我就瞧见突厥人在校场上，围城了一个大圈子。‘人圈’的四周插满了旌旗，在阳光下，鲜艳的招展。突律端坐上首的主位，旁边虚位以待。见我和李恪来了，突律扬手示意我们坐在他的旁边。
“王爷请坐！”突律淡然邀请道，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色。
“李恪谢坐！”李恪抱拳以礼，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出于惯性，还是别的原因，径直走到李恪的身后，伫立在哪里，象一个忠心守侯的士兵。突律见了，脸色大变，一时间，气氛便僵在了哪里。
“水蓝，你也坐啊，你现在可是我大唐的副帅，我李恪的身边，永远都有你的座位。”李恪侧身牵过我的手，将我安置在他的旁边坐下。
双方就那样干坐着，谁都不说一句话。两个男人相打量着对方，仿佛是在掂量，对方的分量。我坐在哪里，尴尬的要命。感觉自己就象一件胜利者的战利品，一只捆绑在哪里的待宰羔羊。不知为什么双脚颤抖的厉害，我却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害怕。
时间似乎停止不动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亦如一个世纪。我仿佛听见时间之轮，在沉然转动的声音，沉重地举步为艰。校场内鸦雀无声，偌大个校场，若干的人等，沉寂的就象这里是死亡之城。
一阵冷风吹来，我感觉鼻端一痒，一个‘喷嚏’，发出了惊天动地。‘哈，哈，哈……’全场哗然，传出一片哄笑之声。霎时间，红晕爬满了整个面孔，灿艳地犹如清晨绚烂的朝霞。
“你哦！”李恪轻戳着我的额头，扬起一脸儒雅的微笑，满眼皆是温柔地宠溺。
我的心中扬起一抹欣然，被李恪温柔地爱意，悠悠地缠绕着。噘起小嘴，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嘛！竟然取笑人家……
“冷了吗？拿去。”突律一脸关切地问道。随手解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来。
“谢谢！”稍作迟疑，我还是将披风接了过来。
突律就是这样的人，并不多言多语，他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是他第二次，适时地将披风递给了我。这披风更象一个温暖的羽翼，将我紧紧地包围着。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对他说什么。
“我来。”李恪从我手里接过披风，为我披上。
空气中流动着温情的暗流。今生有两个优秀的男人，如此待我，也几不枉我穿越千年来到大唐。有他们如此，我又夫复何求！
“谢谢你！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李恪转身轻描淡写地对突律说道。
“我照顾她，可不是为了你。”突律漠然以对，声音冷冽如冰。
惨了！他们不会又要开始顶牛了吧？
“哎哟！”我讶然惊呼道。
“怎么了？”两个关切地声音同时响起。他们还真够齐心的！
“没事，没事！”我冲着他们嫣然一笑，“我只不过被蚊子咬了。”
话一出口，我便呆住了。额上不由浮起三条黑线。还真够蠢的！居然说什么被蚊子咬了。真是要命！撒谎都不撒一个象一点的，大冬天哪儿来的什么蚊子嘛！
“哈，哈，哈……”突律于李恪二人，了然地相顾一眼，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谈正事，别管我！”我红着脸，嗫喏的说道。
我的天！我算是形象尽毁了。他们若再是剑拔弩张，我可就完全没辙了。
“吴王爷，今日请你前来，除了咱们三日前的约定外。我也想清楚了，这个仗再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无半点好处。我同意与你进行和谈！”突律敛住笑，正襟危坐地说道。
我实在没想到，突律一上来，竟这么痛快地答应了，看似难以上青天的和谈。我原以为，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由大喜过望，突律愿意和谈，那么李恪的性命也就保住了。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他一起回京城了呢？
“突律，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全天下最最好的人！”不等李恪开口，我就接下话茬，兴奋地说道。
“哈，哈，哈……”突律听了我的赞扬，不禁仰头大笑。我和李恪也露出了诚然的微笑。
“我还没提条件呢！”笑毕，突律看向我们，若有深意地说道。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只要不有损我大唐的盛名，我都可以答应你。”李恪一脸欣喜的说道。
看他们说得如此火热，我本应该高兴，不知为什么，心中却隐隐浮起一丝不安。
“你回去，水蓝留下！有你李恪在一日，我阿史那突律绝不再对大唐发一兵一卒。”突律神情严峻的说道，脸上并不半点玩笑之意。
我心‘咯噔’一下，突律竟用了我，来做为谈判的筹码。一股无形的压力，刹时，紧压在我的肩上。李恪也将面临痛苦的抉择。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大唐江山和百姓的安危。李恪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该怎样选择呢？
“不行！什么都可以，唯有这个办不到！”李恪听了突律的话，顿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恪！”我欣喜的叫道。
在他的心中，我竟比大唐的江上还重要吗？我不由感动的泪如雨下……
突律似乎早已料到李恪会有此反应，他拿出一份战报，递给李恪，然后一脸平静地对李恪说道。
“这是最新的前线战报，你先看一下，在回答我吧！”突律面色凝重地看向李恪。
李恪略微有些迟疑地看向突律，还是伸手接过了战报。片刻后，李恪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战报立时飞落在他的脚边。
怎么了？我心急如焚，看他们的模样，我似乎也很难问出个什么。求人不如求己！我急切地捡起地上的战报，自己来看个究竟。
原来那日李恪从突厥大营突围而出后，突敏带领的突厥大军，与支离疏带领的大唐军队，又多次交手。唐军依靠城池掩护，多次击退突厥军队的进攻。最近的一次战役，就是发生在两天以前。
久攻未果，突敏便率领众兵丁，在鄯善城外叫骂，借以引出唐军出战。终于支离疏被骂得不甚愤怒，将兵权交给副将后，自己便带了一队骑兵杀出城外。不想正中了突敏的圈套。支离疏异常勇猛，一边吩咐众人撤退，一边自己压后掩护。
突敏命人放出冷箭，支离疏纵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如飞蝗一般的箭羽，侧身坠马。脚被马蹬绊住，直往突厥人那边冲去。突厥人正想着要来分尸争功，没想到机会竟送上门来了。不由欣喜无比！
突敏抽出弯刀，正要割下支离疏的首级。不想支离疏突然暴起，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棍砸向突敏。双方立时倒地。突厥人见右贤王倒地，不知死活，再也无心恋战。
而这边的大唐士兵，眼见自己的主帅倒地，也拼死杀了过来。双方便各自抢了自己的主帅，纷纷退回自己的大营。此后，双方便进入了相持阶段。
看了突律交于李恪的战报，我终于明白了突律，为什么要同意双方进行和谈。正因为突敏和支离疏的这一仗。让突律清醒的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眼下突敏身受重伤，突律又分身乏术。他无法一面戍守驻地，一边带领突厥大军攻打大唐。且大唐军队的英勇和顽强，也深深地震撼了他。
支离疏的生死未卜，大唐军队的群龙无首，也让李恪忧心忡忡。李恪原本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从形式上来说，李恪现在落在突律的手中，对大唐军队更为不利。但实质上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大唐国富民强，补给会源源不断的送来。而突厥地处荒凉贫瘠的大漠，其战备能力，也是无法跟大唐相比的。
‘和谈’看来对双方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的左、右贤王一死一伤，还折损了好几千的人马。现在只要你留下一个人，难道就那么困难吗？”突律有些愤然地说道。
“突律！”我愤怒地咆哮着。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被人占有的物品吗？
“水蓝，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好得不得了吗？这里难道不美吗？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看我们的蓝天白云，牛羊成群。”突律无视我的怒气，认真地对我说道。
“突律，你何必一定要夺人所爱？即使留得住我的人，你也留不住我的心。水蓝已然心有所属。”我哀然地看着李恪，苦口婆心的劝道。
突律听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看向李恪，神情凛然地说道：“吴王爷，留下水蓝，我们和谈！”
“如果要以留下我心爱的女人，来做为和谈的筹码，那么请恕李恪做不到。李恪此来，就没想过要独自活着回去。能见活着见到水蓝，我已然很满足了。”李恪不假思索地说道。
“恪！”我深情地呼唤道，晶莹地泪花盈眼于睫。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问王爷，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突律直视着李恪，若有深意地问道。
我心下明白，突律是想从李恪哪里讨得一个承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李恪干什么？我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
“可汗放心，我李恪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的主儿。除了水蓝，你的条件，只要我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兑现。若是超出我权限的，我当另行请奏父皇。”李恪大义凛然地说道。
“好！”突律朗声叫道。“我就和你来个‘君子一言’。
突律一扬手臂，便有两名突厥士兵，扛了两个箭耙，立在五十步开外。是要射箭吗？我疑惑地看向突律。李恪却是一脸淡定地微笑。
突律这是要干吗？和李恪比射箭吗？
“今天我和你比试三场：射箭、骑马、刀法。谁赢两场，就为最后的胜方。你看怎么样？”突律一脸豪情的说道。
“悉听尊便！”李恪不以为意地说道。
“赢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水蓝要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突律执拗地说道。
“今日我李恪若是带不走水蓝，也永远留在这大漠之上！”李恪一脸从容坚定地说道。
“他若带不走我，我就跟他在这大漠里住下了。”我投机取巧地说道。
“突律并不搭我的白，扭头看向李恪问道：“吴王爷，是这样的吗？”声音里满是挑衅。
“我的意思是说，今日我李恪若是带不走水蓝，便当场自裁，绝不脏可汗的刀！”李恪冷然一笑，轻蔑地说道。
“王爷！突律！”我急切地叫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对我的话，都置若罔闻。
这不单纯是为了国家的荣誉而战，而是为了争夺我而战。更是为了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而战。此时，无论我说什么，似乎已然是多余的了。
“可汗，这赌注是我李恪与你赌的，和他人无关。至于边关的和谈，若可汗偶意，我大唐是决不会有难为你们的条款。这才是事关两国的大事。请可汗务必权衡利弊，从善如流。”李恪郑重其事的说道。
李恪不愧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即使迫在眉睫，也不会因私忘公。在寻常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我却知道，他内心深处，装着大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所以在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为了我，而放弃一切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到底有多么的爱我。
今天无论他输也好，嬴也罢！永生永世我都会爱着他。他既是不在乎他的万金之躯，我又何必怜惜我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我突厥与大唐交战，互有死伤，再打下去，我们终会两败俱伤。我的左、右贤王，一死一伤，你们也折损了两员大将，你们杀了我的人，我也烧了你们的粮草。如今大家应该也算是扯平了。我不会象当年的颉利可汗那般，逼你们签什么‘便桥之盟’。也不要你们赔我粮食、马匹。”突律仰头望着天，沉然地说道。
那他要什么呢？难道非我不可吗？